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抽絲剝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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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射程之外。
“少爺,曾家那妞子這次是插翅難逃了……”陳宮手搭涼棚往曾羽淵那邊望了一眼,興奮的抖了抖手裏的三土弓,諂媚的朝的身邊的陳家少爺陳寒飛說道。
陳寒飛呼哧一巴掌甩在陳宮頭上:“曾家那妞子也是你叫的?那是曾家大當家。”
陳寒飛臉色陰晴不定,陳宮作為一個被賜了家姓的家奴自然懂得伺候好主家有多重要,於是順從的說道:“是,少爺,曾家大當家這次是跑不掉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陳宮發現少爺的臉色居然變得更加難看,訥訥把頭一低,有些捉摸不定少爺的想法。
“曾羽淵!”陳寒飛在心底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
“怎麽?陳家大少這是心疼了?”龐安在一旁聽到陳家主仆的對話哂笑一聲。
“哼!”陳寒風扭頭看著龐安,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不過是不希望曾家參選城主,這麽個嬌滴滴的女人死了,難道龐三少不心疼?”
龐安麵皮一抖,這句話確實說到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裏。
曾羽淵雖是曾家大當家,但她以前也隻是曾家大小姐,在桑土大@陸東南郡數城,都是出了名的大美女,再加之曾家頗有幾分財力,沒少人動心思想把這個女人納為己有,誰知曾羽淵的父母不知為何雙雙暴斃,隻留下遺書指定曾羽淵為新一任曾家大當家,從此曾羽淵拒絕了一切求親,一心一意為家族服務,盡心扮演著曾家大當家的角色。
隻是這次,泥菩薩城的城主位置,乃是幾大家族早就商量好的,各家推出一人作正當競爭的把戲,實則安排好了由賀家出人擔任。
誰知這曾羽淵壓根不按安排好的套路走,憑著有幾分姿色搭上了東南郡的小郡尉,小郡尉撒潑打滾的跟郡尉大人要來了曾羽淵與賀家大少公平競爭泥菩薩城城主的資格。
“陳大少這是有什麽想法?”林傑陰測測的看了陳寒飛一眼:“賀少就在海邊等著,也不是非要曾家妞子死,如果她願意給賀少作妾,相信賀少會留她一條賤命。”
“林家不愧是賀家最忠心的狗腿子,我不過是糾正了下人對曾羽淵的稱呼,林家表少爺反應過度了。”陳寒飛把板著麵孔,冷冷的看了林傑一眼。
“盒盒盒!這裏難道有誰家不是賀家的狗腿子?”林傑眉毛一挑,挑釁的環伺四周,眼看無人應答,更是囂張的道:“既然都是,那就最好有狗腿子的自覺,哼!”
“你們那些箭矢,都是稀泥做的?都給我按照最大射程射,要是我再發現有誰放水,那就別怪我一會見到賀少的時候不客氣!”
林傑此話一出,四周本來因為陳寒飛的話有些蠢蠢欲動的眾人又把心思按了下去。
龐安閑閑的彈了彈指甲,冷笑一聲:“龐家的,都給我照準了射,誰射中了曾家妞子,回去重重有賞。”
陳寒飛眼神複雜的望著曾羽淵躲避的方向,手指藏在袖中,暗自掐了個決,趁著龐安招呼家奴射箭,悄默聲的往地上一彈。
“怎麽?陳大少還是舍不得?”林傑幾步踱上前來,直直看著陳寒飛的眼睛。
“哼。”陳寒飛從鼻子裏噴出一股氣,手一揮,漫不經心的朝陳宮吩咐一聲:“射。”
陳宮看了看陳寒飛,又看了看林傑,管他呢,再怎麽也是自家少爺更重要,要說先前陳宮雖然拿不定少爺在想什麽,但經過這幾位少爺一番對話,他陳宮要是再不懂,也枉費從一個三無家奴混得陳家賜了姓。
陳宮打了個手勢,在外人看來就是配合陳寒飛的命令,要求射箭的意思。
但陳家的家奴們都瞬間明白了,這是叫他們出工不出力。
三土弓箭是近年來各家護衛、家丁流行的標配,弓、箭都由三種土質糅合製成,弓身柔韌強勁,箭身堅挺箭矛犀利,三種土質的力量在激發的瞬間還能經過碰撞而發生爆炸,從而在箭矢破空的過程中帶來消融氣流,此箭一但造成血肉有損,那融化的就是一大片血肉,而不僅僅是一個血窟窿樣的傷口。
陳家的家奴們在開弓射箭的時候,弓都沒有拉滿,如此一來弓箭的三種土力就無法碰撞,威力瞬間下降過半。
林傑眯了眯雙眼,深深的打量著陳寒飛,但又不好再繼續挑錯,因為就算他到賀少麵前告了狀,到時候派人一打掃戰場,陳家的箭矢也算是鋪天蓋地,陳寒飛要是再反咬自己一口說這是誣賴,反而還更加說不清。
林傑心說陳寒飛你個呆@比,這輩子活該遲早死在女人手上。
曾羽淵儲物戒指裏有隻石鶴在有頻率的震動,盡管這隻石鶴已經沉寂了很多年,這種感覺她還是很熟悉。
那是陳寒飛在年少練習震雨術時出了一個小小的差錯,沒能做到以力震落雲中雨滴,倒是引得身旁的土石紛紛震動,可惜並沒有什麽殺傷力。
彼時,曾羽淵與陳寒飛還是一雙少年,因為家世的關係常在一起切磋,曾羽淵覺得這個錯了個術法有點意思,於是將錯就錯,再稍稍改進,把這個錯誤的術法練成陣紋刻在石頭上,如果按照特定的頻率掐訣打出來,石頭就會相應的震動。
這樣兩個人就可以在一定的距離裏以石頭不同的震動頻率隱蔽的傳遞消息,有別於傳音石,必須要發出聲音才能使用。
少年陳寒飛沒少靠著這招躲避過家中長輩對於他的考察,時常他都央求曾羽淵幫他。
幾年下來,少年陳寒飛對於這個作弊石越發的離不開,於是幹脆雕成了石鶴,作為禮物送了出去。
這些是曾羽淵青春少艾記憶裏的一部分,她留著的不止是這個東西,並不特意為了陳寒飛。
這個時候石鶴傳來消息:往我家的箭矢雨裏突圍,丟掉你身上的那個累贅!
曾羽淵眉頭一皺,心想他們應該是不知道我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同時也不應該知道許館長的身份來曆。
想來也是,門板上那個告示隻有我才看的見,那幾日被那個弄不掉的告示搞得心裏煩鬱,吩咐下人去把門板上的告示處理掉,結果紛紛來報門板上什麽都沒有,這才真正引起了我的興趣,於是從雜役房裏挑選了最不起眼的阿七按照告示上給的地點走了一趟……
阿七那日回來受了傷,但帶回來確有那麽一家人間照相館的消息,於是我吩咐梁藥師給阿七敷了上好的傷藥。
梁藥師……在曾家三十多年一直忠心耿耿,那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