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軍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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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榆愣了好久,她當時會那樣說其實隻是一時衝動,後來也就拋到腦後了,阮榆一直以為孟嘉越沒有把她那句話當真,卻沒有想到他是當真了,而且還實行了。

    “我……”阮榆想對孟嘉越說自己沒真的那麽想,可是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來,一時間各種情緒上湧,到最後都化為愧疚。

    阮榆低著頭哽咽道:“對不起。”

    “哭了?”孟嘉越啞然失笑,在阮榆頭上揉了揉,說:“隻是班長,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職位,有時候還吃力不討好。這麽想我當班長,那我下次競選的時候再當。”

    “真的?”阮榆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去看孟嘉越。

    “是真的。”說著話他倆已經出了校門,學生三三兩兩地分散開,有騎自行車的同學從身邊經過,帶起一連串的響鈴,昏黃的路燈下影子也跟著快速移動。

    前麵的公交站牌已經聚了不少人,孟嘉越故意嚇唬阮榆,笑道:“再不快點小心趕不上末班車。”

    “哎?”阮榆不出所料得信了他的話,當即臉上就露出緊張的神情,拽著孟嘉越就往站牌那裏跑,邊跑還邊說:“快點,快點。”

    他倆剛到站牌那裏公交車就來了,人群立刻一擁而上,把車門堵的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擠上車,座位都已經被占完了。

    孟嘉越拉著阮榆往後走,一路把她護在身前,不讓人擠著,後麵人少,站得也鬆散,等車開了,他又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綠箭給阮榆,讓她嚼著,防止暈車。

    一路搖搖晃晃得回到家,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阮榆又洗了個澡,把校服也洗了,等真正上床睡覺都快十點了。

    阮榆平時都是最晚九點多睡,很少有超過九點還不睡覺的,這下睡晚了,所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她第二天睡過了頭。

    阮媽媽還以為她上學去了,一直到孟嘉越來敲門才知道是還沒起,急忙忙把人叫醒。阮榆頂著一頭亂發就出來了,身上粉色兔子的睡衣還往上卷了一截,露出白軟的小肚子。

    孟嘉越全看了一清二楚,扭過頭一個勁兒得忍笑,等阮榆急急忙忙洗臉刷牙,從衛生間裏出來,他在客廳坐著不忘提醒一句:“今天要穿校服。”

    阮榆還真的就忘了今天要穿校服,被他一提醒,又著急忙慌地跑到陽台收衣服,換衣服,到最後慌慌張張背上書包出去的時候阮榆連頭發都忘記梳了,還是進電梯之後孟嘉越用手指當梳子幫她打理好的。

    出了小區,孟嘉越在旁邊的早餐店裏買了一籠小籠包,一杯豆漿,給阮榆坐車上吃。

    到了學校,因為今天開始軍訓,班裏壓根沒人,全部都在操場。他倆去的還不算晚,才剛開始排隊,阮榆把書包放到籃球架那裏,和不知道誰的書包擱一起,然後急忙進了班級隊伍裏。

    昨天剛剛上任的體育班長戴廷被班主任叫到了隊伍前列,跟著喊了幾句口令,很簡單得向左看齊、向右看齊、原地踏步等等,之後就走馬上任代替班主任喊口令。

    一上午就隻學了向左向右向前看齊,外加向左向右轉,中間就隻休息了一次,統共二十分鍾。

    今天太陽不強,沒有多曬,阮榆覺得自己還受得了,就是站的久了腿疼腳疼。

    上午的軍訓結束後所有班級還要在主席台前集合,然後再站幾分鍾的軍姿,要求挺胸抬頭,還不能動。這個就比較難受了,阮榆站一會兒就受不了了,偏偏體育老師還在隊伍裏來回巡查,動都不敢動。

    好在隻站了幾分鍾,結束的那一刻阮榆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就是肩膀疼得厲害,忍不住使勁錘了幾下才感覺好受點。

    中午一回到家,阮榆恨不得飯也不吃,先睡個天昏地暗,她實在是累得不行。

    把書包放到沙發上,阮媽媽已經做好了飯端出來,聞著味兒阮榆就知道有她喜歡的臘腸,在吃與不吃之間搖擺了一下,阮榆堅決選擇吃飯。

    飽餐了一頓後,阮榆快樂地撲到床上,她也不想再爬梯子到自己床上睡,直接在阮玥床上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小榆,醒醒,該起床了。”朦朦朧朧中有人在推她,阮榆還沒睡飽,一點都不想睜開眼睛,被喊得不耐煩了,才極不情願地把眼睛張開一條縫,往床邊一掃,就模糊地看到了孟嘉越。

    孟嘉越怎麽會在這裏?阮榆艱難地思考著這個問題,可腦子就像生鏽的齒輪,轉動一下都極為困難,而問題又太複雜了,她半天都沒有想明白。

    “小懶蟲,醒了沒有?”孟嘉越就在床邊坐著,見沒把人叫醒,幹脆直接把阮榆從床上拉起來,半圈在懷裏,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順帶上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孟嘉越。”阮榆這下徹底醒了,眨著眼睛懵懂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是她的房間,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問:“你怎麽在這兒?”

    孟嘉越正低頭給她整理睡皺的衣服,聞言空出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在阮榆眼前晃了晃,問:“認得嗎?”

    “我的鑰匙。”阮榆拿過來在手裏仔細看了看,確定這是自己的,疑惑地問:“我的鑰匙怎麽在你那兒?”

    孟嘉越刮了刮阮榆的鼻子,笑道:“自己開了門卻把鑰匙忘在了門鎖上,想起來沒有?小笨蛋。”

    “那……”阮榆扭頭往門外看。

    孟嘉越知道她在想什麽,回道:“沒有人,你爸媽早去上班了,你弟也上學去了。”

    阮榆點點頭,然後又看看他,隨即揚起笑臉,張開手撒嬌道:“抱。”

    孟嘉越搖頭失笑,朝阮榆伸出手,一手環住她腰,一手托住屁股,往上一提,沒費多大力就把阮榆跟抱小孩似的抱起來了。

    “想睡覺,孟嘉越。”阮榆晃著白嫩嫩的腳丫子,頭枕在孟嘉越肩膀上,嘴裏還咕噥著。

    “不行。”孟嘉越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拍了拍她屁股,往上顛了顛,邊往外走邊說:“下午還要軍訓,晚上還要上晚自習,你要是不去我就太無聊了。”

    阮榆在他脖頸那裏蹭了蹭,聲音軟軟地撒起嬌:“可是真的好困啊!”

    到了門邊,孟嘉越蹲下身,把阮榆放到腿上坐著,邊給她穿鞋子邊問:“是昨天沒睡好嗎?”

    “嗯。”阮榆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

    “可是我要上課,你不去我就太孤單了。”

    阮榆聽他這麽說,立刻換了口:“那我還是去吧!”

    孟嘉越笑笑,把阮榆放到地上,轉身半蹲下,等阮榆撲到他背上,再兩手穿過膝蓋順勢往上一顛,就熟練地把人背起來了。接著孟嘉越開門就要出去,阮榆急忙說:“我書包還沒帶。”

    “拿了你也用不上。”孟嘉越扭頭往沙發那裏掃了一眼,沒有去拿。

    “也對啊!”阮榆一聽再一想,立刻恍然大悟。

    學校還沒有正式開始上課,她天天背著書包又不裝書,確實也沒用上,反倒在操場還要找地方放,不過也是小學背習慣了,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

    下午去學校,又是同樣的訓練,看、轉彎、站,還沒到走和跑,阮榆又是站在排頭的位置,要求更嚴,出錯了也是看得最清楚,所以姿勢,步伐都要比別人標準,累的程度相對也更深。

    到了星期天,原本以為可以休息了,偏偏學校不放假,要一直到軍訓結束才有假期,消息一傳來整個操場都是一片唉聲歎氣。

    中途休息的時候幾乎人人都在議論這件事,阮榆也被這消息弄得提不起精神,連帶著對軍訓也無比痛恨,失落了半天,頂著被曬得紅通通的臉頰去找孟嘉越。

    他們班學生正圍在一起唱歌,班主任是個女老師,三四十歲的樣子,留著一頭短發,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整個人十分幹淨利落。

    阮榆去的時候她正站在學生圍成的圓圈裏麵帶著大家一起唱《讓我們蕩起雙槳》,周圍還有別的學生圍觀,阮榆不敢過去,倒是孟嘉越看到她來,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

    一混進人群裏,孟嘉越立刻伸手碰了碰阮榆臉頰,剛才他就注意到了,這會兒一碰,手底下直發燙,頓時有些心疼:“怎麽曬成這樣?”

    “熱的。”阮榆捂住雙頰,不讓他摸。又瞅了瞅孟嘉越,明明今天氣溫很高,可他身上看著都沒出汗,臉上也是幹幹淨淨的。

    孟嘉越無奈搖頭,但也順著她沒再伸手去碰,轉而換了話題問:“渴了沒有?”

    阮榆剛剛才喝了半瓶水,現在也沒感覺到渴,就搖了搖頭說:“不渴。”

    孟嘉越這下卻沒聽她的,拉著她去食堂超市買了一瓶冰可樂,放到臉頰上降溫,知道阮榆喜歡喝沒氣的可樂,又把瓶蓋擰開跑氣。回到操場的時候正好休息時間結束,沒說幾句話又各自分開了。

    好在第二天天氣就轉陰了,一連幾天都沒有太陽。離軍訓結束還有三天的時候,a市下了一場大雨,當天的軍訓就取消了,結果到第二天雨還在繼續,看勢頭一天兩天也停不了。

    最後一天趁著雨停了一會兒,學校緊急通知各班級在操場集合,進行了軍訓最後的環節,軍訓閱兵。

    這邊著急忙慌得剛剛舉行完,也甭管隊伍走得好壞,人還沒離開操場,一場大雨又落下了,頓時滿操場的人都紛紛奔向教學樓,場麵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