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浪漫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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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奶奶的意見……”陳曉鷗想伸手去摸摸兒子的頭,手到了半空又收了回來,嘉佳也長大了,不是小男孩兒了。
其實她能理解婆婆的做法想法,但接受起來呢,有些難受。
張嘉佳的臉側對著母親,其實他一直都不太喜歡做生意,他的興趣愛好都不在這上麵,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畢了業想輕輕鬆鬆的活著,不見得就活成秦商那樣,但理想中的狀態是那種,他也清楚奶奶對母親現在的忌諱,他不能說不,不能拒絕。
“媽,我會好好學的。”
張嘉佳開始進入公司,他和張佳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為人低調態度較好,正處於學習階段所以是裝的還是本身就是這樣,目前還難以分辨出來,不過看樣子張景川的身體是真的出了大毛病,大女兒撤下又換了小兒子。
張嘉佳的生活和以前完全的不同,變得忙碌了起來,更多的時間不停的用來壓縮,這樣壓縮的生活讓他有些難以直接轉換,畢竟他的年齡還放在這裏,眼界再寬年齡不夠,心智也不夠成熟,加上心中有抵觸的情緒。
有些時候他真的希望張佳岑可以撐起張家,就讓她成為張家的頂梁柱。
*
網上有人放了一張林漫和秦商吃飯的照片,看樣子就是那一天吃烤魚拍下來的,烤魚店的燈光迷離璀璨,光線折射一簇一簇的落下,秦商隻穿著襯衫,他的西裝還在林漫的胳膊上,林漫幾乎就是素顏,發型不太講究,那頭發看起來也沒有染色更加沒有層次,就那麽一紮,人很普通,衣服也很普通,背包更加的普通,偏偏是這樣普通的女人身邊站了一個不普通的男人,燈光狀態不是很好,所以秦商的臉拍出來有些糊掉,即便這樣那張好看的臉依舊精致的展現在鏡頭裏,一前一後,剛剛從裏麵出來。
“為什麽男神找了這麽普通的一個老婆?”
別說讓她先看看自己的臉好嗎?叫男神就是為了讓大家用來yy的,她要是長得和明星似的,她還在這裏yy什麽?用事實說話,那那個女的確實就是很一般,走在路上很普通的類型。
“什麽叫普通?人家有背景著呢。”後麵洋洋灑灑的跟著一係列的介紹,真的要說起來,林漫的這個人生履曆是真的不太差。
“成績好也有顏值高的,又普通又不收拾,隻能說天才的審美有異於常人……”
秦商的審美確實叫人猜不透,怎麽樣的也要找個差不多,不是說他老婆不好,而是他老婆太泯於眾人了,這樣拿出來就完全沒有看頭嘛。
網上炒不炒的,林漫很少會去關注這些,發生了這些,幾乎都是她最後一個知道的,她的反射弧有點長。
她不是不會化妝,也不是不愛打扮自己,隻是有些時候真的沒有那個必要,她隻是出去吃個飯,又不是要別人都來看她,再說她隻是普通一些了而已,也不是長得醜,她長得很端正的,不算漂亮但也不算醜啊,從審美學來說,她認為自己是屬於小家碧玉的,從誇讚的角度來講,也是個小美女。
風聲過了也就那樣了,哪裏可能有人每天追著這些去點擊呢,加上清理清理,很快這些新聞就消失不見了。
漫漫去了醫院,醫生沒有在,約的就是這個時間,她還納悶呢,難道是有臨時的病人?
拿出來手機,正準備打電話,那邊醫生和外麵的人講著話推門進來,一推門就看到林漫了:“來了,你稍等我五分鍾。”
“你忙你忙。”林漫將手機又放了回去。
醫生是真的很忙,他這邊的號都排到三個月以後去了,三個月以後在這裏也掛不到他的號了,很簡單的道理,他要從醫院這裏離開了。
現在醫患關係原本就有些緊張,醫生所處的環境有些不太健康,公立醫院的話還是什麽樣的事情都能碰上,他幹了這些年了,人脈已經拓展了出來,準備自己來做,而且這個想法也並非是最近一兩年才有的,現在很多的醫生都選擇離開醫院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將來醫生私人化恐怕會越來越蔓延,除非是人為的控製,不然出去能賺大錢,辛苦不辛苦一說,其實在醫院和在外麵都是一樣的辛苦,至少去外麵能得到尊重,看病的這個台階就會上升一些。
不是熟人,不是vip的話,也許就不會由他本人親自看診。
“好像很忙的樣子。”林漫笑了笑,看起來是真的好忙啊。
醫生落座,有些抱歉的對林漫點點頭,沒有辦法的,現在看病的人都點名,寧願排幾個月的隊也要找出名的醫生來看。
“你的藥吃的怎麽樣?流量還大嗎?”
林漫細細的說著,醫生一句一句的聽著,做了記錄然後安排林漫再去做個檢查。
“都是暫時的,因為吃藥可能會出現一些新的情況,覺得不太舒服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我24小時開機的。”
林漫出去做檢查,做好了檢查,準備和醫生說一聲,她拿了藥就準備離開了。
“林漫啊,你們暫時沒有要孩子的計劃吧?”醫生突然問了一句。
“有影響嗎?”
她是暫時沒有這種打算,但是身體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嗎?
“因為你正在調整吃藥,所以我的建議是,如果你們打算要孩子的話,最好提前通知我一聲。”
“好。”
漫漫帶上醫生辦公室的門,準備回家,接到同事求救的電話。
原本類似於這種醫院發生的新聞都不歸林漫跟的,但臨時出了一點問題,求到她這裏,她正好就在附近。
“你過來需要多久?”
“二十分鍾吧。”
現在這個時間應該不太會堵車。
開車過去,在附屬三院,同事正在跟進。
“……沒辦法,她家裏出了點事情,臨時找人也不方便……”
林漫覺得反正閑著就是閑著了,三院接收了一位產婦,也不是自願接收的,實在沒有辦法,現在產婦就被扔在這裏了,查了監控是一個男的給送過來的然後就跑了,醫院現在束手無策啊,想要聯係警方,可產婦被扔在這裏的時候都已經開了三指,現在就要生了,怎麽扔?
這是管還是不管?管的話,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出了事兒就是醫院的責任,不管的話,死在醫院滿身是嘴都是講不清的。
醫院最後沒撤,還是把產婦接收了,生孩子的過程大出血,救還是不救啊?
隻能選擇救,人是救回來了,救回來以後就發現有問題了,產婦本身是艾滋病攜帶者,孩子現在和其他的孩子也是不同的,隻能暫時隔離,生完了送回產房,人家都是有家屬照顧的,這位……
就她自己,沒有辦法,送她來的人扔了她就跑了,這上哪裏去抓?也報警了,但是警察現在還沒將人找到呢。
護士長看著覺得挺可憐的,畢竟都是女人,想著也不能讓人餓死,就自掏腰包讓隔壁床的家屬幫忙帶一份吃的,不要求多好,隻要能讓這個人吃飽就好。
護士長說的是一臉的怒火,當好人還當錯了。
“我看過你的節目,我很喜歡你的。”她突然插播一句,發水的時候幾乎天天都能看到她,不過她現在怎麽跑社會新聞了嗎?這是降職了嗎?她有些搞不清電視台裏麵的事情。
林漫苦笑著,這位大姐轉移話題還轉移的是相當的快。
“我暫代。”
護士長繼續說著:“隔壁床的家屬過了兩天就來找我了,將錢退給我了,我自然是要問的,怎麽了?”
就沒見過這樣的奇葩,錢是自己掏的,是自己因為可憐她才掏的,結果產婦有力氣了,就會挑三揀四了,覺得隔壁床的家屬照顧的不好,都沒有肉菜,直接吩咐人家必須做什麽菜端來。
“這些也都算了,她現在都好的差不多了,就趕緊結錢出院吧,結果人不肯走,賴在醫院了……”
醫院對於這樣死皮賴臉的人也真是沒有辦法,出於人道精神能幫的都已經幫了,為什麽說現在醫院不見錢不肯管?這是有理由的,真的遇上這種,能直接把你氣進棺材裏。
就不能管,死就死,可憐她就等於不可憐自己,你說這樣的人哪裏有讓人值得可憐的勁?
林漫回到家差不多十一點多,同事說改天請她吃個飯。
“客氣。”
秦商又沒有回來,據說人在w市呢,明天一早可能還有會議,他這一段是真的挺忙的。
洗了澡等頭發幹,她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資料然後去泡了會論壇,論壇比較有趣,什麽樣的事情都能看到,就在t大,出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助學貸款吧,這不是用於幫助一些家境貧困的學生嘛,有人符合條件並且成功貸到了,大概是五萬塊左右,現在畢業了,因為這個貸款是發生在畢業以後每個月進行償還,償還的金額並不是很大,也是考慮到了剛出社會,也許工作不穩定一類的,結果這位大姐呢,人就消失了,反正誰找都找不到,手機號也換了,貸款也沒有還,最近出現呢,是因為她貸款買房,結果被告知不給貸,於是怒了,要告銀行,結果引發的這麽一大波的狗血,林漫推算著這個時間,按照這上麵來說的,應該是她的那屆或者是她的學姐。
下麵好多留言的,反正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以為逃了就完了?
漫漫刷了刷,就去睡覺了,心裏想著,那一年的助學貸款貌似非常不好申請,齊勝男申請過,可惜連續兩年都沒申請下來,就因為齊勝男申請過,她印象才會如此之深。
秦商不在,她的早午晚飯幾乎都是在外麵解決的,一個人生活其實不要太愉快,無牽無掛的,想幾點回家就幾點回家,想喝咖啡了,下班以後就直接殺過去,家裏沒有人等,不需要她操心秦商有沒有吃飯,放心的很。
……
秦商穿了一件黑色帶條紋的襯衫,襯衫的花紋看不出來個數,曲曲的盤旋在衣服之上,花紋精細,他坐在椅子當中,和眼前的人講著話,兩個人麵前都有吃的,這就是午飯了,實在沒有時間出去吃,下午馬上就要去現場,助理實在沒有搞懂秦商的這件衣服,好看是好看,但上麵是什麽東西呢?
“秦先生,下午一點……”助理瞧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雖然飯才送進去沒有多久,但是沒辦法,到時間了,那邊都等著呢。
秦商快速的吃了兩口,對方也是快速的扒著,沒有辦法,不吃飯就餓呀,而且這麽一去,幾點能結束也不清楚,還有新聞界的人,還是先多吃一口撐一撐,端起來水杯快速的飲水。
秦商起身,走到一旁拿起來自己的外套。
“我是晚上幾點的飛機?”
助理一愣,明顯是一愣,因為今天的行程並沒有秦商要回t城的打算,這是臨時增加的嗎?定的不是明天嗎?
“忘了告訴你,我今晚要回去。”
助理快速的點著,尋找著合適的機票,既然是晚上一定要回去,那就一定得有票。他穿上西裝,看了一眼還在吃的人:“走吧。”
西裝外套從手臂向上,卡在肩上,袖子從手的位置向上向上,過手腕一點的距離然後停住,他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揚起自己的臉,大步向外。
程諾叫林漫上來,然後等林漫進到他的辦公室,直接扔給她一個信封。
“拿去。”
林漫眨眨眼睛,接了過來,然後當著程諾的麵打開,是音樂會的門票,約她?還是想她把這張票給婆婆?無論是哪一種,她都做不到啊。
前一種,她是有丈夫的人,後一種,你自己沒長手嗎?
“你要約我聽音樂會?”
程諾深呼吸一口氣,勉強抬起頭,對上林漫的臉,表情有些糾結,他認為這是一張不會增色的臉蛋,秦商的口味何止是重,簡直就是太重,怎麽下得去嘴的?
“出門向右轉一直走。”
出門右轉不是衛生間嗎?她也不想去衛生間的。
“拿著票,出去!”程諾揮揮手。
林漫的嘴抽了抽,沒見過這種家夥,無緣無故的送她票,然後什麽也不說,精分嗎?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將票抽出來看了看,她對音樂這方麵感覺也是差了點,沒有辦法,從小藝術細胞就不太豐富,練字也沒練成功,學畫畫學了幾天實在把自己畫崩潰了,真的要說藝術特長,林漫歪著臉認真的想著,她什麽在行呢?什麽比較行呢?
跳皮筋算不算?
小時候有一種皮筋是這樣跳的,皮筋拉到人的腋下,然後看誰的身體比較柔軟,腿能劈開,那麽高,你腿伸不出去不就夠不到了,她的腿靈活性還可以的。
自顧自的誇讚著自己,其實她也是有藝術特長的人。
秦商娶了她也是不虧的,床上她下腰的功夫是越來越好了,劈叉估計以後也不會太差的。
聽音樂?就算了吧。
原本打算送周曦的,因為周曦不是看著比較像這方麵在行的人,結果周曦不要,她陪她爸媽去聽二胡了。
“二胡……”林漫的手抖了抖。
是美珍會拉二胡,而且拉的不賴,周曦說是她爸喜歡她沒有辦法,被拉著去,其實就是自己想去,嘴上不說,她不太喜歡一個人待著,但是也不太願意見朋友,那種傷見到朋友以後,就會裂開。
好好的票還送不出去了,挺老貴的。
桌子上的電話響,漫漫接了起來,是程諾的來電。
程諾就說了一句話,報了那張票的價格,你願意送人呢,你就隨便。
林小漫心裏默默的念了一聲的靠,程諾是哪裏知道的她打算把票送人?這麽貴?
這麽死貴死貴的票,必須得親自去聽一聽才行了。
晚上八點三十分開場,開車過去肯定會是堵車的,漫漫想著就打車去吧,圖個方便,自己去了一趟書店,買了七八本書,提著紙袋,走了沒有兩步,袋子壞了。
果然紙袋什麽的比較適合用來凹造型,根本不適合裝重量有點重的,蹲在地上撿著書,這附近也沒有超市,四處尋找著,運氣還算是不壞,被她找到一家禮品店,店裏賣的都是那種紙袋,老板好心送了一個大袋子給她。
“謝謝了。”
“這個應該能禁得住,你要手捧著一些,書有些重。”老板囑咐著,她覺得林漫手裏的那個袋子還是禁不住裝這麽多的書。
“好,謝謝。”
走到劇場那邊,她已經預留出來足夠的時間,滿打滿算都是夠用的,誰知道外麵都已經排成長隊了,隊伍長的讓林漫有些發懵。
她對這些真的不了解,這麽出名嗎?
她以為就是票價賣的高呢,自己來聽可真是糟蹋藝術了。
還要搜身,東西還需要寄存,不允許她帶進去的,寄存以後出來又要重新排隊,差點沒排崩潰了,鋼琴曲是真的好聽,很好聽……就是吧……怎麽有點困呢?不應該啊。
林漫覺得整個頭暈暈乎乎的,她以前在電視機外去看所謂的鋼琴演奏會她都會看的挺專心的,怎麽跑到這裏來就這麽低俗了呢?完了。
手指撐著頭,林小漫你給我精神起來,這一場很貴的。
坐在身邊的人都聽的聚精會神的,就隻有她一個人不停的走神,自己都想給自己點一個倒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漫的鼻子動了動,她好像聞到了空氣裏多了點別的味道,是哪裏噴出來的?不是原有的,因為她在這裏坐了這麽久,有味道的話早就聞到了,扭著頭,然後脖子僵硬,然後坐的一動不動的,她在這裏扭來扭去的,實在有些失禮。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劇場外,劇場外依舊還有大批量的人堵在劇場的門口,後門有人跑了出來,車子的大門被拉開,車子裏麵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出來,微微的夜光打在他的腳下,黑色的皮鞋快速消失在夜光當中。
林漫坐的屁股有些發僵,時間實在是有些長,她有些坐不住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樣個情況,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她坐立難安,也許就是因為心裏存了不太想聽的意見,所以身體就給出反應了,她在這裏堅持的好辛苦。
深呼吸一口氣,動了動鼻子,那種味道還是有,淡淡的飄散在空氣當中,也許是劇場裏灑出來的吧,現在也隻能這樣去想了。
劇場裏的燈突然滅了,觀眾席上稍微有了一些聲響,聲音不大,非常的之小,然後就安靜了下來,大概五六分鍾以後演奏繼續。
漫漫原本焦躁的心思突然就放鬆下來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整個人就仿佛是在炎熱的夏天喝了一杯冰水一樣的涼爽,那種不舒服消了一些,也可能是因為演奏的這個曲子她是熟悉的,所謂的世界名曲,她知道的都數得過來,恰巧這就是一首她熟悉的曲子,眼前一片黑,說看不清吧,也不是全然的看不到,就是舞台那邊燈全部都關掉了,觀眾席也是隻留了兩側的暗燈,是為了叫人好好的欣賞曲子吧,林漫微微的側著頭,她覺得好熟悉。
心想熟悉也是對的,名曲嘛,大家演奏肯定就是有熟悉感,應該是那種類似於聽到的原版光盤或者電視機裏聽到的,這種聲音更為悠遠更加的悅耳,整個人都清新了起來,她的眼前有水池,有荷花有睡蓮……她隨時仿佛都可以聞到花開的味道,深深呼吸一口氣。
她老是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
長睫毛包裹著水汪汪的眼睛,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怎麽聽著這麽像她曾經聽到的……
秦商在她的麵前彈過一次鋼琴,就那次借用同鄉會的名頭然後狠狠勾引了她一次,搖搖頭,不可能的,秦商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跳躍在黑白鍵上的音樂流入進耳中,林漫讓自己的心隨著音樂去放鬆,再去放鬆。
下麵有掌聲響了起來,林漫這才意識到已經結束了,舞台上突然給了光,當當當,這種聲音她熟悉又陌生,整個劇場裏被照得通亮無比,仿佛是夜幕之下,突然太陽出來了,照亮了你的全世界。
有人輕輕的發出疑問聲音,很輕微的聲音,然後林漫看見了……
她伸出手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手不自由自主的捂著自己的嘴,眼下她不知道該做出來一種什麽樣的反應,她隻想說,天啊。
台子上站著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她老公?是不是秦商?
心砰砰砰的跳,為什麽跳自己也說不清,整個腦子都是僵掉的,秦商怎麽跑到這裏來了?為什麽?
現場的主持人出來解釋了兩句,然後大家表示理解,若有所思的看了過來,前麵的看向後方,後方的看向不知名的方向,因為不確定到底誰是這個幸運兒,是為了誰停下的呢?
秦商他選擇了一身的黑色,西裝裏麵穿的是更加深黑色的t恤而非襯衫,圓圓的領子將他的脖子完好的全部呈現出來,顯得整個頸部更加的修長,可能是燈光的問題也或者這就是本身的原因,在t恤的圓領之高點與他的下巴銜接的問題,硬生生的就出現了一個大v字型,線條更為濃重一些,今天的秦商沒有一臉的嚴肅,而是一臉的笑容,唇角向上,整個人都溫柔了起來。
旁邊有人將花束遞給了他,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從台子上下來,他走過的地方不斷有人回頭,因為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誰,下這麽大的本錢,這是要求婚嗎?
不過求婚用白玫瑰的話,是不是有些過於素淨了?
秦商的腿結實有力,他邁著步子,當你的視線流連在他的腿上感受著那份緊繃與結實,你就會忽略掉了其他的東西,滿屏的都是腿,大長腿,要麽就是臉,除了臉都是臉,長得沒有任何的技巧,他除了好看就是好看,淡淡的濃濃的好看。
林漫垂著視線,她似乎想著什麽,攥著自己的手掌心,別人都在觀察,想著到底誰是幸運兒,就隻有林漫一個人她不到處看,她低著頭。
她緊閉著眼睛,早知道就塗個口紅好了,現在塗還來得及嗎?
為什麽你不通知我一聲呢?
她來之前收拾一下,她現在的造型……
林漫好像一頭撞到豆腐上,是不難看啊,問題這樣的場合,比較隆重了吧,至少要畫個眉毛塗個口紅的,這樣看起來比較有氣色,靠自己的天生麗質也不行啊。
秦商仿佛什麽都沒看到,林漫就坐在過路的位置上,燈光是隨著秦商動而動的,薄薄層次的燈光錯落有致的落在台階上,他一身的黑色來襲,結實有力的大腿踩在台階上,然後走到走定在她的麵前,站定住腳步,那一幕就仿佛像是一副小小的剪影,被貼在窗戶上的剪紙,帶著喜氣帶著喜慶。林漫出來的時候不是買書了嘛,那些書搞的她還特別的狼狽,頭發就有點亂了,當時皮筋就被她給拉下來了,她用了一個粉色的發卡別再了頭發上,然後就沒動了,大衣放在腿上,穿了一件米色的高領的絨衣薄薄的,倒是那發卡上麵有金粉的顏色在閃,一閃一閃,迎接著折射而下的燈光,劇場裏彌漫著一層細細的霧絲,帶著閃爍帶著璀璨,一猶如黑颯颯的夜站在橋頭,而江邊起了霧氣,打濕了她的裙角。
她就這麽可笑的成為了焦點。
秦商微笑的樣子,林漫想她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掉的,深深的烙印在心上,一個男人心裏有你,時時刻刻的將你捧在手心裏。
“今天是什麽日子嗎?”她的耳尖有些發紅,在別人看不到的位置已經悄悄蔓延向下,蔓延到了脖子然後繼續向下,她伸手接了過來,那束花稍稍的有些重。
“不是什麽日子。”
秦商牽牽林漫的手,舉了舉,然後台上的演奏繼續,大家的目光離開他們身上,秦商坐在她的身邊,姿態優雅,他的上半身也好,下半身也罷,無論是上麵還是下麵,即便是分開也是一樣能吸引住無數的狂蜂浪蝶。
雖然她不太喜歡花,覺得花不太實用,可送些卷心菜他認為還是不太美觀的,拉一車的卷心菜來,恐怕明天就會上新聞頭條。
秦商將她的手拉進自己的懷裏,他的手起著主導的作用。
他愛著她。
一直都在用行動告訴她。
她也是呢!林漫認為的時機剛好就是,你愛著我的時候,我恰巧也愛著你。
唇邊抑製不住的向上牽扯,她的手還在他的掌心當中,滿眼滿臉皆是笑意,半張臉都被染上了一層她最喜歡的淡粉色,林漫悄悄的拉拉他握著自己的手,然後不經意之間,嘴唇掃過了他的手背。
被親了手背的人,半邊的側臉未動,認真的看著台上的表演,唇角的笑容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再也不是些許的笑意慢慢迎上眼梢。
秦商向來不大喜歡曝光自己,即便真的曝光也是情非得已,設計到了他的底線,他的底線不深,隻要不碰觸到林漫,什麽都好講,戀愛是自己談的,人是自己選的,好與不好與外界無關,林漫長得好長得不好隻有他說的份兒輪不到外人指指點點的,他是沒有辦法封住每個人的嘴,但他有辦法實力虐人。
我喜歡的就是她,僅僅是她而已,為她付出再多也不算多,這是我的太太,我的選擇。
搞這麽一出,就不可能不外傳的,散場他們倆很快就離開了,秦商站在車子邊,為妻子開著車門,林漫的手裏捧著一大捧的白玫瑰。
“還好現在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不然花一定漲飛了。”
沒漲價之前買了就買了吧,就當時製造浪漫了,漲價以後買,她一定會肉疼死,送上門給人當傻瓜一樣的宰,她不太喜歡。
秦商微微的擰著眉頭,覺得林小漫的重點永遠都是跑偏的,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抱著他的脖子然後想一些煽情的話說嗎?
“下次我送你二十斤卷心菜。”秦商淡淡道。
林漫嚴肅的抬頭,“二十斤太多,一個就好,偶爾的浪漫還是可以有的。”美滋滋的鑽了進去。
既然人家想為你製造浪漫,為什麽不肯接受呢?
要大大方方的接受,高高興興的接受,不敗他的興致。
等到秦商也上了車,抓著他的手,輕輕的吐著氣。
“我覺得我今天醜爆了,提前通知我一聲,我擦個口紅就好了……”那樣就徹底完美了。
網上之前熱議的帖子是沉了,不過新帖很快就升起了,你們如何覺得不般配,人家就是各種看對眼,誰也不能跑進人家的生活裏然後拽著秦商,逼著秦商和林漫分開,最多也就是私下yy而已。
不過一個女人過的幸還是不幸,看看選擇的丈夫就知道了,天底下就真的存在這種女人,她運氣好到讓所有人恨不得尖叫然後讓這個幸運的女人變成聾子。
因為秦商,林漫也接到了很多的邀約,提出來的條件普通都很誇張,為什麽說是誇張呢?都已經超出了她的工資範圍,超出太多,太豐厚,而且顯而易見的就是衝著秦商去的,她是喜歡錢呀,沒有人不會不喜歡錢的,但是出賣自己的隱私換得錢,她覺得還是不要了吧,她有胳膊有腿的,錢需要慢慢的來賺,早晚都會賺到一個剛剛好。
笑著拒絕掉了,托交情的也被她推了回去,讓她林漫怎麽樣都行,但是她家裏的男人不能亂動,那是私人物品,概不外借。
林漫去店裏修發型,發型師和她說弄一下,不過時間要長一些。
“你弄吧,不要讓我出不了大門就可以了。”
店裏晚上的人也很多,不過好在她人在二樓,樓上放著電視劇,很老套的電視劇,演得淒淒慘慘的,女主角任由雨水淋著,可憐兮兮的被婆家人給趕出了家門,林漫看得津津有味的,她很少看這些。
“需要加水嗎?”
是店裏的小妹,詢問林漫的杯子要不要加水。
“不了,謝謝。”
她已經喝了不少。
“這電視劇好看嗎?”小妹覺得客人的眼光真是有問題,這個年代了,還有人看這種?
林漫笑笑,說不上好看不好看,她覺得能看。
放在包裏的手機響,小妹去拿她的包然後遞給她,林漫接過包,從裏麵翻出來自己的手機,接了。
“我剛剛要回去。”是秦商。
“我弄頭發呢,大概需要兩個小時左右。”
“吃了嗎?”秦商沒有吃。
漫漫看著天花板:“下班我就過來了,我自己在外麵吃一口也行。”
“我也沒吃呢。”秦商道:“你想吃什麽?”
“吃盒飯?”
她想吃盒飯,三樣菜的那種盒飯,也知道有一家現在剛剛好再賣,當然在晚一些就沒有了,如果秦商願意和她一起吃盒飯的話。
“蔡記?”腦子裏搜索了一圈,得出這麽一個名字。
“嗯。”
秦商掛了電話,他讓司機現在就可以下班了,司機剛剛有聽到好像說是要去蔡記的,不過見秦商沒有說什麽了,就開車離開了。
秦商回家換了一身的衣服,脫掉了一身的莊重嚴肅,換了一套輕鬆的,人長得高,皮膚也好,擠在一群人裏排隊真真是晃花了少女們的心,畫卷一樣的摩挲感,著重於色的描繪,簡單的牛仔褲,多色紅格子襯衫,腳上穿的是與襯衫同色的鞋子,襯衫的袖子微微的高挽,一隻手腕上是手表,最最簡潔的款式,一隻手上係著一條紅繩。
一臉的青春。
是啊,秦商原來也還是個男孩子。
買好她要的,拎著袋子站在路邊打車,後麵站著兩個小姑娘,其實她們是站在秦商前麵的,車子過來都沒忍心和秦商搶車,秦商見她們未動,側了側頭,似乎不大明白,不坐嗎?
女孩兒的臉通紅,捂著自己的腿。
她的腿中箭了,不能動了。
“你先你先,我中箭了。”
秦商一頭霧水的上了車,車子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女孩兒托著朋友的手。
“快,幫我報警,我腿麻掉了。”秦商一臉‘這是什麽鬼’的表情。
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在她之前好久好久,曾經也有個女孩子比她幸運一些,她腿麻腿軟最後卻成為了這個男孩兒的老婆。
“這點出息……”朋友恨不得將她一把推到在地上,能不能精神點?明明剛剛就可以乘車離開的,現在究竟為什麽還站在這裏?
“腿長,你看著他除了腿都是腿……”完了,中了腿毒。
要是自己的男朋友有這麽兩條腿,這輩子光是玩腿就玩過不來了,多過癮啊,她保證一天燒八遍香把他給供起來,老天爺啊,請聽見我的呐喊聲吧,給她一雙大長腿吧,阿門!
秦商上了車,過去店裏接漫漫,漫漫還在坐著呢,肚子咕嚕嚕的響,店裏的發型師因為要給她做個定型,所以現在林漫沒有辦法動。
“要不然你吃一口?”店裏是有餐的,不過都是他們的工作餐。
林漫擺擺手。
可是看著好香,她好餓,空氣裏全部都是土豆絲的味道,這不是勾引她嗎?
她打小就愛吃土豆,各種各樣的土豆,吃一個冬天一個夏天都沒問題,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你乖!
在忍忍吧。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些女人能忍受坐在這裏幾個小時,就為了弄一個頭發。
“我好想買塊豆腐。”
“買豆腐做什麽?”秦商拎著袋子從下麵走上來,真是一股如沐春風的氣息就刮了進來,刮的人心蕩蕩漾漾,空氣裏都飛起來了粉色的桃花瓣。
秦商的大長腿走到她的眼前,將飯盒放在她的麵前。
小妹指著秦商,張著嘴……
“秦……秦……”嗝!
一個激動就突然開始打嗝了,停不下來的節奏,一個嗝跟著一個嗝,眼睛翻了翻,眼見著就要抽過去了,秦……秦……
她就不停的喊著秦,林漫實在有些受不了,她幫著補充了一個字:“商,秦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