第二十章 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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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元靜不想再搭理他們,帶著安娜走出售樓中心,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係安全帶的時候,對著安娜道:“幫我個忙吧。”
雖然奧蘭德將安娜給了她,並言明可以讓她做任何事情,但喬元靜還是做不到隨意使喚她,所以委婉地讓她幫忙。
此時喬元靜也已經意識到奧蘭德的意圖了。
她的能力不夠,影響力也不夠,很多事情隻能求助安娜。
這樣一來,她就間接欠下了他的人情,次數多了,人情像雪球一樣的越滾越多,到時候她就不好再開口拒絕他們了。
赤裸裸的陽謀。
但她明明知道前麵是陷阱,還得心甘情願地往下跳。
她心中對奧蘭德的不滿不由得又加深了幾分。
安娜動作嫻熟地將車子開出車位,一邊側著頭和喬元靜交談:“您想怎麽處理他們?”
語氣輕鬆得仿佛隻是在說:地上這堆垃圾,您想怎麽處理?
喬元靜原本因為見到極品而鬱卒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她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過去。
她和沐青是怎麽認識的呢?
那個時候大概是八歲吧,她爸爸打拚了多年,終於帶著她和媽媽搬出了出租屋,在那個小區買了房子。
沐青家就住在他們家樓下。
因為讀的是同一個學校,經常結伴上下學。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結下了深厚的革命情意。
如今她24歲,可以說,她的人生至少有一半是有沐青參與的。
後來順理成章地與沐青在一起了。
曾經她天真地以為,那時候她擁有的就是這一生中全部的愛情了。
但是她忘記了什麽叫事與願違,什麽叫天意弄人。
喬元靜自嘲地笑笑。
沐青其實不算一個壞人,他隻是在很多時候太過軟弱,缺乏一個男人應該有的責任心和擔當。這原本是很多男人的通病,但放在現在這個時代,這樣的性格就很要命了。
然後她聽見自己對著安娜說:“我就想看看,他們的情比金堅能不能經受的起現實的考驗?”
安娜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眨眨眼睛,漾起一個風情萬種的笑:“當然,我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她雖然是個機器人,但自指揮官成年就跟在他身邊了。
她所擁有的人脈網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但這次,她可沒打算動用那些人脈。
用地球人的話說就是:宰雞焉用牛刀!
不要問她為什麽不用殺這個字?作為一個有修養的機器人,怎麽能隨隨便便地喊打喊殺?
喬元靜到家的時候看見她爸媽滿麵愁容地坐著,見她來了明顯地慌亂了一下,馬上又故作鎮定地說起話來。
看上去好像遇上了麻煩事。
她想到這些天兩個人神神秘秘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就在他們身邊坐了:“怎麽了?”
喬建國看了孫慧敏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事沒事!你們這是從外麵回來?”
喬元靜心裏翻了個白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事,還不是小事。
這話題還轉的那麽生硬。
“爸,什麽事情還需要跟我保密啊?”
“真沒事,你忙你的去,我們的事自己會解決。”喬建國擺擺手,態度十分堅決。
“那好吧,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說啊。”
“知道了,去吧去吧。”喬建國趕鴨子一樣地將她趕走了。
喬元靜和安娜一起走遠,想想還是不放心。
對著安娜道:“你想辦法幫我留意一下他們的動態,我總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
安娜從善如流地應下。
……
陳老板的本名叫做陳青,在圈子裏不算多有名的人物,但絕對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據他介紹,這次沙龍邀請的客人大概十多個,這些人在整個行業看來可能並不算頂尖級別的,但在南城這個小地方絕對算是佼佼者。
他們過去的時候夜色已經有點深了。
莊園的主人等在門口,將他們迎了進去。
一麵還與陳老板寒暄:“你可算是來了。”
陳老板笑著答了幾句。
然後那人將視線投到喬元靜身上:“這就是你說的喬姑娘吧,果然是風致高遠,自帶林下之風。”
“您過獎了。”這兩句都是古人誇讚謝道韞的話,放在喬元靜身上已經是很高的讚譽了。
偏偏對方還一臉誠摯,饒是喬元靜臉皮不薄,也被他說得有些赧然。
莊園的主人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如果喬元靜沒有認錯,這個人應該是駱崢,也是圈內的一個名人。
此時的會客廳燈火通明,裏麵大概隻有十來個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場麵十分和諧。
看到他們過去,不少人目光轉了過來。
駱崢笑著對眾人介紹了幾句。
然後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喬元靜的身上,其中有一道帶著強烈的敵意。
喬元靜順著那道目光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正坐在畫桌前,手裏還握著畫筆,她身旁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她身邊,正在指點她。
因為喬元靜他們進來,他們的動作已經停了。
那女人將畫筆往筆架上一擱,低聲對著身邊的中年男人說了幾句,那中年人馬上就皺緊了眉頭。
喬元靜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來者不善。
她在記憶中翻了翻,好像沒有見過這號人。
“原來你就是喬元靜。”那女人走到喬元靜麵前,意味不明地笑笑:“聽說你擅長國畫,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讓我開開眼界?”
喬元靜認真地看了她一眼,可以確定對方就是來找茬的。
哪怕來的路上陳老板已經與她說過新人亮技的規矩。
駱崢連忙給她介紹:“這位小姑娘叫謝婉,跟你一樣是今天過來的。”
喬元靜不置可否地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見一直與謝婉站在一起的中年男人皺皺眉:“行了,小謝,現在的年輕人,可不是人人像你那樣認真揣摩技藝的。”
那人話一出,老陳先變了臉色:“嚴毅,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喬小姑娘是我帶來的人,這才剛進門就被你這樣抨擊,你安的是什麽心?”
“什麽心?哼!”嚴毅冷哼一聲:“你不如去問問她自己,不是進取不說,還盡想一些旁門左道,走後門都走到謝老家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