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誰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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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小手術,對於羅格來說不是大問題,可問題在於如此粗陋的工具,再加上已經陷入休克的奧夫曼,手術成功的幾率小得可憐。
不多時,羅格就已滿頭大汗,怕奧夫曼失血過多,便急忙換來輸血的護衛,護衛的血型羅格在給克裏曼看病時就以查得清楚,奧夫曼雖然隻斷了些肋骨,但肋骨穿透髒腑,情況相當不樂觀...
“愣著幹嘛,還不過來幫把手!”
凱爾主教正在旁邊看得出神時,被突來的一句話,驚醒了過來,不但凱爾,這句話讓在場的眾人無不瞪大雙眼,詫異的看向羅格,嗬斥一位聖殿主教當手下,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羅格現在隻在乎自己屬下的性命,哪顧得了那麽多,別說一個主教,就算教皇來了,也不及奧夫曼重要。
看著一臉無奈苦笑的奧文,凱爾不在意的點點頭,深知眼前孩子救人心切,而對於羅格如此重視生命的態度,心生好感,便上前兩步,問道:“孩子,需要我做什麽?”
“我要拔出肋骨,你不是會魔法麽,幫忙用一下!”羅格頭也不太道。
話音剛落,就見凱爾白袍下的右手緩緩抬起,一種晦澀難辨別的音節從口中吟唱起來,羅格雖專注自己的手術,但聽到這裏,也不禁詫異的抬起頭來。
凱爾口中音節雖然晦澀難懂,讓人聽到,卻腦中微震,竟有一種提神之效,羅格離得最近,感受最為深切,一種清明之感襲上腦海...
不僅如此,就在聲音響起後,羅格就感應道,自己所感知的那股與眾不同的原力,竟在慢慢潰散,潰散中,絲絲奇異的原力,如抽絲剝繭一般從這股神秘原力中緩緩流出。
起初很慢,但隨著凱爾音節的變動,這股原力朝著凱爾抬起得手中匯聚的越來越快,直至羅格感到一股神秘且不規則的原力圈,在凱爾手中浮現後,吟唱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切發生得很快,不過幾個呼吸間,再看此時的凱爾,更是一臉虔誠之色,抬起的手微微一顫,在羅格感知中,那神秘的原力圈瞬間擴算,緊接著就是一道柔和的淡白色光芒擴散而出,瞬間籠罩奧夫曼的身體...
見此羅格連忙按住奧夫曼的心髒,駛出渾身的氣力,進行心肺複蘇,接來下的一幕,即便羅格也不由得震驚起來。
亮光包裹,羅格不過用了兩次力,奧夫曼就已有了微弱的呼吸,羅格更能感受到奧夫曼的心髒緩緩得跳動了起來。
畢竟是第一次直觀的接觸魔法,羅格震驚的同時也感受到了魔法的不可思議!
此時正值手術關鍵時刻,羅格瞬間便壓下起伏的心緒,知道這隻不過是魔法帶來的效果,一旦魔法消散,奧夫曼是什麽樣子,羅格可不敢想象。
正當羅格要著手取出斷骨時,眼前的一幕,則把羅格驚得愣著了原地,就見一根穿入腸肚的骨茬與傷**接處,那腸道竟在緩緩蠕動...
魔法在維持身體機能運轉?!羅格這次是徹底傻眼了,從未聽過還有這樣的事!
“孩子,還不快動手!”凱爾見此眉頭一皺,連忙提醒道。
“治療不要斷!”
羅格瞬間驚醒過來,連忙提醒,心裏更是欣喜至極,就見羅格快速而又熟練的取出斷骨,但並沒有繼續下一步,反而先行縫合傷口,更奇異的一幕出現了,就在羅格縫合傷口後,在柔光照耀下,傷口就在慢慢愈合!
“果然如此!”羅格不禁大喜:“這治愈魔法就如同興奮劑一般,作用人體細胞,促進細胞分裂再生,難怪,難怪人體機能依舊運轉...”
細胞才是人體的本質,隻要保持細胞不斷再生,別說保命,長生不老都不是問題,當然,這隻是臆想,人體細胞分裂是有限度的,至於魔法為什麽會有這種作用,現在可不是研究的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凱爾早已是大汗淋漓,氣息也逐漸紊亂起來,長時間的維持魔法,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在傷口縫合後,見奧夫曼氣息逐漸穩定下來,羅格長出一口氣,而輸血的人也臉色蒼白,站立不穩,凱爾見此收起手,被人扶到一旁。
“把他抬下去好好照顧,肋骨還未愈合,小心些...”羅格神色疲憊,看向一旁在自己治療時,已經閉上眼的傷員,神色不禁暗淡了下來。
“你們先下去吧,這些天注意休息。”
麵帶感激之色,對著幾位過來輸血的人說完,羅格強行振作,為接下來的傷員處理傷口,索性這些人先前被凱爾主教施展過治愈術,治療奧夫曼期間,也受過簡單的處理,不能說無大礙,起碼保住了命!
一切處理完之後,羅格拖著疲憊的身子,道:“還有人嗎?”
“大人,沒了!”說話的是位渾身是傷的男子,名叫麥肯,是起先求援的人中的一位,聽到羅格的話,麥肯泣聲道:“大人,都沒了,他們是在死人堆裏翻出來的...”
羅格沉默許久,問道:“多少人!”
“二百...二百三十五人!”麥肯咬牙恨道。
“把能說話的叫過來,其他人都下去吧...”說完,羅格扭身對著凱爾施禮,聲音誠懇道:“主教大人,謝謝您。”
凱爾溫和的臉龐,雖然此時已是疲憊不堪,但明亮的雙眼,卻灼灼的盯著羅格,帶著驚歎的語氣道:“不用謝我,能把一個已死之人救了回來,這是我從未見過的事。”
“您過獎了!”
羅格所做之事莫說凱爾,即便深知羅格手段的克裏曼與奧文,也是震驚不已,這種把人開膛破腹的辦法,實在令人不敢想象!
凱爾震驚過後,深知此事絕不簡單,本來想看看克裏曼如何處理,便沒離去,可接下來的事,讓凱爾再次驚訝的看向羅格!
就見不論是克裏曼,還是奧文,亦或者妮娜,都不約而同將此事交給羅格處理,不但如此,從進來的人眼中,凱爾驚奇發現,這裏所有人似乎都對眼前這個孩子恭敬無比...
戴爾郡發生了什麽,凱爾不知道,但自從進戴爾郡後,其中與以往的不同,凱爾怎能看不出來,心中雖有疑惑,但隻能等待事後再過詢問。
剛想到這裏,就聽羅格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傳來:“說吧,都發生了什麽...”
幾位救援的幸存者,將事情的原委緩緩道來...
前日完成任務的奧夫曼帶領人正往回趕,途中遇見了十七位身披鬥篷的人...
奧夫曼雖然行事沒條沒理,但他可不傻,做了這麽多年的獵人,以他的眼光怎麽看不出來這十幾人有問題,可問題也恰恰出在奧夫曼的眼光中。
見這十幾人身影狼狽,神色疲憊中帶著一絲不安,本來命令眾人遠離,不要招惹,可看這些人一走一動間,步伐穩健,隊形有條不紊同時又能警戒四方。
眼尖的奧夫曼,當看到這些人不論是佩戴的武器的方法,還是手中的厚重的繭子後,就知道這群人絕不是故意賣弄的新手,恐怕是有真本事,心下不由得打起了小心思。
待幾次接觸,得知這些人是往戴爾郡尋親,心裏更是高興,羅記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把這些人帶上,賣個好處,落個人緣,等到了戴爾郡,以現在羅記的名聲,還怕招不到這些人?!
所以眾人同行兩日,兩日間大家漸漸熟悉起來,彼此覺得對方都不錯,話就說開了,原來這群人是傭兵,日子過不下去,準備投親靠友,去戴爾郡謀個生計,聽到這裏,莫說奧夫曼,幾乎所有人都對這十幾人刮目相看,這些可都是經常與魔獸打交道的傭兵,哪是他們這些人能比得了的...
奧夫曼更是欣喜不已,要是把這些人招進羅記,絕對是立下了大功,一路吹噓著戴爾郡的羅記,直至今天中午,臨近戴爾郡地界時,異變突生!
就見百十人騎馬攔住去路,說是與先前的十七人有仇,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人是在逃難,心中雖氣這些人隱瞞,但聽到要讓自己把人交出去時,不由得惱怒起來!
這些日子,貴族的旗號打著,不管到了哪裏,誰敢不敬,涉及到子爵與羅記的麵子,百十人對著兩百來人,說交人就交人,事情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更不要說最近他們這些外出的人剛平了兩撥匪徒,又有**在身,怎會怕了他們,而當見到這百十人看到貴族的旗幟後,不敢向前的模樣,心中則更有底氣。
接下來就很簡單了,奧夫曼言辭激烈,兩方對峙無果,便動手打了起來,動手之後,眾人才知道,這些人根本不在乎什麽貴族,且各個身手極好,他們這些半吊子怎麽會是對手,更可怕的是,這些人中,竟然還有武者與魔法師!
戰況異常慘烈,羅記與城防軍殺紅了眼,**不要命的往外扔,到最後更是以命換命,衝出一條血路,讓人求援...
事情講述完,大廳寂靜了下來,眾人無不看向背手而立的羅格,短暫的沉默後,羅格緩緩睜開雙眼,神色堅定道:“做的不錯,沒丟子爵大人與羅記的臉!”
“大人!”得到羅格的肯定,十幾人瞬間抬起頭,滿臉悲憤還要說話,卻被羅格打斷。
“你們放心,不管他們是誰,敢在戴爾郡殺人,敢辱沒貴族,絕不會輕饒他們!”說道這裏,羅格臉色陰沉得可怕。
如羅格所說,這些人做得沒錯,若隨便來個人就能嗬斥羅記與子爵,那羅記與艾弗萊克家還有什麽威信可言,還怎麽服眾,還談什麽發展,最重要的是,這裏是戴爾郡,敢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殺人,這以不是目中無人那麽簡單了!
“大人,我們不求什麽,我們隻想報仇!”麥肯身體顫抖昂著頭,神色堅毅道。
“放心,報仇的時候忘不了你們,在外麵等候命令!”
“是!”
十幾人走後,還不待羅格說話,克裏曼陰鬱的聲音傳來:“奧文,去賞金公會通知雷恩會長,不論這些人是什麽來頭,他們的命,我們艾弗萊克家收了!”
“大人,交給我吧!”羅格聽此連忙道。
本來還想說教一番,擔心這位子爵大人不願招惹強敵,草草了斷此事,但從話語中感受到了克裏曼話的憤怒,便不再多言。
克裏曼雖不常理事,但這位子爵的魄力與遠見,可是不輸於自己,想到這裏羅格不禁自嘲一笑,不能小覷天下人的道理怎麽就忘了。
若換成華爾特這種唯利是圖,枉顧手下性命的人,興許羅格要說教一番,才能了解其中利害,但對於克裏曼,羅格的確輕看了,想想一個臥床四年,雖苟延殘喘度日,卻依舊不忘振興家族的人,怎麽可能如鼠輩一般。
“我讓奧文陪著你。”克裏曼不放心道。
“不用,那些人在不在戴爾郡還難說,若果在,哼,賞金公會若想替這些人出頭,我就讓他們知道,這戴爾郡誰說了算!”
羅格說罷,朝門外走去...
直至羅格出門後,凱爾主教的聲音想起:“這小子好大的口氣!”
“您是不了解他。”克裏曼苦笑道,話音剛落,就見克裏曼臉色一變,連忙道:“奧文,快,快去看住那小子,別讓他胡來...”
奧文聽此大驚,瞬間反應了過來,急忙朝門外走去,留下來一臉茫然的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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