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朵 冰西瓜,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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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爸爸好奇的在房爾雅全身上下打量。

    正值晚餐,他夏天不想吃油膩膩又熱騰騰的食物,就想著喝上幾口白粥,再配上老房家自己醃製的薑片,酸酸又涼涼的,好吃的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

    嗚嗚嗚,要是房爾雅沒帶醃薑片怎麽辦呀!

    房爾雅忙把抱在懷裏的幾罐子醃薑片掏出來,看著葉伯伯那眼神,仿佛再吃不到就要哭了的樣子,她說,“這裏,在這裏。我爸說了,今年做的最後一次,再想吃就得等明年了。”

    葉爸爸抖著手接過醃薑片,抱在懷裏開心的不要不要的,把房爾雅往屋子裏招呼,“來來來,小房,進來坐。剛剛灑過水,外頭熱。”

    房爾雅見葉伯伯那麽熱情,而且加上屋子裏頭的冷氣那麽動人,幾乎要跟著葉伯伯一起踏進去了,轉念一想,不對不對,家裏還有冰西瓜呢,再不回去給老爸偷偷全部吃光光怎麽辦?

    不行不行,得回家搶救一下冰西瓜了,房爾雅連忙對著葉伯伯擺手,“不了不了,葉伯伯,我家裏還有點事,我回家了。”

    房爾雅剛走下台階,右邊的手臂就被身後的人拉住,她回頭一看,原來是葉至勤。他穿著合身的西裝,估計他是著急忙慌過來拉住她的,正在喘氣。

    他對她說,“既然來了,就上去坐坐。”

    房爾雅搖著小腦袋拒絕,手臂往後縮,幹笑幾聲,“不用客氣,哈哈。我不打擾了吧……”

    葉至勤卻不放手,手掌死死的拉著她的手臂,他臉上還是掛著友善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很堅持,“上去坐坐。”

    ……好吧。”

    坐就坐吧。少不了一塊肉,房爾雅如是想,現下又開始鄙視起自己來。

    怎麽葉至勤說什麽就是什麽,她每次都會不得不聽他的話,然後乖乖照做,難不成她抖m!?

    房爾雅心情瞬間灰暗起來,跟在他的身後,進了這棟大宅子裏頭,這才好奇的打量起葉家大宅。

    大廳很大,鋪著深棕色的木質地板,左邊是寬闊又典雅門廊,後邊走上踏步是燈光明亮的食廳,側麵看過去還擺著一個落地木質的大鍾。

    廳裏頭是一套古色古香的木質椅子,分不清材質,前麵的壁上是一個歐式的壁爐,精致又優雅,壁爐上是一方四四方方的窗戶,仰麵看還能看見庭裏麵隨風輕點的梧桐樹葉,綠綠的。

    後麵是一條寬大的褐色樓梯,拾級而上便叉開兩處,一左一右。

    雖然風格不太統一,但是自成一派,融成一體,看起來就是個很適合居住的地方。

    房爾雅跟著葉至勤上了二樓,二樓有個小小的空中花園,露台上種著不少的植物,庭內還支起了遮陽的小亭子,木質的四足立著,裏麵擺著休閑的小圓桌和小圈椅。

    小圈椅上坐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葉至勤走過去坐下,房爾雅心裏無奈也隻能跟著過去坐下,就聽見葉至勤向那個男人介紹起自己來了,“小區裏的鄰居,房爾雅。”

    那男人衝她友善的笑,一雙桃花眼細長泛著精明的光,跟她打招呼,“你好,我是他的朋友,解登。”

    葉家的阿姨幫她也上了一杯茶水,他們兩個在聊天,像是在聊校友會什麽什麽東西的,房爾雅聽不懂,乖巧的坐著,沒說話。

    她太後悔了,自己就不該聽他的話上來的坐坐的,沒想到他是在樓上會友,而且自己今天穿的也太醜了吧。

    下了班,當然是怎麽舒服怎麽穿。

    純色的白色t恤,配上黑色的短褲,腳上還蹬著一雙人字拖,簡直醜到沒朋友!

    這葉至勤,估計是存心讓自己出醜的。

    葉至勤靠著椅背,手指在扶手上劃來劃去,耐心的聽解登講話,不時插上一兩句。

    房爾雅這邊不時緊張的掃一眼他的臉,她真的好想回家啊。

    葉至勤似是察覺到她的不安,朝她看過來,淡淡的拂了她一眼。

    就一眼。

    這一眼,帶著男性特有的威嚴和力量,強大得瞬間讓她沉靜下來,竟然奇跡般的不再坐立不安,心甘情願的讓她臣服,耐心等待他的任何安排。

    潔白的菊花在茶水壺裏頭綻開,沉沉浮浮,浮浮沉沉,待到茶水冷透了。

    房爾雅偷偷把手機拿出來瞄了一眼時間,在他們聊了半個多小時後,房爾雅也跟著幹坐了半個多小時以後,他們的談話終於結束了。

    解登起身要離開,他走的時候對房爾雅說,“我走了,房小姐,下次再見。”

    葉至勤也做足待客之道把解登送下樓去,他對房爾雅說,“在這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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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終於落下了山,入了夜。

    房爾雅起身,走到欄杆前,扶著欄杆,望向遠方,遠方是連成一片的山,近處是高高低低的樓,點亮著萬家燈火,呼呼送來清涼的風,沁人心脾。

    聽見有人的腳步聲,房爾雅回頭,才發現葉至勤送完人上樓來了,他走到她身旁,兩人站在一起,扶著欄杆,任由風在他們兩人之間穿梭,吹得衣服鼓鼓的。

    葉至勤率先打破沉默,問她,“剛才是不是不太習慣?”

    房爾雅點頭,“有點。”

    他問,“為什麽?”

    因為……穿的醜。”兩人都是西裝革履的,衣冠楚楚的,就她一個人穿的不修邊幅。

    葉至勤聞言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笑出聲來,“是有點。”

    房爾雅嘟起小嘴,有些生氣的看著始作俑者,“都怪你!我都說不上來了,你還非得讓我上來。”

    葉至勤看著她,眼神和語氣卻難得認真起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我拉著你上來,你就乖乖聽我的話,跟我上來了?”

    難不成讓我回答你,我在你麵前就是個慫貨?

    難不成讓我回答你,我在你麵前就是天生的抖m?

    難不成讓我回答你,我因為醉酒讓你送我回家,我很不好意思?

    難不成讓我回答你,那天在廟裏偷窺你,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一番思索後,房爾對他搖了搖頭,還是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回家了。”

    她的家裏還有冰西瓜,再不回去就給房爸爸吃完啦!

    果然是笨笨又蠢蠢的小精靈。

    葉至勤扶額無奈,一番掙紮後,他歎了口氣,“我送你回家。”

    房爾雅低頭看著自己的人字拖,兩人並肩,沉默的走著。

    葉至勤在葉家換了套衣服,簡單的純色的白t恤和黑色的長褲,房爾雅悄悄抬頭看著他下巴的時候,發現清瘦的臉部線條,優美的下頜線,簡直要被帥死!電死了!怎麽這麽好看!

    房爾雅捂著發燙的臉,心裏開始給自己反複催眠,你要控製你自己,你要控記你計幾!

    再帥也是個好色鬼!臭流氓!

    走過乘涼的亭子,大榕樹下,孩子們樂嗬嗬地踢著球,嘰嘰喳喳地笑個不停,老人們揮著蒲扇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風,幾個大人拿著羽毛球拍打羽毛球,餘光看見房爾雅和葉至勤還和他們揮手打招呼。

    房爾雅。”葉至勤突然開口。

    嗯?”

    我們找個時間去看電影吧?”開口後,葉至勤自己也納悶了,都二十七的年紀了,自己卻像個高中生一樣,每天滿腦子都想著房爾雅,跟小貓再抓一樣,有一爪沒一爪的。

    房爾雅開始支支吾吾了,“得、得等有大片吧。最近國產電影保護月,沒有什麽好看的。”她偷偷抬眼看葉至勤,他的幾絲頭發蓋在眼睛上,看不清表情。

    拐個彎就到了四下無人的小巷子,小巷子到頭就是房家,房爾雅開心的蹦蹦跳跳,內心雀躍不已。

    哎呀!冰西瓜我來了!

    猛地有人抓住了房爾雅的手腕,葉至勤雙手啪的一聲,摁在她小腦瓜兩側,用高大的身軀徑直把她困在角落。

    這條小巷子隻有幾個路燈寂寂的撒著光,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他們兩個人的,還是如此姿勢曖昧的兩個人,

    房爾雅瞪著美目,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想幹嘛?”

    她到底有些緊張,“嗚嗚嗚……你究竟想幹嘛呀!”

    噓。”葉至勤的嘴湊到房爾雅的唇邊,一股冰涼的薄荷香撲麵而來,溫柔的嗓音輕易融化她所有的話語,“看電影,看的不是情節,是氣氛。”

    氣氛?我和你能有什麽氣氛?走開啦,好熱。”房爾雅皺著小臉,開始劇烈掙紮,判斷能不能從他的雙臂間彎腰逃跑。

    再不回家,冰西瓜就真的給房爸爸吃完啦!

    葉至勤卻氣定神閑的很,抬起膝蓋,頂住房爾雅兩腿間的牆,讓她掙脫不能。

    居然又給他壁咚了!啊啊啊!

    燥熱的夜風緩緩吹來,吹拂著小巷子的玉蘭樹,嘩嘩作響,帶來一股子清淡的花香。

    掙脫不能的房爾雅的粉頰上貼著幾縷汗濕的發絲,語帶威脅,“放開我啦!不然我就叫人啦!”

    葉至勤嘴角揚起一抹笑,笑的勾人心魄,長指劃過房爾雅汗濕的發絲,生氣的杏目,啞然失笑,“我喜歡看你生氣的小模樣。”

    知道啦、知道啦。”房爾雅揮開他作亂的手指,又嬌聲埋怨他道,“夏天生氣很傷身的。”

    葉至勤勾住她一縷汗濕的長發,拂回她的耳後,“下周我來接你去看電影?嗯?”

    一聲“嗯?”纏綿至極,房爾雅猛地搖搖頭,“再、再說啦!”她滿臉通紅的無地自容,“我、我走啦。”

    說罷,也不敢看葉至勤的反應,飛一般的就著巷子衝回了家。

    可惜,她還是聽見了身後葉至勤的笑聲,像個肆意又快樂的大男孩。

    回到家,躲進浴室的房爾雅直捂臉,幾乎想放聲尖叫!

    居然又給他壁咚了,上次是在廟裏,這一次是在小巷子裏。

    而且他們上次還在他的車裏接吻了。

    啊呀啊呀!怎麽辦呀!

    客廳裏,房爸爸心滿意足的拿著紙巾擦嘴,看著有氣無力的癱在沙發的房爾雅,“雅雅,冰西瓜、瓜……”

    瓜,他全都吃完啦!

    啊?”房爾雅沒仔細聽,隨即擺手,起身往房間裏頭鑽去,嘴裏嘟囔著,“我不想吃,你吃吧。好熱呀,我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