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刑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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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恩——”

    一路飛快地行至容玨的主院,沒有看到人,她忙朝前廳奔去,隻是未及,便聽到不遠不近傳來的類似鞭笞、打板子的聲音。

    以及女子痛苦的痛呼聲。

    還有男子隱忍低沉的悶痛聲。

    薑琳琅腳步一頓,眸子猛地一睜,麵色一點一點難看起來。

    到最後,渾身血氣翻湧,怒意從腳底竄上了腦門。

    疾步朝著聲源趕去,一邊劍出鞘。

    氣勢洶洶,渾身殺氣。

    她的人,誰也不能欺負!

    甫一趕到前院,薑琳琅一眼便看到趴在凳子上的橋,正被拿著藤條的廝鞭笞。

    她如按在砧板上的魚,毫無還手之力,身上的衣裳被藤條鞭裂,隱隱有血跡……

    而橋旁邊,兩名暗衛,以及年邁的管家,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挨著板子。

    除了管家偶爾的低低悶痛聲,兩名暗衛一言不發,咬緊牙關地受著刑。

    薑琳琅登時眼一紅,便有血光閃過,她咬著腮幫子,隻見容玨坐在橋和管家還有暗衛身前的太師椅上,蒼白的麵上冷若冰霜,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被刑罰的幾人。

    住手!”

    她一手拿劍,一手拿著劍鞘,高聲喝到。

    因為她的到來和這聲嗬止,行刑的暗衛和廝手一頓,停下動作,看向容玨。

    容玨似詫異,在聽到薑琳琅聲音時,眉梢飛快劃過一絲不悅。

    誰準你們放夫人出來的。”他薄薄的紅唇微啟,視線落在薑琳琅身後,製止不了趕來的兩名護衛身上。

    那兩名護衛聞言便撲通跪下,麵色慘白,“大人息怒……屬下,屬下辦事不利……”

    滾下去。”容玨冷冷地收回視線。

    那兩人麵色一白,便知這罰是領定了。

    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自己要來的!他們本就打不過我,你知道的。”薑琳琅朝著橋走去,滿是不忍,隨即瞪著容玨,眼裏滿是憤怒。

    容玨沒有管那兩人,隻是看向行刑的人,語氣低沉,“我命令你們停了嗎?”

    幾人麵色一變,心底發怵,便要繼續行刑。

    薑琳琅沒想到自己都出聲喊了住手了,容玨卻還執意要打橋他們。

    不禁瞪著他,“為什麽要打他們?你憑什麽打我的侍女!”

    著她幾步上前,一把奪過廝手裏的藤條,便要朝他甩過去。

    隻是觸及廝恐懼的眼神時,她還是不忍,咬咬唇,將藤條狠狠一擲,扔到草叢中。

    扶著橋下了板凳,抱著一臉冷汗和慘狀的橋,她不禁眼眶微濕,“橋……”

    著就要扶著橋離開,容玨卻冷冷地開口,“站住。”

    腳步一頓,薑琳琅轉過臉,忍著怒意,冷冷地道,“容玨,你喜怒無常便罷了,可是橋和管家,一個是弱女子,一個是老人家,他們何錯之有,你要刑罰他們?”

    薑琳琅的話叫原本緊張的氣氛一凝,容玨輕嗤了聲,“主子犯錯,奴婢受罰。你何錯之有?”

    我沒有罰你,已然是開恩。

    薑琳琅聽出他冷嘲之意,不禁渾身僵在那,隨後氣得喉頭發哽,“你這個瘋子!我隻不過是與蕭王出去斷絕來往,你不也看到和聽到了!我犯什麽錯?”

    所以我隻是命人打了他們。”容玨聞言,麵無表情地道。

    意思就是,如果她稍有一點令他不滿意的表現和言語,此時看到的……

    便不隻是挨打的幾人那麽簡單。

    薑琳琅不是聖母,可橋是她的侍女,也是她的親人朋友。管家和暗衛又是受她牽連。

    她看著他們挨打,心裏很不是滋味。

    更生氣的是——

    容玨將她當成什麽了?

    一個任他擺布的傀儡嗎?

    我們是合作關係。”薑琳琅心裏一陣酸一陣氣,虧她費心費力救他,這人卻轉臉便打了她的侍女。

    容玨紅唇微勾,微嘲地笑了,“你好像對我有誤解。我可不是齊睿。”

    聽到這話,薑琳琅身形微震,往後退了一步。

    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是啊,他是容玨,殺人如麻、不折不扣的奸臣反派。

    他這樣的人,本就沒有信用道義可講。

    她竟然傻乎乎地以為,做不了朋友也至少是好好合作一場的盟友……

    看在我替你療傷的份上,請你不要為難我的侍女,還有管家。”她不慎咬破了舌尖,腥甜在口腔中彌漫。

    若是她一個人,大不了和他打一架,可是帶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橋,這裏又是森嚴的丞相府,她沒有把握……

    然而,容玨卻忽然抬手,身後,暗一將一遝信件遞給他,他眸子緊鎖住琳琅,而後將手裏的信件拋擲琳琅腳邊。

    洋洋灑灑的信散落一地。

    琳琅低眸不解地看向那地上的信件,待看到熟悉的字跡時,麵色驟變。

    先失信的,貌似是你。”容玨坐在那,手指曲起,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太師椅的椅背,麵容陰柔,唇角噙著一抹冷笑。

    為什麽,為什麽這些信會到了他手裏?!

    琳琅麵上血色一點一點褪去,這是她與鍾秀山來往的信件。

    其中,就包括今日一早,她寫給大師兄的密信。

    她用了特殊的手法,告知大師兄,屆時到臨安城外接應她。

    因為,師姐是妙手回春的神醫,她想自己身上的毒定是可以解的,盡管忌憚容玨,卻也鋌而走險想著師兄師姐不日抵達臨安。

    那時候……武功高強的二師兄,還有師姐在,她成功逃離的勝算,很高。

    她張了張口,心知絕對不能承認她想跑……便忙矢口否認,“隻是些與師兄姐妹來往的信件罷了,你想太多了!”

    是麽?”容玨嗬了聲,收起手,目光深邃冷靜地凝著薑琳琅,忽而,紅唇一啟,露出幾顆潔白的牙,笑容瘮人,“薑琳琅,別當我是傻子。”

    當他回來看到暗衛交上來的最新的信件時,他隻有一個念頭——

    殺了她。

    想要叛逃的人,不乖的東西。

    真的想要讓她嚐一嚐死亡的滋味。

    不經曆徹骨的恐懼和絕望,就學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