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我是罩燈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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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青衣不是夜晚的星星,而是黑暗中的一簇篝火。南校區的公蛾們,就算明知會被燒死,仍義無反顧地撲來。
上午,敖川接到班卓瑪的求援電話時,他正在教學樓給十幾個新人講各類突發事件的處理。
“都跟我走。”敖川立即帶人直奔三樓。
趕到財會班的教室,見有個頭發天然卷的男生堵在班級門口,當著所有同學的麵,正激動地揮舞著手臂:“我對你是真心的。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你不要急著否定我……我可以為你去死!”
鬱青衣躲在講台的另一麵,似乎想逃離教室。但被堵在門裏,又氣又急,十分尷尬的樣子。
班級裏很嘈雜,不時會響起幾聲哄叫。
眼前的這種情況,對想盡量不訴諸武力的敖川是個考驗,因為鬱青衣以後還要來聽課,不適合弄得太僵。
可是現實逼人,堵門這哥們的情緒相當的高亢,滿嘴噴沫。這種勇敢得要瘋的狀態,吃藥都治不過來,怎麽勸?
用腳勸吧。因為敖川已發現,當鬱青衣看見自己出現在門口時,眼圈一瞬間紅了。
敖川抬腿就是一腳,天然卷男摔了個狗吃屎。
這可是當著自己的女神麵啊!天然卷憤怒得如一隻獅子,爬起來,就算門口踹他的是隻老虎,他都要將對方撕碎。
敖川隻好再補上一腳。沒辦法啊,做事要持之以恒,半途而廢算怎麽回事。
“講演的話,你該站在講台上。堵在門口,你要感動整個樓層嗎?”
敖川走進教室,後麵跟著的人也湧了進來。
“是敖川!”
“罩東海網吧的……”男生都愛上網打遊戲,財會班幾乎都知道敖川。
而且現階段的敖川與上學期隻有東海網吧時相比,“江湖地位”大不同,現在手下兄弟七八十,就算都是打醬油的,一人一瓶,也能淹死幾個不是?
教室一下就肅靜了,之前起哄叫好的都把嘴閉得緊緊。
“你!”天然卷男認出敖川,聲調隨之連降兩檔:“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他也知道敖川不好惹,但又不能在女神麵前表現得太熊。
“關係?挺複雜的,咱們出去說。”大庭廣眾的,敖川自己不在乎,但鬱青衣肯定非常希望趕緊解決麻煩,能把影響降到最小。
“我憑什麽跟你出去?我就要在這裏,我還有話要對鬱青衣講。”
天然卷男發現鬱青衣要趁機離開教室,又拚命堵住去路:“我今天用我最大的勇氣向你表白了,你必須要給我個答複,不然不能走。”
“好,我再次明確地告訴你,我拒絕。”鬱青衣麵如寒霜。
天然卷男被一句話噎得啞口無言。轉而,他惱羞成怒,使勁地拍擊講台,不甘地吼道:“為什麽不能接受我!我對你一片真心,我可以不要尊嚴,不要臉麵,我當你是我的眼睛,是我的全部。不行!你不能走,你要告訴我原因。”
敖川抓過天然卷男直接一個耳光,這症狀已經是瘋了,不治不行。
然後一腳,把天然卷男踹到他們同學那邊。
大學裏,同班級的男生一般都沒有多大的凝聚力,但是同一個寢室的,基本上還是挺合。
當即,有幾個人站出來,扶住天然卷男,並質問敖川不要欺人太甚,別當他們財會班沒人。
這話說的很有煽動性,很多人本來是看熱鬧的心態,他這話一說,好像整個班的男生都受到欺辱一般。
“兄弟,貴姓啊?”敖川盯住站最前麵的國字臉男生。
國字臉有瞬間的猶豫,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我叫魏恒。葛翼是我們寢老三。不同意就不同意,你動手打人幹什麽。”眾目睽睽,站出來容易,縮回去難。
“魏恒,我記住你了。”
敖川的話出口,魏恒臉色一白。
敖川隻盯住他一個人,無謂地群嘲和囂張那是白癡才幹的事兒。
“我也想問你魏恒一句,表白就表白,但人家女生不同意要走,你們葛翼把門堵上算怎麽回事?”
魏恒無言以對。
“魏恒,是吧”不說話,敖川也不打算放他縮回人群裏。能單挑,二逼才選擇群毆。“你現在跟我這表演見義勇為?剛才葛翼堵門不讓人家女生走時,你幹什麽呢?你有選擇性失明嗎?”
班卓瑪很適時地站出來,以女生的立場表達了對葛翼的憤慨,起碼令班級的女生們不再認為敖川是仗勢欺人。
這已是難能可貴的,班卓瑪今天肯定是要得罪自己班裏的男生了。
這時財會班的導員接到的班長電話,終於趕到。
其實,在這個叫葛翼的天然卷之前,財會班就有兩個男生追求過鬱青衣。隻是被敖川知道後,私下裏把那兩個人分別給勸退了,沒再生出什麽波瀾。
班卓瑪曾對敖川講,財會班的男生之所以對鬱青衣糾纏不休,就跟這個年輕的導員有直接關係。他曾經當著班裏很多男生的麵,笑著說過:長得漂亮,不就是讓人追的嗎?
財會導員進了班級,簡單地問了幾句,就喝問敖川為什麽打人,問他是哪個班級的,要找他們的導員到係裏解決此事。
“我叫敖川,行管九班的,導員是鍾知責。”敖川的態度同樣不怎麽好。
財會導員不認識敖川,但是他不止一次聽鍾知責在閑聊時提過這個名字。說這個學生很能折騰,場麵鋪得很大,管著小一百來號人,大二大三甚至大四的都有,比他倆帶的學生加一塊兒都多。
現在龍宮的敖總,不單是在學生圈裏響當當,就連在整個南湖社區的商鋪圈裏,也開始嶄露頭角。
鍾知責給敖川的定義就是——這是個不惹事的刺頭。大家相安無事最好,而且必須相安無事。
“你怎麽能動手打人呢?”財會導員眨了下眼睛,對上號之後,從批判改為講理。
葛翼不知被誰捅了一下,開始嘶聲裂肺地說,要跟敖川公平競爭之類的話。
“你看,你們班的葛翼同學需要心理疏導,不能逼得人家女生連課都不敢上。”敖川根本不與對方在是否打人這點上糾纏。
“我的學生,我自然會管,不用別人操心。”財會導員在自己班的學生麵前,非裝出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好,麻煩您了。”敖川的語調很客氣:“但要是他不聽您的教誨,還糾纏人家女生,我會替您把他直接送到孫校長哪,請他來評評理。畢竟去年我們曾經綁著送過一個人,熟門熟路。”
去年底的“抓小偷,送校長”事件鬧得沸沸揚揚,財會導員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對方說送孫校長哪,興許就能真幹出來。
越級投訴,還是直接捅到一把校長那。
誰是誰非,不重要,關鍵是敖川上四年學就畢業了,而他則要幹一輩子的。他怎麽能不忌憚?
所以即便財會導員麵沉如水,但隻能說道:“我會跟葛翼溝通,你先帶人離開教室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