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天餓不死瞎家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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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百合有春天,擁有十八歲心髒的敖川同樣也渴望春天。

    隻是係裏最漂亮的倆位美女新生:一個正被唐章惦記著;另一個是自己班裏的團支書沈琳,現在好像經常以談工作為由頭,同甘睿黏糊在一處,二人不清不楚。

    鏡頭再往遠拉,把全院二三四年級的女生都擴進來。

    首先,像喬竹這樣靚冠全院的尤物就沒必要去覬覦了,早已名花有主,就算扛著鋤頭鬆土都得排隊。其他幾名能入敖川眼的,也都長在牛糞上,且周圍被數堆肥沃的其他牛糞盯著。

    以敖川目前的情況:長相中上,八十分;身高中平,一米七五;家庭中下,完全不具備殺入重圍虎口奪羊的條件。

    更可悲的是,敖川現在的眼光和前世不一樣了,寧缺毋濫。所以他被迫采取守勢,其實就是蹲在牆角羨慕嫉妒恨。欣賞,敖川覺得還是用這個詞比較有麵子。

    比如對於喬竹喬美女,敖川就是抱著不欣賞白不欣賞的心態去欣賞的。

    因為是院裏的文藝大匯演,節目很多,所以這幾天排練教室也很緊張。但是有喬竹在,宣傳部專有的活動教室雷打不動。

    每次和喬美女“同室操戈”,我彈吉他你敲鼓,敖川都會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所以去排練室,他比誰都積極。

    這天,敖川費了好大力氣才從正練著《斑馬斑馬》的唐章手中奪下吉他,便急不可耐地朝排練教室奔去。如果喬竹早到,他還有機會和對方單聊上幾句。

    人美,就算不是自己媳婦,聊著也得勁兒不是?

    上到二樓,隻見宣傳部的門正處於關閉狀態。不順,喬美女多半是還沒到。

    敖川又發現僅僅走這一小段路,吉他的背帶不知怎麽就卡到自己前襟的扣子上了。

    事事不順啊!

    敖川隻能用雙手去解帶子,然後轉身,用臀部拱了一下門,看看鎖沒鎖。

    門開了。

    敖川沒收好力道,人撞了進去。

    一聲尖叫。

    敖川下意識地轉頭向裏看;

    然後,他意外地又聽見室內數聲尖叫;

    光的速度比聲音傳播的快,所以在聽到尖叫聲之前,敖川先是意外地發現,至少三名美女捂著美白的上半身蹲下身子;

    而在她們蹲下之前,敖川先是意外地看見了她們還沒來得及捂上的美白;

    在看清了美白之後,敖川意外的發現,文藝部那位麵試拒絕自己的美女部長——劉嘉琦,赫然就在那三名蹲下的女子之列。

    “天上掉餡餅了?”敖川十分意外。劉嘉琦看著蠻苗條的,沒想到身前的兩盞探照燈還是很紮眼的嘛。

    豈止是餡餅,這、這簡直是連餡餅鍋都往下掉哇!

    老天餓不死瞎家雀……

    敖川懷著一顆感恩的心。但是教室裏麵“流氓”、“出去”、“色狼”、“關門”等惱呼羞叫聲聲乍起,滿眼的白浪洶湧,滿耳的鶯鶯燕燕。

    敖川的眼睛不受控製地好一陣猛眨,待反應過來後,他趕緊老老實實地退出門外。

    轉過身,靠在被使勁關闔的門上,這小心肝兒跳的,撲通撲通地。

    回放,一些鏡頭無法抑製地在敖川腦海裏一遍、一遍、一遍地回放。

    福利呀!

    一個身穿白襯衫的帥氣的男生走過來,腳踏錚明瓦亮的皮鞋。

    到近前,敖川認出來了,正是自己麵試文藝部時,坐在劉嘉琦旁邊做記錄後來又拿腔作勢把自己攆出屋的那個幹事。

    不過既然當初自己沒被錄取,那對方現在跟自己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敖川此刻沒心情搭理旁人,繼續回放。

    這位帥哥走過來,麵無表情地看了敖川一眼,“讓一下。”

    鑒於對方傲慢的態度,敖川認為自己沒有義務去提醒什麽。於是他嘴一咧,讓出通道。

    白襯衫帥哥卻沒有推門就進,而是用手輕輕敲了敲,然後他向裏麵喊話:“你們換好沒有?我把鑰匙取回來了,你們現在就可以過那邊教室去。”

    裏麵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門才打開。

    一個大眼睛的女生警惕地從門後探出腦袋。看見麵色古怪的敖川,花容先是一緊,然後氣呼呼地對後者說:“你不要走!”

    我就沒打算走啊。敖川眨眨眼,不知道該說什麽。

    見沒得到回應,大眼睛氣得又哼了聲。

    白襯衫狐疑地望向敖川,沒瞅出什麽情況,然後他又詢問似的望向大眼睛。

    大眼睛急急地把白襯衫拉進教室,臨關門前又指著敖川說:“你在這站著,不許走。”

    敖川無奈地笑:“我當然不會走啦,一會兒還要”

    “排練”這個字還沒等說出口,“咣”門被怨念極重地關上。

    門裏麵一陣嘰嘰喳喳聲,像老鼠鑽進了小雞窩。

    敖川意識到一會兒說不定會有麻煩,於是他迅速地將前因後果重新捋一遍,覺得自己完全是被動“受惠”,應該不會有大問題,於是笑著搖搖頭。

    “嘩啦”門突然被從裏麵拽開。白襯衫麵容扭曲,直衝敖川過來。

    “你敢耍流氓!”說著伸手就抓敖川的脖領子。

    敖川很意外,沒想到自己解釋的機會就這麽被剝奪了。

    但是,他也不能就這麽任對方放肆。真是笑話,刑警的兒子能這麽輕易地被小白臉製住?小擒拿可不是白練的。

    側身,叼腕,借勢帶臂,順時針一擰,敖川也沒用太大的力,白襯衫哎呀一聲彎下腰。

    敖川左手再一個順推,將白襯衫推離威脅距離之外。

    “你敢動手?”

    “你敢打人!”

    “你……”

    女生們都從教室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紛紛指責敖川。

    敖川的腦袋都快要炸了。他還從沒被這麽多女生圍著吵過,感覺有點暈,可惜不是幸福的。

    “怎麽回事?你們堵在我們宣傳部門前幹什麽。”

    一個圓潤而舒緩的嗓音在外圍響起。即便在“母蜂群”的嗡嗡轟炸之下,敖川也能自信地分辨出是喬竹來了。

    包圍圈不自覺地讓開一條通道。

    敖川覺得,陽光、空氣和喬美女一同到來。

    “肖博,你剛才為什麽要先抓敖川的領子?”喬竹轉頭對白襯衫說。

    敖川一聽,恨不得為大力為喬竹鼓掌。

    什麽叫一針見血地指出關鍵所在?什麽叫錨定具有決定性的有利證據?

    喬竹此言一出,便當眾坐實了方才是這個肖博先動手的。

    眾目睽睽,情況又是如此簡單明了,即便此後眾女生再想扭曲黑白包庇肖博,也做不到了。

    敖川在心裏給喬竹點一百多個讚。他舒了口氣,恨不得上前給喬美人一個大大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