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是否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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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一瞬不瞬的看著令安歌,想從他眼裏看出些什麽,可是卻無功而返。
看著桌上的兵符,太子妃有些猶豫。
“今日還是太子,明日便貶為庶民,這樣的事情自古不少,況且,後宮還有一個淑妃,太子妃可莫要忘了。”令安歌麵色平靜的說道,端起茶杯,也不看那兵符。
太子妃眼神微閃,最終咬牙拿起了桌上的兵符,卻又是將兵符推回了令安歌麵前,說道,“輕易得到的,總是不可信的。”
令安歌眼裏的諷刺一閃而過,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悠悠說道,“今日我搜了安王府,沒有找到一絲瀾之初謀逆的證據,但是憐兒卻不在府上,太子妃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太子妃看著令安歌,雙手疊放在膝蓋上,一副聆聽的模樣。
“安王府和將軍府勾結,豢養私兵。”令安歌說道,“可是如今卻找不到證據,我相信此事不會是空穴來風,恰好在下又查到,憐兒一個月前已經出城,朝邊境而去了。”
太子妃手指微緊,卻笑著說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太子也是擁有南路大軍的擁戴,即便瀾之初有了西路大軍,又能如何,總不能因此而推翻了皇權,自己坐上皇位。
“恕在下直言,皇上如今身體聖安,朝中風雲可在一夕之間變幻,你當真以為安王就是隻懂得風花雪月的風流才子而已嗎?”令安歌整了整衣袖,繼續說道,“況且,皇上對安王,一直有一股愧疚之情,單看那慧妃立位便可知道了。”
過世嬪妃雖可立位,但是不會重新修葺宮殿,宮殿一直是修給活人住的,慧妃雖過世卻能得到一個宮殿,可見皇上內心的愧疚和懷念。
太子妃思及此,放在膝蓋上的手又揪緊幾分。
“憐兒是左將軍的愛女,為了她,左將軍可將大將軍的位置拋棄,如果憐兒要助安王,左將軍會拒絕嗎?”令安歌繼續說道,“可是太子所擁有的那些所謂擁戴,那些將軍,會因為太子一句話而舉兵入朝嗎?”
“人,任何時候,都是看著利益決定行動。”令安歌將兵符推到太子妃麵前,“沒有利益的幫助,是最不可信的。”
“那令大人,是否可信?”太子妃心裏有些動搖,看著令安歌問道。
“若太子妃不信在下所言,可自己親自詢問江芷彤。”令安歌說罷,站起身來,“若太子妃還是不放心,兵符隨時可以還給我。”
太子妃看著令安歌下樓而去,怔怔的看著桌上的兵符,最終小心的拿到了手裏,緊緊的攥住,跟著下樓而去。
年尾祭祀是新年將至前的最重要的活動,那時候皇帝、皇子和朝員、嬪妃,皆需盛裝出行,此時正是後宮裏最忙碌的時候。
作為安王的正妃,憐惜是必須要入宮聆聽淑妃吩咐和安排的,憐惜已經藉由生病、怕衝煞神靈的借口推脫了幾日。
安王府裏,也漸漸的忙碌起來,原本應該主持中饋的憐惜卻一直不露臉,洛書閣院門緊閉,一切和往常無異。
一個蒼老的身影看四下無人,趁機閃身進入洛書閣內院,朝主房靠近,悄悄的透過房後紗窗,卻見屋內空無一人。
“李婆婆,你這是在幹什麽?”桃紅從側房出來,看見李婆婆竟趴窗偷窺,不由得怒到。
“桃紅姑娘饒命……”李婆婆噗通跪下。
“你不知道洛書閣內院,是不能進來的嗎?”桃紅冷聲說道。
“老身一時糊塗,還請姑娘饒命。”李婆婆哭訴到,“年尾將至,婆婆我一身老骨頭,怕是熬不了多久,想出府回了老家去……可是銀兩又不夠,想鬥膽求王妃開開恩,賞賜老奴出府,給些賞銀……”
原來是想出府,又想拿銀兩的,一年中最忙的時候便是年尾,此時是不可能將下人放出府中,但是看著李婆婆白發蒼蒼,桃紅也心軟了幾分,“你出去罷,王妃身體不好,不能見外人。”
“可是……”李婆婆沒有感恩戴德的出立即去,而是遲疑猶豫了一下。
“這次就罷了,下次再私自進入洛書閣,定不輕饒。”桃紅蹙眉說道。
“是……是……”李婆婆眼裏有一絲失望,卻沒有再說什麽,微微顫顫的朝外走去。
桃紅看著李婆婆的身影,雖然感到於心不忍,卻也沒忘記百裏離的交代,等人下去後,便朝暗處看了眼,一個暗影會意,朝後山而去。
“李婆婆?”百裏離聽完暗影的匯報,皺眉沉思。
這個李婆婆,是府裏一個待了三年之久的一名守衛的親戚,是看了守衛的苦勞,特意準許李婆婆入東院,做些輕鬆打雜的事情。
卻沒想到,這樣一個老人家,竟然是一個臥底。
“你先下去吧,看緊了。”百裏離說道,暗影點頭離去。
“公子,要清除了嗎?”百裏離問道。
“不,清除了,誰幫我們帶消息去給令安歌?”瀾之初說道,“況且,還有沒有其他人還不得而知,先不用打草驚蛇。”
“是。”百裏離應了聲,又說道,“牧公子已經來朝都了。”
牧安然是瀾之初的師弟這件事,百裏離已經知道了,所以對牧安然也是尊稱了一句公子。
“牧安然來了?”一邊低頭看書的憐惜聽到這話,帶著欣喜抬頭問道。
瀾之初臉上當即一陣不悅,看向百裏離,“牧公子?”
“是……牧安然……”百裏離眼皮一跳,立即改口說道。
“他是什麽時候到的?”憐惜不管瀾之初的黑臉,連忙問道。
“今日已經到郊外了。”百裏離硬著頭皮說道,“姑娘可以出去了……”
果然見瀾之初殺人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百裏離默默的低下頭,裝作看不見。
“好,你準備準備,我現在馬上出去。”憐惜說道。
百裏離應了聲是,便迅速的下去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家的公子恐怕又要發飆了。
“憐兒就如此迫不及待?”瀾之初幽幽的說道。
看著那一臉幽怨的某男,憐惜好氣又好笑,吧唧親了瀾之初一口說道,“不要那麽小氣,乖。”
語氣像哄小孩。
“不。”一向冷硬風格的瀾之初,卻突然吐出一個字。
憐惜瞪大了眼,如同見鬼。
她看到了什麽?瀾之初撒嬌?
天啦嚕,男人撒嬌起來就已經夠石破天驚了,瀾之初撒嬌……
憐惜連忙朝外麵走去,瀾之初見自己已經如此說話了憐惜還是急忙離開,頓時氣急敗壞的說道,“你要去哪裏?”
“我去看看,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憐惜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身後的瀾之初額頭拉下幾根黑線,這明顯的揶揄讓他恨不得收回剛剛說的那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