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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一下我的故事,這段時光有點鬼畜,但是挺有趣的,關於我的兩個身體,兩段人生,兩個瑰麗的世界。
從何說起呢?
那是五月份的一個夜晚,我正在宿舍睡覺。十一點上的床,被吵醒的時候是十二點半。是的,不隻是男生那邊,女生宿舍也會有人浪到十二點多還不睡。
隻是因為順哥把三塊錢的顏料賣到了四塊錢而已,於是我的幾個舍友一在宿舍摳顏料的時候就嘰嘰歪歪個不停,順便也就把我吵醒了。我又不能讓她們不吵,隻好躺在床上等她們搞完。
我回想著剛才的夢。順便一說,這是整個坑爹故事的開始。十幾年來我每天都夢見我是一個異世界的人,而且每天的夢境都是連續的,就像是我在夢裏擁有另一段人生一樣。
當然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剛才在夢裏學了個魔法,火球術。爛大街的東西,但是確實很酷。
我現在就很想放個火球術把那幾個一邊摳顏料一邊嘰嘰歪歪的八婆一把火燒了,可惜我不行,我記得咒語,但是沒有魔力。
咒語是什麽來著?我想想。
我十分中二地伸出了右手,懸在半空,希望借助肢體動作喚醒記憶。
對了,是很簡單的一句,是哩克……嗯……哩克——銳。
沒錯,就是這個。我很高興我想起來了,有點興奮,情不自禁地念了出來。
“哩克——銳……”
我念得很輕,幾乎隻有我自己能聽見。念完咒語的一瞬間,我舉著的右手,忽然冒出了一小團火光,而後馬上消失。
我愣了半晌,才籲了口氣,心想,是幻覺吧,我剛睡醒,夢裏放火球的記憶還停留在淺層意識。
我回想著那個充滿奇幻色彩的夢,無意識地又念了一遍咒語。
“哩克——銳。”
手心再次紅光一閃。
我特麽。
我呆呆地看了我的手很久,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
幾個舍友都在摳顏料,絲毫沒有注意到我。我從上鋪爬下去,穿上拖鞋,走進廁所,再關上門。
我坐在馬桶上,細細觀察了一下我的手。
剛才第一次看見火光是幻覺,第二次難道也是?淺層意識激發一次以後短時間內基本不會再激發第二次的。
我的手沒有問題。我深吸一口氣,盯著我的手心,又念了一遍咒語。
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手掌心確實出現了一小團火焰。雖然轉眼就消失了,但是絕對是出現了。
我坐在馬桶上,看著窗外的夜色思考了幾秒人生。
這踏馬的什麽情況!?
我搖搖頭,再次把手掌舉起來,念了咒語。
火光還是出現了,隻是這一次,體積非常地小。
但是不管怎麽樣,確實是出現了。
莫非這……這是超能力嗎?
我心裏那個激動啊,跟看到了《靈魂回響》一天三更一樣。我克製住喊出來的衝動,然後再試了一次。
火光出現了。不過,這一次……小得跟綠豆一樣,幾乎難以察覺。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鋪天蓋地的困倦,就像連續工作四十小時以後那樣,強撐著才僅僅能夠不睡著。我當時也無暇顧及什麽超能力,隻想著馬上回床上躺著。
我扶著牆,吃力地挪出廁所,向我的床走去。然而,我最終還是沒堅持到我的小床,在半路上就眼前一花,倒了下去。
不過,在膝蓋撞擊到地麵上的一刹那,我忽然想起來,在夢裏,使用魔法會消耗精力,新手使用魔法過度就會十分疲倦,和我現在的情況十分相似,莫非我真的把夢裏的東西帶了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就昏迷了過去。
咳咳,趁著這個空當,我介紹一下我的“另一個人生”。
每個人基本都會做夢,而我從記事起就天天做夢,並且每天的夢都是連續的,十幾年來從未間斷,放佛我在某個地方有另一個身體,每次入睡我都會在兩個身體之間切換。
看起來就像阿凡達一樣。我也是看了這部電影,才驚訝的發現,原來正常人隻有一個身體,我和別人不一樣。
但是那真的是夢嗎?夢裏我可以聽見聲音(正常人做夢是不會聽見聲音的),而且夢裏的絕大部分細節都清楚無比,每次睡醒之後我都能輕鬆地回想起夢裏發生的事情,這一切都和科學上對於夢的描述大相徑庭。
而且,最難以解釋的,就是這十幾年來,夢裏的我,和現實中的我也一起在成長。我幾歲,夢裏的我就幾歲,我過生日,夢裏的我也過生日,每一天都同步,好像是有人事先拍好了一部漫長的電影,每天截取一天的片段放到我的夢裏。
我曾經也困惑了很久,後來我就釋然了,管他是真的還是夢境呢,就算是假的,我也把它當成真的對待。畢竟憑空多出來一個人生,多了一倍壽命,不要才是傻瓜呢。
我的“現實”,就是我們的地球,過著和千千萬萬普通人一樣的生活;而我的“夢”,則發生在一個異世界。
就像小說裏描述的那樣,那個世界根本沒有“地球”、“太陽係”之類的概念,而是一個……嗯,通俗地講,那就是個架空世界。大多數男生在高中時代都會幻想過這麽一個世界,隻是沒多少人把它講給別人聽。
言歸正傳。我十幾年來的夢,也是發生在一個和地球環境相似的星球上,往細了說,發生在某片大陸,某個國家,某個省份,某個城市邊上的某個平原上。別指望我會說出它們的名字,那拗口而難聽的字符姐看了都想吐。
我出生在青雪鎮,一個普通的小鎮子。在前一個夢境裏,是剛吃過午飯的時間,我招待了一個路過的旅者一些食物。他已經餓了很久,對於這些食物他十分感激,於是教了我一個魔法,就是火球術。我承認,這橋段特麽確實惡俗,但是,反正都是發生在夢裏,就不要在意了。
他很讚賞我的天分,隻花了半小時就學會了這個簡單的小魔法。但是我已經十四歲了,在他眼裏似乎已經不是學習的最佳年齡,他臨走時看著我的目光裏滿是惋惜。
我在青雪鎮過著中世紀的農家生活,一直平平淡淡的。不過經常聽見過世麵的老人和往來跑生意的大宏叔講他們在外麵世界的經曆。在他們的描述中,這就是個充滿奇跡和幻想的世界。我都隻是當成我的中二心理在夢境裏的宣泄,沒有多去理會。
但是,那個火球術,卻出現在了現實世界。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輕視大宏叔關於這個世界的描述了。
咳咳,有點跑題。
按照以往的經驗,我每一次入睡都會“切換身體”,在現實世界放火球放到撲街以後,我就來到了異世界。我醒來的時候是在家裏的床上,窗外的天已經大亮了。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造物主的懶惰,我現在是一個孤兒,前兩年爺爺死後村裏人一直養著我。昨天學了魔法以後晚上我在家裏睡了,然後就是現在了。
我在家裏試了幾次火球術,都成功了而且沒有在現實世界的那種困倦的感覺。隨後我就去了村長家,打算吃早飯。
“楹葎,這麽晚才起啊!”村長老王叔正在大門口抽大煙,見到我,笑著打了招呼。我應了一聲,到他的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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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異世界的名字叫楹葎,誰知道這什麽破名字,據說是村長認識的筆畫最複雜的倆字,他就這麽起了。現實世界的名字是鄭潔。而且奇葩的是,楹葎的身體是個男生,鄭潔的身體是個女生。
“咋,不去吃飯呐?”村長抽了口煙,慢慢地吐著煙圈問道。
“王叔,我給你看個東西。”我說著,把右手伸到了他麵前。
“什麽東西啊?”他饒有興致地問道,又把煙鬥放到了嘴邊。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地念道:“哩克——銳。”
隨後王叔劇烈地咳了起來,灰白的煙霧在他的嘴和鼻子一陣一陣地往外湧。我伸手給他拍著背。
王叔過了老半天才緩過勁來,然後喘著氣我問我:“剛才,剛才那是啥?”
“是魔法,”我無不得意地說。
“魔法?”王叔皺起了眉毛,“你咋個會魔法勒?”
“昨天有個魔法師路過我們村子,是他教我的。”我說。
“這……這哪有這麽好的事?”王叔說,“你……你再給我看一次?”
我又放了一次火球術。或許是本身就是異世界的人的緣故吧,或許因為這就是個夢,這個身體放出來的火球可以持續三四秒,而且有蘋果那麽大。
看完以後,王叔楞了兩三秒,然後握住我的手說:“你沒騙我?真的是一個魔法師教你的?”
我點點頭,“學了大半個小時”
王叔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孩子,你先去吃飯,我去找大宏。吃完飯你別出去啊,在我家裏等我。”
我應了聲好,然後他就走了,了幾步還回頭看了我一下。
村長的兒子叫王顯,二十出頭,招呼我吃了飯,就坐在門口看書。他打算今年出去做點生意,所以一直在鼓搗自己的學問。
“王哥,”吃完飯我又忍不住想顯擺下自己的魔法,“給你看個東西。”
“啥玩意兒啊?”他應了一聲,但是頭都沒轉過來。
“你確定不看麽?”我問。
“哎呀,”他無奈地看著我,“行行行,我看看,你要給我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