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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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當聞人煜精神奕奕要出院的時候,韓碩哼哼唧唧的躺在病床上,覺得自己腿上的彈孔更疼了。雖然韓碩知道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畢竟昨晚自家叔叔上藥時候的狠勁再大,這過了一個晚上也該緩過來了。隻是見到聞人煜從容的收拾東西,韓碩的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怎麽突然就要出院了,這才住了幾天?”韓碩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倒是帶了些嗔怪的語氣。
聞人煜原本正在將東西裝進包裏,他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聽到韓碩的問話,有些不解的看了韓碩一眼,隨即眼中帶著些幸災樂禍:“我可不像韓隊長動彈不得,又何必白白交住院費呢。”
韓碩擺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我還以為,你會陪我到出院的。”
“我看上去是這麽閑的人?還是你對我們的關係有什麽誤解?難道我們已經熟悉到這種地步了?”聞人煜搶白到。
聞人煜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眼,看著自己病床上的棉被,他才不會承認,當時看著韓碩被推回病房一臉虛弱的樣子,他的確有過一瞬間想要起碼看著韓碩健康出院的念頭。但是,等到韓碩麻醉藥的藥性一過,跟同事瞎扯談的時候,聞人煜便立刻沒了這個念頭。隻想著趕緊從警方這裏探聽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好。
韓碩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誇張的受傷表情:“沒想到我們共同經曆生死,你卻如此對我!”
看到韓碩如此耍寶的樣子,聞人煜正想給他一個白眼,卻見吳晨峰已經推開門要進來,卻硬生生的把跨進來的那條腿收了回去,尷尬的笑了兩聲:“那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這下倒好,別說聞人煜朝著韓碩瞪上了眼,連韓碩自己都連連擺手,忙說“我這不是挽留顧問大人養好傷再出院嘛。”
吳晨峰覺得這話的確沒錯,而且自從那次他邋裏邋遢的從醫院落荒而逃,之後他每次來看望韓碩,那都是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就想著光鮮亮麗的和秦楚月來上幾次巧遇。若是聞人煜這就出院了,自己豈不是又沒機會了。
大約是因為吳晨峰在,聞人煜難得真誠的回答了一句:“再不回去,陳啟宇又該出來闖禍了。”
吳晨峰是連連點頭,幹脆一屁.股坐在韓碩的床邊上,跟他說起了陳啟宇曾經在秦楚月那裏闖的禍,要不是有秦楚月和聞人煜給他兜著,這位杭城“第一狗仔”都不知道被人暴打多少回了。
韓碩心不在焉的聽著,心中卻是不以為然,這吳晨峰之前可是連陳啟宇和聞人煜都沒分明白。
吳晨峰的滔滔不絕,一直延續到秦楚月辦完出院手續來病房接聞人煜。這一見到秦楚月,吳晨峰倒是成了個鋸嘴葫蘆,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會盯著人憨憨的笑。
秦楚月見聞人煜準備好了之後,便催著他趕緊走:“下麵不好停車,小宇還等著呢。”
不好意思跟秦楚月搭話,吳晨峰隻能轉移注意力,盯著韓碩說起局裏的事情來。孫浩然的案子基本是結案了,這下兩個中隊倒是打成平手,先後了解了一樁連環殺人案。
吳晨峰今天也是吃了局長的排頭才出來的,據說最近上頭要評選優秀城市,整個局子都要配合加強治安管理了,吳晨峰隻希望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們能消停些。
韓碩自然也聽說這件事情,雖然他受傷可以在醫院多待兩天,但是這輪評選戰線拉得還挺長,估計等他出院,還能跟著參與一下。
韓碩原本想和聞人煜再說上幾句話,這被吳晨峰擋著,隻能看到聞人煜默不作聲的低著頭,頭發揉揉的順在腦袋上,仿佛跟所有人隔離開來。等到聞人煜沉默的離開病房關上房門,韓碩也沒機會再開一次口。
駕駛座上,陳啟宇帶著頂黑色棒球帽,轉頭問了秦楚月一句:“回家?”
“在聞人煜這道傷口養好之前,你們倆都給我在家裏好好待著,特別是你,陳啟宇,別偷偷出去溜達,有事情你擔著,讓他多休息。”秦楚月叮囑到。
陳啟宇所說的回家,指的並不是喪茶亭偵探社,雖然現在他們大部分時間是直接住在偵探社裏,一來是聞人煜大部分的案件資料都是在偵探社,二來是陳啟宇懶散,住在茶館樓上,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再下來幫工,三來則是,聞人煜的建議,怕陳啟宇觸景生情。
因為這套房子,是聞人煜和陳啟宇父母的房子,是陳啟宇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親眼見到父母被殺,目睹了那場火災的房子。
這套房子位於杭城的南麵,雖然也屬於湖區的範圍內,但是比起喪茶亭就在中心景區的位置,這套房子的位置就偏僻的多,基本上屬於和隔壁區的交界地帶。
房子挺大,是三層的小洋樓還帶地下室,雖然格局比不上現在新的那些排屋別墅,但在那個時候,也是十分豪華的房子了。不過比起兄弟兩人母親聞人朝商場精英的身份,這套住宅算是十分低調了。
早幾年的時候,這套房子一直保持著當初案發時候的樣子,除了人已經不在了,血跡也好,燒焦的現場也好,都保持的十分完整。在警方的取證徹底結束之後,陳啟宇和聞人煜還是想要試圖從案發現場找到別的線索,來挖掘父母被殺的真相。
直到後來,即便是聞人煜也承認,從現場能挖掘到的所有線索,都躺在警方的檔案裏之後,在姨母聞人夕的主持之下,對房子進行了翻新。
當時的那場火,並沒有吞噬整棟房子,所以在陳啟宇的堅持之下,聞人夕隻讓人對損毀的部分進行了整修和翻新,剩下的部分則保持了房子的原貌,也算是給兄弟兩人留一個念想。
原本,聞人煜就是過繼給了聞人夕。父母出事之後,照顧陳啟宇的責任也同樣落在了聞人夕的身上。聞人夕回國定居之後,陳啟宇畢業工作之前,也是和聞人夕同住。直到後來開了喪茶亭,在茶館的樓上開了偵探社,才獨立搬了出來,然後也偶爾會回那個家待上一段日子。
不過,每次回家,聞人煜都戲稱是關禁閉。因為但凡回家,都是秦楚月勒令他們兩個“安分守己”幾天,畢竟她有些個人的事情要處理,暫時是顧不上他倆了。
“之前的藥可以停了,日常的還是要吃。”陳啟宇先將秦楚月送回了喪茶亭,下車之後,秦楚月站在車窗口叮囑。
“多讓聞人煜休息,知道點分寸,別給我出去招惹是非。”這句話顯然是對著陳啟宇說的。
陳啟宇雖然平時很是散漫,對於秦楚月的話,也是聽一半扔一半,但隻有和聞人煜相關的事情,他斷然不會敷衍,認認真真的答應下來。
將車子停進車庫,陳啟宇難得的有些感慨。
“對這裏的感情,你比我複雜的多,若是不想麵對的話——“每次回來,聞人煜總會這麽勸陳啟宇一句。
“你便好好休養,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回家了。”陳啟宇打斷了聞人煜,放鬆的笑了笑,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摸出鑰匙開門,進了屋子。
這個家,雖然聞人煜和陳啟宇回來的時間很少,但是聞人夕都一直找人定期打掃,所以即便距離上一趟回來已經有些時日了,但家裏雖說不上纖塵不染,但起碼幹幹淨淨的,能立刻住人。
因為火災的關係,經過休整之後,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當年放在家裏的照片,還有些物件,沒有搶救出來,也都付之一炬了。
陳啟宇站在門口,定神的望著客廳地磚上的某個位置,那裏空無一物,也幾乎是要走向樓梯的必經之路。
隻見陳啟宇拎著小箱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然後刻意避開了大約兩大塊地磚的位置——那是陳啟宇母親被殺的時候,屍體躺著的地方。在走到餐廳口的時候,陳啟宇又忍不住停下腳步望了一眼,目光盯著的,是父親曾經躺著的位置。
踏上台階,上了二樓,映入眼簾的便是讓人熟悉的景象了。
二樓的幾個房間都是鎖著的,暗色的雕花木門,除了打掃,即便是陳啟宇也很少會去打開,怕會觸景傷情。因為,二樓的臥室也好,書房也好,工作室也好,都是曾經父母經常活動的區域。隻不過雕花大門是陳啟宇憑著印象找人定做的,至於門之後的空間,雖然是恢複了房間的功能,卻終究一切都不一樣了。
牆上的西洋油畫,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雖然會有人清理,但畢竟不懂打理。常年的日曬和空氣中的水汽,讓油畫的光影效果打了折扣。
上了三樓,光線突然明亮了起來,寬敞的露台,陽光透過落地移門的玻璃,撒在樓梯的盡頭。
這層,是陳啟宇曾經的活動區域,原本的臥室朝南,並排的是陳啟宇的書房。
後來聞人夕修整的時候,陳啟宇便讓他們將書房也改造成了房間,風格跟喪茶亭裏,聞人煜那個房間的風格很是相似。順便陳啟宇也將自己的房間改了改,變得更適合成年人居住。
“從此,這邊是我們兩個人的家了。”這是陳啟宇第一次搬回來的時候,幫聞人煜將行李放進房間時候,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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