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婷婷不動聲色地跟著站起身。

    “我幫你吧，你的衣服是我弄髒的，不幫你清理幹淨，我實在過意不去。”

    郭婷婷的眼角還掛著半顆淚珠，舒綠絲毫不懷疑她要是不答應郭婷婷的請求，郭婷婷隨時可能哭出聲來。

    舒綠沒有言語，隻管往前走，算是默認了。

    王瑩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挽住了麵色已經有些泛紅的季嘉禾。

    舒綠用餘光觀察著季嘉禾的狀態，心中歎氣，這丫頭吃東西如風卷殘雲，什麽時候中了招，她都沒看到。

    王瑩並沒有對季嘉禾的狀態表示驚奇，舒綠微垂著眼眸，過了一會兒，便學著季嘉禾的樣子，歪歪斜斜地走路。

    郭婷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舒綠，嘴角揚起一抹怎麽都掩飾不住的微笑。

    拐過樓梯轉角，二樓已經在望了。

    郭婷婷加快了腳步，半拖半拽地拉著舒綠上樓。

    她朝王瑩使了個眼色，王瑩輕輕頷首，拽著季嘉禾走進二樓的第一間房。

    郭婷婷對王瑩今天的表現相當滿意，決定回寢室之後再送她一瓶coco小姐，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得有一股熱流自小腹處流淌而出，一路往上燒得她的腦子都有些模糊。

    她甩了甩腦袋，咬著嘴唇打開門，推了舒綠一把，這才發現她的力氣正在流失。

    透過門縫，舒綠看到屋裏是兩層厚重的遮光窗簾，加上已到黃昏，光線變暗，整間屋子黑咕隆咚的沒有一絲光亮。

    郭婷婷的腦子越來越迷糊，迷糊得隻剩下了原始的衝動，她邁出一步又邁出一步，步伐踉蹌著朝前走。

    舒綠不知道房間中有什麽存在，她也無心探究，隻是輕輕關上了門。

    如果郭婷婷對她下手的時候心存仁慈之念，現在就算她轉身離開，郭婷婷也不會有危險；如果郭婷婷太過歹毒，這也算她自食惡果了。

    黑暗中，郭婷婷視覺受限，嗅覺更加靈敏，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她抗拒不了這種誘惑，心急地快走幾步，身體卻重重跌在地上。

    她掙紮幾下，勉力朝前爬去，忽然有個熱源靠近了她。

    她覺得舒服極了，扭著身體往熱源上靠，一隻手覆在了她的肩頭，她忍不住想要更多，抓著那隻手向下再向下。

    舒綠回過身來，看到的卻是季嘉禾跟王瑩互塗口水。

    她的臉頓時黑了，轉頭看了一眼郭婷婷帶她去的房間，冷哼一聲，直接走過去打暈了季嘉禾，幫她提起已經垮了一半的裙子。

    王瑩還在往舒綠的小腿上蹭，舒綠壓著怒氣，提著王瑩地後脖頸，將王瑩丟進了屋裏。

    她現在要是還猜不到郭婷婷和王瑩在她那杯橙汁中下了什麽，她就是個傻子了。

    王瑩已經失去了理智，一會兒拉扯著衣服，一會兒摸門，就是打不開，她的喘氣聲逐漸變粗，已經快到她忍耐的極限了。

    舒綠氣沉丹田，扛起暈過去的季嘉禾朝另一個房間走，她放了滿滿一浴缸水，脫掉季嘉禾的裙子，直接把季嘉禾扔了進去。

    “啊啊！”

    季嘉禾在水裏撲騰幾下，終於發現她不是溺水，而是在浴缸裏。

    她驚恐地看著舒綠，不知道舒綠要幹什麽。

    另一邊，吳航詢招待完狐朋狗友，發現舒綠等人全都不見了，他琢磨了一下，便猜到幾人肯定在二樓。

    他大步跑上二樓，倏地打開房門，裏麵黑漆漆的，卻傳來令人臉紅耳赤的聲音，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他每次攢局總有男男女女要借他的地方辦事，他都習慣了。

    他輕輕關上門，回過身打開第一間房的門。

    他家隻有這間客房。

    他的眼睛還沒有適應黑暗，一隻小手就順著他的腳踝往上攀爬，酥麻的感覺如影隨形，他的腦子暫時停止了思考，等到一張小臉貼近了他的關鍵之處，他的腦袋轟一聲。

    什麽舒綠，什麽生日宴，全都見鬼去吧。

    他抱起在他身下作怪的人，摸了摸她的臉，應該不醜，他放心地將人丟到床上，整個人就覆了上去。

    房間裏的燈逐漸亮起，由暗轉亮，定格在了昏黃的程度。

    吳航詢停下了動作，歪頭四下打量了一圈，低下頭時才看清了身下的人。

    王瑩？！

    王瑩麵色潮紅，眸中波光瀲灩，他再低頭看了看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回過頭，一挺身契合進了潮濕的曲徑裏。

    “嗚，嗚。”

    盯著電腦屏幕的一夥人狼叫幾聲，興致高昂地鼓掌叫好。

    “瞎浪什麽浪，趕緊的，切直播。你們以為十萬塊錢就這麽好掙？是看一場秀就拿得了的？”

    老大的話如一盆冷水淋在了幾人的頭上，他們趕緊切直播的切直播，調監控角度的調監控角度。

    這筆單子雖然缺德了點兒，可光定金就拿了七萬，等到出了正片，尾款三萬妥妥到手，再加上直播的打賞，這一單可以說是肥的流油。

    並不知道成為了直播主角的兩對男女正打得火熱，而季嘉禾卻從身體涼到了心裏。

    季嘉禾混沌的腦子在冷水的刺激下漸漸變得清醒，先前發生的一幕幕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她縮成一團抱緊自己。

    要是，要是舒綠沒有發現端倪，她這輩子就完了。

    “起來吧，再泡下去，該著涼了。”

    “姐，你說王瑩為什麽要害我？”

    舒綠雙手環胸，“不是害你，是害我們。”

    “姐，你是說……？”

    舒綠不願再多討論這件事，抓起旁邊幹爽的衣服丟到季嘉禾頭上。

    “趕緊穿上衣服。”

    季嘉禾乖乖穿上衣服，暮春時節，夜晚在冷水裏泡久了，也不太受得了，她結結實實打了幾個哆嗦。

    經過今天的事情，季嘉禾瞬間長大了一些，她明白過來，其他人再親也親不過家裏人，有事還是跟舒綠商量得好。

    “姐，我好了，可以走了。”

    舒綠微微頷首，當先走了出去，剛走到樓梯口，樓下輕輕淺淺的莫名笑意就撲麵而來。

    轉過一個彎，她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現場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手機裏嗯嗯啊啊的聲音越發顯得清晰刺耳。

    季嘉禾轉頭看了舒綠一眼，揉著濕漉漉地頭發，跑過去直接搶走一個公子哥的手機。

    “姐你看！”

    舒綠垂眸，畫麵中是吳航詢和王瑩，她展顏一笑，推開手機，站在第三階樓梯上居高臨下地說，“告訴王瑩，吳航詢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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