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無奈(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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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宏義坐在草叢裏撫著胸口大口喘氣驚魂未定,眼睛不自覺的在附近搜尋,希望能看見和他一起掉落在這裏的人。
剛才第二架飛行法器加入圓陣法陣以後帶起的離心力果然大了一些,對於斐宏義他們的拖拽也漸漸看見了希望。
誰知新補位上來的法台操作弟子還不太熟悉再加上緊張,忽然就出了錯,導致第二架飛行法器瘋狂加速,整個圓陣也被帶得飛甩起來。
又因為防禦法陣剛才才經過嚴重的破損,一下子從脆弱的修補口撕開了整個法陣。
斐宏義所在的第一架飛行法器從淤泥裏被高高的拽起,眾人一陣興奮,心想錯有錯招,至少救出來了就是好的。
誰知第二架飛行法器整個防禦法陣完全破碎帶起的波動讓整個圓形法陣旋轉得更加瘋狂。
斐宏義他們剛一脫離沼澤,就徑直被拋甩了出去。
第一架飛行法器在落地後也撞碎了防禦法陣,其上的各宗門弟子四處散落,運氣好的,修為高的倒沒什麽事,其他的非死即傷。
斐宏義抬頭看了看,被甩得太遠,至少在目力所及的地方根本看不見斐然許彬他們的飛行法器。
實際上在斐宏義他們被甩出後,第二架飛行法器也從空中爆炸解體,幸存人數不滿一手。
斐然許彬這邊在安排了對第二架飛行法器展開營救後,也派了人出去尋找斐宏義他們,斐然原本想親自去找,被許彬阻攔,這種時候,需要有一個主心骨,不然隊伍即將人心惶惶四分五裂。
還好眼見了第一架飛行法器被拋甩出去的大致方向,隻要順著尋找應該就能找到,就是不知道找到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斐宏義原地休息了一會,檢查了自己並沒受傷後決定在附近看看有沒有活人,於是一邊喊著一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這裏還是烈蔭山脈外圍,危險不太多,再說選擇的也是大致安全的方向,就是不知道被甩出來了多遠,要是正好被甩到西邊的話……
想到這裏,斐宏義打了個寒噤。
所選線路以西,有一大片噬血荊棘,平時潛伏在地麵以下,一旦有活物路過,則瞬間從地底彈射而出,以柔韌堅硬的枝蔓迅速形成牢籠,再慢慢擠壓牢籠空間,直至根根利刺透進活物肢體大肆吸收血液骨髓。
斐宏義狐疑的在地麵搜尋,希望能看出蛛絲馬跡,頓足不敢再走,於是運轉修為踏起長虹至半空緩行。
斐宏義是金丹修為,自然可以短時間內浮空,但第一架飛行法器上的金丹加上他也不過區區三個,那麽其他宗門弟子是否安然無恙?
這時日頭已經西落,但斐宏義卻更加感到渾身燥熱,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滴下來。
自從剛才升空緩行以後,這一路他已經看見了四具殘骨,都是被噬血荊棘吸食後剩下的殘渣。
斐宏義閉了閉眼睛,今天這一次,這是聯合商隊自出行以來第一次出現死傷,然而自從出現後似乎就沒停止過。
從剛才的咕嚕獸口賀食人花口中逃生出來又遇上了噬血荊棘。
作為這一次行動的領頭,他開始思考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結果想了半天以後發現做錯的事情隻有一件,當眾人熱情高漲時想要立即進軍烈蔭山脈時,許彬雖然提出了反對意見,但自己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態,雖然響應了許彬的反對,卻沒有配合的對聯合商隊宣傳,反而隻是小麵積的對幾個人提過,就當是完成了許彬布置的任務。
斐宏義捶了捶額頭,深深歎了口氣。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微弱的呼救,斐宏義頭皮一緊,沒法再思考,匆匆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趕了過去。
噬血荊棘形成的牢籠裏,一個年輕的築基大圓滿弟子撐開了法寶,在艱難的抵禦,奈何牢籠空間仍舊寸寸縮緊,這名弟子的大腿及腰腹都已經被利刺刺穿,身體都被吸得幹癟起來:“救命啊……救命啊……”隻有輕若蚊蠅的求救聲還在機械的回響著,恐怕這已經是他最後一絲求生意誌的支撐。
斐宏義翻掌發出一道火鞭唰一下和噬血荊棘糾纏在了一起。
火焰順著荊棘的藤蔓燃燒,紫色的火焰竄得老高,隻是荊棘卻並沒有怎麽枯萎,還是一副生機蓬勃的樣子。
斐宏義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也隻好無奈的大喊著:“堅持一下,我這就救你出來!”
這次以聯合商隊的名義出來挖礦,集合了同心城附近方圓萬裏宗門內的弟子,在出發時就有章程,一路上危險未知,生死自負,除非是有重大拖後腿或故意坑害隊友的人才會被逐出商隊亦被逐出其所在在宗門,並且絞殺之。
但導致這一次危機的並不是個人行為,當時是大家一致要求盡快出行。
所以這個在荊棘牢籠中的宗門弟子斐宏義也可以不救,隻當是沒有看見。
不過剛才在聽見呼救那一刻卻有愧疚劃過心頭,這才連忙敢來,希望能挽回這條性命,誰知到了這裏之後卻如此不濟。
堂堂一個金丹真人連個荊棘都燒不成飛灰。
斐宏義不知的是這些烈蔭山脈的植物早就在常年累月的極度灼熱下練就了不怕尋常火焰的本事,所以這也是牢籠中那名築基弟子不能自救的原因。
斐宏義搖了搖頭,他已經輸出了全身四成的功力,那荊棘也才剛剛被燒得冒煙,若是全部修為放上去也許可以燒蔫,但那時的他就算救出了這名弟子,自己也將無力再從荊棘叢中逃脫。
眼看營救不成,斐宏義索性飛得更高了些,半空中的他視野一拉高,俯瞰這一片地麵,竟然發現了十幾具殘骨。
“完了,第一架飛行法器上的人多半不存。”發出這聲感歎後斐宏義就在空中呆立著,散發出淡淡的修為波動,這樣如果有其他金丹,或從大部隊那邊來的救援人員一定能發現自己。
地麵是不敢待了,就連樹梢也不能,誰知道又會不會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忽然冒出來。
無奈、愧疚、慶幸、苦澀、焦灼一時盈滿了斐宏義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