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要告他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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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敖川不吱聲,靳鋒冷冷一笑:“第二台。”

    “且慢。”敖川急道。

    後麵兩個跟班的同時出腳,轉瞬間,又是兩台電腦同時被踹得粉碎。

    靳鋒對敖川嘿嘿一笑:“抱歉啊,說好是十分鍾隻砸一台的。可是咱又不是大學生,數學不好很正常。”

    敖川頭筋蹦起。

    他緊咬牙根看看手機,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啊。

    果然,當敖川再次抬頭時,透過大塊的玻璃窗,看到兩輛警車已開到門外。車子停穩後,著裝的民警陸續下來。

    靳鋒他們聽到外麵停車的動靜,轉頭回望。

    “草!你敢報警!”靳鋒第一反應就是扯衣襟,抓桌子上的刀。他要把刀上的指紋銷掉,或扔,或讓旁邊的小弟頂罪。

    一把硬木凳子重重砸在靳鋒的臉上,鮮血四濺。

    敖川高聲大叫:“王誌坤,他要殺人!”

    ……“王誌坤,他要殺我!”

    敖川不停地呼喊,同時揮舞凳子,將靳鋒的倆名同夥逼開。

    緊接著不到五秒鍾警察就衝進屋了,喝令所有人住手。

    最後定格的一幕是敖川坐在地上,似乎在用凳子抵擋兩個暴徒的拳打腳踢。王誌坤嚇得堆縮在牆角,失聲尖叫:“殺人了!殺人了!”

    直到民警在網吧室內取證時,靳鋒才被扶著,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敖川剛才掄出那一凳子,把吃奶勁都用上了。

    那把三角刮刀第一時間就被敖川打到角落裏,而不是留在桌子上。

    敖川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就是不讓另外倆人抓到傷害自己。第二就是保護指紋。

    敖川不會承認靳鋒拿出刮刀是要嚇唬人,他要告靳鋒一個殺人未遂!

    過了一會兒,唐父和一位器宇軒昂的中年警官走近網吧,正在調查取證的民警紛紛致意。這位中年警官正是李副局長,電話裏唐章告訴他,叫李宗廷。

    李宗廷副局長簡單問了一下情況,見行凶的人居然受傷最重,而受害人卻似乎隻是受到了強烈的驚嚇。

    這事兒有點怪。

    但出現三角刮刀可不是小糾紛,這東西屬於違禁的軍品凶器,不用說拿出來捅人,就是藏在家持有都是違法的。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帶到警局,繼續接受調查。

    靳鋒最後見警察趕來,把刮刀剛拔到手裏,誰也無法證明他下一個動作是準備要幹什麽,包括他自己也證明不了。

    敖川一口咬定,靳鋒盛怒之下是要殺自己,並且也做出了捅人的動作。

    而王誌坤也惶恐地證明,靳鋒被敖川輪一凳子的那一刹那,刮刀的刀尖已經指向敖川的心口方向了。至於紮沒紮下來,電光火石就那一瞬間,誰能看得清楚哇。

    坤哥這家夥大有前途。

    損壞私人財物和殺人未遂的性質天壤之別。

    鑒於受害人的堅持,民警們的取證程序走得非常細致,等唐父和敖川從派出所出來,天已經很晚了。

    此前敖川一直沒有向唐父坦白網吧的歸屬問題,他跟唐章剛才在電話裏匆匆定過了,等唐章今晚回到家後,再向父親詳細講述東海網吧的來龍去脈。

    唐父臨來之前和李局長倆人都是剛上桌,吃沒幾口,此刻一番折騰都餓了,於是準備找個地方隨便墊墊肚子。

    他見敖川是唐章的同寢兄弟,又因為管理這個網吧受了驚嚇,於是客氣一句,說太晚了學校也沒飯,就隨他們一起去吃點。

    原本以為敖川會客氣推遲,然後他順勢扔下幾百塊錢,讓小夥子自己找地方去好好吃一頓,還能剩點錢,就當給他壓壓驚。

    可沒想到敖川愣了一下後,卻連客氣都沒客氣,立即說願意一同前往。而且還自作主張地幫著就近指了一處酒店。

    兩位大人都覺得這孩子有點沒眼力。

    但是一想不過一頓便飯,在哪不是吃?於是同意前往。

    更沒想到的是,敖川到了飯店,剛點完菜,便說自己從老家帶了瓶好酒,要給兩位叔叔嚐嚐,然後不由分說地就跑回寢室去取了。

    李副局長和唐父目光對視了一眼,笑笑沒說什麽,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自來熟。

    唐章這會兒已經趕回到春城市。敖川剛出飯店,就接到他的電話。

    敖川讓唐章立即打車到飯店來陪他吃飯。

    唐章也沒多問,立即下樓。

    當敖川從寢室取了一瓶“茸寶酒”酒回來,與唐章正好趕個腳前腳後。

    之所以隻拿一瓶,是因為好東西,越少才越稀罕。

    一進包房,敖川極力推崇他從家裏帶的這瓶“茸寶酒”。把這個茸寶酒的特點,什麽三杯壯陽,一杯蓄陽,介紹得相當神奇罕見。

    李宗廷和唐父那都是酒精考驗過的,藥酒嚐過無數種。哪種藥酒開瓶之前,不都是被誇得天上少有、人間難尋?可實際呢。所以倆人根本就沒放心裏去。

    隻是因為唐章來了,礙於晚輩力勸的麵子,倆人才同意嚐嚐。

    三小杯加一起也不過就是一兩,味道還不錯。

    敖川和唐章倆人也都喝了一杯。

    網吧的案子明顯還需要順藤摸瓜繼續審查,所以今天也沒太多需要商議的,於是大家飽食離席。買單的時候敖川更沒有搶著付錢,而是真誠地感謝李副局長和唐父,並鄭重其事地講明天自己要請客,請兩位叔叔務必賞光。

    兩位大人誰也沒當回事,也沒當場駁他麵子,點頭一笑,各回各家。

    李宗廷回到家時已經快九點鍾,老婆從他進門就沒給出好臉色,嘮叨他成天不顧家裏,也不知道是到哪個狐狸窩跑騷去了。

    這要是換了往日,李宗廷直接一句無聊,就看電視去了。

    可是今天大不同往常,李宗廷今天一進門,見到老婆睡衣領口處露出的大片白胸脯,忽然覺得自己喉嚨發緊,氣息粗重,下邊更是底氣十足。

    “我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去了狐狸窩!”他一把將老婆推倒在沙發上,扒衫扯帶就趴了上去。

    局長老婆氣得直罵他:“猴脾氣。吃不了幾口,也算作一頓。總是弄得人不上不下的。”

    但當倆人同時一聲悶哼之後,局長老婆眼睛一亮,勾起頭:“你今天這是吞了鋼筋鐵水了嗎?”

    李宗廷也不作答,直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藝操演個全套。

    五分鍾不到,局長老婆就哭聲叫喚:“你個王八蛋,要是次次都能像今天這麽凶,你就是天天出去跑騷,老娘也認了!”

    李宗廷隻是埋頭苦幹。但腦中盤算著,明天一定要省出時間去赴那個年輕人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