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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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曾經經曆過嗎?那種天真無邪,完全沒有生與死概念的孩童時期。無知的孩子們可能會笑嘻嘻的把一隻青蛙,或者稍大的昆蟲折騰死。

    雨生龍之介和言峰綺禮這兩個人,本質上就是這種“無知”的成年人。兩人的不同之處在於,言峰綺禮因為有一個在聖堂教會工作的老爹,所以被灌輸了必要的“善”的概念。

    而雨生龍之介,根本沒人告訴他,也沒人提醒他。所以他本能的去尋求著答案——在一次次見證死亡的經曆中。

    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龍之介應該算是一個精神病人。但這並不能作為他隨意殺人的理由。無垢的殺人鬼,也是殺人鬼。而殺人者,人恒殺之。

    “就是這樣,龍之介小朋友,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羅修微笑著逮住龍之介。他的納米級使魔早就遍布東木市,找到龍之介還是挺簡單的。

    龍之介一臉楞逼。

    他隻知道自己召喚出來的那個“惡魔”,青須老爺子早些時候出門,說要去見一個熟人,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晚上的時候,正打算像平時一樣外出“狩獵”,人群裏麵突然冒出一個大光頭,把他像隻雞仔一樣拎起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對“死亡”很敏感的龍之介突然非常強烈的感覺到了死亡的存在,他慢慢瞪大了眼睛,然後居然顯得非常開心:“啊,啊。啊!就是這個!原來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就在我身邊啊!”

    完全沒有將死之人的恐懼,龍之介興奮的朝向羅修問道:“呐呐,你是打算殺了我對吧?能不能拜托你,殺的慢一點?比如把我釘在什麽地方,慢慢的拉出我的腸子或者內髒什麽的!”

    羅修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活過這麽久,他什麽人沒見過?保持微笑,回答道:“當然。接下來,你會有充足的時間去感受哦~”

    “誒?”龍之介愣了愣。活了這麽多年,他見過許多人,也能十分圓滑的與人相處,因為他總是能輕易地洞察人心。可是麵前這個人,他卻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對,這個人……”龍之介盯著羅修,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龍之介卻好像看到了許許多多的形象重疊在一起,最後什麽都看不清楚了。

    如果說龍之介是在一張白紙上麵塗滿了墨水。羅修大概是那種,反複的在一張紙上潑灑各種顏色的墨水,以至於最後連是否存在紙張都搞不清楚了。

    蘭斯洛特眼睜睜看著龍之介突然就從羅修手裏消失了:“master,您把他怎麽了?”

    “丟進固有結界裏麵了。正好是第四千四百四十四輪回,十八重地獄。”

    “十八重地獄?是東方那個國家傳說中的地獄嗎?”

    “很像吧。”

    隻是需要遭受的苦難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依照龍之介身上的業力來看,至少也會是四百次以上的體驗呢——受刑至瀕死狀態,恢複,然後再次開始受刑。他有的是機會,近距離感受死亡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愛因茲貝倫的城堡顯得更加森幽。

    saber沉思良久後,還是決定向切嗣和太太討要自己的劍鞘。但她也知道分寸,並沒有急著要,而是想著,等到此次聖杯戰爭結束的時候,再拿。

    不曾想,沒等她開口,切嗣就主動向她提起了劍鞘的事情:“saber,這個劍鞘並非是單純的寶具,也是我用來召喚出你的聖遺物。它的效果,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吧。眼下,愛麗比你更需要它。”

    “我明白。”saber本來就不打算現在討要,從善如流:“既然現在我的劍鞘找到了,那麽這次的聖杯戰爭,我們已經利於不敗之地了。就算麵對間桐雁夜那個大光頭的固有結界,我們也能全身而退。”

    “是,之前在結界內的時候,我已經很清楚的明白這點。所以我打算歸還劍鞘。”切嗣熄掉煙,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平和的與saber交流:“現在,此次戰爭中最大的威脅archer,已死。雖然那個光頭更強,但他隻是個人類,總會有辦法的。所以明天開始,我打算和愛麗一起隱藏起來,而你帶著阿瓦隆去解決掉剩下的servant。”

    非常直接而且光明正大的方法,saber聽的眼前一亮:“隻要有劍鞘,這種程度的事情完全不是問題!”

    “那接下來我們就來商量一下順序問題吧。首先,擁有固有結界的那兩個人必須留到最後才行。另外,我的魔力恐怕不足以支持你長時間的使用寶具,所以需要速戰速決……”

    切嗣和saber商量的時候,肯主任和槍哥也雙雙回到酒店。

    他們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和索拉?娜澤萊?索非亞莉說了一遍,然後開始商量對策。

    讓索拉?娜澤萊?索非亞莉感到驚訝的是,往日裏總是自大的,自家的未婚夫,居然非常的淡定。如果是昨天的他,這會兒應該在埋怨lancer不給力才對。

    不過喜歡的人沒有被指責可是好事兒,索拉並不準備深究:“現在主要的問題或者說對手,應該就是那個間桐雁夜吧?僅憑lancer現在的能力和寶具,老實說,我不覺得我們會有勝算。不說那個間桐雁夜,就連原本該有你召喚出來的rider,他的固有結界也不是lancer能戰勝的。”

    說起這個肯主任就來氣,韋伯同學的行為無疑讓他非常的不爽,冷笑著:“哼!那個區區傳承了三代的平民魔術師!真以為偷了我的聖遺物,召喚出servant就能贏了?間桐雁夜那邊暫時不宜硬碰,就先教訓一下那個膽大的小魔術師吧!”

    索拉有些輕蔑的看了自家的未婚夫一眼。這個被稱為神童的男人,從小到大就沒有遇到過能夠稱之為挫折的事情。所有困難都被他以莫大的才能克服了,以至於聖遺物被韋伯偷走的事情讓他一直耿耿於懷。

    “說的簡單,lancer不可能正麵戰勝那個rider,你打算怎麽做呢?”

    肯尼斯為自己倒了半杯紅酒抿了一口:“lancer,你的槍,應該能用來投擲吧?”

    “肯定的。”

    “你大概能隔著多遠命中目標?”

    “魔力足夠的話,一公裏都不在話下。”

    “就算是一個人的頭或者心髒那種小目標嗎?”

    “輕而易舉。”

    “很好。那就決定了——我先出麵吸引rider和韋伯那小子的注意,你看準機會,投擲長槍殺了韋伯,務必一擊斃命!”

    “是!”

    他們沒能發現,窗外的牆壁上,一個幾乎與牆壁融為一體的黑影,靜靜的攀附在那兒,無聲無息。

    ……

    冬木教會,時臣正在和言峰綺禮秘密籌劃著“複活”:

    “老師,assassin打聽到肯尼斯的計劃了,下一步怎麽做?”

    “我暫時隻能呆在教會尋求庇護,所以綺禮……”

    “我在,老師。”

    “assassin的分身裏麵有沒有會用長槍的?”

    “有的。”

    “現在開始,你讓assassin們分散開,盡快找到rider及其master,然後埋伏好。到時,如果lancer沒有順利殺死rider的master,你就讓assassin動手,但是注意別被看出來。如此一來,失去master的rider為了贏得聖杯,就不得不選擇重新找一個主人……”

    “明白了。我馬上讓assassin們行動起來。”

    通訊結束。

    時臣坐在教會的長凳上,抬起頭看了一會兒天花板,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彎下腰,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眼中仍飽含著強烈的鬥誌:“間桐雁夜,別以為我會就這樣輕易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