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靠譜的馮老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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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宛和沈清倆人的態度在這一刻徹底發生轉變,滿臉的崇拜。

    “玩玩!你一個業餘的都能玩出如此經典之作,讓我們這些專門吃作曲這碗飯的科班生情何以堪啊!”沈清扭曲可愛的小臉,苦惱萬分。

    “你是怎麽寫出來的呢?聽著有點兒憂傷,是最近嗎?”葉宛輕輕地問道。

    “這個,”敖川摸了下鼻子,才說道:“你也知道,咱們吃燒烤的那晚之後,我又回請了青衣幾次,可她始終也不應約。”

    敖川歎了口氣,神情似乎猶在為情所困:“不知怎麽,忽然就想起那天晚上的月亮,我就一個人騎著自行車,漫無目的來到了南湖湖畔。當時的夜色很靜很美,我望著湖麵和倒映的月亮……回憶,當然也有期盼和幻想,然後不知不覺中就寫出來了”

    敖川其實就是在胡扯。

    在鬱青衣請客那晚之後,敖川根本一次也沒跑到南湖湖畔過。

    而站在418寢室裏,就是用天文望遠鏡也看不到南湖的湖麵,視線全被一棟棟高樓擋著。

    後來的幾天也都是陰天,根本就沒月亮。

    但葉宛此刻就是完全相信、甚至有點感動的樣子。

    忽然“啪啪啪”幾下響亮的掌聲,馮老師用力地一揮手叫道:“就是這個感覺!敖川,你必須要聽我的,這歌不能就這麽隨隨便便地錄,那就完全糟蹋了。”

    啊?糟蹋,這又從何說起。

    “你等我!”馮老師根本不和敖川商量,直接抄起手機,連著打出了好幾個電話,似乎是叫什麽人來。“這歌太好了,必須要慎重對待!沈清畢竟接觸這行的時間太短,我再幫你找幾個大工來。”

    “好。”敖川沉穩地道。之所以沉穩,是因為他對音樂人士中的小工大工沒概念。

    “但,可能要多花些錢。”馮老師明顯是才想起來交易中最重要的環節——資金。

    “會比原來多出多少錢?”這下敖川也沒底了,他哪裏知道一個音樂大腕的獅子口有多大。

    “兩倍,甚至三倍。”馮老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實在不行我幫你跟他們壓壓價,暫時沒有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墊著,關鍵是這歌千萬不能錄糟蹋了。”

    三倍,不過才一千五百塊,問題不大。歌兒錄製得越好,價值才會越大,這正附和敖川的心中所願所求。

    他考慮了一下,點頭道:“沒問題。”

    馮老師對敖川的反應有點驚訝。

    一千五百塊錢,再加上設備的使用費,那就差不多就要兩千了。2000年,普通百姓的工資基本上一個月一千元就不算低了,可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看他的穿著還算是比較普通的,隻是氣度似乎比同齡人沉穩些。

    看不透,很是看不透。馮老師心裏胡思亂想著。

    “那我倆的酬勞,”沈清見馮老師連著打了幾個電話,這分明是有相當專業的大角兒趕過來,那自己和葉宛就僅僅是在中間牽個線、跑個腿,等過後敖川回細想起來,也許會覺得這次的雇傭費花得有點冤枉。

    敖川一聽就想明白了,他幹脆地說道:“你倆的酬勞不會變,今天回去,我就到創業部簽字確認,然後你倆就可以到社裏的財務部領取了。”

    “謝謝,敖總。”沈清見敖川很大方,沒有一點過河拆橋的意思,並且自己還能提前領到酬勞,立馬高興起來。

    “是應該感謝沈老師葉老師的,辛苦,辛苦。”敖川笑道。

    葉宛忽然堅定地說:“等幫你把音樂版權備案完之後,我才會去財務部領錢。”

    敖川不得不重新地端詳葉宛。難怪能成為鬱青衣的閨蜜,就看這副清高的勁兒,倆人真的很像。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敖川被好好上了一堂音樂課。

    原來一首歌曲的製作過程,竟然需要如此多的人力和物力。

    除了作詞作曲之外,還需要樂隊,錄音師,混音師,甚至指揮。並且期間還需要用其他的聲音來做背景和點綴,比如那些優美的“啊~~啊”等和聲,所有的這些聲音,都要由錄音師分別錄製,這好像叫什麽分軌?而這些都是敖川之前沒有任何概念的。

    他回憶前世《貝加爾湖畔》中有女聲的和聲,本來覺得葉宛的聲音非常好聽,便請她來一試,隻可惜葉宛的聲音雖然悅耳,但是卻沒有原版的高亢,意境中便缺少了些神韻,於是馮老師又請來表演係的女學長,試到第三個,敖川才覺得基本達到與原版雷同,滿意了。

    而與此同時,馮老師以及請來的幾位大工再次驚豔於敖川的音樂天分。

    在配樂和特效合成選擇等方麵,敖川每次思索之後提出的指正如羚羊掛角,令人無跡可尋,但最後播放出來的實際效果卻都被證實是神來之筆,每每直指要害。

    有這等驚人的直覺,完全就是天生的作曲人!

    令他們這些專業人士自歎弗如!

    為了精益求精,甚至後來連吉他都是另外找人彈奏的。主要樂器是鋼琴、手風琴和古典吉他,最後敖川拿到這首歌的成品時,花費近三千元!有點心痛的感覺。

    但效果真的令敖川非常滿意,幾乎就是他想要的全部,甚至超出。

    有人當場提出要高價買下這首歌。

    但是在這個時期,不說在大陸,就是在香港,一首非常不錯的歌曲賣五千都是很高了。敖川光錄製就已經花了三千元,別人怎麽給價?

    再說就算對方能開出兩萬的天價,敖川肯撒手嗎?

    備案時,《南湖畔,致青衣》就是這個歌名了,一字不易。

    葉宛當時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想說點什麽,但至始至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取藝名時,敖川根本沒多考慮,而是直接用了“東海龍王”這個霸氣到沒有媳婦的四個字。

    “本王又不是去混樂隊,用不著討好芸芸眾生。你們這些凡人可以不喜歡朕的藝名,但喜歡寡人的歌,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