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亦何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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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診科手術室裏,忙碌的醫生和護士爭分奪秒的搶救著奄奄一息的葉子。手術台上躺著的葉子全然不知,長長的秀發瀑布般的散落著。突然從濃密的秀發裏鑽出一隻白色蝴蝶,蝴蝶靜靜的臥在葉子的秀發裏,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

    忙碌的醫生護士依舊急切的忙碌著,誰都沒有注意到這隻白色蝴蝶。白色蝴蝶似乎睡醒了,張開翅膀離開了葉子的秀發,翩翩起舞開來,像風中飛舞的落花,那樣的柔軟;像空中飄飄的雪花,那樣的純潔。蝴蝶在手術室的燈光中穿行,華麗而又樸素。雖不如彩蝶美麗,雖不如彩虹絢爛,卻別有一番純淨的韻味。燈光在翅尖跳躍,空氣與它共舞。世間最美的舞蹈也比不過這寧靜的瞬間!

    忙碌的醫生停下手中的活兒,疑惑的問護士:“哪來的蝴蝶?”

    護士茫然的回答:“不知道,剛才也沒發現啊!”

    另一個上了點歲數的女醫生看了看葉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接著斬釘截鐵的說:“不管它,繼續搶救!”

    白蝴蝶在葉子的嬌軀四周不停的徘徊著,默默的看著醫生給葉子輸血,打鎮定劑。潔白的翅膀飛來飛去,到處閑戲,來來回回,綻放著自己最美麗的光芒,婀娜多姿的翅膀慢慢的,悄悄的顫抖著!最後毫無留戀的向手術室門口飛去。年長女醫生無意看到,趕緊吩咐護士打開手術室的門。護士小跑到門口,打開手術室大門,好奇的打量著翩翩起舞的白蝴蝶,白蝴蝶悠然自得的飛出了手術室,後麵傳來年長女醫生的喃喃自語:“希望它還會飛回來!”

    焦急等待的林林看到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以為醫生出來告訴自己葉子的病情。誰曾想打開了又關上,從裏麵飛出一隻白蝴蝶!

    林林默默的看著白蝴蝶,白蝴蝶扇舞著翅膀深情的看著林林,過了許久,白蝴蝶正欲飛走,林林傷情的問:“葉子,是你嗎?”回答他的是白蝴蝶美麗的蝶影,時而是高雅靈動的芭蕾,時而是熱情奔放的探戈,時而是優美動人的國際,看的如癡如醉。

    蝴蝶飛去,而心亦不在!

    這時,天已微亮。東邊的晨陽睜開了眼睛,天空從漆黑,到微紅,再到深紅,直到把大地灑滿了光明。白蝴蝶飛過急診科的走廊,從走廊裏的一個打開著的窗戶飛了出去,消失在林林的視野裏,留下一臉落寞的林林。

    人民醫院的院子裏,到處都種滿了花花草草。白蝴蝶自由自在的穿梭在各種花草之間,像隻神奇的小精靈!又好像這各種各樣,顏色繽紛的鮮花隻為她一人,哦不~隻為它一蝶而開!一會兒在這朵花上停了下來,聞了又聞;一會兒又在那朵花上落了下來,將觸須伸進了花裏,開始盡情的吸著花蜜,直到吃飽,才懶洋洋的飄起,向遠處那個熟悉的地方飛去!

    白蝴蝶不知疲倦的飛了好久,直到飛到大學城路邊的那顆梧桐樹下,靜靜的棲息在梧桐樹的樹幹上。

    那個葉子口中所說的“老地方!”

    那個林子也知道的“老地方!”

    那個葉子和林林初吻的“老地方!”

    那個昨晚葉子割腕自殺的“老地方!”

    地上依舊是昨晚葉子遺留下的東西,滿地的啤酒易拉罐和驚悚的鮮血,還有一把刀,一把鋒利的水果刀,一把鋒利的沾滿鮮血的水果刀!

    棲息在樹幹上的白蝴蝶仿佛看到梧桐樹下,一個男孩拿著一束玫瑰送給對麵心愛的女孩。女孩接過玫瑰,男孩至死不渝的說:“做我女朋友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女孩幸福的淚水模糊了雙眼,不停的點著頭:“恩!”

    乾坤一生輾轉蒼穹奔月,

    緣來緣去皆為凡塵而已,

    如有來生幻化蝴蝶飛去,

    從此逍遙安樂一生天域!

    二

    自由酒吧裏,勁爆的音樂,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群,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即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著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燈光雖耀眼,卻沒有那般喧鬧;音樂雖勁爆,卻是如瀑布般讓人暢爽;紅酒雖妖媚,卻是那般的誘人。和氣的服務生,帥氣的調酒師成了這裏最美的點綴。

    今天是葉子的生日,宿舍裏的幾個瘋丫頭非拉著她來這裏嗨皮慶祝。葉子不喜歡這個地方,這裏的人好像個個失去了人類的初衷,顯露出了人類的本性。幾個舍友都在蹦床上盡情的搖擺,隻留下自己一人在吧台邊靜靜的喝著蘇打。想走,又怕舍友怪罪。隻有無奈的看著這些瘋狂的男女,這些花紅柳綠的酒,這嘈雜震耳的音樂,瘋狂癡迷的舞步。昏暗讓自己忘掉現實生活中所麵臨的壓力,讓這些人們忘記那曾經記憶深刻地往事,忘卻那曾經留在心靈深處的痛……

    旁邊一個響指打來:“能請你喝一杯嗎?”

    回頭看到打響指的主人,是位帥哥,修長的手指仿佛一件絕美藝術品般的純淨,葉子靜靜的回道:“我不會喝酒。”

    帥哥看到葉子杯中的蘇打,酷酷的跟調酒師打聲招呼:“一杯蘇打。”接著指著葉子:“跟她一樣!”調酒師把一杯蘇打水遞給帥哥,帥哥拿著蘇打小酌一口,坐到葉子旁邊:“一個人?”

    葉子看著酒吧深處自由搖擺的幾個瘋丫頭:“和朋友。”

    帥哥看到葉子手中杯裏已經見底的蘇打:“可以請你再喝杯蘇打水嗎?”

    葉子無聊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今天我生日!”

    帥哥伸出右手:“我叫林林。”

    葉子俏眉一挑:“哦?”

    林林直接抓住了葉子的手,拉起了葉子:“跟我走!”

    葉子失措道:“去哪?”

    剛剛入夜。遊樂園裏,燦爛的燈還亮著,夜空星辰璀璨,無數的閃亮星星掙破夜幕探出來,夜的潮氣在空氣中漫漫地浸潤。旋轉木馬慢慢的轉著,帶著金屬特有的吱嘎聲。在不是很喧嘩的遊樂園顯得十分刺耳,牆角邊堆著一些小醜。咧著紅的鮮血一樣的嘴,好像在訴說這夜裏發生過什麽!

    林林拉著葉子的手還未鬆開,十指相扣,空氣裏充滿暖暖的愛意。前麵傳來陣陣尖叫,二人舉目望去,一群人在坐海盜船玩。海盜船大幅度的自由搖擺,船上一群孩子和三三兩兩的情侶驚心動魄的鬼哭狼嚎。林林看著葉子,挑逗的問:“敢不敢玩?”

    葉子一臉鄙視:“無所謂,沒玩過。”

    林林終於鬆開了葉子的玉手:“在這等我,我去買票!”沒等葉子回應就向售票處跑去。

    等了許久,終於輪到這批人上“海盜船”了。起初葉子並沒有什麽恐懼的心理,反而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海盜船”嘛!不就是坐在一個船樣的物體裏來回“蕩秋千”嘛!一切在葉子看來似乎都是很簡單的事情。為了尋求更大的刺激,也為了保險起見,林林選了一個“船尾”的位置,二人坐在倒數第二排,這樣蕩起來的時候會更有刺激感。

    遊戲開始了,起初,船隻是在小幅度的來回擺動,並不覺得有什麽刺激可言。可是這才隻是一個開始!緊接著,船身有了大幅度的擺動,二人恰好是坐在船尾,一下子便把他們蕩到了半空中,從空中拋了起來,往上的時候就隻覺得驚現刺激,往下的時候就開始受不了了!因為船身往下蕩的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重心!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飄在空中的,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走在荒原中,看不到盡頭,不知道盡頭在何處,也無法回頭的恐懼一樣,身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依靠,就像是死亡要來臨一般,那種恐懼感是無法形容的!葉子已經完全不敢睜開眼睛看了,大叫著抓住林林的胳膊:“我害怕!”

    林林一把抱住葉子哆嗦的身體,大叫的回道:“別怕,有我在!”可是船身還是在來回的擺動,並且越蕩越高,整個船身的人都在大聲的尖叫著,因為確實夠刺激!可是葉子還是不敢睜開眼睛,一直在祈禱著這個遊戲快點結束,掂量著自己的心髒是否還能承受的住。這幾分鍾的時間對於葉子來說猶如一個漫長的世紀,在黑暗中感覺到恐懼在一步一步地襲來,這種恐懼感讓人無法排解,無法適從,幸好,旁邊有林林在,心裏還有些安全感。

    終於,在葉子認為的漫長幾分鍾過去之後,船身蕩的幅度開始慢慢變小,心開始一點一點的踏實下來,但是葉子仍然感覺自己的兩腿發軟,已經無法分清自己是害怕還是恐懼了。或許,這對於葉子來說,已無明顯的區別了。

    終於停住了,從“海盜船”下來,已驚得一身冷汗,這是一次恐怖的嚐試,雖然夠大膽,夠刺激,可是,對於葉子而言,真的不想來第二次了!

    林林摟著全身無力,身體軟的像麵條似的葉子從海盜船上下來,關心的問葉子:“沒事吧?沒想到你這麽膽小。”

    葉子小臉煞白,擺手搖了搖:“沒事,休息會兒就好了!”

    林林把葉子扶到旁邊的長椅上,四周看了看,看到旁邊有個賣珍珠奶茶和氮氣冰激淩的小店。待葉子坐定,林林指著小店說:“你先緩緩神,我去買兩杯珍珠奶茶!”葉子煞白的臉開始紅潤起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氮氣冰激淋。氮氣廣泛存在於我們呼吸的大氣當中,當氮轉化成液態,就成為低溫液體,液氮的沸點是零下1958攝氏度。人們喜歡把氮氣稱為“仙氣。”其實,這種造成這種“仙氣”的原理是很簡單的,商家利用的是無色無味無腐蝕性的液態氮遇到空氣後迅速汽化的過程。所以當液氮倒入冰激淩原漿時,迅速達到沸點直接汽化,這個過程需要吸收大量的熱量,使周邊的空氣驟降,從而造成空氣中的水蒸氣液化成小水珠懸浮在空氣中,從視覺上形成煙霧的原因。

    林林雙手拿滿了東西,兩杯珍珠奶茶,兩杯意大利紅腰豆氮氣冰激淩,還有許多小吃。意大利紅腰豆氮氣冰激淩,搭配絲滑花生醬,新品紅腰豆其實就是紅芸豆,常見於八寶粥內很大顆粒的紅芸豆,個人覺得蠻好吃的,有紅芸豆本身獨特的豆香,不知道怎麽形容,隻能大家自己去品嚐啦!

    葉子看到買了這麽多零食的林林責怪道:“你打算喂豬啊?”

    林林把零食全部放到長椅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都買了點!”

    葉子嬌羞的翻了一個白眼:“傻瓜!”

    二人開始開心的消滅著長椅上的美食。當葉子吃了一口冰激淋,睜大眼睛驚奇的看著長長的氮氣從自己的嘴巴裏吐了出來,惹得對麵的林林一陣陣爆笑。二人就這樣幸福的咀嚼著。

    當二人都已吃飽,林林溫柔的看著葉子:“還玩嗎?”

    葉子天真無邪的像個孩子:“玩,我要玩碰碰車!”

    林林帥帥的打了個響指,接著右手做出ok狀:“好的!”

    葉子第一次還不知道碰碰車是怎麽玩的,橫衝直撞,像一頭發瘋了的野牛,然後這個項目的管理員就告訴葉子:往右把方向盤後退,往左把方向盤前進,葉子和林林各自一輛就開始了,發瘋似的玩著,開心的互相碰撞著,高興的像兩個孩子!

    不知不覺二人就玩到深夜,當葉子無意留意到手腕上的表,驚訝道:“哎呀,這麽晚了,我得回學校了!”

    林林安慰道:“我送你。”

    大學城路邊,二人漫步到梧桐樹下。葉子止住腳步:“就送到這吧!”

    林林深情的看著葉子點了點頭:“我明天可以來找你玩嗎?”

    葉子害羞道:“你說呢?”說完頭也不回,真像片葉子似的飄走了,留下一臉疑惑的林林。微風吹過,梧桐樹的枝葉隨風搖擺。

    浪漫的,有種巧克力的味道!

    有種神奇的東西叫做生命,

    有件瘋狂的小事叫做愛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