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過年

    楊翔的外公隻有三個女兒。而中國的傳統是女兒出嫁從夫，一般是在夫家過年。但隨著時代的變遷，這一象現已有所改觀，回娘家過年不在少數。吳家三女商量後決定每三年一起回娘家過年。如今又到了回娘家過年的年份。

    楊翔已在昨天就到了九龍寨，因為昨天外公家打豆腐，楊翔到幫忙。

    “春來忙田，臘來忙年”這是在湘西地區土家族、苗族人千百年流傳下來的老規矩。一到臘月，家家戶戶要打糍粑、磨豆皮、煮甜酒、趕場打年貨，打豆腐，殺年豬，熏臘肉的風俗。年豬一般是在冬至之後開始殺。而打年粑和打豆腐一般是在臘月的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這三天。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農村過年的時候，見麵就問你屋打了幾巢粑粑，幾包豆腐。說打了三巢四巢的人心裏就有一種自豪感。那時不僅僅是糯米粑，還有包穀粑，高梁粑，小米粑。如今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粑粑也就打的少了。一般隻打個一巢思意一下。因為今年三個女兒要回來過年，外公吳光誌決定打兩巢。到時候給三個女兒一家分一點。豆府昨天也打了兩包。農村自個打的豆府要遠比市場上賣的要好吃得多。

    外公家並沒有打粑粑的家什，一般是搭別人家打的。外公在九龍寨的人緣很好，每年粑粑隻要事先泡好糯米就行，有的是人幫他打。今年是到吳明宇家打。吳明宇從小就和楊翔一起玩耍，是楊翔在九龍寨關係比較鐵的哥們之一。這小子高中後並沒有上大學，而是去了gd打工，聽說混得還不錯，一個月大幾千的工資。並且還找了一個女朋友，也是古陽縣的，雙方家長已見過而了。定在正月裏結婚。

    清早，楊翔照例晨練一翻，回到家，外婆已把早餐做好了。

    剛放下碗，就聽見吳明宇走了過來。

    “明宇，來了。吃早飯沒有？”外婆道。

    “大婆，我吃過了。”按輩分，吳明宇叫謝婉如奶奶。

    糯米泡了一夜，早上放在筲箕中瀝水。楊翔和吳明宇一人抬一筲箕去了吳明宇家。今天除了楊翔外公家和吳明宇家，李淑婷家也在一起打。

    當楊翔到吳明宇家時，灶鍋上正蒸著一籠米，是吳明宇家的。為了節省時間，一般是兩口灶同時開火，此時李淑婷家的灶上也蒸蒸日上著一籠。

    粑粑巢和粑粑捶早已清洗幹淨。半個小時後，冒著熱氣的糯米倒進了粑粑巢中。打粑粑可是個體力活，當然得年輕人上了。楊翔和吳明宇一人拿一捶打了起來。

    嘭－－－

    嘭－－－－

    你一捶，我一捶。沒多久身體就開始發熱起來。巢中的米粒慢慢的變成粘稠狀。當不見米粒時，打的工序就算完成了。

    出砣時，首先是在手上打臘，以防粘手，因為剛打好的糯米是很燙的，因此是要一定的技巧的。把出好的砣放在事已打好臘的桌麵上。每砣留一定的空隙，當鋪滿桌麵時就蓋上一塊木板，然後用力壓。圓砣變成圓餅，放涼後每五六個疊在一起放在菠箕上。

    看著李淑婷那美好的身形，楊翔心情格外的好。

    “婷婷，你來了。”楊翔親切地笑道。

    “嗯，本來昨天晚上就會到了，沒想到碰到瓷碰。還好有一個見義有為的人解了圍，不然二萬塊就枉花了。”對於楊翔，李淑婷很少有保留的，況且這又不是什麽秘密。

    “哦，是嗎？那還真的好好謝謝人家。”聽李淑婷的話，楊翔心裏總覺得不一點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心想莫非是自已多心了。

    戀愛中的人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三家人打四巢，眾人合力。打下午一點多一點就完工了。

    湘西地區除過大年除夕外，還要過一個趕年，也叫小年。此習俗已有幾百年的曆史。明朝初年，倭寇（即rb浪人）大舉侵犯我國東南沿海一帶，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明朝官軍已無力征剿。明憲宗皇帝禦批湘西土家兵（湘西土家兵曆代以精悍善戰著稱）火速前往東南沿海抗倭。聖旨到時，已是年尾。為了留子弟兵過了年再去。土司王與從頭領商量，決定提前過。因為各村距土司******路途遠近不一樣。因此，有的村是臘月二十三，有的是二十六，有的是二十八。

    後來，土苗子弟兵在前線奮勇殺敵，明憲宗親賜“東南第一功”禦匾。土苗人為了紀念自己的子弟兵的英勇戰功，從此永遠保留過趕年的習慣。

    過小年，隻有楊翔和外公外婆三個人。菜是外婆親手做的，即有湘西風味，也有兩個江浙味的，雖然嫁到湘西幾十年，但仍保留著不少原來的習俗。

    二十九的時候，楊翔幫外公外婆修雞宰鴨，打掃房屋。空時就陪李淑婷。

    除夕這天，楊翔的爸爸媽媽早早地就來了。他們是幫忙來的，因為人比交多，要辦的菜也比較多。楊翔和李淑婷開車到縣城接大姨夫婦和二姨一家三口。因為大表姐已結婚，就沒有隨同。

    中午12時，吳家十口人圍坐在桌子邊。看著一家人，外公很高興。

    “來，咱家一家人幹一杯。”

    酒是楊翔從烏家菜館買的自釀酒。自從家人第一次喝上烏家自釀酒就成了楊家過年時的必備品。反正楊家也不差這點錢。

    “祝外公外婆身體健康。福壽綿長。”

    “祝姨父姨媽身體健康，笑口不常開。”

    “祝爸媽，事業在達，工作愉快。”

    “祝二姐工作順利，來年發大財。”

    “嗬嗬，還是咱家翔翔會說話。姨父也祝你工作愉快。”大姨父笑道。

    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吃了起來。晚上又一起看春晚。零點的時候抱新年。燦爛的煙花綻放在寨子的上空。楊翔可是買了8000元的煙花爆竹。足足放了二十分鍾。

    初一的時候，大姨和二姨父二家人回去了，楊翔的爸媽留了下來，初三回去。

    楊翔去了李淑婷家拜年。並在她家吃了晚飯。對於準女婿上門，李家有很隆重地招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