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紙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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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堅持,可是身體卻實實在在地堅持不住了,在婦人的攙扶下,宋歌又被攙扶回了床榻上,接下來的日子裏,在婦人的不斷講解下,他終於領悟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陰曹地府,而實實在在是活在現實之中,而自己卻已經不是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宋歌,而是附身在一個同名同姓之人的身體裏。
此時,乃大宋天聖八年。
對於年號,宋歌並沒有多深的記憶,但對於婦人他的心裏卻是感激不盡,在婦人細心的照顧之下,宋歌的身體漸漸地恢複了起來。
這一天,宋歌半躺在床上,宋氏樂滋滋地端著一碗蛋羹走了進來,把蛋羹放到了桌子上麵,宋氏笑道:“我兒快些起來,吃些蛋羹補補身子。”
宋歌並沒有動,而是看著宋氏久久沒有開口,他這付模樣到是又嚇到了宋氏,連忙走到近前,擔心地問道:“我兒可是那裏不太舒服。”
經過這麽多天之後,宋歌終於能夠坦然地接受自己現在的身份,看著宋氏臉上掩飾不住的擔心,又看著她已經消瘦下的臉龐,宋歌終於緩緩地說道:“……娘。”
一聲娘,卻讓宋氏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又怕兒子看了笑話,連忙擦了擦眼淚,故意地說道:“這幾天風大,眼裏又進了沙子,我兒還是快些起來,蛋羹涼了就不好吃了。”
第一聲娘叫出口之後,心裏最後的一絲隔膜也消除掉,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之後,倒是忽悠宋氏也吃了大半碗的蛋羹。
就在宋歌套著宋氏的話時,院外卻突然有人喊道:“嬸娘,嬸娘在嗎?”
這又是誰?
正當宋歌打算問娘親此人是誰的時候,宋氏的臉色卻是大變,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自言自語道:“你個小畜生,把我兒害成這樣,居然還有臉進我家的門。”說完自己就站起身,大步向屋外走去。
聽這話,好像這個人還跟自己受傷有關係,宋歌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連忙悄悄地跟了出去。
宋家的院子並不小,兩進的院子住母子兩人還是綽綽有餘的,繞過後院的回廊後,宋歌終於在前麵的客廳裏見到了剛剛喊話的人,遠遠的看去,相貌倒也頗為英俊,而且對自己娘親也是十分的恭敬,不管娘親怎麽罵他,都是一臉苦笑地道歉,小心地分辨著。
要不是你無端提出婚書一事,我兒又怎麽會受傷,宋恒,你還有臉到我家來。”
婚書一事,而是叔父在世時親自定下的,族裏所有人皆知,那時我也不過是隨口一提而已,哪曾想歌弟居然真的冒失地去到陳府求親,結果卻被陳府家人所傷,我的心裏也很過意不去。”
我這次來,是奉了家父之命,帶著補品給歌弟補補身子的,嬸娘千萬收下才是。”
婚書?
求親?
被打?
當這幾個詞連在一起的時候,宋歌的腦海裏自然勾勒出一幅自己被打的經過,自己想了想,倒不由得苦笑一聲,看來這以前的宋歌果真如書呆子一般,自己家道已然中落,若是識實務的話,就應該去退親,而不是求親。
想到這裏,宋歌也不在隱藏自己的身形,緩緩地走了出來,笑著說道:“既然是堂哥的一番心意,娘親還是收下的好。”
歌弟,你的傷好了?”看到宋歌出現在客廳時,宋恒臉上突然一愣,接著連忙拋下宋氏走了過來,仔細地端詳了一陣,低聲道:“看到歌弟沒事,我的心終於能放下了。”
言語裏雖然透露著關心,隻是眼神中剛剛閃過的一絲失望卻被宋歌抓在眼裏,看來自己受傷並不是一件單純的事情,這裏麵肯定還有什麽不為自己知道的事情,想到這裏,對於這個陌生的堂哥,宋歌也就隨口地應付了起來。
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之後,兩個人之間便找不到什麽共同的話題,宋恒也意識到自己在這裏並不招人待間,幹脆找了個借口之後便溜之大吉。
他走了,宋氏微皺著眉頭走了過來,擔心地說道:“宋恒一肚子壞水,我兒還是離他遠一些才是。”
放心吧,娘,我知道的。”宋歌點了點頭,隨手翻了翻宋恒帶來的東西,突然問道:“對了,娘,剛剛宋恒說婚書,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就知道,這事肯定瞞不住你,不過我兒,你可要答應為娘,千萬不要再去陳府了,這婚事就當沒有過,為娘一定會再給你找一個好人家的女兒的。”
娘你放心,我隻是是好奇而已。”
真的?”
真的。”
得到了宋歌的保證,宋氏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跟他講了一番。
你父跟陳家的陳溪原本是至交好友,兩個人一起從江南進京趕考,雙雙得中,一時高興,就相互約定,以後若生男女便結為秦晉之好,這便是婚書的由來。”
進士是得中了,可是後麵的路兩個人卻各有不同,宋歌的父親因為卷入到大人物的爭奪之中,故被免了官職,沒過幾年便鬱鬱而終,而陳溪卻官路平坦,沒幾年便升了官,到了現在,已經進到了大宋中樞的六部之中,成了戶部的右侍郎。
一口氣講了這麽多,為的就是讓宋歌死了去陳家提親這份心事,俗話說門當戶對,現在兩家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真讓宋歌娶了陳家女,想必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幸福的。
原來如此。”宋歌緩緩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好奇地問道:“可是這事跟堂哥又有什麽關係呢?”
提到宋恒,宋氏就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地說道:“本來你是不知道這份婚書的,要不是那天他非在你麵前提起這件事,你也不會闖進陳府去求親,結果被陳府的護院打傷,我看,他無非就是惦記著咱家這所宅子,想把你騙到陳家,要是被陳家人打死,這宅子以後豈不就是他家的了。”
兄弟鬩牆的事情自己聽過,可是自己身處其中的時候,才是感到深深的悲哀,宋歌重重地歎了口氣,安慰道:“娘你放心,這婚事到此作罷,我再也不會提起,也不會再進陳家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