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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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喪茶亭茶館依舊是客人滿座的午後,秦楚月笑容可掬的在樓下招呼著客人,其中不少都是慕名來湖區的外地遊客,秦楚月興致好起來,也會順便給客人介紹介紹湖區的風貌。

    陳啟宇一大早被叫去警局開會之後,又被韓碩識破了身份,怏怏的回來之後,一直窩在樓上,待在聞人煜的房間裏。

    從喪茶亭的樓梯上去,整個二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據說是秦楚月最近喜歡上了茉莉花的味道,所以在二樓換了熏香。隻不過,陳啟宇和聞人煜都不太買賬,平日裏緊閉房門,生怕這味道進入到他們的房間裏。

    比起陳啟宇房裏常年亂糟糟的情況,聞人煜的房間顯然整潔的多,雜物很少,也沒有那些亂起八糟的軟裝點綴,多是原木色的家具,靠牆的一麵是一整排的書櫃,上麵擺放的書籍內容很雜,什麽都有。

    房間裏很安靜,陳啟宇將錄音筆放在聞人煜的床頭櫃上之後,輕聲的問:“阿煜,你醒了嗎?能起來嗎?”

    聞人煜沒有馬上回答,陳啟宇也不急,自己默默的坐下。

    約麽過了五分鍾左右,房間裏終於響起了聞人煜的聲音:“我醒了,隻是精神太差,恐怕還堅持不了太久。”

    聞人煜說著,從床上起身,走到書桌的前麵,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小瓶藥,正是之前秦楚月新給他的那瓶。聞人煜合著水吞下藥,然後才回到床邊,拿起陳啟宇放著的錄音筆打開。

    錄音筆裏,是陳啟宇錄下的,今天早上在二隊吳晨峰那裏開會的所有內容。原本該是聞人煜去的,隻是現在以他的精神,恐怕根本堅持不到這會開完,就要失去意識了。

    聞人煜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可以少耗費些精力,聽起了陳啟宇帶回來的錄音。

    其實,目前來說,警方的進展並不大,起碼連受害人金子軒到底在哪裏都沒有找到。

    聞人煜的手上拿著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正是金子軒父母收到的那張。畫麵的衝擊感的確比較強,陳啟宇剛看到的時候,整個人都覺得不太舒服。但聞人煜看著這照片,卻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全神貫注的盯著照片查看細節,尋找突破口。

    “阿煜,你若是沒有精神,便不幫他們就是,反正也不是欠著警方的。”陳啟宇突然插嘴。

    “你知道我精神不好,就別打岔,”聞人煜回了一句,繼續聽錄音,“吳晨峰那家夥很有趣,幫他一把也無妨。”聞人煜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勾了勾,隻是他麵前還是金子軒的照片,這情景看上去,就有些詭異了。

    聞人煜大概是猜到了陳啟宇的擔憂,幽幽歎了口氣:“我知你擔心我撐不到水落石出那天,我總歸答應過你,隻要真相沒有大白,就算讓我求秦楚月,我也一定會留下。”

    陳啟宇原還想出聲反駁,告訴聞人煜,自己不隻是在乎查出真相,更重要的是,他想要聞人煜陪在自己的身邊。但陳啟宇想到聞人煜現在精力不濟的狀況,還是選擇不打擾他,先讓他安靜的理清案子的線索為上。

    聞人煜將手機裏的照片放大,觀察著金子軒身後的背景,然後像是想到什麽之後,他翻出通訊錄,給吳晨峰打電話。

    “受害人有可能在城北,他身後壓著的那片草叢,這種植物應該是城北最多。”聞人煜說完,也不管吳晨峰的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剩下的時間,聞人煜昏昏沉沉的聽完了所有的錄音,腦中簡單歸納了一下,覺得實在是即無線索也無重點,基本算是浪費時間。眼下,還是等找到人,才能繼續往下查,他便也不著急,說了句“我先睡,有事你頂著”之後,便睡了過去,任憑陳啟宇再叫,也不理他了。

    陳啟宇知道聞人煜一向來的個性,若情況緊急,他便是再疲憊,也定然起來查案子,眼下聞人煜自顧自休息了,陳啟宇也就清楚,還是要讓警方先找到人再說。當然,這一切都是在他回來之後,先找秦楚月打聽了聞人煜的狀況之後,才敢做出的結論。秦楚月再三跟陳啟宇打包票,聞人煜再多休養幾天,必然能恢複原樣,陳啟宇這才放心。

    幾個小時之後,從吳晨峰那裏得到的消息,人找到了,也的確已經遇害了。

    陳啟宇接到消息之後,試著叫了叫聞人煜,見他沒有反應,便隨意收拾了一下,帶著錄音筆匆匆出門去了。等到陳啟宇趕到吳晨峰所說的地方時,法醫已經做完了現場的初步檢查,正要將金子軒的屍體裝好,和其他的相關證物一起,運送回去。

    陳啟宇在屍體被搬走前下決心瞟了一眼,差點就吐到了吳晨峰的身上,原想深呼吸幾下壓製下去,可這空氣中的味道,用力一吸,倒是更讓人覺得惡心。

    受害人金子軒是在杭城北麵的高速出入口附近被找到的,不過並不是吳晨峰他們找到的。臨近高速公路的出入口,還有一些正在開發的區域,不少工程進行到了一半。還有些工地,隻是用圍擋圈了起來,連道路都還在修。

    金子軒是被一個在附近城中村居住的大爺發現的。大爺中午經過一片被圍起來的空地附近,看到原本封閉的圍擋上,有了一個缺口。大爺住在附近,知道這塊地暫時還沒有要動工的計劃,他原本就想找片地方種點蔬菜,平時也會來這些不開工的空地張望,所以便打起了這塊空地的主意。

    圍擋的缺口正對著一條尚未修好的大路,對麵是另一個沒有開工的封閉工地。修路的工人們最近都在另一頭忙活,這個地方若不是像大爺這種有心人,基本不會有人來。

    大爺下午回家準備了一番,因為還是夏天,這天實在太熱,所以大爺直到快傍晚的時候,才高高興興的帶著工具和菜苗,往空地來了,隨即十分利落的從圍擋的破損處鑽了進去。想著盡量不被人發現,不管是工人也好,還是這塊空地的所有人也好,所以大爺一直往裏走,打算從裏麵雜草叢生的地方,辟一片土地出來。

    沒有開工的空地,一般都不是平整的,多少會有些凸起或者凹陷的土坡,這裏也是。大爺順著個小土坡上去,正要再往下走的時候,下麵的景象,嚇得他把手裏的小鏟子和菜苗都砸到了地上,然後慌慌張張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快來人啊!死人了!”

    這大爺從工地跑出來之後,嚇的是腿軟人發抖。幸好他聲音夠大,倒是把旁邊那條路上,正在鋪人行道的幾個工人招了過來。幾個膽子大的,在大爺一番簡單的描述之後,親自去空地裏麵看了幾眼,然後很快就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幾個人裏的負責人,一邊跑一邊打電話報警。

    吳晨峰原就通知了城北片區的警員協助調查,這報警電話一接進來,很快都通知到了市刑警隊裏。吳晨峰一聽對目擊者描述的轉述,再加上出事的是雜草叢生的工地,當下心裏有了準備,的確是受害人被發現了。

    此刻的金子軒,比起之前照片裏的樣子,還要恐怖的多。胸口的一刀是致命傷,臉上的傷口,特別是被割開的左右嘴角,直接看到的效果比照片裏還要觸目驚心,而且根據法醫的初步檢查,這兩條傷口,是死前造成的,可想而知金子軒當時遭受了怎樣的痛苦。

    而且,因為夏天的天氣炎熱,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並發出難聞的味道,再加上蠅蟲,實在是難以直視。

    吳晨峰現場指揮調查,抽空還能關心下陳啟宇的情況,隻不過在吳晨峰的眼裏,隻當這人是聞人煜罷了。吳晨峰心下還有些詫異,平日裏在案發現場從來都是不動如山的聞人煜,今天怎麽如此的失態,額頭冒汗,臉色泛綠。

    不過,吳晨峰轉念也隻當今天的案發現場實在有些血腥,這才讓對方有所不適。若吳晨峰見過之前聞人煜在湖區分屍案件現場的沉著模樣,定然就不會有這樣的念頭了。

    陳啟宇將錄音筆在口袋裏打開,便湊在兩個警員的邊上,旁聽對目擊者的問詢。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將現場安頓好之後,吳晨峰走了過來。

    “這個目擊者太莫名了,不會是故意假裝,想要撇清嫌疑吧。”陳啟宇聽吳晨峰開口詢問,便隨意的回答。

    答完之後,陳啟宇才想起來,此刻自己應該是聞人煜的身份,聞人煜從來不會這麽隨意給出觀點。陳啟宇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的趕緊補了一句:“也不過是隨便一說,還是要從受害人的人際關係調查起。”

    吳晨峰也沒想太多,畢竟案子就在眼前,他轉而問起了之前拜托聞人煜打聽金子軒工作情況的事情。

    陳啟宇上午在警局的時候給葛青青打過電話,讓她去調金子軒的資料。葛青青電話回過來的時候,陳啟宇正在和韓碩對話,便沒有接。葛青青隻當他在忙不方便,再打來的時候,陳啟宇已經從警局出來了。

    從葛青青那裏拿到的資料,這金子軒的確是在公司幾輪麵試之後順利通過,原本已經通知下周就去報到上班了,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聞人家的公司,人事選拔這塊還是頗有經驗的,所以斷然不會讓應聘者互相有所矛盾,所以金子軒的死,恐怕還是要從熟人作案開始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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