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小學篇完結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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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門語文考試是上午八點開始,從家裏到附中坐車要十五分鍾左右,公交車時間還要更長一些。阮榆害怕考試遲到,特意起的早早的,準備好考試用品後已經快七點了,阮媽媽才起來準備做飯。
阮榆有早飯錢,沒在家裏吃,背著書包出門去找孟嘉越。
他還在吃飯,陳阿姨做的早飯,有阮榆喜歡吃的包子和八寶粥,孟嘉越特意給她留了兩個豆腐餡的包子,走的時候陳阿姨又用一次性杯子裝了一杯粥給她拿著,坐車上吃。
出門的時候阮榆背著書包,一手拿著還沒吃完的包子,一手拿著粥,亦步亦趨得跟在孟嘉越身邊。到了樓下孟叔叔去開車,阮榆啃著包子和孟嘉越在路旁等著。
早晨有老人在花園裏練太極,阮榆看得興致勃勃,不知不覺往那邊走了幾步,孟嘉越忽然喊住她:“等等。”
阮榆扭頭看向他,剛要問有什麽事,就見孟嘉越蹲下身,順著往下看阮榆才發現自己的鞋帶鬆開了。孟嘉越把鞋帶重新係好,又把阮榆起了褶皺的裙擺用力捋直了,這才站起身。
“鞋子都髒了,回去記得要刷幹淨。”
今天天氣熱,阮榆穿了一條及膝的雪紡裙子,腳上則穿著萬年不變的運動鞋,阮媽媽前幾天新給她買的,不過是個白色鞋子,所以容易髒。阮榆才穿了兩次,鞋頭的位置已經蒙了一層灰,看著也不好看。
本來阮榆也沒注意,但是被孟嘉越一提醒,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衝動點,現在就想回家把鞋刷幹淨了再出門。
不過沒一會兒孟叔叔就已經開車過來了,孟嘉越打開後車門,讓阮榆先上去,然後他才坐進去。
坐好後孟嘉越把兩邊車窗打開透氣,看阮榆吃完了包子,就從前麵抽了一張衛生紙給她擦手。他手腕上戴的有表,阮榆趁他擦手湊過去看時間,現在才七點多一點。
孟叔叔開車把他倆送到學校找到考場後就離開了,上午考完試再開車來接。
阮榆和孟嘉越在一個考場,而且離得還不遠,中間就隔了兩個人,有孟嘉越在,阮榆考試的時候也不怎麽緊張,感覺題目都會做,第一場考完後還和孟嘉越在學校裏麵轉了轉。
他們考試的校區因為是新建的,主幹道兩旁的綠帶裏還有施工人員在種樹,有些通往教學樓的小路則剛貼上瓷磚,整個學校挺大的,考試中間休息的時間阮榆隻把教學樓附近轉了一圈,更多的就沒細看了。
附中的考試結束後沒幾天就是畢業考試,學校的課程已經全部結束,班級合影也在上個月拍過了,一直到考試前一天學校才通知各班級去辦公室領取照片。
班主任喊了孟嘉越去辦公室,班裏紀律就放開了,所有人都在鬧騰,扔書的,追逐打鬧的,依依不舍的。還有人去學校小賣部搬了幾箱子雪糕請全班同學吃。
幾個平時在班裏比較活躍的女生毛遂自薦發雪糕,一人負責一片區域,阮榆沒有分到,因為發雪糕的女生故意忽略了她,直接跳過她把雪糕給了後麵的同學。
阮榆有點尷尬,她差點就伸手去接了,還好沒有真的伸出手,但是班裏所有人都在吃雪糕,聊天,哪怕前麵還有沒發完的雪糕,也沒有人會給她拿一個。
阮榆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額頭都冒出了汗,她也不敢抬頭去看周圍,抓著口袋裏的大白兔奶糖等孟嘉越回來。
沒多大會兒孟嘉越帶著一摞照片回來了,班主任不在,剛進門就有人拿了幾個雪糕塞給他。
孟嘉越又是拿照片又是捧雪糕,往班裏一看才發現大家都在吃,他當即笑了笑說:“這誰買的雪糕?這麽多。”
塞他雪糕的男生一把攬過他肩膀,哈哈笑著說:“班長這麽辛苦,一定要多吃幾個,來來來,把剩下的雪糕都給班長。”
“好嘞。”立刻有人應聲,提了小半箱雪糕過來。
“不行不行,吃不下的。”孟嘉越急忙躲開,揮了揮手裏的照片說:“都領照片了,過來前麵自己拿,一人一張,別拿多。”
他話剛說完,原本還在座位上吃雪糕的同學立刻一擁而上,擠在講台上拿照片,好在班級合影不用看人,沒多久人就又散開了。
孟嘉越手裏還剩下兩張照片,一張是他的,另一張是阮榆的,她沒有上前麵來領。
班裏同學都在討論照片上自己或者他人照的如何,鬧哄哄一片。孟嘉越回到座位上,把照片和雪糕都給了阮榆。
阮榆沒說話,默默把雪糕推回孟嘉越那裏。
“不吃嗎?”
“我不想吃。”阮榆動了動嘴唇,含糊不清地說。
孟嘉越也沒有再推給她,自己留了一個雪糕,其餘的都發給了周圍同學。
還有十分鍾就放學了,等鈴聲一響起,轉眼間班裏就跑得沒人了。孟嘉越不緊不慢地整理好書包,帶阮榆出了教室,下樓之後往食堂方向走。
學校的小賣部在食堂裏麵,這個時間有不少上午不回家的學生來買飯,小賣部裏人也多,孟嘉越擠進去,買了最貴的盒裝雪糕出來。
小小的淡黃色盒子,裏麵是乳白色的固體,阮榆用送的一次性勺子鏟了一點,雪糕甜度正好,軟軟的剛進口就化了,隻留下滿滿的奶香。
“好吃嗎?”孟嘉越拉著她往陳阿姨的辦公室走。
阮榆點點頭,舀了一大勺送到孟嘉越嘴邊,孟嘉越看著她笑了笑,張嘴含住勺子。
“孟嘉越。”阮榆帶著哭腔喊他。
“嗯?”
“你不要當班長了好不好?”
孟嘉越沒有半點猶豫,隻點頭應道:“好。”
阮榆抹掉眼淚,抽了抽鼻子又說:“我不要照片。”
“好。”
“我要吃好多雪糕。”
“好。”
孟嘉越揉了揉阮榆腦袋,取下書包,從內側夾層裏麵拿出一張自己的照片,是之前學校拍的一寸證件照。
“不要合照,這個總要吧?”
阮榆從他手裏拿過,證件照用的是紅色背景,裏麵的孟嘉越穿著一件白t恤,看著鏡頭嘴角微微上揚,比阮榆見過的所有證件照都好看。
“這個我要。”
孟嘉越笑笑,給阮榆擦幹淨眼淚,哄道:“乖,別哭了,有我呢。”
“好。”
到了陳阿姨的辦公室,孟嘉越用剪刀把阮榆不要的那張班級合影剪碎了,隻留下照片裏阮榆的個人像。
畢業考試當天正好趕上阮榆的生日,晚上去公園散步的時候孟嘉越送了她一對耳釘,紅色的草莓形狀,阮榆皮膚白,戴紅色襯得好看。
阮榆看著也很喜歡,拿在手裏玩了半天,不過她捏捏左邊耳垂,又一臉失落地說:“我的耳朵眼都堵住了,戴不了的。”
阮榆是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打的耳洞,但是三分鍾熱度,沒戴半個月就覺得麻煩,後來把耳釘也弄丟了,之後就沒有再買,時間久了左邊耳朵的耳洞就堵住了。
“我看看。”孟嘉越把阮榆拉到公園路燈下麵,借著昏黃的燈光仔細瞅了瞅,“還真的堵住了。”
“所以說我戴不了。”
孟嘉越笑笑,揉了揉阮榆腦袋說:“那你想不想戴?”
“想戴。”阮榆其實覺得戴不戴都可以,但既然孟嘉越已經送她耳釘了,她肯定是想戴上的,不然放著太可惜了。
“跟我來。”孟嘉越拉著阮榆往公園東門走。
“去哪兒?”阮榆好奇地問。
“打耳洞。”
阮榆急忙捂住耳朵:“不行,我怕疼。”
“應該不疼吧?我之前見我媽打耳洞,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打好了。”
阮榆有點不相信,邊被孟嘉越拉著走邊問他:“真的不疼嗎?”
孟嘉越換了個問題:“你以前打耳洞很疼嗎?”
“也不疼,但是後來耳朵堵住了,我在老家上學的時候,當時班裏同學拿針幫我捅耳洞,結果好疼。”阮榆臉上表情也有點痛苦,似乎是想到當初被紮耳朵的疼。
孟嘉越忽然停住腳步,阮榆正疑惑他怎麽停了,就見孟嘉越轉身扶住她肩膀,目光直勾勾得仿佛一直看到了她的眼底,很認真地說:“以後我不知道,別讓別人碰你的耳朵。”
“好。”阮榆下意識點頭答應。
“乖。”孟嘉越摸了摸她的臉。
從公園東門出去,拐個彎就有一條街的商鋪,孟嘉越拉阮榆去了一家飾品店,店裏有買耳釘送打耳洞的活動,這是他前幾天路過看到的,正好今天把阮榆拉來。
店裏耳釘款式挺多的,孟嘉越難得廢了一番功夫才挑好了耳釘。
因為阮榆本來就有耳洞,隻有一隻耳朵需要捅穿,那店員拿酒精把耳釘消過毒後,稍稍磨尖了頭,直接對著耳洞穿了進去。
阮榆開始還閉著眼睛不敢看,然後就聽店員說:“好了。”
“疼嗎?”孟嘉越從店員手裏把另一隻耳釘拿過來,直接忽視了人家奇怪的表情,親自給阮榆戴上。
“不疼。”阮榆忍不住拿手摸了摸耳垂。
孟嘉越把她的手拿下來,說:“不能碰,小心發炎。”
“好。”阮榆強忍著摸一摸的衝動對孟嘉越點了點頭。
店員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孟嘉越認真記下來了,阮榆則壓根沒聽,在店裏轉來轉去,看到有好看的女生飾品還拿給孟嘉越看,弄得店員的視線一個勁兒往他倆身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