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一72章 友情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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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睡。”
林小漫同學就是這點好,她不和她媽起爭執,你說什麽,我馬上就辦,沒玩完她也玩的正是興頭上呢,她媽開口了,立馬關電腦,乖乖睡覺。
“林漫早點睡啊,明天你去買早餐啊。”林清華在屋子裏喊了一句。
“知道了。”林漫應。
呂文回了房間裏把房門帶上,林清華也準備要睡覺了,明天他還得上班呢。
盡管掙的錢不多,可能根本不夠人家有錢人看一眼的,可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了,這點錢可以讓他一個月生活好好的,緊一緊還能攢下點錢。
“她好不容易放假,就讓她玩吧。”
因為管孩子這點,呂文沒少聽人說閑話。
這閑話是怎麽傳出來的呢?
她和林清華的事兒吧,不是沒人清楚,也有鄰居認識,林漫小時候林清華就這樣教她,想玩就去玩,玩高興了回來好好寫作業,沒玩盡興,爸爸陪著你接著去玩,呂文教育孩子呢,就必須作業寫完了,玩一會兒就得了,別人就語重心長的和呂文說過,說因為林漫不是林清華親生的,難免這個爸爸就做好人,慣著孩子呢不是不行,但慣的孩子沒幾個出息的,繞老繞去,最後說的意思就是說林清華因為不是親爹,所以他壓根就沒把林漫的成績放在心上。
呂文有時候是不讚同林清華的做法,但這個她不信的。
一起生活這麽久,睡在她身邊這麽久,林清華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她心裏清楚的很。
就是她和林清華的孩子活著,他也絕對還是這樣的爸爸。
個性使然。
“我也想讓她玩,她跑那麽遠的地方念書,我也看不到她,她怎麽生活的我也不清楚……”一切都是摸黑,其實她就特怕林漫怠慢了學習這件事,腦子聰明是老天額外給的,你就占這麽一點的優勢,一旦不抓緊,你說未來怎麽辦啊?
她不是那種求著女兒出息,她將來想靠女兒生活的家長,隻要林漫自己有份差不多的工作,能養活自己,別指望家裏搭什麽,她保證不去參和女兒的生活,自己也有手有腳的,她打工打到60歲都沒問題,到時候也退休了,她和林清華的錢足夠花了。
凡事不都是有好壞之分嘛,那有份不錯的工作對立麵就是,她要家裏搭錢,啃老。
她和林清華生活的並不富裕,等她大學畢業以後,她真的不能再搭女兒錢了,沒這個能力。
說白了,呂文擔心的事情較多,她不能隻看眼前,她也做不到樂嗬嗬的活一天高興一天,她必須把未來想清楚了,各種的可能性都想清楚了,這麽一想,她就必須要督促林漫努力。
除了努力,你沒有其他的捷徑。
這也是為什麽林漫沒有對家裏說,她處對象了。
她一旦說的話,呂文擔心的事情就更要多了,她絕對會擔心林漫會分心。
林漫去洗漱,關燈然後睡覺。
一大早的買了早餐回來,七點不到她爸就去上班了,她媽稍後也走了,家裏就剩她一個,老林同誌說了,大姑家林漫也不是不認得,她自己能找到大門,林漫去了林淑清家裏,買了點水果。
林淑清例行的嘟囔,花你爸媽的錢,來就來,還買水果,你是工作了還是賺錢了?
林小漫同學隻是負責笑,坐了一個小時的樣子就離開了。
翻看著自己的手機,竟然一條短信都沒有,秦商安靜的有些過頭了。
拿著手機給他發短信,問他做什麽呢。
秦商剛起沒多久,飯還沒吃呢,沒想好吃什麽,也許一會要下樓去買吧。
讓林漫買了給自己送過來,正等著呢,有人敲門。
秦商出去開門,以為是林漫,結果不是。
秦可為買了不少樣的早餐,拎在手裏,特意繞路過來給秦商送早餐的,他知道秦商不會做飯,平時去別人家吃個午飯吃個晚飯,那早飯肯定不能過去呀。
“起的還挺早的,接過去。”
“爸,你這麽早過來。”
“嗯,正好路過辦點事,把早餐吃了啊,那我走了。”
秦可為哪裏是順路,他上班的方向正好和秦商住的地方截然相反,心裏掛念著他,不能給送,送的話鄭少芬又得發作,為了家庭他也隻能犧牲著一點秦商了。
林漫找過來沒用太久的時間,上中畢竟她生活了這麽久,熟悉的很。
就是過來的時候不好坐車,沒來過這邊,第一次來。
現在到處都建高樓,這裏卻特別的寧靜,處處都是矮樓,她肉眼所及的,五層就是最高的,前麵有水後麵有山,附近有很多人才玩沙衝浪,很多的住宅都建在山上。
下了公交車在往山上去就沒車了,她得靠雙腿走。
手裏提著袋子,裝的買好的早餐還有一些吃的,留著他餓的時候吃的。
呼呼的小風吹過來,吹的林漫長發飛揚。
秦商從上麵下來,他走下來的,其實走下來也挺久的,為了接她。
林漫看見了他,眼睛閃閃發亮。
“我在這裏。”
揮著手,試圖讓秦商看見她。
秦商早就看見了,她不揮手他也能瞧見。
走了過去,接過她手裏的袋子,帶著她向山上走。
“我第一次來這裏。”
不過住在山上,也沒覺得多好呀,這地兒不用猜了就知道一定很貴,依山傍水嘛,不是研究風水的她都知道這地方有錢人八成喜歡。
“以後就經常來了。”秦商淡淡的道。
住在這裏已經很多年了,沒有所謂的優越感,環境好不好的,這是他媽買的房子,他負責住而已,他對這些研究不是很高。
當然了,有好環境,誰不愛住呢。
秦商臉上一點笑容都找不到,冰著一張臉,他這樣的時候其實更帥,他走他的路,林漫走自己的,沿著山路向上,林漫第一次看見跑車,她以前沒看見過,現實當中真的就是第一次。
她在上中活這麽久,也沒覺得上中這塊有特別有錢的人呀,原來這是沒來對地方,呼的一聲就從她眼前開過去了。
真拉風。
“你什麽時候回學校?”秦商問她。“開學之前吧。”
“留給我幾天?”秦商皺眉。
她一直待在家裏,他根本沒有辦法和她待的時間更長一些,他家的房間挺多的,如果林漫過來住一兩天也不是不行。
林漫出口否決。
“不行。”
“為什麽?”秦商皺起眉頭,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為什麽你清楚。”林漫沒有遮掩的說,這事兒吧瞞得住誰都瞞不住自己,兩個人長時間的待在一塊,太危險。
她回答了,他倒也不問了。
“你不用來接我,我自己也能上去,沿途還能看看風景,我一個上中人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家鄉有這樣的地方。”這是不是有點太懸了?
太神奇了。
她聽說過,但僅限於聽說,沒人帶她來過這邊,她自己就更加不可能過來,坐車的話時間不短的,她也很納悶為什麽她爸媽從來沒帶她來過這裏玩水呢?
其實也好猜想,林清華和呂文哪裏有這個時間,每天都要上班賺錢,好不容易有點時間陪著她去趟公園,轉一圈半天的時間就沒了,後期林漫大一大,呂文就盯著她寫作業學習,哪裏還可能讓她出去玩,林漫也真的是哪裏都沒去過,她去念書,感覺就和度假差不多了。
秦商沒有說話,上麵的環山路全部都是車,而且就算是她走上去了,最後她也進不去,還會被人盤查。
看著不遠,就山上那麽一點的距離,愣是走了一個多小時,林漫服了。
這些人住在上麵,如果車子壞了呢?
要走下來嗎?
秦商帶著林漫進入他的範圍之內,很高的牆,頗有點嚴肅的感覺,牆的外圍顏色偏深,給人一種很沉重的迎麵感,秦商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遙控器,那兩道大門緩緩的往裏開著。
開一扇大門,等於打開一個新世界。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所生活的環境差,有的吃有的喝,真的比幸福,她要比很多人都幸福,即便現在看見這樣的房子,她有的不是自卑感,隻是覺得神奇。
另外一個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
咚的一聲,就被推開了。
這就是傳說中有錢人住的房子了吧?
若是說在下麵看,看不出來所以然,進入到這個頂端在來看,滿世界的繁華,內斂的奢華。
秦商的條件比她想象當中的還要更好一點。
有點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嗯嗯嗯,挺好的。
進了秦商的家,會給她一種錯覺,一種這是酒店的錯覺。
“想喝什麽你自己去冰箱裏拿。”
秦商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的就看著她,在愛也沒有這樣的癮。
林漫呢,給她一個地方坐,給她一台電腦,有蜘蛛紙牌她就可以玩一天。
要求就是這麽簡單。
秦商的電腦給她用,他的電腦頁麵真是簡潔的很,就那麽幾個圖標,嶄新嶄新的。
秦商玩電腦,但玩的次數不多,他碰電腦都是因為需要。
他在靠著窗子的位置曬著太陽變著花樣的訓練自己,而漫漫則是在沙發這一側玩著撲克牌,她怕太陽曬。
林漫離開的時候秦商又送她下去的,問她明天能來嘛,她說恐怕不行,因為明天她爸半天班。
“我不介意去你家裏拜訪。”溫和的注視著林漫。
“我介意,我的家裏現在恐怕沒有辦法帶著祝願的心情接受我談戀愛的事實。”
秦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繼續這樣吧。
*
一連五六天秦商都沒有聯係漫漫,隻是發了一條短訊,說他有點忙,去什麽地方練習了,不太方便見麵,林漫也就忙自己的去了。
秦商有比賽,他沒有告訴林漫,他喜歡挑戰極限,去挑戰自己的極限,試試自己的能力終點到底在哪裏。
秦可為因為一早就知道有這場比賽,他回到家以後就守在電視機前,秦商的所有比賽,他幾乎一場不落。
“秦錚,你回來多久了?還玩遊戲。”鄭少芬吼兒子。
秦錚的成績平平,班級裏都排不上前二十名,年級就更加不用說了,大榜前一百名壓根就沒他什麽事兒,兩百名他都開外,一個年級一共才有多少人?可鄭少芬是錢也花了,也付出精力去盯著兒子了,秦錚的成績就是上不來,她輔導不了,那些課本上的東西認識她,她不認得那些東西,現在的教材和以前的完全不同,教你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電視機裏秦商沉著冷靜的站在那裏,他一出現絕對就是人們聚焦的焦點,長得好看就是一種天賦,一種加分。
和想象當中的不同,喜歡玩這些的應該長得對不起觀眾才對。
秦商認真的觀察著眼前的魔方,眼睛有光,就像是鑽石散出來的光芒。
秦可為知道他今天的比賽難度方麵又上升了,秦商是個追求突破自我極限的典型,但秦可為認為,把著這塊招牌,隻要不犯錯他就依舊可以站在塔尖。
準點節目開始。
魔方是一種手部的極限運動,這個東西呢看起來似乎就真的很普通簡單的樣子,鄭少芬就特別的不理解,玩個魔方還搞出來什麽比賽,還大型比賽,就算是當了冠軍能做什麽呢?
秦商他未來也不是要擰魔方過一輩子,現在浪費這些時間是為何呢?
搞不懂秦商,也搞不懂秦商的那個媽,不清楚到底這母子倆是怎麽想的,據說獎金也不多。
這點是最令鄭少芬不解的,如果獎金豐厚的話,真的贏一次拿到幾十萬幾百萬,她覺得沉迷不是不好,至少可以發家致富,但獎金就那麽一點,浪費的時間和回報不成正果。
本次的比賽現場,邀請到的魔方選手皆是世界級別的佼佼者,這個獎金是不多,也不夠吸引人,這麽多的選擇又是從國外飛過來的,看中的是什麽?
第一秦商人就在這裏,他是個傳奇是個神話,每個人都想和他較量較量,看看第一到底能有多快,第二因為有廠家冠名讚助,這些選手的全部費用都由廠家掏,今天即便不在這裏比賽,秦商走到任何一個地方,他無需為自己的花銷擔心,他是最好的,那一定就有最好的讚助陪著他走遍全世界。
秦商動了,他動了。
這裏麵不乏有被稱作天才的類型,鄭少芬覺得人不可能一直站在巔峰,秦商也是一樣的。
可比賽才開始沒有多久,秦商幾乎就是以壓倒性的速度在擰,小小的魔方到了他的手裏,就變成了他手中的玩具,他說變,相同的顏色就會出現在同一側,他注視著魔方的視線,他的手深深刺痛了鄭少芬的某根神經。秦商的速度,秦商的專注,讓鄭少芬覺得包裹在自己身上的那層文明外衣瞬間被撕碎,撕扯的一點不剩。
都是秦可為的孩子,為什麽秦商是這樣的優秀,而秦錚卻一點都沒有遺傳到他父親的好呢?
為什麽同樣是孩子,秦商將丈夫身上的好遺傳了十成十,秦錚卻連三成都沒有?
秦可為就擺在這裏,那是當母親的托了兒子的後腿嗎?
秦可為精神高度集中,突然拍了一下大腿。
“漂亮!”
他兒子就是個天才。
沒有任何人能打敗他兒子。
秦商好樣的。
秦可為還在拿著遙控器,結果已經出來了,屋子裏鄭少芬和秦錚又起了紛爭。
“……我真是受夠了,媽你想讓我怎麽樣?我就是不會,我天生的不是天才,你還想怎麽逼我?我現在死了,你是不是就高興了?”
秦錚和鄭少芬對著喊,他受夠了。
真是受夠了。
他煩鄭少芬,煩的厲害。
既然別人那麽好,你為什麽不讓別人當兒子?
為什麽總是拿他去做比較呢?那您呢?他有拿媽媽和別人成功的媽媽去做對比嗎?有抱怨過,自己的媽媽什麽都不懂隻會批評他嗎?
他覺得抑鬱。
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裏,讓他覺得抑鬱。
“你嫌棄我?”鄭少芬覺得秦錚罪不可恕。
孩子就應該聽家長的,你明明可以的,你就是不努力而已,你加把勁你就能取得好成績,哪裏有孩子對著父母喊的?
她氣的臉色發青。
“是你先嫌棄我的,我有比較過你和別人嗎?”
鄭少芬臉上的血色退得一幹二淨,拿她和誰比?
秦商的媽媽嗎?
“我是不如人家的媽媽,那你別學了,反正也學不好,你這樣的念什麽書,滾出去,以後不要和我伸手要錢。”
秦錚摔了鼠標,滾就滾。
還沒走出屋子的大門,被秦可為給叫住。
“秦錚,回房間去。”
“爸,我……”秦錚的視線對上父親的,他轉身回了房間,咣當一聲砸了房門,真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活不下去了。
秦可為已經關了電視機。
不看了。
以後不看了。
長記性了。
“少芬……”他動動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無話可說。
說秦錚錯嗎?
孩子的條件就是這樣,你逼也沒用的。
鄭少芬好一通哭,哭的家裏氣氛越來越不好,晚飯誰都沒吃,還吃什麽呀,哪裏有心情。
養的兒子別說孝順了,現在就學會頂嘴了,她說一句他得說兩三句,振振有詞的,他把玩遊戲的那些時間,把做其他的那些時間都用到學習上,會是現在這樣嗎?
秦商那樣的優秀,她的兒子什麽都不是。
秦錚拿著球要出門,家裏他待不下去,聽見他媽的哭聲,他都想用頭去撞牆,他都沒哭呢,她哭什麽呀?
“你給我站住。”
鄭少芬要去追秦錚,你媽媽在這裏哭,哭的這麽的傷心,你當兒子的竟然還要出去打球?
秦可為叫住鄭少芬。
秦錚不想回家,可不回家他也沒有去的地方,他實在對那個家有恐懼感。
他覺得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明明就那麽一點的小事情,他媽總是沒完沒了的,比不過就不比好了,不就是別人比你過的好點,比你優秀點嘛,世界這麽大,聰明的人多了去了,他能一個一個比得過來嗎?
沒有這樣腦子,卻非要去爭一口氣,這不是笑話嗎?
秦商接到秦錚的電話,秦錚說想去他家住一個晚上。
秦可為接到電話,等於默認了秦錚的做法,沒有告訴鄭少芬實話,說秦錚去他奶奶家了。“你媽平時會不停的拿你和別人比較嗎?”
秦商見過鄭少芬幾次失態,人的個性其實隨著平時的言行舉止就可以看得七七八八的,鄭少芬的個性他不做評價,每個人的喜好不同,追求的不同,有些追求的是同伴的思維和你在一條路上,有些追求的就是照顧一類的,他的父親是後者。
“我真是服了我媽了,她總讓我有一種壓抑感,我就特別想知道,真的有一天我死了,她什麽表情,想想都覺得痛快。”
雖然不能因為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他到底還有多長時間才能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城市啊?
他出去以後,一定再也不回來了。
等到自己成家立業,他就可以脫離他媽的範圍之內了。
秦商不說話,眼睛卻是在笑。
他隻能為秦錚提供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 ,勸導這種事情他真的沒有耐性去做,也許耐性要留給他將來的孩子吧。
秦錚住進了秦商的家,秦商人卻依舊在外省。
*
專櫃的小姐拿著圖冊給秦商看,他們店裏獅子的首飾還真是有。
不過屬於高端係列。
不要看著是圖冊,一般的專櫃就連這個圖冊都沒有的,屬於天價商品,不屬於平時能接觸到的,有的專櫃的圖冊都是自己出錢買的,專櫃和專櫃也是不同的。
“有實物嗎?”秦商問櫃員。
專櫃的地麵澈澈亮,人的倒影幹淨的倒映在上麵,裏麵的櫃姐櫃哥穿著合體的裙子和西裝,櫃姐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
秦商的話,他們是有見過的,他的母親是這裏的高級vip,因為這個,櫃員才會將圖冊拿給秦商看。
不是每位顧客都有這樣的待遇的。
“有的,秦先生請稍等。”
是整整的一套,價格上麵來說,真的算是貴了吧,一條手鏈十萬多,珍珠的手鏈,隻有截扣的位置是個獅子的圖案,耳環什麽的看起來就過於隆重了,日常佩戴的話,有些不太合適。
秦商把玩著手鏈,眉目裏說不盡的溫柔。
“隻要簡單的包一下就好,包的太貴重了她不會收。”
“秦先生慢走。”
說著讓秦商慢走,但是秦商離開的時候包裝那個袋子上麵的扣子忘記解開了,以至於他要出門的時候,警鈴大響。
這是店內為了防盜所做的準備。
秦商的那隻腳放了下來,門口的櫃哥對著他抱歉的笑笑,請秦商再次進來。
“真的很抱歉秦先生……”
秦商笑笑,小事情而已。
他拎著袋子離開店裏,後麵的女櫃員心癢難耐,且先不說這人長得就有些撩人,對女朋友啊還出手這麽大方,自己怎麽就撞不上呢?
小說裏不是經常總裁會來到店裏發花癡的嘛,看見誰不用正眼看他,立即就會恨上這個人然後愛上嗎?
“你知道他是買給女朋友的還是買給女性朋友的。”
人長成這樣,你指望他專情?
那都是騙少女的,別說好看的,就是醜的都是一個女朋友跟著一個女朋友的交。
“說的也是,不過他一場比賽能拿多少獎金啊?是不是給的特別多?”
女櫃員對秦商的比賽獎金特別的好奇,她覺得應該是給不少,不然一出手就一條十萬塊的手鏈,這也太奢侈了吧。
另外的女櫃員笑:“人投胎投的好,羨慕不得。”
這是個拚爹也拚媽的社會。
*
“爸,你陪我去吧,就一次就一次。”張佳岑比著一次的手勢,拽著張景川的袖子不肯鬆開。
張景川無奈,一次麵試,你媽媽陪著你去就好了,他下午真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會議要去參加,不能缺席的。
“上次音好的,你也同意了。”
張嘉佳坐在一邊,手裏翻著書,他看書很快,記得也牢,記憶力比較好,聽著張佳岑撒嬌的聲音,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他就覺得他姐這人太黏了,都說了忙,她好像沒聽懂一樣。
“我這次麵試很重要的。”
“我知道啊,所以讓你媽媽陪著你去。”
“你不去我就沒有底氣,爸求你了。”
張景川被女兒說的一個頭兩個大,想要拒絕,但也知道張佳岑這次麵試很重要。
“我給秘書打一通電話。”
“爸爸萬歲。”張佳岑在張景川的臉上狠狠香了一口,並且示威一樣的瞪了張嘉佳一眼,後者覺得無語,他做什麽了?瞪他幹什麽?
張佳岑眉眼都笑開了,和花骨朵一樣,張景川搖著頭卻也難免沾染了一絲愉快的心情。
陳曉鷗聽見丈夫的回話,她手上的動作一愣,她是知道張景川是真的有事情要做的。
“我和她說。”
張景川終究是舍不得,孩子一年到頭也沒有對他提出幾次要求,就順著她吧。
陳曉鷗滿臉的不以為意的表情,批評丈夫:“你就是寵她,她知道她隻要一撒嬌,你就敵不過她。”
麵試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她去定了那所音樂學院,保進的,哪裏來的壓力?
張景川淡然一笑:“那有什麽辦法,我就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要千寵萬寵的。”
晚上張景川帶著張佳岑去參加宴會,張佳岑在這個圈子裏是非常出名的,因為她有個疼她進骨子裏的老爸,因為她爸是涼州商會的會長。
有著這一層的人脈,說是天之驕女完全不為過,張佳岑這個富家女卻沒有一絲不良的習氣,相反的她彈得一手的好鋼琴,外界對張嘉佳了解甚少,曾經一度有新聞稱,張嘉佳是張景川和外麵的女人所生,不被陳曉鷗所接受,所以張嘉佳外人知道的少之又少,張家的這個大小姐卻是被父親從小帶在身邊的,可見疼愛的程度。
知道張景川和呂文過去那段婚姻的人要麽是世交要麽閉口不談,且呂文真的沒有鬧過,陳曉鷗一直到今天都被外界以為是張景川的頭一位夫人。
不是誰家的女兒都會被父親這樣的另眼相看。
張嘉佳喜歡玩遊戲,喜歡看書,他很小的時候就近視眼,常年鼻梁上架著眼鏡,他班上的同學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竟然是鼎鼎大名張景川的公子,他也不屑於和別人分享,是誰的兒子並不重要,從小他和一般的小孩兒也不一樣,顯得深沉一些,小孩子玩的那些他通通都沒興趣。
“這個木瓜很甜。”陳曉鷗推門進來。
兒子和女兒完全就是相反的兩種類型,張佳岑喜歡熱鬧,小兒子卻顯得有些孤僻,切好的木瓜送到兒子的手邊。
對於兒子玩遊戲這一點,她不是沒有過意見,但張景川的原話就是,讓他去玩,他張景川的兒子有這樣的資格去玩,玩夠了玩到四十歲收手起跑線也是高於那些孩子的。
“謝謝媽。”張嘉佳點開頁麵,他接過陳曉鷗手中的木瓜,吃了兩口,果然如他媽所說那樣的甜,好吃!
“總待在家裏玩遊戲,和你爸爸姐姐一起去參加宴會多好 ,認識認識小夥伴。”
她真怕兒子悶出病來,他總覺得同齡的孩子比他笨,都沒有他聰明,不屑於和那些孩子一起玩。
張嘉佳隻是笑,他又不是張佳岑那麽喜歡那種場合,他一點也不喜歡別人的捧臭腳,沒勁!
“你玩吧,媽媽出去了。”
反手帶上門,看著帶上的門板搖搖頭,她兒子這一身的聰明勁可真像是張景川,一樣一樣的,就連外貌相似度都有七成。
*
林漫返回t城,秦商說是車停在火車站,讓她把車子開回來,他人去了外地,大概要幾天以後才能回來,到時候讓林漫來接他。
林漫找到秦商的車,並不是很出眾的車,隻是作為代步使用而已,林漫將行李放到車子裏麵,因為密封的時間太久,裏麵的空氣不流通,悶熱的厲害,林漫坐不下去,她必須要開著車門放放裏麵的熱氣。
等了好一會才坐了進去,給林清話去了一通電話報平安,剛啟動車子,那邊電話打了進來。
“……有個節目組現在要人,你要試試嗎?”
是她之前的朋友打過來的電話,對外人而言,林漫是個特別敢說敢做的人,她不怕丟人不怕鬧笑話,不怯場,有著很敏銳的觀察力。
“要去要去,愛死你了……”
林漫是願意進去學習的。
朋友交代她現在必須馬上過來做個登記,這個登記需要本人來做,她不能代為效勞,但是她說的地方正好和林漫將要去的地方截然相反,她現在開車過去,晚上回來估計就會遇到堵車。
林漫還是去了。
找到停車位,停好車,朋友已經站在樓下等她,說是朋友其實是她的學姐。
“快上去吧。”
林漫拿著自己的資料進了電梯,電梯裏除了她還有另外的三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家三口。
女兒長得很漂亮,五官很出眾。
“我陪著你來了,這次不會怯場了吧。”當父親的調侃著女兒。
女兒有些嬌羞,和她媽媽站在一塊真像是姐妹,但林漫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母女。
“你隻有我這麽一個女兒,當然要對我好了。”
林漫低著頭手裏拿著資料,無聲無息的笑容自唇邊滲出。陳曉鷗溫柔的注視女兒,張佳岑神采飛揚。
林漫抵達十八層準備出電梯,她身後的那一家三口竟然也出了電梯,她向左,那家人向右。
張佳岑進去表演,而張景川和陳曉鷗夫婦就坐在外麵等著孩子出來,外麵還有很多和他們一樣的家長。
林漫辦好了登記和老師站在走廊上。
這是中間人套中間人,他和林漫也算是打過照麵了,推薦的人他信得過,剛剛他也有簡單的和林漫聊了聊,發現這女孩子很有想法,至少不呆。
林漫和對方握著手,然後準備離開,學姐上來接她。
兩個人往前走著,前麵陳曉鷗一家三口從她們倆的眼前經過,學姐掃了一眼張佳岑身上的衣服,無聲笑了笑。
真是生在了蜜罐裏,她們還在玩命拚搏的時候,一個月都不見得能買她身上的一件衣服,同人不同命啊。
看看人家那一身的公主範。
“那我們現在都是太後範兒了還羨慕什麽公主範……”
學姐的唇邊浮現一抹極淡極淡的笑容,她是從一個小地方走出來的,能有今天的成績她為自己驕傲,在這樣的城市掙紮著出頭,拚爹肯定是拚不過的,不過現在拚的是個人能力。
是沒好羨慕的。
送林漫到樓下,她還有其他的事情準備去忙。
“林漫……”學姐叫她。
林漫回頭,還有什麽事兒?
“那個齊勝男我沒有通知她,而且開學以後她可能就在我這裏做不了了……”對方很努力,很下功夫這些她全部都知道,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下功夫就可以的,她介紹給齊勝男人脈,她卻連最基本的交談都做不到,她不想在這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齊勝男跟了她這麽久,她依舊是那一身,她知道齊勝男的家裏條件不好,但這些和物質無關,你沒有想攀爬的心思,那就別怪拉著你的人不夠盡心。
張景川見到了熟人多講了兩句,陳曉鷗和張佳岑已經都上了車,他剛剛聽見有人喊林漫。
林漫?
呂文好像把孩子給改成了姓林,具體姓什麽,他不大記得了。
“爸……”張佳岑降下車窗,探出頭喊著張景川。
張景川沒有再做逗留,甚至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去看一眼那個被喊做林漫的孩子的方向,上了車然後車子離開。
他們需要在這裏逗留三天,已經訂好了最頂級酒店的套房。
張佳岑扔了一地的麵膜,她帶了足足有幾十張,雖然隻有三天的時間,但她需要一個晚上連續的敷五六張,保持自己臉蛋的水嫩。
她躺在床上踢著腿。
林漫的車堵在了路上,來的時候就想到是這樣的場麵了,卻終究難逃,堵得死死的。
車子就停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前麵的人甚至下車去抽煙,聊天,在這個城市這是常態,這樣的時間,開車出來那就是找死。
不幸她今天跳進了找死的漩渦。
林漫等待著時間,翻出來她剛剛接收到的稿子,需要她幫著做校對,然後將初步翻譯出來的稿子交上去,剩下以後的事情就與她無關了,人家付給她錢,為的就是圖的這個方便。
拿在手裏,慢慢的從眼前過著,時不時抬頭看著前方,根本就沒有移動的跡象。
她記憶力不錯,口中喃喃的念著。
她給秦商買那個錢包的錢,還有她壓在父母房間床頭的錢,就是這樣一點 一點摳出來的,她現在還未成師,所以接不到那種特別賺錢的活,都是一些零碎的,比較麻煩又賺的少的,少加少也許還等於少,那一堆少加在一起呢?
好不容易終於有了動的跡象,將車子送回到秦商小區的樓下,等到回學校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她們差不多都已經回來了,周曦家在本地,也許是明天才會回學校來。
“漫漫,你買的車票夠晚的了。”喬楚抬頭說著,她最怕的就是抵達的時間太晚,會心慌。
林漫沒有解釋,就著喬楚的話就順了下來,別人也都以為她是火車抵達的晚。
林清華最先翻到那三千塊錢的,拿在手裏卻沒有激動,而是可憐孩子。
這些錢,不管是她打工賺的,還是省吃儉用省下來的,他都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他不需要孩子苛求她自己,人生能有幾個大學年?念書的時候你能記得的都是吃苦,過後回憶就連回憶都是帶著苦味的。
但這個錢他也不能和林漫說他不收。
*
齊勝男剛剛接到電話,學姐已經和她說了,大概的意思她聽明白了,但是不解,為什麽突然之間就不用她了?
她賺的這點錢是辛苦錢,每天很多事情做。
“勝男有人找。”
齊勝男和林漫點頭打過招呼,就出了寢室。
寢室下麵,有個學姐和齊勝男的關係不錯,她也是剛剛聽到的,她想讓齊勝男也去試試。
“你和林漫都去做了登記是吧?我想給你打電話來著,但是你不肯接……”
學姐說這次怎麽著都是個機會,萬一被選中了呢,機遇這種事情是要自己去碰撞的,等著天上掉餡餅的幾率太小。
齊勝男的心忍不住突突的跳。
林漫什麽都沒對她說。
學姐說你們已經登記過了,應該剛剛從那邊回來吧,今天是登記的最後一天。
齊勝男臉色蒼白的回到寢室,她需要錢,全寢室的人都知道,她家裏條件不好,甚至就連三餐她都不敢吃飽,這些林漫也都知道。
也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呢?
“漫漫,你買的是哪趟的火車?”勝男開口問著林漫。
她記得上中到t城,這個時間是沒有車的,林漫就算是路上多用少用時間,她到達的時間都不對,她去哪裏了?
“怎麽了?”林漫問她。
齊勝男似乎累極的樣子。
“我……沒事,就是覺得這個時間不錯,下次我也選擇坐這趟車。”齊勝男的眼中神色變了變。
機會都是靠個人爭取的,是她不夠優秀,不夠好,所以人家看不見而已。
她和林漫是老鄉,林漫不是不清楚她家裏的情況,她有秦商……
齊勝男喊林漫。
“漫漫,去洗臉嗎?”
林漫應。
“好呀。”
兩個人從寢室端著盆出來,齊勝男自嘲的笑了笑:“剛剛學姐找我,對我說了xx要人,問我是不是和你一起去登記了,說是已經看見了你的登記表……”
“我……”
“其實也沒什麽,說出來就好了,不然我心裏覺得發堵,再怎麽說我們也是同鄉的,你也不可能故意踩我,打工而已你賺你的錢,我賺我的。”
“勝男……”
“我知道了漫漫,你別說了,我都懂,沒有誰對不起誰,你也不知道我今天幾點到。”
林漫安靜的看著齊勝男的臉。“我認為我有講話的資格。”林漫道。
齊勝男剛剛壓根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好像所有的事情就真的變成了她所講的那個樣子。
齊勝男轉頭盯著林漫。
林漫臉上沒了笑容,她沒有回視齊勝男的目光,平靜的道:“勝男,你不喜歡我是嗎?”
“漫漫你這是什麽意思?就因為我問了你?”
“從一開始你就不喜歡我,從我和謝清韻別扭的時候就不喜歡。”
一開始她以為是謝清韻想怎麽著她,當初那事發生的太突然,到底是寢室裏的人幹的還是寢室外麵的人幹的她講不清,謝清韻針對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但慢慢的就不對了,至於她怎麽知道的,猜的。
齊勝男沒有回話,林漫繼續。
“謝清韻的錢,帶有標記的錢就跑到我的錢裏麵來了,從我的手裏被找出,我沒有辦法解釋沒有辦法說得清,真的鬧大了,全校的人都會知道,林漫疑似偷人錢……”這鬧大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她才剛剛入學,就麵臨這樣的問題,叫別人怎麽看她?被排擠幾乎就是一定的。
“知道我手裏有錢的人,知道那個時候我錢就放在身上的人,隻有你。”
齊勝男冷笑,眼睛裏多了許多的意味,講不清的意味,也許是被冤枉的,也許是其他的。
“你不寫小說真是可惜了,既然我們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以後也不用裝了。”
齊勝男準備回寢室,走路的速度很快。
“獎學金那個事情我不認為我有錯,我盡了能力去爭取。”
最終她拿到了,她不偷不搶,沒人規定這個獎學金就必須要謙讓的,這筆錢可以讓她的家裏負擔減小,可以讓她的父母鬆口氣,她沒錯。
齊勝男回到寢室,咣當一聲帶上門,裏麵的人都嚇了一跳,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發脾氣。
喬楚和謝清韻對對眼神,這才回來的第一天,這是怎麽了?
林漫呢?不是她和齊勝男一起出去的?
林漫隨後回了寢室。
齊勝男和林漫鬧別扭,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兩個人哪怕就是碰了麵也不講話,住在一個寢室,卻彼此不溝通,喬楚私下偷摸問過林漫,喬楚這人就是心熱,當初勸謝清韻和林漫重修舊好,現在也希望勝男和林漫關係依舊。
“有什麽誤會,你說出來,我們幫著想想辦法。”
隔壁旁邊的寢室壓根就不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人家似乎就特別的和諧,就她們這寢室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詛咒了,一開始是謝清韻和林漫,現在是齊勝男和林漫。
“喬楚,算了。”
林漫什麽都不說,倒是齊勝男在喬楚來找她,就把話說明白了。
“……搶一個名額其實沒什麽,那天我什麽時候到她不知道這是人之常情,我就是問問她,就翻臉,她林漫是聰明,腦子好使,拿著獎學金交了個有錢的男朋友,也不需要友情,省得別人搶她男朋友,嗬嗬。”齊勝男提到林漫說的那個丟錢的事情,說是她拿的。
喬楚滿臉的不敢置信。
那件事情原本就沒有搞清楚,大家也都扔到腦後麵去了,到底是誰,也不是那麽重要了,寢室裏現在誰的錢都會裝好,也再也沒有發生丟錢的事情,可說是齊勝男偷的,喬楚一點都不信。
齊勝男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冷硬的直,勝男渾身上下保留的就是她的自尊和驕傲,這樣的人她是絕對不可能做這樣事情的。
漫漫到底是怎麽了?
勝男的學費……
謝清韻挑著眼梢,“你就當爛好人,誰怎麽回事兒,你看一眼就能看明白了?林漫骨子裏狡猾著呢,你看什麽她最後沒得到?獎學金,機會,秦商,她不是贏在起跑線了,別太靠近她,靠近她,最後吞掉你所有的機會。”
“我看漫漫也不是那樣的人……”
“什麽樣的你清楚?當初齊勝男壓根就沒回過寢室,她現在把髒水潑到勝男的身上,拿就是拿了,看別人吃的好穿的好羨慕,多了兩隻手拿了別人的錢打算瀟灑那是一時糊塗,現在惡意的往別人頭上倒髒水那就是人格問題。”謝清韻一頓:“我也納悶,我們寢室就這麽兩個人,你說為什麽大家都和她林漫過不去,是我們有問題,還是她自己有問題?”
一個人和你過不去,兩個人也和你過不去,寢室一共才六個人,你林漫中標的幾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
“啪!”
周曦的臉被打偏了,她歪著頭伸手去摸自己的臉,身上的衣服衣冠不整,地上扔著真絲睡衣,特別性感的款式。
男人在屋子裏氣急敗壞的指著周曦的臉,對著周曦的母親說著:“我就說不要讓她回來不要讓她回來,你偏不聽,你這個女兒膽子大的很,她要勾引我啊,你自己看看這衣服。”男人撿起來地上的睡衣,對著周曦母親的臉扔了過去。
周曦的母親氣得臉色發青。
她原本和朋友約了一起出門旅遊的,也和孩子說好了今天不讓她回來的,周曦為什麽突然回家?自己的媽媽不在家,隻有繼父一個人在家,她回來做什麽?
“你要臉不要?”周曦的母親繼續上手,一口氣打了周曦十幾個耳光,她的手又舉了起來,她的心髒不是很好,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準備落卻沒落被周曦一手擋了開。
“你信他不信我?”周曦的唇角飄出一抹戲謔的笑。
“我信你什麽?我打電話叫你不要回來的,我不在家,你回來做什麽?”當母親的質問女兒。
她是養不了這樣的孩子了,周曦就是個白眼狼,繼父她也勾引。
“他給我打電話,說你出事了……”周曦對著母親頑固的說著。
周曦母親捂著胸口,手扶著桌邊喘氣,男人扶著她,攬住她的肩膀給她順著氣。
“你慢慢管教她就好了,氣壞自己不值當的,你媽現在這樣你還在看熱鬧嗎?還不滾。”
男人對著周曦笑了笑,就在他們兩個人視線的範圍之內,周曦的母親很難受,眼看著就要倒了下去,他的眼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那種笑包含了調戲包含了某種勢在必得。
屋子裏的味道濃烈的很,外麵刮著風下著雨,屋子裏的味道卻起起伏伏的,玻璃上的雨珠順著玻璃下沿,長長的拉出來一條水線,就在這裏,她的衣服都被扯壞了,就差那麽一點……
嗡嗡的響動聲音襲擊著周曦的耳膜,她媽罵她不要臉,罵她從小就這樣,不知廉恥,那樣的罵聲和雨聲交融,青刷刷的敲打在周曦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