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天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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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黑暗被黎明的光一點點驅逐,天地漏出一絲絲光亮,頓時讓天地清晰了起來。
葉玄青準時醒來,幾年來的習慣,他的生物鍾已經形成,天空微亮的時候就是他醒來的時候。
少年眼睛一睜開,精神氣爽,經過一晚上的休息,身體狀況調整到最好狀態,美好一天又要開始了,懷著對未來日子的美好憧憬,整顆心充滿了激情。
當環視自己體內的玄氣準備開始一天的訓練,體內的情況瞬間讓這個少年的心情跌入冰窟,冰的身體都無法動彈。仿佛整體天空都塌了下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老天對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少年不停地喃喃自語。
葉玄青明顯無法接受這個事情,昨天明明修煉了一天的玄氣,整個身體都很充盈。為什麽過了一個晚上體內就空空如也,辛辛苦苦修煉的玄氣竟然憑空消失了,隻留下了一絲絲的玄氣,回到了最初晉級時的狀態。難道是哪裏出錯了嗎?少年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也沒有聽說那個長輩說起過,也沒有在哪本書裏提起過,到底是什麽情況呢?少年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心底留下一個解不開的心結。
為了找到原因,他繼續開始了一天修煉,決定在修煉中發現自己的問題所在。
盤膝而坐,雙手平放,放空內心的煩躁。修煉時最忌心緒不寧,一旦心緒不寧就會影響行功,輕者經脈受損,重著則走火入魔(成為傻子),甚至爆體而亡。所以一個人修煉時是很忌諱被人打擾的,除非有天大的血海深仇,一般人是不會輕易打擾另一個人修煉的,不然一定會成為生死對頭。所以有條件的家族都會為家族裏每一位值得培養的弟子準備好單獨的靜室,方便他們,不受外界的幹擾,為他們快速成長創造有利條件。
少年默念口訣,一遍又一遍。冰心訣是一部神奇的功法,一念口訣,就能帶來一種內心的寧靜,看淡任何事情,任何變化仿佛在他的眼中都是過眼雲煙。精神也跟著寧靜,仿佛自己沉浸在花海中,飄舞的花落下地讓人愉快,內心瞬間被無限擴大,能容下一座大山,讓心底更加清明。
冰心訣就像是為此時的葉玄青量身訂造的,再也沒有什麽人比他更適合這個功法了。
驅逐了內心的煩惱,身體調整到最好狀態,開始運行冰心訣的行功路線,調動體內微弱的玄氣行走於各個經脈裏。
昨日的舒暢又回來了,空氣中的精靈愉快地向他周圍聚來,化作一道道光芒穿過少年的皮膚,鑽進少年的體內,溜進少年的經脈,與他體內那微弱的玄氣聚合在一起,快速壯大著。
少年的體內就像當初隻有一個光杆司令,在這個光杆司令的努力下,隊伍快速的壯大,從從一個人發展到一個隊,一個隊到一個排,在到一個連,最後到一個營。然後等待營地的繼續擴大,迎接更大地部隊入駐。
從天空微亮,到太陽高高升起,鳥語花香,風輕雲淡;再到太陽正當空,烈日灼心;最後太陽西下,倦鳥歸林。外麵的一切好像都和少年沒有了關係,整個世界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在他的心裏隻有體內的玄氣,看著它由一絲慢慢地變粗,慢慢地變大,然後變成一股繩。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快速長大那種感覺,愛不釋手。此時仿佛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那個人,時時刻刻地讓這個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動,連眼睛都不打算眨一下,生怕眨眼時意外就會來臨。
從天亮到天黑,修煉過程非常正常,和第一天一樣,甚至比第一天還要好,他自信自己一天修煉能抵別人好幾天。
隻要玄氣不消失,他自信自己用不了多久就會晉級,甚至成為家族晉級速度最快的那位。
家族晉級最快的是三代弟子,也就是自己的小叔葉為藍,成為武士以前天賦平平,14成為一品武士,然後開啟了開掛模式,僅僅用了3個月就晉升到二品武士,成為家族曆史上從一品晉級到二品最快的記錄,遠遠快於其他人的晉級速度。然後平均一年一級的速度飛速成長,如今20歲的他成為家族的傳奇,已經身為七品武士了,葉家家主也隻是八品武士,而且修煉歲月是他的三陪時間,所有人都認為小叔葉為藍超過家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甚至是超過家族的開拓者老祖宗也是非常有可能,長輩們都認為他會成為家族最尖端的武力。
小叔葉為藍是家族所有年輕弟子的偶像,是每一個人的奮鬥目標。同樣也是整體地區的傳說,是全部年輕人的榜樣。是葉家的驕傲,也是整體地區的驕傲。
但想到昨天一天的玄氣全部消失,又讓他自己忐忑不已,不知道今天會不會重演昨天的曆史。
晚上的時光非常地難過,少年不敢讓自己睡著,他想弄清楚在自己身上到底發了什麽事情。也無法靜下心來看書,隻能無聊的默念著冰心訣的口訣。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忘我守一,六根大定;戒點養氣,無私無為;上下相顧,神色相依;蓄意玄關,降伏思慮;內外無物,若濁冰清
葉玄青希望通過這種方法,來驅逐自己的困意和忐忑。少年現在非常矛盾,希望體內玄氣如何消失的原因被找到,也期盼什麽都不會發生,希望昨晚隻是一場意外。
時間過得非常緩慢,人家是度日如年,他是渡秒如年。時間就像指間沙似的,悄悄地從手心溜走,留不下一絲的痕跡,天已經開始微微亮了。
就這樣少年在自己的房間靜靜地坐了一個晚上,一晚無事,沒有發生自己期待又害怕發生的事情,體內充盈的玄氣還在。雖然什麽都沒發生,白白地擔心了一個晚上,其實少年的內心更加不平靜,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來說,這種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是非常打擊的,但又特別容易鍛煉少年的心誌,隻要能熬過去,絕對會成為一個內心非常強大的少年,對未來的發展非常有益。
一晚未睡,煎熬的他漸漸放鬆了對自己的警惕,還是沒能擋住困意的襲擾,在該醒來的時間緩緩睡去。
沉沉睡去的少年,還是沒能幸免前晚的遭遇。不知名的七彩颶風在少年腦海的某個地方升起,颶風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吸力越來越強勁。少年體內的玄氣快速地被颶風所吸收,全部往颶風的中心湧去。七彩颶風吸飽了玄氣後,顏色的光芒更亮了一點,依然打了一個飽嗝,給少年留了一點殘羹剩飯,然後酒足飯飽心滿意足地消失在少年的腦海裏。
啊”少年突然從驚醒,額頭冒汗,從噩夢中驚醒。
少年夢見自己被一直張著血盆大口的大蛇攻擊了,自己努力逃跑,卻發現自己的腿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無論怎麽努力怎麽用力都跑不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大蛇追上,然後一口被吞,落入無邊黑暗。
驚醒的那刻,少年驚魂未定,瞪著眼回想自己的夢境,為什麽會做如此怪的夢,如此無力的場景像是預示著會什麽不好的事情。
若不其然,清醒過來的少年第一時間檢查了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經脈裏的玄氣果然沒了。他苦笑了一下,還是沒能逃過一劫。命運對自己開了一個不小的玩笑,老天給了自己非常好的天賦,卻給了自己一具會漏氣的身體,天才頓時變成了蠢材。
少年突然對外來失去了信心,這樣的身體如何在家族殘酷的競爭下生存。
家族競爭是殘酷的,家族為了持續發展,全力培養家族子弟。但也是有區別的,天賦的好壞與得到家族的支持是成正比的。就像小叔葉為藍,以他的天賦,他得到的待遇是最好的,哪怕家族族長都未必比得上,所有最有的資源,葉為藍永遠是第一次序的。
但同樣的,如果你的天賦差的不行,家族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對你的培養,淪為邊緣,哪怕你是直係弟子也不行,直係弟子最多不用為自己的生活而憂愁,但想要很好的待遇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樣的家族環境下,弟子之間互相競爭非常的大,互相不服氣,都暗暗地叫著勁。由於家族管理比較嚴格,家族長輩給予的氣氛也非常很好,他們互相競爭,又非常團結,對外永遠是抱成一團。所以葉家弟子的競爭都是良性競爭,非常促進家族的發展,也是家族快速發展根本原因。
少年看著體內那點可憐的玄氣,欲哭無淚。發現自己體內的玄氣雖然消失一空,但總算還是留了一點。那一點點,比當初的那一點點好像要大一點點,而且仔細看顏色也更濃鬱一點。老天還是給自己留了一點,沒有徹底廢了自己,給自己留了一點點機會,葉玄青自嘲地想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