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師輕蔑地看了看我：“代德君，你在想什麽呢？竟會如此傳神？莫不是在惦記著哪家的姑娘？”

    阿古打哈哈大笑，大國師直接從噴泉邊拿了一隻女人的繡花鞋塞到他嘴裏。

    阿古打哭喪著臉的模樣實在太滑稽，我盡量忍住不笑，“國師閣下想多了，女人天生就是麻煩，卑職才不會去想，卑職剛剛就一直想，大國師到底是何方神聖下界投胎？竟然會有這般通天的本事，如此的英明神武？卑職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猶如……”

    好了好了，就你會說話，本國師可不吃這一套。”

    大國師表麵上這麽說，心裏頭必然是美滋滋的，這一點從他臉上若隱若現的笑容可以看出。

    代德，阿古打，這裏也沒你們什麽事兒了，你們去吧，帶著陳七狼去見見那個丙長。”

    是！”

    我二話沒說，推著“陳七狼”離開了大國師的住處，期間我注意到韓冰不時衝我使眼色，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話要對我說，我們加快腳步甩開了阿古打，趁阿古打還沒攆上來，他問我如果那個丙長是趙不凡該怎麽辦？如果趙不凡把我們出賣了該怎麽辦？

    說真的，我還真沒往這方麵去想，細想一下，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倘若趙不凡為了苟且偷生，供出我和韓冰，那麽整個計劃將全盤被打亂，不僅我和韓冰插翅難逃，就連郭大勇和在外頭負責接應的那幫兄弟一個都活不成。

    我告訴他說，等一會兒見機行事，眼睛放亮一點，一旦發現趙不凡有任何異常的舉動，直接一刀殺了便是，佟一光和金延昭那邊我會去說清楚。

    韓冰點頭說好。

    我和他就這麽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我們的身邊都是自己人，大國師的守衛又不敢輕易靠近我們，也就杜絕了隔牆有耳的可能性。

    隻是等了一會兒都沒見到阿古打那家夥，這小子在搞什麽名堂？

    我借口東西放在溫泉那兒忘記拿了，隨即轉身朝大國師的住處趕去。

    ……

    此時的我正為了趙不凡的事兒傷透腦筋，阿古打則為了“陳七狼”的事兒懊惱不已，他以為抓到了“陳七狼”就能討個賞銀，哪怕是得到大國師的一聲誇獎也好，可是從頭到尾大國師就沒提到一個賞字，他這心裏頭甭提不是滋味。

    我躡手躡腳地摸到了木屋後，這個距離並非偷窺的最佳距離，這個時代有很多高手，他們隨隨便便就能聽到外麵的動靜，比如金延昭、張豹、趙德勝、老妖婆，還有現在的大國師。

    所以，為了防止被發現，我隻能選擇一個安全的距離。

    國師閣下，您有什麽吩咐？”

    阿古君，你是在什麽地方遇到這個代德君的？”

    就在離烏涯山不遠的草原上。”阿古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國師閣下，有什麽不對嗎？”

    大國師道：“也沒什麽，就是總覺得不踏實。”

    不踏實？”阿古打不解道。

    你難道不覺得這個憑空冒出來的代德君無論是說話還是眼神都不像我們大番國的臣民？”

    阿古打一愣，“沒有吧？卑職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代德君一路上跟我講了不少關於番主的事兒，卑職也都知道這些事兒，所以他騙不了我。”

    你說錯了，番主的事兒家喻戶曉，金人也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並不能說明什麽，還有，我觀代德君內力深厚，絕不是一般人。”

    國師閣下，您是不是想多了？代德君怎麽說也是番主身邊的人，番主他老人家身邊高手如雲，代德君沒有一點本事怎麽能在他身邊當差？”

    如果此人真的是番主的人，那就是番主的福氣，更是我們大番不可多得的棟梁，但如果是打入我們內部的中原諜者，必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啊。”

    中原諜者？”

    沒錯，不管是以前的大魏，現在的大金，還是南邊的大梁，他們最拿手的就是培養軍事間諜，如果代德真的是大金國的間諜，用中原人的話說，後果不堪設想。”

    我暗自一笑，心說這老家把我抬的倒挺高，什麽諜者？老子要是諜者，何必來這裏諜，早就諜你們番主去了。

    阿古打嚇得臉色蒼白，喃喃道：“閣下明見，中原人大大的壞，卑職差點昭了他的道，卑職這就去殺了他。”

    不可，他的身份目前還不知曉，萬一他是自己人豈不是得罪了番主，我隻是這麽懷疑，手上卻並無證據，這樣，你去監督著他們，並暗中召集一些人埋伏在邊上，以防萬一。”

    是——”

    阿古打即將退身出來，我趕緊撤步離開。

    好懸哪，幸好我回來了一趟，原來大國師還在懷疑我，隻是苦於拿不出任何證據，所以才不敢貿然對自己下手，說來也真是慚愧，自己極盡偽裝，盡量做到天衣無縫，到頭來還是在細節方麵露出了馬腳。

    我迅速來到韓冰那兒事先與他交代了一番，他聽後也是大吃一驚，問我有何應對之策，我說事到如今隻能隨機應變了，。

    沒多久阿古打便過來了，這小子仍舊是那副笑容以對，客客氣氣的嘴臉，隻是眉宇間隱晦了一絲淡淡的恨意。

    阿古打領著我們去了距離烏涯山不遠的天台山，這座山不高，和烏涯山比起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山的四周到處都是渾然天成的山洞，密密麻麻，就像一個蜂窩，漫山的荊棘遍野，雜草叢生也掩蓋不了這些洞穴。

    阿古打走到一個為數不多裝上大門的洞穴前麵，他伸手拉了拉鐵門上的門環，然後輕輕一轉，門開了，一股清冷的空氣撲麵而來。

    洞內陰冷潮濕，黴味熏鼻，牆麵平整粗糙，腳底下則是崎嶇不平的地麵，走在上麵一不小心就會摔跤，走過幾條彎彎扭扭狹窄的隧道，進入一道門禁，阿古打非常嫻熟地在門禁上輕輕吹了一口氣，門從裏麵自動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