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哎,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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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名畫手這事兒原就是兩方的問題造成,當事人故意與否,畢竟粉絲也是主動為止,當時鬧出來是因為其中的一個孩子偷拿了家裏的五萬塊錢積蓄為偶像的早餐買單,據說一年的早餐她都承包了,這錢後來也要回來了,就是台子上因為生氣離開的少女,她覺得母親是打了自己的臉,倩倩是那樣的好,她自願給的錢,她媽找媒體和倩倩又要了回來,倩倩依舊待她如初。
    倩倩的粉絲群很龐大,至少數目上來看,是絕對碾壓林漫的。
    隻是一期節目,林漫也沒想到能激起這麽大的聲浪來。
    “這倩倩看起來比我們想象中的有本事的多……”
    “你們都不看漫畫的吧……”編導推開椅子,她家有個侄女就是特別的迷倩倩,倩倩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神。
    林漫手裏拿著瓶子喝水,下午要出差。
    “我也算是紅了一把。”
    被動紅。
    “你是不知道現在小孩子的思維。”和過去可不同了,什麽理解家裏條件不好?管你好不好的。
    這事兒原本就是兩方責任,可那天那個孩子是怎麽說的?
    從台上跑了下去,她媽和編導去追她,好不容易追上了,那個孩子嚷嚷:“是你們節目組把我騙來的,你來這裏做什麽?覺得自己不夠丟人的?”少女對自己的目前非但沒有一絲的歉意,甚至覺得母親惡心。
    拿出去的錢,又往回要。
    孩子的母親則是一臉的失望,我和你的父親省吃儉用就是為了讓你拿錢給別人花的嗎?
    “你說說你這一年,你都幹什麽了?自己的午飯舍不得吃,省下來錢給人家提供早餐費,偷拿家裏的錢……”那些錢你知道需要攢多久?那是為你以後上學所準備的。
    “我這是借,以後我還你,別總是把你和我爸為了我怎麽樣怎麽樣掛在嘴上,你知道我們這一代最討厭的是什麽?就是你們這樣的家長,沒有人需要你們為……”
    編導想起來孩子那張滿不在乎的臉,她就想搖頭,自己如果養出來這樣的孩子,她一定半夜都睡不著覺。
    倩倩那邊的委屈說的也是模棱兩可,不肯接受任何的媒體采訪,粉絲的行為她沒有辦法勸阻,支付寶那個就是純屬意外。
    華生工作室首先公開了倩倩的律師函,其後專門負責人對倩倩進行警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這一年的第一啟了,公司經營你的形象經營的多辛苦?你竟然幹這麽低級的事情?
    會議室。
    “我沒有那樣做,她們截了我的圖……”倩倩記性狡辯。
    “我不是你的那些粉絲,你不需要對我解釋,我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告訴你,經營你的形象我們投入的很多,別因為那麽一點的小利益就失去了逼格,粉絲的那點早餐錢你就真的差了?”
    主管的臉色不是很好,她進行敲打,有些人還沒怎麽樣呢,尾巴就翹了起來,這事兒在公司內誰不知道?專門幹這樣打自己臉的事情。
    倩倩皺眉。
    “她們要打,我也攔不住……”她繼續辯解。
    那些粉絲的早餐包養費有些時候比她收到的稿酬都多,她為什麽不要?這個東西原本就是兩廂情願的,國家有法律規定這個不可以嗎?是她們自願的,為什麽管?
    “我再說一次,倩倩,你如果真的舍不得那些錢,就等著解約。”
    公司的合同上是針對這一條的,不服管教,你就滾蛋。
    “知道了。”
    玩著自己的手機,視線低垂著,無意當中翻了一個白眼。倩倩離開會議室,裏麵的兩個人相對無語。
    “這樣的孩子一看就是從小窮養的。”
    連點小錢也不放過,倩倩真的就是差這個錢嗎?不見得。對方笑了笑,算了吧,這事兒原本就是東海衛視搞大的,現在那麽多人追星,追明星飛來飛去,一年消費多少?怎麽不報道這個?非要盯著他們公司。
    “東海衛視的那個主持人你認識嗎?”
    “林漫?”
    “嗯。”
    “沒接觸過。”
    林漫人在辦公室呢,接到的電話,她沒聽出來是誰,問了一句,對方說是某某某工作室,她還一愣,這是打錯電話了嗎?
    “……我們是倩倩的簽約公司。”
    這個問題,林漫覺得沒有必要繼續談下去,她的觀點那點節目裏她就說過了,不盲從、不迷信,目光長遠,勇於承擔責任。
    林漫他們下午兩點的飛機,同行三人,去的是一個小山村。
    掛了電話午飯都是在車上吃的,吃完了飯才給秦商去的電話,等於是臨時通知,可她也是臨時接到消息的。
    “……馬上就要到機場了。”
    秦商放開車鑰匙,原本想著如果她來不及,自己送她一程,他正好就在附近,既然都要到了,那就好了。
    “同行的有男同事嗎?”問這個問題,不是為了查崗。
    而是為了確認她的安全。
    “有一個。”
    兩女一男。
    “到了記得給我發短信。”
    “好,那我掛電話了,到了。”
    拉開車門,也沒帶什麽行李,都是隨身的用品。
    經過三個小時的飛行,抵達,車子不知道轉了幾轉,有人走在前麵就為他們帶著路。
    “就埋在前麵了嗎?”
    “對對對……”領路的人回答著,說著話歎口氣:“沒有辦法,在農村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風俗,說老人家活的越久,搶兒女陽壽搶的越多……”這不是現在才有的說法,老早以前老一輩就有的,上一輩如果活的歲數特別的大,那麽下一輩子孫通常都是活不太久的,很多人對這個深信不疑。
    “已經埋了是嗎?”
    “埋了。”
    說是有記者過來采訪,村子裏的人也沒有當成一回事兒,倒是有些孩子跑過來看熱鬧,這麽冷的天,這些孩子穿的不多,臉凍得紅紅的,有些還穿著拖鞋。
    林漫三人進了一家的大門,對方知道他們的來意以後,臉色掉了下來。
    “趕緊走趕緊走,我沒什麽好和你們說的,別拿那個東西來照我……”
    正準備做飯呢,家裏的幾個門上都係著紅布條,攝影機轉了一圈,屋子裏又走出來一個年輕的人,看見攝影機來了脾氣,上手去推:“你們誰啊,誰讓你們拍的?”
    老人正在做飯,林漫試著緩和一下語氣。
    “聽說您母親去世了?”
    老人家貼餅子的動作一僵,罵了一句什麽,林漫不是本地人聽不大明白,也是慢一拍才知道這是罵人呢。
    “你們趕緊走,我什麽都不知道,人死了就入土為安咯……”
    這些記者為什麽千裏迢迢的跑到這裏來?
    小村莊有什麽好采訪的?
    “可是我接到的消息卻不是這樣說的,您的母親尚有氣……”
    “你別胡說啊……”
    年輕的對著林漫就要動手,同行的攝影師立馬攔在了林漫的前麵,林漫推開他,老人家拉住自己的兒子,這些都是長八張嘴巴的人,你說不過他們的,打了他們還能了得?到時候說不定就會讓派出所的人來抓人了。
    “你們到底走不走?”
    “我們隻是想弄清真相……”
    本家不肯接受采訪,倒是一些鄰居,挺熱心的。
    “……埋了,早上就埋了,後來派出所也來人了,都挖出來了,可惜人死了……”
    “那埋的時候人是活的還是死的?”林漫問對方。
    對方壓低聲音,她知道沒有再錄,有些話她就敢說。
    “活的……”
    “埋活人,這是犯法的……”林漫說。
    鄰居無奈,這隻能算是個人有個人的原因吧,你沒搞清楚這家的事情,老一輩呢,有個九十多歲的老太太一直活著,就是不斷氣,炕吃抗拉,下麵呢老太太的幾個兒女死的死,都是五十多歲就沒了,大家都講是老人活的太久,方了兒女。
    “這是迷信。”
    “和你們文化人也沒有辦法說,你們是不信,可我們村子裏好多這樣的事情,老人活的長久,家裏不得安寧,如果老人走的早,下一輩子就活的好啦……”鄰居列舉著例子,她知道這樣不好,但也覺得這個東西不能不信,事實擺在這裏。
    那老太太今年都九十四歲了,每天躺著,活著也是遭罪,兒女死的都差不多了,在這樣下午,她繼續活著,可能她所有的兒女都走在她的前麵了。
    “沒有人報警嗎?”
    “報什麽警……”這是別人家的事兒。
    這還算是好的,畢竟養到了九十多,有些幹脆過了七十家裏人都認為活的太久,不給吃喝活活餓死的,不也有。
    因為本家不肯接受采訪,林漫他們三人隻能暫時折回派出所,倒是派出所的人很客氣,講起來這些他們也是很無奈,有人報警,他們趕到以後去挖。
    “那是真的挖人家的墳墓啊,雖然是無神論……”那去挖也不是很好,挖開以後開棺驗屍,人已經死了,警察還能做什麽呢?沒有任何的證據,僅靠鄰居說看見是活人下葬的嗎?
    “人死了不是應該送到火葬場……”
    派出所的民警端著水杯,水杯裏冒著熱氣,他擺手。
    “你不了解我們這塊,很多人都是不火化直接埋了……”
    因為有些人是沒有喪葬費什麽的,所以對這些也不是很在乎,很多人認為進了火葬場才是被搞的無處歸家。
    警察很健談,也說了很多,這些事情確實沒有更好的方法解決。
    “真挖啊?”
    警察和攝像師聊著,不是真挖還能假挖啊?。
    本家不肯接受采訪,隻能讓警察帶著上門,對方一開始還是不肯接受采訪,後來也不知道是礙於警察在,還是什麽原因,倒是讓人進來了,很不滿意那個攝像機對著他們,特別那個年輕人,有些衝動。
    “……聽說您母親長壽……”
    林漫一開始進門的老太太低著頭,往自己的煙袋鍋裏塞著煙草,抽了一口。
    “是啊,長壽,其他的人就短壽了……”
    閑談中也能聽得出來,對方認為長輩活太久對晚輩不好的想法根深蒂固,卻不肯承認是活埋了自己母親,隻是反複強調老人家到了年紀就應該去。
    “謝謝您啊。”攝影師和民警握著手。
    他們上了車,大半夜的又往回趕,夜晚的小村莊那樣格外的寧靜,星星之火一閃一閃。
    攝影師在車上跺著腳。
    “師傅,有暖風嗎?”
    開車的師傅笑著說“跺腳吧,哪裏有暖風,這個車就是冬冷夏熱。”
    攝影師沒有辦法,他沒有準備厚襪子,倒是林漫和另外的一個女記者穿的還算是厚實一點。
    林漫他們趕到縣城都已經十二點多了,馬上回去是回不去了,需要住一夜。
    縣城的賓館條件也不是特別的好,屋子裏特別的冷,也不知道那風怎麽就能從窗子縫裏鑽進來,同事原本想洗澡的,現在也打算放棄了,那個衛生間裏實在太髒了,她都不忍心給自己洗。
    咬咬牙閉上眼睛,對付一夜就算了。
    “你還不睡?”
    林漫的筆記本還開著呢,她想把稿子趕出來。
    “你睡吧,我還不困。”
    是真的不困。
    這種環境怎麽說呢,可能有些人真的不太適應,但對於林漫來說,這樣的環境讓她覺得安心,她就是一個小城市裏長大的姑娘,她家冬天也會這樣,不交取暖費的,因為取暖費太貴了,有正式單位的都可以單位報銷,他們家隻能自己來拿這筆錢,雖然不是很多的數目,可那個時候對於他們家來說,這是一筆必須要省下的錢。
    她睡覺的時候,被窩裏會有很多的水鱉子,冷,卻活得充實。
    說起來也很奇怪,當她有能力為家裏交取暖費了,林漫卻偶爾會想起來冷的那些個冬天。
    電腦屏幕一直閃著光,她的手在鍵盤上敲打著。
    上飛機的前一秒,她接到的周曦電話,她覺得周曦的運氣真是好。
    “我馬上就要上飛機了……”已經在檢票了。
    周曦說自己回來了。
    “三個小時以後見吧。”
    上飛機下飛機,下飛機以後趕回台裏,在走廊上行色匆匆的走了過來,對麵的人還一愣,臉上似乎還帶著茫然。
    “領導,抱歉我這剛回來,我同學從國外飛回來看我了……”
    那個滿臉懵逼的人就是林漫的頂頭上司,他以為林漫沒有看見自己,原來是看見了呀?
    “忙吧忙吧……”
    揮揮手,就見她不見影子了,自己的手停留在空中,幽幽歎口氣。
    他和別的電視台的人一起吃飯,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人家說自己台下的那些主播,哪些特別的會來事兒,他當時坐在椅子上,就覺得特別的尷尬,這樣的場合自己來的有些不太對勁,他手底下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牌子大,一個比一個目中無人,做節目那是百分百,見領導百分之一都拿不出來。
    也不是說就對領導怎麽樣了,用領導的時候,領導是菜,不用領導的時候,領導就是盤生菜。
    林漫打車去接周曦,約好的時間,她以為周曦會等自己,結果是她想多了,果然等人並不是周曦的風格。
    打電話過去。
    過了好半天,周曦才接。
    “……嗯,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去。”
    林漫:……
    周曦同學,你知道我在哪裏嗎?
    你過哪裏去?
    周曦坐在角落的沙發裏,精致的指甲反著光。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你總不能這樣拖著我一輩子吧?”
    周朝先麵容平靜,抬臉看向周曦:“花了我的錢,就想踹了我?”
    “這話說的不公平,你玩女人,玩別人花錢,玩我就不需要花錢嗎?”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
    周曦眼皮上的金粉閃亮亮的折射著光,一臉的風情萬種,她覺得搞笑。
    “你要娶我嗎?”
    “周曦,你今天是不是沒有事情可做?”周朝先看著自己的表,他還有事情要去辦,沒有時間留在這裏陪著她瘋,煩她,趕緊從自己眼前消失。
    “你一個一身黑的烏鴉,你娶我?今天娶我,明天你也許就當街被人給崩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還有個未亡人,打算讓我一輩子也別回到這裏是嗎?”周曦的語調尖銳。
    “滾。”
    周曦站了起來,她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
    “我會滾的,既然送我出去,就證明你當初想好了,什麽對我是最好的你比我清楚,我到了年紀,我要談戀愛,我要結婚,你得放了我。”
    周朝先手裏把玩著水杯,周曦到底還是有些懼他,有些話沒完全的說出來,想著算了,刺激大了,容易掐死她,她是瓷器,對方是瓦片。
    “你算得上是學霸嗎?”周朝先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我的學校是那兒最好的,我不算是學霸。”
    “我看你也是,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周曦拎著包,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如同隨時都可能飛掉的蝴蝶一樣,她才伸手準備去拉門,周朝先手裏的那個杯子砸到了她的後腳跟,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你有本事就奔著我頭來砸,砸地有什麽意思。要命我給你命。”言語犀利。
    林漫請客吃飯,叫著夢琪和喬楚,也算是三劍客了,三個人時不時的也經常聚會,總能遇上。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夢琪調侃周曦,這說回來就回來,說走就走,可夠任性的了。
    “剛剛。”
    桌子上聊起來生活,說著說著就提到了齊勝男,人家現在不同了,鳥槍換洋炮了,新聞界的時尚主播。
    “就她?”周曦鼻子冷哼。
    不是她瞧不起齊勝男,那樣的可能嗎?
    喬楚就知道周曦是不信的,將報紙遞給周曦。
    “自己看吧。”
    齊勝男現在真是非同凡響了,這裏麵的人當中,喬楚和夢琪對齊勝男的印象也不至於壞到什麽地步,覺得一個這樣家庭的孩子走到今天,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就單說齊勝男的口音,當時還在學校裏的時候,校慶她報名被刷下去的原因就是她普通話不夠標準,現在的齊勝男每個字咬的特別清楚。
    周曦掃了一眼,實在沒有多大的興趣。
    “我看你那節目了。”她看著林漫說著。
    “怎麽樣?”
    周曦的評價還是如同她本人一樣,很毒辣。
    在周曦的眼裏,林漫是屬於話很少的那種,但是談話節目勢必話就要多,周曦認為和林漫的形象有違和。
    林漫喝了一杯開水,笑著,果然是周曦啊。
    “我覺得挺好的。”喬楚說了一句,她是真的認為挺好的。
    幾個人說笑著呢,林漫去衛生間,其餘三人正在講話,大白天的果然就是不能說人,說人人到。
    “喬楚……”
    齊勝男!
    周曦挑著眉頭。
    齊勝男和她們表現得比較親,不過現場沒人出聲邀請她坐下來,畢竟還有林漫呢,林漫和齊勝男的關係……
    齊勝男也不覺得尷尬,讓喬楚和夢琪有時間找她一起吃飯逛街,指了指一旁,說自己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
    林漫從衛生間出來,剛落座,見喬楚擺手,似乎是和誰在打招呼,扭頭看過去,是齊勝男。
    “還真巧。”
    齊勝男是先於她們離開的,離開的時候把林漫這桌的賬也給買了,林漫她們是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知道,也追不上了。
    外麵燈火通明的,整條街都點著燈,大家各回各家。
    從包裏拿出來手機。
    “吃飯了嗎?”
    是秦商。
    “吃了,剛剛吃完。”
    “和誰一起吃的?”
    “周曦,周曦回來了。”
    林漫的脖子上圍著圍巾,這個圍巾是生毛織的,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給父親織的毛衣,就勤快那麽一次,那之後又把學過的給扔腦後麵了,秦商是提出來過,希望她能織點什麽給他,但是林漫總是忘,也是沒有時間,再後來他就不提了,林漫也直接翻頁了。
    現在賣圍巾的也很多,她就不費這個心思了。
    問秦商:“你吃了嗎?”
    “沒呀,原本想等你一起吃的,奈何佳人已經用過餐了。”秦商的語氣似乎有些哀傷。林漫被他的語氣逗笑了。
    “你現在在哪裏呢?我吃過了還可以吃啊。”可以陪著小公子再吃一頓的。
    秦商轉個彎,他看見站在馬路上拿著電話在講話的女孩兒,她的眼睛笑得彎彎的,眉目飛揚,半張臉因為風吹的有些發紅,不漂亮,真的不漂亮,他實話實說,也不精致,林漫的身上吸引他的從來也不是那些,也沒有。
    論精致的話,應該是她欣賞他的角度。
    好多年前,也是一個這樣的場景,他一轉身就看見她了,她笑嘻嘻的和她同學一起走,也說不好是什麽地方吸引自己了,反正他就覺得她讓人看著很舒服,心都平靜下來了。
    “秦商……”
    林漫叫他。
    秦商站定腳步,望向站在那邊的林漫,她走路永遠都不會去觀察四周。
    “嗯,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過去找你。”
    林漫報了地址,掛了電話,冷空氣襲來,今天真的就有點冷,她又沒有帶手套,扯扯圍巾,試圖讓風灌入的更少一些,旁邊就有家咖啡店,想了想,還是進去等吧。
    街口有一個老奶奶再賣氣球,秦商走了過去,他手裏拽著氣球,走到玻璃前,林漫似乎在拿手機看什麽呢,她現在業務忙了,不玩手機也不行了,看的很專注,又好像是在發微信,因為她的嘴一張一合的。
    秦商站在窗子前,他伸出手在外麵敲了敲。
    林漫順著聲音扭頭,還真的就是他。
    這麽快?
    快的神奇。
    他永遠都像是一個藍胖子,隻屬於她的藍胖子。
    不自主的對著秦商笑了出來。
    “進來呀。”
    秦商就站在外麵不動,林漫的微信一直響,她沒有辦法專注的去看秦商,拿著手機。
    “你進來。”
    秦商從大門口進來,手裏還拽著氣球。
    “是秦商嗎?”
    好像有人把他給認出來了。
    林漫對著他擺著手,她一直按著按鍵還在講話。
    秦商走了過來,將氣球遞給她。
    “送我的?”
    他點點頭。
    “我還有這樣的榮幸呢。”
    “當然有。”
    飯沒打算在這裏吃,請他,她向來舍得。
    林漫剛剛預定了一家涮羊肉店,那家的客人一直很多,需要提前預定還要現場排隊。
    沒有點包間,就兩個人坐在裏麵吃也有些浪費,至於說被認出來,她自認自己也長得不難看,認出來就認出來吧,她也是個平凡人和男朋友出來吃飯不怕被人看。
    林漫其實剛剛和周曦她們吃的很飽,她也不知道秦商沒吃飯,沒留肚子,現在真是一點都吃不進去,隻能不停的喝水。
    拎著水壺給他倒著熱水。
    “來這附近辦事?”
    過來的時間太迅速。
    “嗯。”
    秦商的筷子在鍋子裏涮著,外麵太冷,吃這個又暖,吃的一腦門密密麻麻的都是熱汗,他吃的很香。
    林漫吃不動就隻能看著他吃,暖暖的燈光從他的身上一條一條的傾瀉下來,吃東西都這麽有福氣的樣子。
    “中午沒吃飯?”
    杯子端在手裏,一口一口試探的喝著,實在是熱水太燙。
    看秦商的樣子,就像是中午沒好好吃飯,好不容易將他的作息給板正了過來,現在又要操心他的胃。
    “忙過頭了。”
    林漫不問為什麽忙,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他,他碗裏的調料沒有了,她給補齊,裏麵的肉和青菜差不多了,她就放進去,她全心全意的在這個桌子上當一個稱職的女朋友。
    “後天有時間嗎?”
    13號?
    林漫想了想,13號自己有沒有什麽事情?
    貌似好像沒有。
    “有啊,怎麽了?”
    需要她跑哪裏嗎?
    偶爾他客戶買的東西距離她很近的話,有些時候也是她送貨上門的。
    “沒什麽,想去登個記。”秦商淡淡的說著,筷子挑著肉,他很喜歡這家的味道,仿佛不是很在意的說著。
    登什麽記?
    咳咳。
    結婚登記?
    林漫曾經想過,自己被求婚應該是什麽樣的,想過很多,無聊的時候想著玩順便瓜分時間的,結論就是她覺得無論是哪種的求婚,她都會笑出來,因為誇張。
    秦商的這一種呢,沒想到,似乎又應該是這樣的。
    雲淡風輕才屬於他的風格。
    “行啊,有時間。”
    “不好好想想?”他嘴裏還有東西,一邊嚼著一邊問她。
    想?為什麽要想?
    結婚就是登個記的事情,有什麽可想的?
    畢業了,結婚也是應該的。
    “不用想了。”
    她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傻笑,秦商看著她笑,自己也就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
    “嫁給我有那麽好嗎?”
    “很好。”漫漫肯定的道。
    她修了一千年才修來了秦商,怎麽會覺得不好。
    這頓飯,他自己吃了挺久的,漫漫就捧著杯子,一會兒一笑。
    自己要嫁了,要嫁出去了。
    群裏。
    “我要嫁人了,終於嫁出去了。”林漫。
    喬楚:……
    夢琪:……
    “這麽快就跳進了愛情的墳墓裏?”喬楚發酸。
    林漫發了一張掐腰大笑的表情,長發飛揚。
    “有了墳墓,才叫死得其所,沒有墳墓那是孤魂野鬼。”
    喬楚:……
    “林漫同學真是沒看出來啊,你竟然長了一顆恨嫁的心……”
    “恭喜恭喜。”
    “恭喜,接紅包。”
    漫漫點開喬楚和夢琪發過來的紅包,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控製不住。
    自己的臉皮似乎又厚了一尺,和他談戀愛以後,別的沒學會,她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謝謝大家,謝謝nv……”
    喬楚在群裏又聊了一會消失了,其實漫漫結婚,她真的替漫漫開心,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一直都以為秦學長和漫漫走不到愛情的盡頭了,為什麽?
    有很多人都說,秦商徹底完了,畢業以後屬於他的風光徹底一掃而空,就喬楚個人來看,秦商確實不工作,還不停的消費,車子換了一輛又一輛,這樣家底早晚都會敗光的,不是說希望林漫和秦商談戀愛就過多富足的日子,但也不希望和秦商一起以後,過吃糠咽菜的生活,喬楚一直想的就比較多。
    秦學長那是別人的男朋友,她當好友的不能說破壞人家感情的話。
    喬楚覺得,愛情不能缺少麵包。
    現在漫漫下定決心決定嫁了,那作為朋友,她能送上的就是祝福。
    “笑什麽呢?”秦商問她。
    “沒什麽。”
    去衛生間的功夫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給家裏去了一通電話。
    “媽,我要結婚了。”
    呂文先是一愣,這麽快?
    隨後又覺得似乎就應該是這樣,談戀愛了,水到渠成不就是結婚了,雖然她一直以來都認為林漫應該三十歲再去結婚。
    曾經呂文想象當中的林漫,就應該先做事業,然後去成家。
    “媽媽恭喜你。”
    “我爸呢……”
    秦商結了賬,是說好林漫請客的,沒料到她就躲出去打個電話的功夫,他已經結好賬了。
    林漫懊惱。
    “說好的,我請。”
    “我們倆誰請不一樣?”
    漫漫一想,這樣講的話,也是。
    秦商手裏拿著她的圍巾,他總是覺得她應該穿得好點,穿得更加好點,他養得起她,可林漫走的一直就是簡單風,她不喜歡華麗的珠寶,不喜歡那些名牌,更加不喜歡燈紅酒綠的生活,她很容易滿足,很容易感恩,讓她吃飽穿暖,家庭幸福,她就認為自己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秦商低著頭給她圍著。
    他們倆沿著街邊走,路過每一家珠寶店就站在外麵的櫥窗去看,天氣越來越冷,她的頭貼著他的,頭挨著頭。
    “這個怎麽樣?”
    結婚自然就需要買婚戒的。
    她不喜歡鑽石,鑽石漂亮,她喜歡看,卻不喜歡戴,這種東西戴在手上是需要嗬護的,她沒有這樣的時間去嗬護鑽石,嗬護男朋友已經占據了她太多的時間。
    她看的都是素戒。
    “我不太喜歡帶鑽石的,不然給你買一個,我買個素戒就好。”
    “我也不喜歡鑽石。”秦商淡淡道。
    裏麵有工作人員走了出來。
    “先生小姐,進來看吧。”
    臉上帶著微笑,外麵實在太冷了。
    “謝謝啊,我們就隨便看看。”
    沒等他反應過來,林漫已經抓著秦商的手跑開了,她就想站在外麵看。
    街上的行人匆匆,穿著長靴短靴的女人從她的身邊經過。
    秦商摟著她的肩膀,她沒有帶手套,他拉著她的手舉到自己的唇邊,幫著她暖起來。
    “你喜歡什麽樣的戒指?”
    林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歡什麽樣的,不過看的那些她都不太喜歡,太複雜了,都很複雜。
    簡單的似乎又過於簡單了,線條不是她所喜歡的。
    秦商拉扯著她的手,另外的手環住她的肩膀,兩個人齊步前行,他說著話,她負責聽,她一直笑一直笑,林漫笑的時候不會太在意自己的眼睛周圍會不會出褶皺,想笑就笑,他偶爾低下視線和她的撞到一起,已經染成黑色的夜幕都能滴出來蜜汁。
    街邊有人賣唱,唱著荒腔走板的歌曲,行人匆匆的路過,也沒有什麽人肯停留去傾聽這與眾不同的音樂。
    她腳上所穿的靴子還是幾年前他送的那雙,跟踩在石板台階上偶爾會發出一點一點的聲音,她穿的也不夠厚實,秦商就摟著她,他們就是這世間最最普通的情侶,他們和學生和很多老夫老妻一樣,享受著相處的每一刻。
    秦商說。
    “這個世界上隻得一個林漫,我的林漫。”
    夜幕下的月光落在他的肩上,他隨意的行走著,不羈瀟灑,秦商依舊是那個秦商,他隻要稍稍打扮的自己,他永遠都是所有女人視線當中的尤物,他穩坐帥哥座椅,他可以雲淡風雲,可以狂傲不羈。
    不收拾的時候,那是頹廢的美,收拾的時候,是藝術品一樣的精致。
    她得到這件藝術品,捧在手掌心中,怕風吹怕雨淋,含在嘴裏怕化了,她一直用自己身體裏最柔軟的那塊將他護住,守著他嗬護他,像粉絲對偶像一樣的,她是腦殘粉,像母親對帶兒子一樣的眼睛裏隻有他好,隻能瞧見他,像是女朋友一樣的時時刻刻恨不得掐自己一把,看看自己此刻做的究竟是不是夢。
    “你說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呢?”
    這個問題她猶豫了很久,不問出口並非是覺得自己矯情,而是秦商現在喜歡說大實話。
    有時候的大實話會將她凍成玻璃磚,砸地上就碎,稀碎稀碎的,她真是怕秦商的那張嘴。
    可不問出口呢,她又覺得不甘心。
    她一定是美貌和智慧齊肩的美少女,因為自己出現了,他就看不見別人了,一定就是這樣。
    你是愛我呢,愛我呢,還是愛我呢?
    “要聽真話?”秦商語氣溫柔。
    “當然要聽真話。”
    其實假話也是可以的。
    “你醜的和別人不一樣,智慧似乎照比著我也差了那麽一點。”秦商在她耳邊輕笑。
    漫漫閉閉眼睛,她就猜到他會講大實話,有個小品說的好,瞎講什麽大實話?
    她就剩醜了是吧?
    “那你為什麽喜歡我啊。”
    “我見過了太多太精致太美的東西,你知道的有些東西看的久了,就會有抵觸的情緒,看了那麽久,突然就看到你了。”
    林漫:……
    他的意思是,他看見的都是美麗的,突然殺出來自己一個不好看的,他就看見她了?
    “我長得挺好看的。”
    秦商忍不住笑。
    “你們醜的方式不同,你醜的比較特別。”在他這裏,能被稱作好看的無論是人或者是物,沒有多少,大體的分別就是醜的方式不同而已。
    林漫忍不住和他一起笑了起來,其實好看不好看,她沒有在意過,人生哪裏來那麽多的完美呢?給了你頭腦給了你好運氣,還要給你一張好看的臉?她不敢這樣奢望,她寧願要一個好頭腦,他負責美貌就可以了。
    “和阿姨說了嗎?”
    登記這樣的事情,總要通知家裏的吧。
    “你來講啊。”
    林漫給商女士打了電話,商女士似乎特別的開心,她讓林漫和秦商過去她那邊一趟,她正在飯局當中,看樣子也是喝開心了,她有一群朋友,有男有女,大家經常一起出來吃個飯什麽的,高高興興的。
    “和你媽媽講了沒有?”商女士問林漫。
    “已經說過了。”
    “祝賀你,林漫。”商女士將林漫納入了懷中。
    這是她第一次抱林漫,她曾經講過的,她生的是兒子,所以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和女孩兒相處,不過以後她會努力,爭取做個好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