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嶽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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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踏著悄悄的腳步,來到了人們的身邊,樓上樓下的兩人卻陷在各自的世界裏,沒有感覺到黑夜無聲的包容。大家都會喜歡白色這最純潔的顏色,蘇墨卻覺得黑色是最純粹的的顏色,它是最能包容一切的,白色太容易被各種顏色上色,到頭來,純潔不再,還有什麽能保留?
夜越來越深,樓上的蘇墨和樓下的淩夜卻都沒有睡意。
手機信息的提示響起,蘇墨拿過看了一眼,上麵隻有個數字‘1’,蘇墨手指微動,回過去兩個字母‘ok’,就把手機扔到了床上。
起身去櫃子底下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套紫色的緊身衣褲換上,順直的長發也散開披在肩後,透明的水晶高跟鞋,襯得身材越發的修長,紫色的修身衣服,給人以神秘的、高貴的感覺。
淩晨一點,蘇墨的手機準時響起,外麵隱隱有機車的隆隆聲,蘇墨利落的關燈鎖門下樓。
走到院子裏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淩夜的窗子,隔著窗簾有柔和的燈光透出。蘇墨放輕腳步,雖然穿著高跟鞋,卻如一隻靈貓,悄無聲息的打開院門,走了出去。
門外果然停著一輛紅色的重機車,車上的人穿著一身紅色的運動衣,衣服的顏色與機車的顏色相似,那麽的耀眼炫目,紅色底色繪著白色骷髏頭的頭盔,掛在後視鏡上。
那人手裏還拿著一隻,紫色底色繪著白色蝴蝶的頭盔,隨手遞給剛關好門走過來的蘇墨。蘇墨接過頭盔看著對方,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雙晶亮的眸子,在這黑夜裏,就像是天上的星子;削尖的下巴、紅潤的薄唇、英挺的鼻、略粗的眉。
蘇墨心中暗想:劍眉星目,如果是男子的話,那也應該是很英俊的一位。可惜,現在隻能說是英姿颯爽,因為她是個女的,蘇墨除伊若雨之外,最相信的朋友:嶽紅樓!
在嶽紅樓身上絲毫看不到女子應有的那種柔美,或英氣的、或帥氣的、或瀟灑的這些氣質,都在她的身上完美的展露出來。在這紅色的襯托下,更像是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像是要讓所有的一切,都跟她一起燃燒。
兩人之間,連基本的見麵之後的招呼都沒打,蘇墨沉默的帶上紫色的頭盔上車,紅色的機車呼嘯一聲開走,時間:淩晨1:02。
兩分鍾之內蘇墨關燈、下樓、鎖門、上車,兩人間的默契甚至不需要言語,就像是那台紅色的機車的線條一般,讓人舒服的流暢感。
淩晨的環城高速上,沒了白日的喧鬧,幾乎都沒什麽車輛開過,偶爾會有一些飆車族會在這種沒人的時候,到上麵跑幾圈。火紅色的重型機車在寂靜的環城高速上,如流焰一般劃過寂靜的夜空,紅色與紫色、熱情與妖嬈,骷髏與蝴蝶、惡鬼與天使,這是對奇異的組合,卻又有說不出的契合,就像是本該如此。
前方有幾個小青年,騎著機車在叫囂著,這個時間段是這些夜遊者的天堂,可以肆意的享受著速度帶給他們的熱血與激情。一般這些飆車族,也會組織一些朋友或者參加俱樂部一類的。大家一起出來玩一下,有時候兩隊人馬遇上了還會賽上一場,賭點彩頭什麽的,很是平常。
像嶽紅樓和蘇墨這樣單獨出來玩的很少,像這樣的兩個單身女子的,就更是絕無僅有了。所以在這裏遇上了,就更是讓這幾個小青年興奮。
黑夜可以包容很多東西,同時它也會掩藏很多東西,比如貪婪,又比如**。有個帶著藍色頭盔,騎著藍色機車的男子,剛看見嶽紅樓的機車追上來,就迫不及待的上前邀戰“呦,美女,這大半夜的不在家,出來玩遇見壞人可怎麽辦啊!啊···哈哈哈!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啊,該不是迷路了吧?啊?哈哈”
聽著清脆卻略帶輕浮的聲音,嶽紅樓嗤笑一聲“嗬……小弟弟,成沒成年啊,這大半夜的就敢出來混,小心回家你媽不讓進門哦”
藍色頭盔晃了晃,似是被激怒了,大聲回道“切……哥哥成沒成年管你什麽事兒?我媽管不管我,你這八婆操的哪門子心啊,有種咱們來比一場”
“哦?贏了你我有什麽好處呢?”還是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嶽紅樓隨口說著。
“你說怎樣就怎樣”男子梗著脖子,豪氣的說著。
“墨,好久沒玩玩了,要不陪著小孩玩會兒?”嶽紅樓略微側頭,征詢後麵車座上的蘇墨的意見。
蘇墨無所謂的點頭“隨你”
“好吧小朋友,我就陪你玩玩,我贏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你要是贏了呢,我就為你辦一件事”靈光一閃,心中已有了計較。
“你這個死女人,等著瞧,我一定會贏了你,讓你給我下跪磕頭,哼”男子輕蔑的看了一眼樓紅月,不以為然的說著。
“好啊,我等著”嶽紅樓不甚在意的笑著,對後麵的蘇墨笑道“墨,準備了”
蘇墨隻是輕輕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麽,摘下了紫色蝴蝶頭盔,頭盔裏麵竟然還有一副紫色繡白蝴蝶的口罩遮住臉頰,一手摟緊嶽紅樓的腰,一手把頭盔固定在身後,頭微側著,左耳上的藍牙耳機早已與嶽紅樓的連線成功,給對麵的人打了個手勢,示意可以開始了。
嶽紅樓見蘇墨與對方打好了手勢,紅色的機車呼嘯一聲就飛馳而出,藍機車的男孩還在驚訝,為什麽賽車後座的女子要摘頭盔,就見對方打來手勢說開始,自己剛比了個‘ok’對方就呼嘯衝出。
沒想到自己晃神的瞬間,對方竟搶了先機,趕忙加大油門追了上去。他的其他同伴見他和別人賭鬥,也都加快速度追上。一時間,本來寂靜的環城公路上,此起彼伏的轟隆聲響徹天地。
嶽紅樓靠先搶得的先機一路領先,蘇墨一直沒有開口,隻是側耳傾聽著什麽,“1800、左、勻速”掩蓋在機車轟鳴下的一點發動機的聲音也被蘇墨察覺,並及時傳遞給嶽紅樓,在這種夜晚高速行駛下,能提前預知前麵是否有車輛,是對自身安全的一個保障。
自從當年父母意外車禍之後,蘇墨就對車輛有一種異常的敏感,就像是嶽紅樓的機車,在很遠之外蘇墨就能知道是她來了。剛開始的時候,這種異常的敏感甚至導致蘇墨有一些神經衰弱,尤其是在夜晚,外麵街上有車輛經過她就會驚醒,這也是導致她開始晝夜顛倒玩遊戲的主因,因為這個甚至放棄了一直優異的學業。
也許,有失必有得吧,也是在那個時候,蘇墨認識了嶽紅樓,並不時的跟她晚上出來飆車,隻是感受著嶽紅樓的速度感,過彎時的離心力感,就能使憋悶的心情舒暢,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這樣的喜歡冒險,就像是自己的另一麵被發掘出來,蘇墨卻從來也不願跟其他人分享,所以,嶽紅樓隻能是蘇墨心底的秘密,連最要好的伊若雨也不知道的‘朋友’。
雖然喜歡這種感覺,蘇墨也沒想過自己上手。偶爾嶽紅樓跟別人賽車時,也同樣給她一些信息,在安靜的晚上,兩千米內,蘇墨很少會出錯,一直這樣合作下來,倒也是勝多輸少。
隨時了解到前麵的車輛,後麵對手逼近的情況,嶽紅樓更加的隨心所欲,最終還是以5秒之差贏得了這場賽車,藍機車男孩很幹脆的認輸,一點也沒剛才的囂張樣子。
嶽紅樓的條件竟然是讓人家認他當姐姐,然後陪她玩遊戲?蘇墨從來不知道原來嶽紅樓也玩遊戲的?看見蘇墨奇怪的眼神,嶽紅樓揮手跟剛認的弟弟再見,帶著蘇墨去了一家24小時超市買了飲料,就在路邊坐了下來。
“其實,這一年多來,我一直在給一款遊戲做測試員,能夠成為這個遊戲測試員的,除了一些特殊人群以外,剩餘的都有些來頭。
而且我們也都簽了保密協議,除非遊戲結束測試,公開上市,否則不得透露,就算是遊戲公開上市了,在遊戲裏的衍生內容也要保密,當然我們也可以得到對我們有利的條件。
因為你就像是黑夜裏的另一個我,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它叫‘傳承’。其實你這麽聰明,也一定可以想到的吧,這款遊戲測試成功,它會轟動世界,失敗了,也就是一個永遠的秘密而已。”
“我一直不明白,那個主張做這個遊戲的老板到底是為了什麽,這麽巨大的投資會傾家蕩產的吧,為什麽堅持這麽多年呢?”
“你早知道它?”嶽紅樓有點詫異,蘇墨竟然知道做這個遊戲的人?
“是,幾個月前,聽一個朋友提起的,我隻知道這個遊戲已經做了十幾年,快要上市了,而我之所以結束在玩的遊戲出去旅遊,就是想在這個遊戲開始之前,出去散散心”蘇墨從來沒想過在嶽紅樓麵前隱瞞什麽,除了偶爾的半夜聚聚,兩人根本不會有什麽交集,所以都是雙方最好的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