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男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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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報,今晚將出現大規模大暴雨。
預報!預報!
“哪次都不準,什麽暴雨,弄不好又是下一場洗澡水。”喬楚說著,即便真是大暴雨,那個時間她們也不會出去,和她們沒有相關啊。
涮涮自己的小腳丫子然後捧著水盆出去。
夢琪還沒回來呢,她的學生這幾天補課補的有些厲害,課程都排滿了,沒有辦法,隻能推她的課,原本是周六周末現在挪動了晚上上。
五點半左右,瓢盆大雨傾瀉了下來,一開始下就下的不尋常,整個就像是樓頂預備好了充足的水然後對著地麵去澆,沒有從小到大的過程,雨水直接往頭上去拍。
喬楚看著窗外,她準備收回自己的話,這已經不是洗澡水了,感覺像是水庫放水,嚇人呀。
天沒有黑徹底還帶著亮。
夢琪好不容易上了地鐵,她期盼著別下別下,結果可能老天沒有聽見她的禱告,從地鐵上下來,外麵的雨……
地鐵站口有兩份賣雨傘的,可買了雨傘起不到什麽作用,這樣的雨勢,這樣大小的傘,擋不住什麽,可不買走回去?
“雨傘怎麽賣的?”
賣傘的是個看著年紀不太大的,說一把傘三十。
真敢要!
這傘放在超市裏也就是十塊錢,質量超不好的那種,因為這天,誰也顧不上了,總比淋一身來的強吧。
林漫換了拖鞋,拿著傘奔著地鐵口走了過來,回來學校的出口就這麽一個,這樣的雨勢,夢琪也不大能從其他出口出來。
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我愛死你了……”
夢琪從出口往上跑,果然就看見林漫上麵站著呢,林漫漫同學穿著雨披舉著一把傘,夢琪衝了過來,啪啪啪的雨水砸在腳麵上,地上都成河了,降水量太快。
“這麽大雨還出來接我。”
感動啊。
“順路,順路。”
林漫嗬嗬的笑著,把雨傘遞給夢琪,她真是順路,出來買點東西。
夢琪雖然納悶這樣的天她出來買東西,也沒多問,兩個人往寢室回,回去也淋了一身,除了頭發沒潮胳膊褲腿的哪裏都有雨水,實在是下的太大了。
“把你送到地方了,我完成任務了,我走了。”
夢琪有點懵,還出去呀?現在下這麽大的雨呢。
“你去哪裏啊?”
“有點事情辦。”
“這個天辦?非今天?”
漫漫擺擺手,就撐著傘又走了。
現在夢琪相信了林漫那句順路,林漫應該是要去坐地鐵吧,這個時間想著她正好回來,就捎了她一程,這個天兒什麽事情不能推後啊?
林漫去哪裏了?
去秦商家了。
秦商整個人高燒,他從白天開始就一點東西都沒有吃,一點水也沒有喝,不想碰,隻想睡覺,大概五點左右林漫來了一通電話,他強撐著去接,接的有點惱火,他身體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希望林漫掛掉電話。
“你說話的聲音怎麽是這樣的?”林漫問他。
“沒有事情我就掛了,我好累。”
秦商頗有些愛答不理的口吻。
“你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了能怎麽樣?我現在想睡覺。”
他生病了她能來嗎?下這麽大的雨,他也不能去接,他走不動,沒有力氣。
秦商現在不想和任何人進行溝通,他就想過與世隔絕的日子,讓他一個人靜靜的發黴吧。
頭疼!
卷著被子,眼神碎的不行,拚湊不起來,無法集中,他渾身滾燙,身體發熱,衣服脫的也就剩那麽一條內褲,修長的大腿夾著被子,被子冰涼涼的讓他感覺很好受。
實在有些難受的厲害,搖搖晃晃的進了浴室,衝了一個冷水澡。
真爽!
爽過以後的結局就慘了。
秦商的嘴唇都是白的,腦子裏麵好像裝了幾碗的豆腐腦,一晃就要稀碎。
別晃了!
他從浴室出來就這麽直接上床了,屋子裏拉著窗簾,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外麵瓢潑大雨的聲音砸落在地麵,臥室裏的門大開著,從浴室進入臥室的這一塊地上扔了兩條毛巾,全部都是水,他也懶得去擰,就那樣隨意的躺在地板上,毛巾裏的水漸漸流淌了出來,已經聚集成一小灘。
就那麽長長的一條,橫在被子上,對著客廳。
林漫進了地鐵站,正直下班的高峰期,人流就不說了,她壓根就坐不到什麽座,勉強擠到了地方換乘,從地鐵口快速的出來,舉著傘穿著雨披,她才幸免被雨水淋成落湯雞。
急急忙忙的進了小區。
秦商之前的那一段反常,林漫考慮的也多,後期來他家裏的次數就減少了很多,乘坐電梯上樓,到了門口將雨傘放到一邊,雨披脫下來,林漫拿著鑰匙,她考慮了考慮,還是按了門鈴。
秦商揪著被子,他不想去開門。
他現在隻想窩在這裏去死。
門外的門鈴繼續的響,他依舊一動不動。
沒在家嗎?
林漫覺得不可能的,剛剛聯係人還在呢。
床頭上的手機一動未動,他關機。
“秦商……”沒有辦法她隻能敲門。
秦商……
聲音飄入進秦商的耳朵當中,他聽出來了是林漫,他躺了幾秒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滿床滿地的去找自己的那條內褲,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也許是浴室吧,彎身去找內褲的功夫,血液全部都湧到了頭頂那塊,他費了半天的力氣才坐直了身體。
打開衣櫃找到了內褲,手撐在櫃子邊緣,套進去,櫃子裏麵的衣服散落了一地,他沒有心情沒有力氣去撿,隻是用腳將它們踢到一邊。
不停的晃著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推開門。
林漫瞪大著眼睛,這是什麽打扮?
下一秒的注意力就不在他的打扮上麵了,而是秦商的臉不對勁,他轉身往臥室回,就那麽幾步,人砰的一聲砸在地上了。
那麽高的一個人,軟的和一團泥似的就砸地板上了,地上不遠處就是他扔的那兩條毛巾,都是水。
林漫的反映在快,也快不過來啊,開門、轉身、走這三步曲就幾秒鍾,人就給她躺在地上了,赤條條的一團。
噢,身上還有條內褲呢,不能說是赤條條。
“秦商……”
林漫想去拍拍他的臉,實在不行就掐人中,這是她奶教的,她奶說遇上大事了,就掐人中,林漫現在腦子裏就記住這一句了,結果一摸秦商的臉,燙的厲害,衛生間有嘩嘩的水聲。
林漫試著扶秦商起來,可秦商身高在這裏放著呢,就算是他身上沒有肉,骨頭加在一塊都要比她體重重,試了兩次不行,拽著他進臥室?林漫快速的跑進臥室裏,臥室裏簡直和被打劫了一樣,秦商的被子她抓著跑回門口,鋪在地上然後推著秦商上去,拽著被子往臥室裏拉。
弄不到床上去,她也抬不動。
打電話叫救護車。
翻著秦商的衣服,林漫給他套著褲子,他的臉很燙大腿卻冰冰涼,林漫將褲腿套進他的兩隻腳,套腳這是非常容易的,但往上拉呢?他不能動,不配合,她又推不起來他,總不能就讓他這樣被送到醫院去吧。
實在不行,漫漫回頭又去找,找了一條大短褲,勉強給套上了,t恤的話……
浴室裏的水聲越來越大,林漫先放開秦商,跑進浴室裏,果然蓮蓬他沒有關上,蓮蓬下麵的大出水口嘩嘩的淌著水,滿地都是,已經往門口蔓延出去了。
林漫抓著架子上的毛巾扔到地上,關了開關。
水弄的差不多,又跑回去給秦商穿衣服,抬著他的上半身,秦商似乎有點知覺了,但還是想閉著眼睛,不想說話不想睜開眼睛,累!
“你胳膊抬一下啊……”
不配合,完全的就是不配合。
林漫也知道讓一個病人配合自己,這似乎有點高難度,她也沒有侍候過誰,她自己都很少生病的,第一次還遇上了這麽嚴重的,昏厥嗎?
把秦商的胳膊送到自己的脖子邊緣,讓他勾住,這樣她才能用力去抬,給他把衣服拉下去。
秦商一直就沒動作,她把他弄成什麽動作他就什麽樣。
“馬上醫院的車就來累……沒事兒。”
等著盼著,醫院的車好不容易開了進來,林漫也不像樣子了,下樓的過程重新紮著頭發,她現在和瘋婆子估計也差不多了,出來的時候身上帶的錢估計也不夠,幸好還有卡,她為什麽帶卡她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一種預感吧。
秦商掛著點滴,人依舊再睡,漫漫想回去給他拿條褲子,他穿著短褲睡在醫院的床上,那床單也沒有給換,枕頭裏麵的東西露了出來,有點黑,她接受起來也覺得有點困難,沒看見就算了,問題這讓她看了一個正著。
可自己走了,他怎麽辦啊?誰能看著?
現在真是恨不得自己一個人當成三個人用,能分身就好了。
坐在床邊,聯係他家裏人?
她來聯係嗎?
不要了吧,醫生不是說沒有那麽嚴重嗎?
抓著頭發。
老天爺啊,來到雷劈一劈她吧。
外麵突然就打起來了閃電,咣當!咣當當!頗有一點想將天空劈開的架勢,到處都已經開始打雷了,別的地方打雷是片狀閃電,你說林漫剛說想讓雷劈一劈她,醫院的上空打的閃電成了線狀的,卡卡卡一條非常亮的亮帶,哢嚓一聲蜿蜒曲折。
有的人偶然拍下的,放到網上去,人家說,那直線的位置,說不定誰在發誓呢。
林小漫捂著自己的心髒,這也太準了吧。
她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她坐著,隻能坐著,秦商掛點滴呢,她也幹不了其他的,看著他身下的那個床單,她真是沒有辦法接受,那上麵還有血點嗎?是血嗎?
牆裏麵……
林漫想了想,她得出去一趟,和護士打了招呼,秦商這點滴估計應該也沒有那麽快就能吊完。
“我出去一趟買點東西。”
秦商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林漫一路小跑,進了醫院的超市,她原本都覺得沒戲了,這裏肯定沒有賣衣服的,怎麽可能有呢,下這麽大的雨她也得跑出去,她跟車出來的時候,雨傘和雨披一樣都沒有帶,準備當落湯*。
也許是她運氣不錯,那個超市裏有賣短褲的,超級便宜但是超級穿不出去的那種,估計是為了賣給病人陪護家屬,十九塊九買了下來,又飛快的返身回來。
林漫把自己的牛仔褲給脫了,她穿那條肥短褲,就是花了一點被,回到病房裏給秦商套自己的褲子。
往裏套,依舊套腳非常的容易,她站在秦商的大腿前麵,從腳踝往上拉,低著頭拽著褲子,站在腳邊她拉不上來啊,感恩的就是秦商能套上她的褲子,林小漫累的半死的空隙想了想,一個男人能穿上你的褲子,這說明什麽問題?
她淚流滿麵,她吃的一點都不多,還得減少一點嗎?吃的夠少了,不行啊。
往上拽,她去捏褲子,結果一個沒捏好,捏到了秦商腿上的肉。
秦商總算是睜眼睛了,疼醒的。
他身上沒有力氣,順著視線看過去,看到了自己的內褲,完了就是她在小腿那裏扯啊扯的。
“什麽褲子?”
林漫回頭,可算是醒了。
“這床單我看著不是很幹淨,我的褲子。”
秦商忍不住看了一眼林漫身上的那條大花褲子,他也沒有力氣調侃她,多少也明白了,但是明白也沒辦法,身體沒力氣,就這樣吧。
“別弄了。”
“你抬抬腿。”
林漫堅持拽著,秦商的腿也沒有力氣,林漫想了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看看他的腿抬了抬放到自己的肩上然後借力去拉。
護士過來看看病人怎麽樣了,送進來的時候不是挺嚴重的,救護車拉進來的。
一進門,嚇了一大跳。
這也太生猛了吧。
這裏是醫院啊,是病房啊。
這這這……長得再好,在想染指,也不能把人脫的就剩內褲了吧。
護士直接忽略林漫正在努力往秦商大腿上拉的牛仔褲。
小姑娘,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
“忙著呢。”
林漫一頭的汗,純屬累出來的。
最後往上拉一拉,終於拽了上來,收工!累死她了。
秦商這樣,她怎麽回寢室?不回寢室?
林漫又有點糾結。
“秦商,我聯係你家裏人吧。”
秦商翻了一個身,林漫站起來拉著他手臂上吊瓶的那根滴管,說翻身就翻身,之前也不給點動靜,扯了怎麽辦?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陪。”
林漫看著他半天無語。
是不是生病的人都很別扭?和秦商說話她現在就覺得別扭。
瞪大眼睛,繼續瞪著,瞪著他的後背,最後瞪得不能再大了,眼波晃晃,斂了斂。
“我出去打個電話。”
林漫離開了那個椅子,到走廊上去打電話,她得和寢室的人招呼一聲。
夢琪說知道了。
“你一個人行嗎?”
人家的男朋友,人家去照顧也是應該的,她去吧,那就是多餘的,她不去吧,萬一漫漫一個人不行呢?話還是要問到。
“行的。”
秦商半閉著眼睛,要回去了吧。
林漫這種乖學生乖寶寶,她就不可能留下來陪他,不回寢室那對她而言是多麽重大的一件事情啊。
眼前依舊恍恍惚惚的,吊了針是感覺好點了,卻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林漫進來,和他的目光撞了一個正著。
“打個車回去吧。”
下那麽大的雨,坐車回去太麻煩了。
秦商想去找自己的錢包,動了動才想起來,這裏是醫院,不是他家,他被送進來的時候什麽都不知曉,又躺了回去,無力的躺在床上。
“我陪你。”
林漫坐在他一邊,他一會兒睡一會醒的,睜著睜著眼睛就酸澀的不行,閉上眼睛就能睡,過了一會兒實在不舒服又清醒,就這樣反反複複的折騰,相同的是每次醒過來,都能看見坐在床邊的人。
林漫什麽都沒有帶,手機她又不是特別的愛玩。
秦商睡了一覺醒過來,他也不清楚是多久,身體疼的厲害,酸脹的厲害,眼睛隻能睜開那麽一抹,他能看見林漫眼睛裏的水光,瑩潤著一層的水光漂浮在眼周,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就覺得特別的平靜。
秦商腦子裏勉強有了一點東西。
他喜歡林漫,越是接觸越是喜歡,但喜歡的同時他也厭惡太靠近的感覺,喜歡是想接近,他又討厭太過於靠近,本質上來說這是矛盾的。
林漫按著領,護士進來給秦商換針。
“有事情在按鈴。”
護士走了沒有多久,秦商又睡了兩次,再次醒過來,臉已經紅了,溫度依舊沒有降,林漫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熱,可身體摸著冰涼涼的,她也不敢用涼水給他擦。
她坐在這裏很忐忑,不知道自己能做點什麽。
秦商想去衛生間,但以他目前的情況,他去不了。
病房裏還有其他的人掛針,裏麵也沒有衛生間,要走出去,而且需要轉一個彎才有衛生間,真的再倒下了,她一個人也不行呀。
“我想去衛生間。”
林漫:……
她好想和秦商說,你能忍一忍嗎?
林漫看看自己手裏的礦泉水瓶子,有一會兒的出神。
“這個……不行。”秦商對林漫說了一句。
這個真不行。
林漫尷尬的笑了兩聲,“我就隨便看看,沒想幹什麽。”
扶著他坐起來,就坐起來的這個過程,她都覺得吃力,秦商出汗,出虛汗。
頭疼死了。
“能走嗎?不行找個護工吧。”
咬咬牙花點錢吧,她實在一個人弄不了啊。
“能。”
秦商勉強站了起來,林漫拎著瓶子,她舉著手臂也累,他個兒高啊她就恨不得舉過頭頂,後來才想來,個高和掛吊瓶有什麽關係?針在他的手背上。
就那麽兩百米,撐死兩百米的距離,他們倆至少能走了半個小時,秦商走不動。
他要抓著走廊上的扛子才能慢慢行走,身體晃的厲害。
就這個樣子,他自己進衛生間怎麽能行?
他敢進去,她敢放他自己進去嗎?
好不容易到了男衛生間的門口,林漫扭著頭去看,如果能看見醫生都好,她求一下,誰知道是時間不對還是怎麽樣,人影子都抓不到,醫生辦公室關著大門。
林漫糾結。
“你門口站著吧。”
秦商的臉顏色都不對,嘴唇現在是有血色了,不過和正常顏色不刮邊,有點發紫,怎麽瞧著都有點中毒的症狀。
林漫遞給他,就走兩步,他腳下發軟,林漫搶了過來。
算了。
“裏麵有人嗎?”
她喊了一聲。
她要進男衛生間了。
林漫橫下一條心,不就是去個男廁所,有什麽不能行的。
沒人搭理她。
護送著秦商進去,反身把衛生間的門給鎖上了,林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幹,反正她就這樣做了。
扶著秦商進了裏麵,秦商是想讓她出去,他自己來,漫漫看著他這樣,得,自己都代勞了吧,伸手直接就解他牛仔褲的扣子,也許是這條褲子是她的,所以有歸屬感,她上手的時候也沒覺得怎麽樣,就給解開了。
解開以後,瞪著眼睛看他,用眼神示意,拉拉鏈吧。
秦商想笑,他笑不出來。
後背上都是汗,走這麽兩步都快要他的命了,腿也跟著抖。
站不住。
試著像旁邊想靠一下,林漫向前一步,讓他靠著自己。
衛生間的牆壁能隨便靠嗎?
咬咬牙,狠狠心,上手直接拉鏈她也替拉開了,脫自己總能脫了吧?
秦商靠著她,林漫能感覺他一直抖,整個人下墜,其實走過來的路上秦商就特別的想回去,因為走不動,但是他要上衛生間,沒有辦法。
秦商伸著手,他也不想讓她覺得太難堪了,她陪著自己進了男衛生間,林漫是個挺保守的人,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破格了。
手去壓自己的牛仔褲以及內褲。
另外的一隻手和他的手碰觸到了一起,很快他整個褲子就從原本該待的位置上離開了。
秦商反倒是有點無措了,屁股後麵冒著涼風,他想說話,可說什麽?
說林漫,你不需要把褲子整個脫下去,解釋一下男女的構成不同。
上不出來……
林漫:……
“你扶住,我在外麵。”
她將裏麵的門給帶上,過了一會兒聽見了水聲,咳!
怎麽去怎麽回來的,秦商回到病房又睡了,扛不住,他就是不停的睡睡睡。
林漫趁著他睡著了,自己去了一趟水房,她擰開水龍頭,伸著手洗了洗。
哎!
好想歎氣噢。
為什麽想歎氣?你猜啊。
一大早的林漫回學校了,她有課,她昨天沒回寢室就算了,課她不能耽誤,給秦商都買好了東西,告訴他下午自己過來。
秦商打了一通電話,很快他就被轉院了。
商女士的秘書來辦的,老板人不在,她也是很納悶,秦商為什麽會去那個醫院?
安頓安排好了,秦商的臉色比昨天好了一點,不過還是有點菜色,看起來這麽一病,把他折騰的夠嗆。
偌大的病房裏有個男陪護在,考慮到秦商的身體狀況。
商女士下了飛機,才知道兒子生病進醫院了,讓司機開車直接奔著醫院過去。
“什麽時候進的醫院?”
秘書詳細的報告著,她兒子從小就生活在一種優渥的環境當中,她不是說那個醫院怎麽樣,但就秦商個人而言,他是不會去那樣的醫院的,所以當母親的聽見醫院的名字,她都覺得詫異。
秦商也不是那種會苦著自己的孩子,他有能力讓自己過上好的生活,他為什麽要委屈自己呢,推出來的結論就是,孩子一定是病的不行了。
下了車快速的往裏麵走著,後麵跟著秘書。
秦商在休息,他媽坐了下來,電話響。
壓低聲音。
“今天的事情都往後推。”
誰也沒有她兒子來的重要。
大概是她的講話聲秦商聽見了,睜了睜眼睛,商女士摸著兒子的額頭,站起來問他。
“你想吃什麽?”
林漫早上離開之前給秦商買的粥,秦商答應好好的,他說他會吃,可他卻沒有動,昨天到今天早上為止,他什麽都沒有吃,不太想吃,難受,反複的睡覺和清醒當中,顧不上吃飯了。
“媽,我想喝牛奶。”
護工說他去買,商女士攔住他:“我去。”
秦商不能喝鮮奶,他隻能喝奶粉。
商場上抉擇果斷的商女士,到了醫院裏,她就是個普通的媽媽,換下了高跟鞋穿著平底鞋頭發隨便的一紮,讓秘書去超市買她需要的東西,列出來一個單子。
然後人就在外麵忙活,衝好的牛奶,拿著兩個杯子來回的倒著,這樣溫度可以快一些的降下來。
返身回來,遞給秦商,將靠枕塞到他的後麵,把他人扶起來,讓他自己喝。
“昨天怎麽去那個醫院了?”
秦商喝了一口,他的眼神總算是亮了一些。
“可能是救護車送的過程當中那家距離的比較近。”
商女士蹙著眉頭,救護車?
“林漫估計弄不動我,就叫了救護車。”
他笑著淡淡的說著。
林漫!
商女士朝著兒子的臉看過去,她的袖子還挽著呢,廚房裏給兒子燉著粥。
秦商平時很好弄,生病了……有點不太好弄。
“她陪了你一夜?”
這樣來看,這個女孩子還不錯,有機會的她應該謝謝對方的。
“嗯。”
他不想說,商女士也就不問了,一上午的時間忙活她兒子一眨眼就沒了。
“媽,你的電話借給我一下。”
商女士將自己的電話遞了過去,秦商的電話沒有帶,他借用母親的打給林漫,告訴她自己轉院了,讓她中午來這家醫院看他。
秘書已經去過秦商的家裏了,收拾了秦商需要穿的一些衣服,還有他的手機,屋子裏也找過人清理了,這是特殊情況,不然他們也不會登門。
秦商的手機一開機,秦可為不知道打了多少通的電話,他上班的時候就一直想著秦商,怎麽不接電話呢?
難道生病了?
可能是父親的自覺吧,沒想到真的就那麽準。
“你聲音怎麽是這樣的?生病了?”
秦可為語氣有些激動。
秦商再三的說自己沒有問題,可秦可為依舊不肯掛掉電話,他住的太遠,想要過去太難,到底是什麽病?有沒有找醫生好好看看?要不要緊?有沒有潛在的危險?
商女士看著兒子的那杯牛奶就喝了兩口,她兒子生病以後水喝不進去,一定要衝奶粉,通常喝兩杯都是小意思,可今天竟然隻喝了兩口。
不是她瞧不起秦可為,但是做父親的幼稚成這樣,也實屬少見。
你的關心讓孩子覺得已經是負擔了。
“秦商啊,讓你爸掛電話吧,你都這麽久沒有吃東西了……”
商女士不想和秦可為溝通,沒有溝通的必要,哪怕離婚了通一次電話,她惹一肚子的氣,這個人最好就在她的生命裏徹底消失,永遠不見。
秦可為收了聲,秦商還沒吃飯呢?
“你快去吃飯吧,爸爸距離你也太遠了,不能給你買點什麽,不然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麽,我郵寄過去。”
秦商生病了,他是真的著急。
“不打擾你了,掛吧。”
等秦商掛了電話,秦可為立即去了超市,買了很多的東西,各種什麽蛋白粉,各種強身健體的劃拉一車然後去結賬,郵寄了出去。
晚上回家,鄭少芬已經忙活上了。
“回來了。”
秦可為進了臥室,換了衣服,等到秦錚放學,就準備開飯了。
“沒有粥嗎?”
鄭少芬一愣,要吃粥嗎?
他不是說吃粥吃不飽?
“那我煮點。”
“算了,吃飯吃飯吧。”
吃到一半,秦可為又擔心秦商,不知道他那個媽是不是不管不顧兒子,誰在醫院陪秦商呢?孩子病的厲害,身邊沒個人怎麽能行?他擔心啊。
放下筷子,不吃了。
“你們吃。”
秦錚吃自己的飯,他活動一天了,餓的厲害,扒著碗裏的飯,鄭少芬不放心秦可為,準備回臥室。
臥室的門沒有關緊,還有一條縫隙。
“……東西我都給你郵寄了過去,你讓你媽留在醫院陪著你,事業在重要有你重要嗎?會不會影響你下一場的比賽啊?”
他兒子秦商的身上,從來就不缺完美。
鄭少芬站在門口,好半天返了回來。
“我爸不吃了?”秦錚問。
咣當一聲!
“你作業寫完了嗎?這次考試考怎麽樣?”
秦錚扒飯的動作越來越慢,吃不下去了。
“不怎麽好。”
“多少名?”
秦錚說了一次數字,鄭少芬嘴裏嚼著飯,她努力想把飯好好的咽下去,她真的不想生氣,不想轉移脾氣,可秦可為剛剛打電話打給秦商的,想起來丈夫說話的那個語氣,她就心疼,渾身都疼。
將飯粒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你就不能為媽媽爭氣點嗎?”
秦錚撂了筷子,這就是不想讓他好好吃飯。
“都去考大學了,別的事情誰做?”
“那也輪不到你去做,大學都考不上你能有什麽出息?”
鄭少芬想好的,不去逼迫兒子,不讓孩子吃飯的時候吃不消停。
秦錚摔了碗走了,他對他媽真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他就想走的遠遠的,隻要能離開這個人就好,他媽完完全全的就是個神經病,早晚自己也會被她逼成神經病。
*
“需要我避讓開嗎?”商女士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她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約摸著時間是差不多了,如果秦商不大想讓自己見他女朋友的話,她現在就應該準備離開了。
秦商靠在床上,身上還穿著林漫的那條牛仔褲,喝著稀粥。
“要不,你見一麵?”
商女士挑挑眉頭,這就打算讓她見了?
要正式見了?
“行啊。”
林漫早上回去就不要說自己的形象了,穿那麽一條褲子,真是把一輩子的臉都丟光了,她敢說乘坐地鐵的時候,那些人絕對認為她是神經病,進校門這一路,她都恨不得捂著臉走路了,好不容易回到寢室,夢琪一臉無語的看著她,之後是上課,她沒有時間問出口,好不容易下課了,張夢琪跑的比兔子都快。
“你怎麽穿那麽一條褲子回來了?”
遇上打劫的了?
不是去照顧病人了嗎?
林漫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她是去照顧病人了,照顧的很全麵。
她的褲子還在秦商的身上穿著呢。
張夢琪:……
林漫的褲子給秦商穿了?那秦商去醫院穿的什麽?
“……當時他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的,我就給他套了一條短褲……”林漫伸出手擦擦眼淚,現在想想,自己也是夠可以的了,這就是對她的懲罰啊。
夢琪好奇的是,秦商能穿得進去漫漫的褲子?
“穿進去了。”說道這裏,漫漫更加想擦眼淚。
夢琪:……
秦商發了信息給她,說是換了醫院,漫漫覺得也應該換,昨天的那個醫院衛生……
太觸目驚心了。
問他想吃什麽,秦商說想吃西瓜,但和黃瓜一樣味道的西瓜就不要買了。
林漫厚著臉皮去嚐,所有賣西瓜的都讓嚐,但是人家都覺得自己的瓜很甜,漫漫嚐了五份,沒有一份是那種甜味特別足的,隻能遁走,有的老板很好說話,有些則是認為林漫這樣的人太龜毛,一個西瓜而已,你嚐了又不買。
第六次拿起來老板遞過來的西瓜,漫漫心裏想著,你要是在不甜,我就沒活路了。
意外的甜,甜度剛剛好。
拎著半個西瓜進門,秦商坐著呢,精神比昨天好多了,不過臉色依舊不好看,眼睛都不那麽亮了,他的眼睛很漂亮的。
“能坐起來了?”
秦商嗯了一聲,林漫將西瓜擺到一邊。
“褲子還沒換呢,我今天穿著那條褲子回學校,人家都拿看神經病的眼神來看我……”
秦商的眼睛看她,林漫看過去,怎麽了?
秦商用眼神再說,我媽在裏麵呢,衛生間裏麵。
林漫理解錯了,哈哈的拍著秦商的肩膀,“我第一次去男衛生間都奉獻給你了……”
商女士從衛生間出來,她還是那一身,沒有換衣服,手上還有水跡,她是不是錯過什麽了?男衛生間?
她就說秦商身上穿的這條褲子不大像是他的風格,看著有點小呢,原來還真的沒有看錯。
“你怎麽不說話?”
秦商眼神淡淡的飄向林漫身上,今天你話似乎格外的多啊。
“媽,林漫。”
林漫笑嗬嗬的想著,為什麽叫她媽,一回頭,臉上的笑容碎了一地。
“阿姨好。”
商女士眼睛裏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睛裏有光,熠熠閃耀,這樣的人確實能生得出來秦商這樣的孩子。
“你好,我是秦商的媽媽,你是林漫吧。”
“是的,我是。”林漫點頭。
心虛啊。
她剛剛都說了什麽?
為什麽不給她一點提示呢?
轉頭去看秦商的眼睛,男朋友,能給個解釋嗎?
男朋友則是淡定的坐在床上,回著目光,我給了你提示,是你接收錯頻道了。
林漫心裏想著,土豪動不動的就送她小禮物一類的,不知道土豪的媽媽會不會一出手就拿錢砸暈她什麽的,如果對方這樣做了,她該怎麽辦呢?
秦商的媽媽隻待了一下下,大概三四分鍾的樣子,和林漫交談了兩句,然後說她公司還有事情,就離開了。
鬆了一口氣。
“你很緊張?”秦商看她。
“你媽在醫院為什麽沒告訴我?早知道我就不說那些話了……”
“我也覺得很奇怪,平時你話也沒有這麽多。”
林漫周身氣壓很低,她平時是話很少呀,她今天主要尷尬,就想隨便說兩句繞過去,誰知道竟然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好鬱悶。
想想自己都說了一些什麽?林漫努力回想著,一回想,腦袋十個大。
她說褲子了,說什麽男衛生間了,她捂著自己的臉。
她為什麽要說這些呢?
為什麽?
“你電話響。”林漫捂著臉說,她聽見秦商的電話響了。
秦商接了起來,目光筆直筆直的看向林漫,林漫放開手,說都說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看自己幹什麽?
伸出手摸摸臉,臉上有東西嗎?
“我知道了,我會還的。”秦商掛了電話,他對林漫笑笑:“我媽讓我把褲子還給你。”他把尾音拉得長長的。
來道雷劈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