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賤人，見到本王竟敢不跪。”慕光旭語氣森冷。在齊賢妃的挑撥下，他深信翼城齊家這次出事和冷晴空有關。

    一個女奴，竟然精神力天賦不俗，不是內奸是什麽？而且，她沒有元核的事情也十分詭異，說不定是為了假裝廢柴混入城主府，用特殊的法寶掩蓋了。

    一想到這小女奴是淩王的人，那個可惡的事事都比自己天賦好的慕光昊的女人，慕光旭雙眼迸射出狠毒之色，幾乎要用視線射穿冷晴空。

    “淩王殿下的側妃，麵對其他皇子並不需長跪。”霜一上前一步，擋在冷晴空麵前，她精神力二星，但元能等級已經是七星導師，比冷晴空強了不少。

    霜一的說法，一是明確了淩王給予冷晴空的真實名分，二是將旭王視同一般的皇子，暗指他實力沒有達到王級，理應不能封王。

    “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忤逆本王。”慕光旭大怒，掌風一掃，將霜一掀翻在地，他帶來的兩個強壯護衛立刻上去把霜一拿下。

    冷晴空看看周圍，旭王的人手陸續進了大殿，約有三四十人，個個修為與霜一不相上下。

    好個囂張的慕光旭，不但在朝顏殿裏反客為主，竟然還敢直接動武。冷晴空麵色一凜，沒想到對方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可聽起來他的實力是比不上淩王的，難道慕光昊有什麽把柄在人家手裏？

    霜一也覺得不妙。偏偏冰一冰二今天不在，因為他們也是淩王軍的高級將領，偶爾也要忙軍隊裏的事情。霜二去禦書房外等主子了，但她不一定能及時趕回來。

    “旭王殿下，賢妃娘娘，今日到底有何指教？”冷晴空示意霜一不要妄動，以免吃虧。

    心裏麵，她自然是不怕這些人的，原本對帝星皇族的一絲敬畏，也被方舟爺爺策反得差不多了。在無限方舟器靈眼裏，慕光氏就是一群謀逆的亂臣賊子，不值一提。

    但她不能無視實力的差距，以及萬惡的等待製。霜一這種侍女身份，旭王殺了也就殺了，誰讓這是個等級森嚴的星球。

    “賤人，你可知罪？”齊思霓一臉得意洋洋，與那日在祖廟中，被祖魂大人威壓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截然不同。

    “妾身不知何罪之有？”冷晴空默默吐槽，一口一個賤人，還皇族呢，上上下下教養都那麽差，跟暴發戶似的。

    她不知道，齊家確實是地方土財主、土軍閥出身，底蘊比不上真正的十大世家。

    “你以女奴身份進入翼城城主府，暗中勾結淩王，偽裝證據，陷害城主，罪大當誅。你精神力天賦不俗，便是最有力的證據。”齊思霓挑了挑眉，兩個會武的嬤嬤立刻上前，想將冷晴空拿下。

    冷晴空放出精神力，讓兩個嬤嬤無法得手。大庭廣眾之下，想來一手屈打成招嗎？

    “妾身不知娘娘的話是什麽意思。妾身在聖祖測試堂是第一次測試出精神力，之前並不知情。”

    “那你的意思是，你當時並沒有隱瞞實力、欺騙齊城主？”齊思霓被反駁，卻沒有動怒，嘴角反而勾起一個陰笑。

    冷晴空覺得其中必定有詐，暗暗揣測一番後，沒有找出紕漏，隻得硬著頭皮說：“妾身沒有刻意欺騙。”

    她本來是自由民，不是奴隸出身。但城主府的人自己上人販子的當，又該怎麽算？

    可是這話一開始就沒有人相信，此刻她更覺得說出來也沒有用。這些貴族一個個眼睛鼻子長在頭頂上，底層的自由民和奴隸對於他們來說一樣都是賤民。她若為自己申辯，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來人，把這個逃奴給本宮拿下，”齊思霓聽到冷晴空的回答，當即厲喝一聲，十幾個護衛快速上前，把冷晴空團團圍住。

    大概礙於她是淩王側妃，而淩王的威名在外，這些護衛不敢直接碰觸冷晴空。慕光旭卻不顧忌，他冷笑一聲，手掌翻動，一股元力爆射而出。

    冷晴空一直強撐著，精神力已是強弩之末。慕光旭這一擊並沒下重手，卻讓她毫無反抗的餘地。

    隻聽碰的一聲，冷晴空的雙膝重重砸在地上，她雙目赤紅，口中噴出一口血。昨晚在天鎖塔裏被誤傷的傷還沒全好，此刻無疑雪上加霜。

    這一刻，無盡的屈辱湧了上來，她的心，為自己的弱小而痛苦。她想變強，變得很強很強。成為強者，才有尊嚴。

    識海中，玉角和無限方舟也為她的痛苦而痛苦。冷晴空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她的尊嚴，也是玉角和無限方舟的尊嚴。她還不能認輸。

    擦了擦嘴角的血，冷聲道：“為何如此？”

    齊思霓嫵媚地笑了笑，慢條斯理從懷裏取出一個卵石狀物件，放在一個文件解讀器中，一個小型光幕彈了出來，形狀像是一張文書。

    “你的身契在此，歸屬於齊家，即使是淩王，也不能違返帝國律法，強奪他人家奴。你無視身契，改認淩王為主，即是逃奴，在帝禦九境管轄範圍內，就是犯了重罪。”說完，手一揚，立刻有侍女把文件解讀器拿到冷晴空麵前，讓她看清上麵的字。

    上麵居然寫著冷晴空這個名字，這分明是不久前才偽造的。之前在翼城齊家，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叫這個名字，入了朝顏殿，她開始用。

    讓冷晴空鬱悶的是，她沒有辦法說出這一點，不然要怎麽解釋她身份前後不一致的事？但唯有證明這身契是偽造的，才能逃過被繼續羞辱的命運。

    冷晴空盯著身契上的文字，告訴自己要冷靜，擯除雜念思索起來。

    “無話可說了吧，嗬嗬。”齊思霓一臉篤定，轉頭對自己的兒子說，“旭兒，拿下這賤人後，你快些用刑逼她承認自己是淩王的臥底，那些證據是栽贓誣告，你舅舅的罪名也就可以撤銷了。”

    對一個沒有人權的女奴，屈打成招又有什麽關係？反正到時也不會留她這個活口。

    慕光旭見帶走冷晴空已是定局，之前的擔心也放下了，他眼神一變，用一種看自己所有物的目光打量起冷晴空，心中已經想出無數淩虐她的方法。

    “孩兒一定讓母妃滿意。”他終於有機會報複慕光昊了，怎麽會輕易錯過？

    冷晴空隻覺一陣惡寒，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她終於找到身契的紕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