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學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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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佳怡這次算是在學校揚名了,語文老師和班主任都找了她談話,好在有孟嘉越說明情況,最後老師反倒還安慰了她一通。
差不多兩天時間,程佳怡把重寫的兩篇作文交上去了,語文老師又給她重新批改了,事情到這裏才算是真正結束。
晚上阮榆一如既往去找孟嘉越,推開門進去見他沒在寫作業,而是在翻看作業本。
阮榆好奇地問:“你看什麽呢?”
過去一看,是個作文本,但是裏麵的字更秀氣,明顯不是孟嘉越寫的,阮榆更奇怪了:“這是誰的作文本啊?”
孟嘉越把作文本合上,給阮榆看封皮上的名字,六年一班,程佳怡。
“哎?這是程佳怡的作文本,你在哪裏找到的?”阮榆拿過來在手裏翻了翻,邊問孟嘉越。
“不是找的。”孟嘉越把阮榆拉到腿上,這才接著說:“是我拿走的。”
“你拿走的?”阮榆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可是她還是不懂:“你為什麽要拿她的作業啊?害的她要重寫作業,還被學校通報批評,老師都找她談話了。”
孟嘉越把頭抵在阮榆肩上,悶笑了幾聲,理直氣壯地說:“誰讓她罵你白癡,那就讓她當一回白癡。”
阮榆心裏覺得這樣做不對,可是想想孟嘉越這樣做又是因為她,而且記名字那事她到現在還是懷疑程佳怡,思來想去,最後阮榆心裏也就微微帶點竊喜地說:“下次不能這樣了。”
“好,不會了。”孟嘉越立刻一口答應了。
可答應的太輕易了,阮榆看看他,有點不相信。孟嘉越就一臉無辜地回望著她,倆人對視了有半分鍾,阮榆認輸先挪開了視線。
“你怎麽拿走的?也不怕別人發現。”
“機會很多。”孟嘉越拆了一包手指餅幹喂阮榆,邊說:“下樓的時候我故意落後幾步,趁他們樓梯口轉彎的時候隨手就疊起來裝口袋裏了。”
阮榆也拿了一個餅幹喂他,問:“那麽多作業你又是怎麽找到的?”
“事先放到作業最底下了。”孟嘉越低頭看看手裏的餅幹牌子,自語道:“這個沒有之前買的那個好吃,下次不買了。”
“我覺得挺好吃的。”阮榆接著說:“不過我還真以為是學校檢查作業給弄丟了呢!”
“好,那下次給你買這個。”孟嘉越把餅幹給阮榆拿著,身體向前傾,從書桌上的筆筒裏把剪刀拿出來,邊和阮榆說:“學校檢查其實根本就不可能弄丟學生作業。”
“哎?上學期不就弄丟了嗎?”
孟嘉越看著她神秘地笑笑,說:“其實作業沒丟。”
阮榆眨了眨眼,咬著餅幹等孟嘉越給她說清楚。
“上學期丟作業的記得是誰嗎?”
“不知道。”阮榆搖頭。
“紀威傑。”
這個名字阮榆知道,因為平常老師在班裏批評最多的就是這個名字,上課說話,睡覺,不交作業,還有逃課,據聽說以前還和外校的男生打過架。
就算阮榆現在還沒有把班裏同學的名字記全,但是紀威傑她從上學期就記住了,因為實在太有名。
孟嘉越把作業本一頁一頁撕開,邊撕邊說:“上學期抽查作業,學校隻抽查了咱們班,他作業沒丟,隻不過數學作業缺了太多,送去檢查肯定不行。當時是我找外班同學借的作業,理由是學校檢查作業,班裏同學的作業都上交了,但是還有同學在補作業,需要借數學抄一下。”
“我拿到作業後就用膠帶把名字粘掉改了,然後送去學校檢查完,也就一兩天的事。正好我當時又因為印試卷的事去辦公室,趁裏麵沒人就把紀威傑的作業拿走了,改回名字還回去,等課代表拿回作業,裏麵自然沒有紀威傑的,所以這才有紀威傑丟作業的事。”
阮榆聽得半天說不出話,憋了好久才冒出一句:“你膽子也太大了。”
“老師知道。”
“哎?”阮榆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孟嘉越被她臉上的表情逗笑,在臉頰上捏了一把過過手癮,才笑著說:“我跟她說聽到主任跟校長說這次檢查作業要把沒完成作業的同學名字寫到告示欄上,並且注明班級和班主任。”
“可這樣……”阮榆感覺自己還是不太讚同。
“其實也不是全都知道,頂多知道可能有同學作業造假,但具體情況就不一定了。”孟嘉越已經把作業本全部撕完了,接著他又用剪刀把紙剪成手指寬的長條。
“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阮榆想不明白,直接就問出來了。
剪完一張紙,孟嘉越把剪好的長條再次剪成小碎塊,慢條斯理地說:“順手做的,不過紀威傑的感謝很有用。”
“哪裏有用啊?”阮榆心裏有個猜測,小心問他:“你是不是讓紀威傑幫你幹壞事了?”
孟嘉越聞言無奈地笑了笑:“我在你心裏就是會做壞事的人嗎?”
“不是。”阮榆立刻搖頭否認。
孟嘉越把剪刀放下,摟著阮榆在她脖子那裏蹭了蹭,歎息道:“班裏幾乎所有人都討厭你,那種情況下你在學校沒被人打,當然是因為他把人都威脅了一遍。”
阮榆很清楚自己在班裏是什麽情況,平常她小心翼翼的逃避著,裝作不知道,可突然間被孟嘉越這麽直白的說出來,一時間心裏也不好受,所以垂著頭半天沒說話。
“也不一定會打人。”孟嘉越揉了揉她的腦袋說:“咱們學校的女生還沒有打人的膽子,但是一些欺負人的小手段還是會有的,比如說用筆在衣服上亂畫。”
“那我要謝謝紀威傑呢!”
“你敢。”
“怎麽了?”阮榆看他挑著眉毛不高興的樣子,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他生氣了。
孟嘉越揪著阮榆的臉說:“不謝我去謝他,敢這麽做你給我等著。”
阮榆解釋道:“我當然要謝你啊!可他也要謝,怎麽說都算是幫過我,而且我本來都沒人喜歡了,更不能連謝謝都不知道說。”
“不行。”
“為什麽?”
“我不高興。”
孟嘉越直接采取了無理取鬧的方式,阮榆也沒有辦法,況且她本來都習慣聽孟嘉越的,所以點點頭也沒堅持,說:“好吧!”
孟嘉越這才滿意,從桌上拿起剪刀繼續剪紙,他剪得不快,但很細致,幾乎每一片碎紙屑都隻有指甲蓋大小,保證看到了也不知道紙上寫的什麽。
阮榆把餅幹吃完,在孟嘉越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無聊地看著他剪,沒過一會兒就昏昏欲睡起來,隻是剛打瞌睡她就猛地想起來自己書法還沒練。
阮榆驚的差點沒跳起來,這下一點也不困了,急急忙忙又跑回家把東西拿來,在桌上騰出地方,攤開紙,用了將近一個小時寫完,然後交給孟嘉越檢查。
孟嘉越已經把作文本子全部處理幹淨了,屋裏的垃圾桶也換上了新袋子,他半躺在床上看完,對阮榆笑著說:“練鋼琴吧!”
至此,阮榆的清閑日子算是到頭了,趁著清明節假期,陳阿姨和阮媽媽提了要教阮榆學鋼琴的事,既然是免費的課程,又是在隔壁學,阮媽媽自然沒有什麽不答應的,當場就點頭同意了,之後阮榆玩樂的時間就更少了。
陳阿姨倒是找到了目標,興致勃勃得說要把阮榆教成鋼琴家,每天都抽出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來教她,甚至自己也開始練起來。
但阮榆就慘了,每天除了要練書法,還要空出時間來學鋼琴,把必要的學習時間去掉,她幾乎都不剩下什麽能玩的時間。
阮榆沒接觸過什麽樂器,開始還天真的以為上來就能彈,可等陳阿姨教了以後她才知道,要學鋼琴她還得先把琴鍵認識了,不過這隻是第一步,阮榆還有的要學,她連五線譜都還沒認識呢!
堅持了一個月阮榆就不想學了,可她也沒膽子逃課,委委屈屈得和孟嘉越說了:“孟嘉越,學鋼琴好累,我可不可以不學了?”
孟嘉越當然不同意,揪著阮榆臉頰暴力鎮壓:“不行,既然學了就要堅持到底。”
可一開始也不是我主動要學的。阮榆在心裏偷偷地說,不過這話她沒膽子直接說出口,不然就慘了。
“心裏想什麽呢?”孟嘉越一看她臉上五彩紛呈,就知道絕對沒想好話,眯著眼睛刻意放慢了聲音問她。
阮榆立即搖頭,嘿嘿笑了笑,討好地抱住他說:“我沒想什麽,真的。”
“既然沒想什麽就去練琴吧!我媽應該準備好了。”孟嘉越笑眯眯得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啊?”阮榆哭喪著臉不想走。
孟嘉越毫不留情得把她的手拉開,推出了門,正好陳阿姨在客廳,見到阮榆出來立刻過來拉人,邊說:“小榆快來,今天在學校我特意找音樂老師請教了一下,之前感覺教得不太好。”
阮榆回頭看了看孟嘉越,癟著嘴不開心,然後被陳阿姨拉到書房去了。
其實學鋼琴也就是阮榆每天放學之後的那一段時間,陳阿姨晚上不教,因為擔心打擾上下住戶睡覺。不過書房牆麵的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阮榆在自己家都聽不到陳阿姨彈鋼琴的聲音。
不知不覺到了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