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再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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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焱向來不喜煙,左不過應酬時才不得不抽上那麽一兩支。

    這點薛硯棋是明了的,所以此時聞到薛焱身上的淡淡煙草味道,便知道他該是心情不好了。

    “剛夏特助過來,是公司那邊出了什麽事麽?”她觀望著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兒,你別瞎操心。”聽到薛硯棋的詢問,薛焱竟是連頭都懶得抬,敷衍一般回了兩句。

    自從知道薛硯棋來了“大姨媽”後,薛焱便對薛硯棋是輕聲細語,百般照顧,此刻態度忽的一變,縱使薛焱剛剛自己說沒什麽事情,薛硯棋卻也不信起來。

    “我沒關係的,你要是公司有事情的話,就過去處理吧,我一個人可以,況且這醫院裏還有醫生和護士,我有事還可以找他們幫忙。”薛焱愈是沉悶著不說話,薛硯棋就越是不安,她打心眼裏不希望薛焱因為自己而耽誤了別的事情。

    聽著薛硯棋如此誠懇的語氣,薛焱終於抬起了頭,對上薛硯棋的眸子,有些無奈的道了一聲:“真的沒事,你身體還沒好,別總是為我操心。唉!”

    他話裏帶著重重的無奈,話語最後的那一聲歎氣在薛硯棋聽來格外的刺耳。

    “薛焱……”這樣的薛焱讓薛硯棋更加著急起來,她喚她名字時話裏不禁多了幾分哀求,她在求他離開,求他去做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在這裏陪著她。

    看著薛硯棋如此為自己著想的樣子,薛焱又是重重歎了口氣,卻是執起薛硯棋的手,放在掌心,細細摩挲著,開了口:“傻女人,我說沒事便真的沒事,我歎氣不過是因為一些私事,心裏堵得慌……”

    想到剛剛跟淩天說話時,淩天那偏執的模樣,薛焱就一陣一陣的心煩,他就搞不懂了,那個叫唐小小的醫生到底是有怎樣通天的手法,能把淩天迷得那樣一心隻為他。

    看著薛焱低迷的樣子,薛硯棋有一絲不忍,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是怎麽回事,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麽忙。”

    “我也不知道淩天那家夥抽的什麽風,偏要……”薛焱下意識的要把剛剛跟淩天聊天的內容說出來,但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正麵對著薛硯棋,於是他便生生頓住了,半晌後才再次開口道:“也不是大事,就是淩天那家夥有些犯渾,跟我吵了一架,回頭我再跟他說說就好了。”

    三言兩語中,薛焱隨口把那事情敷衍了過去。

    “哦,是這樣啊。”薛焱說完後,薛硯棋哦了一聲,聲音裏明顯帶著些不悅。她本都做了好要認真聽他說話的準備,但他卻把話說到一半,生生停住了,是因為那些事情太過難過他不願提起,還是因為有些事情憑她的身份不便知道。

    薛硯棋想著,大概是因為後者吧。

    這樣想著,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掛上了一絲苦笑,但顯然這點微小的變化,薛焱沒有注意到。

    “對了,硯棋,剛剛你和唐小小聊了些什麽?”薛硯棋恍神的功夫,薛焱忽然開了口問道

    “啊?”被這猝不及防一問,薛硯棋愣了下,才開口回道:“也沒聊什麽,就是這麽久不見了,聊了聊各自的近況。”

    “她可有說起跟你綁架相關的事情?”提到唐小小,薛焱的語氣便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提到了,我覺的有一點她特別奇怪,我感覺她特別自責,不停地跟我說著對不起,說都怪她那天晚上打電話時沒發覺到我的異常,這才讓我被人綁架了去,唉,她真是個傻姑娘,這輩人綁票的事情本就來的來的突然,怎麽能怪的了她呢?”薛硯棋說著,想著唐小小那樣愧疚的模樣,有些感慨起來。

    “自責,她倒是該自責。”薛焱咕噥了一句,話語裏帶著陰沉,隻不過語速太快,薛硯棋沒有聽清,下一刻他接著開口:“你們隻聊了這些麽,就沒再說些別的?”

    “別的嘛,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被薛焱這麽一問,薛硯棋一拍腦門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

    “嗯,你說。”見薛硯棋似是有事的樣子,薛焱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那個,薛焱,倒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個忙,就是那個,小小她最近碰到點事情,她收治了一個懷多胞胎的孕婦,但是那孕婦忽然早產了,還夭折了兩個孩子,因為這事,醫院要開除她,我記得之前老淩來這家醫院工作是你安排的吧,你要是有什麽關係的話,能不能幫著小小把這件事情解決一喜。”

    想著剛剛唐小小說起這件事情時那煩躁的樣子,薛硯棋的請求每個字都帶著真誠,一字一句的求著薛焱。

    但聽著這請求,薛焱的臉卻愈發黑了起來,但他卻還是耐心的等著薛硯棋把話說完了,這才開了口——

    “不可能,我沒這個本事,你讓唐小小另請高明去吧。”如同剛才拒絕淩天一樣,這一次薛焱依舊斬釘截鐵。

    “別這麽決絕嘛,小小她家就小小和她媽兩個人相依為命,所以小小不能失去這份工作的,要不你先試一試,要是不行的話再另做打算啊。”薛焱是個商人,說話做事都會留一線餘地,很少像今天這樣拒絕的幹淨利落,這讓薛硯棋很是掃興。

    “薛硯棋,你以為我是誰啊,一句話就能讓人留下?先不說我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你真的知道唐小小她到底做了什麽麽?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麽?就在這裏幫著她說話,你們一個個的腦子是不是都壞了,都幫著那個唐小小說話!”

    一想到自己趕到那郊外破屋時薛硯棋那狼狽的樣子,薛焱就忍不住火大,更別說此時薛硯棋還幫著那唐小小說話,這讓薛焱更是怒氣衝天。

    “喂,你要說話就好好說話好不好,這麽大吼大叫的算什麽?還有,我跟唐小小這麽多年閨蜜了,她是什麽人我會不清楚?”被薛焱猛地一吼,薛硯棋嚇了一跳,但隨即反應過來後便也生氣了起來。

    “你清楚,你要是清楚的話這世界上就沒有糊塗的人了,我真是不惜的說,算了算了,你身體還沒恢複,有些話我就不說了,但是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作為我薛焱的女人,我希望你能把眼睛睜大一點,看清楚某些人的真麵目。”

    經過這一次兩次的事情,薛焱對那唐小小早就心生不滿,好不容易能有機會打壓她,偏偏他身邊這些人卻又一個兩個趕趟兒似的求他幫她脫身,這讓薛焱的心裏異常不爽。

    “你想說什麽你就說啊,總是藏著掖著算什麽!我看你不是不想說,而是壓根就不屑於跟我說,薛焱,你看不起我你就直說,沒必要總是這樣旁敲側擊的,我知道,你是大總裁,我不過就是一沒用的垃圾,你開心了就來哄我兩句,惱了就一腳把我踢開,在心心裏,怕從來就沒把當個人看吧。”

    剛剛便有些情緒的薛硯棋,此刻被薛焱這些話一激,心中生出幾分淒涼。俗話說夢和現實都是反的,所以白日在接受了薛焱的那些好意後,她也確實安慰自己那麽想著,但現在看來,那些話都是扯淡的,什麽相反,明明就是相近,再怎麽樣,她和薛焱之間的那道鴻溝都是不可跨越的,她還要瞎想個什麽勁兒。

    沒想到薛硯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薛焱又驚卻是又惱,他不過說了幾句唐小小,結果不僅沒人信他反而都向著唐小小說話:“你這女人當真是不講理,我說的話哪一句不是為了你好,結果到頭來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的話是麽?”

    “小小不是外人,她是我的閨蜜,她和她媽媽是我在這個城市裏唯一的親人,反過來,你應該才算是外人吧,薛總裁,雖然我們是夫妻關係,但你不是不知道我們的所定下的合約,所以還請你對我身邊的人和我都客氣一點,已經很晚了,我想睡了,薛總您可以離開我的病房了麽?”

    薛硯棋來了氣,背過身子不看薛焱,並且毫不客氣的給他下了逐客令。

    “好,好,我是外人,我是個外人,所以你自己閨蜜的事情你就自己解決吧,別指望我做什麽。還有你能很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身份這點我很滿意,你快點把身體養好,我薛焱不喜歡養沒用的人!”再開口時,薛焱的語氣已經由憤怒轉為冰涼,說完他便摔門而去。

    聽著那摔門的決絕聲響,薛硯棋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剛剛薛焱那些薄涼的話。

    不知怎的,薛硯棋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子委屈的感覺,她鼻子一酸,眼淚便從眼眶裏掉了下來。

    此刻,她隻覺得心好痛,不知道為何那般絞痛。

    薛焱好不容易承認了他們之間契約的關係,並且對她的態度已經像她所期望的那樣冷淡了許多,一切都不會像夢醒來之後她想象的那樣發展了,按照這種情況,薛硯棋應該高興,應該慶幸才對。

    可為何她的心口會那麽難受,就像是心上缺了一塊,空蕩蕩的讓人心裏直發虛。這種難受的感覺就算是周思明曾經離開她時她也不曾感受過的。

    薛焱漸漸走遠了,皮鞋與地麵接觸發出的聲響越拉越遠,直至完全消失。

    而薛硯棋,卻瑟縮在床上,抱著膝蓋,默默流著眼淚。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看著薛焱就這樣從眼前離開,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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