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最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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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請安是嗎?”憐惜看著江芷彤,神色冷然。
這副模樣,像極了那晚瀾之初在西廂的樣子,江芷彤竟一時語噎,呆愣著接不上話來。
“來人,搬張椅子,拿了茶水來!”憐惜冷冷說道。
下人不明所以,但是見到王妃這樣子,卻不敢多問,迅速搬了一張椅子,端了一壺茶水過來。
憐惜坐上椅子,看著江芷彤說道,“請吧。”
江芷彤的臉色頓時羞怒交加。
憐惜竟然讓她在這院門口、當著所有下人的麵讓她請安!
主子的事下人是沒有資格旁觀的,但是如今江芷彤給正室請安非但連正門都進不去,還要當著下人的麵跪拜正室,這是對江芷彤最大的侮辱!
百裏離摸了摸鼻子,感覺姑娘這性子,倒是和公子配了一臉。
江芷彤咬牙,看向憐惜,憐惜卻冷冷的看著她,帶著一絲不耐煩,說道,“江側妃若是不願,下去便是,這樣委屈的模樣倒是讓別人說我欺負了你。”
這還不是欺負嗎?江芷彤咬牙切齒,腦海裏轉過幾許思量,最終是硬生生的跪了下來,悶悶的說道,“妾身給王妃姐姐請安!”
身邊的婢女連忙遞過茶水,江芷彤不甘心的接過茶杯,跪著將茶杯捧到憐惜麵前,憐惜接過茶水,卻是一口也沒喝,啪的一聲扔在茶托上。
杯子傾倒,險些摔到地上,茶水四濺,飛落幾滴到江芷彤臉上。
下人們嚇了一跳,紛紛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江芷彤僵硬的跪著,也沒有去擦臉上的茶水。
“安了請了,茶也奉了,你可以滾了,以後不要來我洛書閣裝腔作勢耀武揚威,看著惡心!”憐惜冷冷說道。
這話倒與瀾之初一模一樣。
江芷彤氣紅了臉,繼續想裝著說些什麽,卻見憐惜轉身進門,嘭一聲關上院門。
這臉打得,啪啪啪疼。江芷彤絞著手帕,眼裏的怨恨傾瀉而出。
百裏離見憐惜摔門進去,便也不顧得江芷彤做什麽妖,連忙跟著進了內院,留下江芷彤僵直的跪在原地,她不起來,其他下人卻也是不敢起來。
江芷彤的婢女玉枝是江夫人後來給托進府的,她封了側妃,安王府按禮儀自然告知了江府。
江府特意選出玉枝送來,而玉枝去照顧的也是江府的滴女、安王府的側妃,本是趾高氣揚的,如今被憐惜嚇破了膽,卻是不敢再吭一聲。
外院一片寂靜,好一會,江芷彤才站了起來,拍了拍裙子,扶著玉枝的手離去。
洛書閣內院,憐惜坐在屋內的桌邊,冷然的看著百裏離。
“說吧,怎麽回事?”憐惜端著茶水,冷聲說道。
憐惜越是生氣,臉上卻越是平靜,但是這模樣卻讓百裏離冷汗涔涔,他認識憐惜那麽久,這是他第一次在憐惜身上感覺到‘可怕’二字。
“姑娘,你別生氣……”百裏離嘴巴有些不利索。
“我不生氣。”憐惜嗤聲到,“我竟然是在過門之後,才知道在我之前還有別的女人先過了門。”憐惜嗬嗬一笑,“回頭我還得給他找齊了三妻四妾,怎能生氣?”
百裏離看到憐惜嗬嗬笑起來,不由渾身一顫,“姑娘,你還是……你還是生氣吧,你想生氣就生氣吧……”
啪!憐惜手掌拍在桌上,“百裏離,你別跟我繞圈子,江芷彤這側妃是怎麽回事?”
百裏離說話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可是她問了兩遍他還是沒有說正題,還是想著不讓她知道吧。
“江芷彤這側妃,也就是今早才封的……”百裏離手指摳了摳額頭,抹去一滴冷汗,“這昨天吧,她還是個侍妾呢……”
憐惜頓時滿臉寒霜。昨天還是侍妾,今天就成了側妃,好得很。
蹲在暗樁上的無聲心裏將百裏離罵了個遍,蠢豬!
憐惜生氣,與江芷彤是側妃還是侍妾這事無多大關係,她真正生氣的是瀾之初沒有告訴她,百裏離這蠢貨卻誤以為憐惜是因江芷彤侍妾變側妃而生氣。
姑娘是那麽白癡的人嗎?
“你出去吧。”無聲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冷聲說道。
百裏離如同見到了救星,連忙馬不停蹄的滾了出去。
屋裏頓時陷入了沉靜,憐惜端著茶喝了一口,臉色陰鬱而平靜。
“姑娘……”無聲開口,也許是不經常說話,嗓子有點低啞。
“無聲,我問你,昨夜你們公子可在我這過夜?”憐惜卻突然出聲反問。
無聲一愣。
昨夜公子確實不在洛書閣過夜。無聲突然感到很為難,不知道怎麽回答。
憐惜看到無聲這樣子,便明白了。
“好得很,洞房花燭夜不在,第二天侍妾轉側妃。”憐惜冷笑到。
即使她猜測瀾之初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得已隱瞞自己,但是這不代表憐惜就不生氣,不代表她就理解瀾之初!
同為女人,無聲實在不知道怎麽安慰憐惜,若說讓憐惜不生氣之類的話,那等於白說,換成誰誰會不生氣?心裏更為百裏離的蠢笨而感到惱火。
“姑娘,將此事問清楚吧。”無聲最後說道。
憐惜冷哼一聲,“這件事是你們公子的錯,若問也是他來尋我。”
無聲默然不語。
此事確實匪夷所思,一直守在憐惜身邊的無聲也不明白,自己家的公子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在昨晚那麽重要的時刻離開了。
“姑娘,這話你也許不愛聽,但是無聲跟了公子那麽多年,公子是什麽樣的人,姑娘或許比無聲更清楚。況且,昨夜公子離開的時候,一臉的陰沉可怕。”
無聲還是第一次說這麽多話,說完便站在一邊沉默不語。
憐惜聽到無聲的話,眉頭微蹙,她想起昨夜的奇怪之處來。
雖然記不得完整了,但是將瀾之初推倒狠摸的事情,憐惜還是記得。那時候瀾之初是毫無反應的。
這就有些怪異了。
再想到江芷彤剛剛的表現,分明是故意讓自己知道她比自己早入府,但是對昨夜的事卻隻字未提,更沒有說公子如何對她恩寵。若真的來耀武揚威,怎麽可能不拿這來說事?
可見江芷彤突然從侍妾晉封為側妃,一定是有什麽緣由。最重要的是,憐惜知道瀾之初沒有那麽蠢,會在和自己大婚的第二天便封江芷彤為側妃。
這隻能說是什麽陰謀。
隻是,就算是陰謀,憐惜也很生氣,兩個人在一起的就是彼此坦誠,江芷彤都進府幾天了,他完全可以找機會告訴自己,可是他卻隱而不語。
自己的丈夫有了別的妃子,自己卻是最後才知道,想到這裏,憐惜便氣得心肝肺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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