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讓您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了。”

    哭夠了，喊夠了，傑爾夫平靜下來，一邊享受著暫時不用擔心詛咒的輕鬆時間，一邊為再見到羅修而高興。

    “不過我剛才應該已經完全屏蔽了自身的魔力才對，為什麽老師還是發現了呢？”

    “還有，您為什麽會來這裏？”

    “當初還在學院的時候，您好像就知道我會有這麽一天？”

    傑爾夫一直都是一個具備了學霸屬性的好奇寶寶，因為“詛咒”的折磨，才逐漸變成了有點神經質。

    現在“詛咒”被羅修暫時控製住，又開始恢複本性了。

    “嗯，為師應該從哪裏說起好呢……”

    羅修想了想：“果然還是從頭開始說吧，可能會比較長哦。”

    傑爾夫乖巧的跪坐，一副“我很好奇啊！請務必告訴我！”的模樣。

    看的羅修會心一笑：“為師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算起來，最初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兒了……”

    說完。

    羅修發現傑爾夫一臉同情的看著自己。

    “不用露出這種表情。為師並不是像你一樣求死不得，隻是單純的能活的比較久而已。相對於為師曾在異世界的時候活過的時間來說，千年也不過是轉眼即逝的程度。”

    “和你這樣的天才不同，為師雖然不是什麽廢柴，但跟天才這種生物是扯不上關係的。為了在這個有點危險的世界裏過得舒服點，為師花費了大量的時間鍛煉，長壽隻是鍛煉程中的副產物。”

    “長壽啊……”傑爾夫細細咀嚼著羅修說的話：“呐，老師，照您的說法，這個世界，包括我在內，都隻是您在另一個世界看過的一個故事而已嗎？”

    羅修搖搖頭：“不，且不論我在另一個世界看過的故事，為師現在就在你麵前，這個世界又怎麽會是區區一個故事而已呢？退一萬步，就算是，在為師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那一瞬間，這個故事也已經開始脫離它原本的軌跡，成為一個全新的世界了。”

    傑爾夫：“這麽說，我們的人生，我們的命運，並不是被誰定好的？”

    羅修：“當然。”

    “那真是太好了……”傑爾夫很開心。

    羅修：“閑話就說到這兒吧。接下來，該做點正事兒了。”

    傑爾夫：“正事兒？”

    羅修：“就是你的體質的問題。記得當初學院裏麵的那些老頑固們，好像說你是受到了安什麽什麽神的詛咒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對吧？”

    傑爾夫：“掌管生與死的神——安克瑟拉姆神。”

    羅修：“啊，對，就是那個。為師這些年抽空研究了一下，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麽詛咒，而是一種特別的魔法。”

    傑爾夫慢慢瞪大了眼睛，雙手緊緊抓住羅修：“您、您說什麽？！”

    羅修微笑著拍了拍他的手：“別這麽激動。還記得梅比斯嗎，我研究的時候就是用她作為研究對象的。啊，說起梅比斯，你小子和她好像都不知道，你們有個孩子的。”

    傑爾夫：“(⊙_⊙)！”

    羅修：“記得他現在就在你建立的那個國家，默默地在你手底下做事，名字好像叫……歐嘉斯特（august）？說起來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在你手底下這麽多年都沒敢和你相認。”

    傑爾夫心裏亂成一片，雙手抓住腦殼，大腦在顫抖似的，一個勁的念叨著：我有孩子了？我當爸爸了？我和梅比斯有孩子？我們有孩子……

    看不下去的羅修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啪！

    捂著冒煙的額頭，回過神的傑爾夫兩眼淚汪汪：“好痛啊！”

    羅修：“現在還不是你煩惱的時候，注意力集中點。”

    傑爾夫再次乖巧的坐好：“是。”

    羅修繼續：“為師研究了梅比斯身上和你一樣的那股力量，發現你們身上那股力量的本質，是一種依附於特殊體質的魔法。”

    傑爾夫：“那個，老師，您說我和梅比斯身上的這個力量是魔法，那為什麽天才如我，卻這麽多年都沒能研究出苗頭呢？”

    羅修：“因為你打從心底裏厭惡，又敬畏它啊。厭惡，導致你沒辦法直視它，敬畏，導致你沒辦法將其作為你認知中的事物去研究。”

    傑爾夫有些錯愕，看著自己的雙手：“我在敬畏這個力量？”

    看他這樣子，羅修無奈的撓了撓頭：“看來隻能拿出決定性的證據，才能讓你快速認可了。”

    傑爾夫抬起頭看著羅修，雙眼中充滿了渴望。

    “你還記得普雷希特·蓋爾伯格嗎？”

    羅修問：“他和梅比斯一起跟你學的魔法。當初，你把沉睡的梅比斯交給他後，為了讓梅比斯蘇醒，他進行了諸多研究，其中不乏那些觸及到生死界限的禁忌。現在幾乎不會變老，還給自己弄了一個近乎無限魔力的外置心髒。”

    “算起來，他做過的事情，犯的禁忌，可比梅比斯多得多。但是至今，他都沒有受到所謂的‘安克瑟拉姆的詛咒’，你覺得這是為什麽呢？”

    隨著羅修的講述，傑爾夫越來越精神，他終於打心底裏認為羅修的觀點是對的：“因為那根本不是什麽詛咒，而是隻有特殊體質的人才能具備的魔法！”

    羅修：“正是如此。你和梅比斯，你們兩個的體質都是屬於‘黑暗’，而你們的魔法天賦都很高。二者齊備之後，再達成某個關鍵的要素，依附於你們體質而存在的魔法就會顯現出應有的力量——掠奪周遭的生命力，轉化為自身的。”

    傑爾夫舉手發問：“老師，我曾經在周遭不存在生命的地方生活數年，照您所說，我那段時間消耗的生命力到底從何而來呢？”

    羅修：“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沒有生命的角落。你所謂的周遭沒有生命，充其量不過是‘你沒看見’而已。而且這個力量本質上屬於魔法，所以，它也具備了一般魔法的特點。”

    傑爾夫：“特點？”

    羅修：“簡而言之，就是魔法使用者自身的情緒對魔法的影響。對於生命的感動是十分劇烈的情緒，所以會加劇魔法的效果。反過來，當你們漠視生命，情緒就會變得比較平穩，所以魔法效果隨之降低。”

    傑爾夫：“哦！確實如此！”

    羅修：“不過上述的都隻是為師的推論。最終證明為師推論正確的，是為師成功消除了梅比斯身上的‘詛咒’之後。”

    傑爾夫驚喜：“梅、梅比斯身上的詛咒已經沒了？！”

    羅修：“確切的說不是沒了，而是控製住了。再怎麽強大的魔法，終究也隻是魔法。學會控製的話，就不是什麽問題了。必要的時候還可以作為攻擊手段。”

    傑爾夫行了個跪拜的大禮：“請老師教我！”

    羅修：“當然。那麽首先，把衣服脫了。”

    傑爾夫：“是！”

    “……”

    “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