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她好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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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月,金鳳月,怎麽會是她……”薛硯棋捏著那張紙條,默念著那個名字,害怕的全身都在發抖。
金鳳月,那個他父親娶回家給她當繼母的女人,那個表白和藹,可骨子裏卻惡到了極點的女人,那個為了錢不惜把她當做貨物來買賣的女人。
薛硯棋清楚的記得,她明明是已經逃離了那個女人的魔掌的,她默默忍受了那麽多年,過了那麽多心驚膽戰的日子,就是為了逃脫那個魔窟。
可為什麽她還是陰魂不散的再次出現了,在她即將得到人生最圓滿的幸福的時刻,那個老巫婆為什麽又再次出現了,那麽突然,那麽猝不及防。
看著紙條上金鳳月那龍飛鳳舞的簽名,薛硯棋的腦海裏不自覺的想起了繼母曾經對她做過的一件又一件惡事,她嘴裏叨叨著,整個人像是被什麽魘住了一樣,雙手胡亂的在空氣中揮舞著,眼神中盡是畏懼。
“不,不,這一定不是真的,這一定隻是個噩夢,你給我走開,你給我走開啊!……”伴隨著薛硯棋的神神道道,她胡亂揮舞著的雙手猛地撞到了辦公桌上的一個花瓶,花瓶瞬間被擊落。
巨大的破碎聲與疼痛感同時席卷而來,薛硯棋驚恐的雙手抱胸,懦弱如受了驚嚇的貓兒,蹲到牆角,瑟瑟發抖著。
這巨大的聲響傳到了樓下,也同樣引起了在一樓上班的小可和大鵬的注意,小可連忙衝上樓來,闖進辦公室裏,看到的,卻是瑟縮在牆角的薛硯棋。
“棋姐,你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了麽?”看著如斯狼狽的薛硯棋,小可麵色一變,連忙衝了過去,蹲在薛硯棋身邊關切的問候著。
可是薛硯棋沉浸在那種恐懼中,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隻會流著眼淚,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了指辦公桌上的中央。
小可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手勢,急忙走了過去,可看到的,卻是那張金鳳月留給薛硯棋的紙條。
“棋姐你是要這個麽?這是昨天來店裏的那個老阿姨給的,那個老阿姨說是您的老熟人,說是想請你幫忙呢。”小可看著那紙條,隻以為薛硯棋的意思是要她拿來紙條,於是她一邊解釋著,一邊把那紙條遞到了薛硯棋的手上。
可是看起來輕飄飄的小紙條,在薛硯棋的眼裏,卻不啻於於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接到那紙條,薛硯棋就跟發了瘋似的瘋狂的撕扯起來,那本就是一張不大的紙片裁成,如今被薛硯棋這樣狠命的一扯,頃刻間便變成了一堆碎紙,她再一揚手,那廢紙片兒便如同天女散花般散了開來,散落了一地。
看著薛硯棋這有些瘋狂卻又帶著明顯畏懼的舉動,小可滿臉的不理解:“棋姐,你這是幹什麽,那老阿姨人挺好的,你要是能幫的就幫一下吧。”因為不知道金鳳月曾經與薛硯棋的過節,小可隻當是薛硯棋不願幫那金阿姨的忙,她便傻乎乎的求著薛硯棋去幫忙。
不提那個女人還好,一提起金鳳月,薛硯棋忽然就像瘋了一樣。
“滾!你給我滾!你走開,你走開!你別提那個女人!她是魔鬼,她要帶我下地獄,我好不容易逃開的,我不要,我不要再回到過去,你給我滾,滾開……”伴隨著這不要命的嘶吼,眼淚順著薛硯棋的臉頰流了下來。
誠然,金鳳月就是那樣一個可怖的女人,她就是一隻笑麵虎,笑著和藹著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個好人,可實際上呢,她卻壞到了骨子裏,從薛硯棋高中的時候開始,她就逼著她去和那些半截身子骨已經埋到了土裏的富老頭相親,金鳳月要把她好價錢,可是周圍的鄰居卻人人都誇薛硯棋有個好後媽,父親去世後不僅沒有拋棄她,反而帶著她好好過。
但是現實呢,那金鳳月不過是一隻隻會吸血的螞蟥,恨不得把她薛硯棋榨的幹幹淨淨隻剩一副骨架。
那個女人是噩夢,是死神,薛硯棋拚了死才擺脫的,可為什麽再一次纏了上來,並且隻用三言兩語就騙了她身邊的人。
“走開,走開,滾,你給我滾開!”那種被人支配的恐懼,薛硯棋隻要一想到就頭皮發麻,她隨手抄起手邊的東西,朝著小可就砸了過去。
“棋姐,棋姐,您怎麽了,您沒事吧,我走,我馬上就走。”小可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被薛硯棋徹底嚇了個蒙圈,忙不迭跑開了。
辦公室裏隻剩下薛硯棋一人,她瑟縮在牆角許久,流了無數眼淚,也喃喃過無數恐懼。
“……薛焱,薛焱,對了,薛焱,我有薛焱,他可以保護我。”正念叨著,薛硯棋卻是忽然眼前一亮,剛剛過度的慌張讓她直接陷入了過去的那種陰影中,這麽長時間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她已經結婚了,她有薛焱了,他可以保護她。
“薛焱……”就像是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一般,薛硯棋從地上猛地爬起,跌跌撞撞的衝到辦公桌上,在那亂七八糟中的文件中翻找到自己的手機。
她顫抖著撥通了那個號碼,捧著寶貝似的緊抓著那個手機,焦急的等待著對方的接通。
很快,電話在“嘟”的一聲長響後被接通,那邊傳來了薛焱大提琴般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喂……”
沒等薛焱的話音落下,薛硯棋便哽咽著打斷:“薛焱,金鳳月回來了,那個女人回來了,她不會放過我的,薛焱,我需要你……”她喑啞著哭傷了的嗓子,拚命的朝那個男人求著救。
可出乎意料的,甚至沒有等她把話說話,手機裏卻傳來了“嘟嘟”的忙音,薛焱竟是掛斷了電話。
那一刻薛硯棋愣了一下,但隨即手機便震動了一下,下意識的,薛硯棋翻開手機,卻是薛焱發來的信息——“我在開會,一會說。”
他在開會,於是掛斷了她的電話,可是他從前從來不會掛她的電話的,無論他是在開會還是在幹什麽別的事情,他從來都會第一時間接了她的電話,給她最及時的關切和愛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輕飄飄掛了電話,還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掛了電話。
“薛焱,你……”薛硯棋動了動嘴唇,在反應過來之後,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再憋不住,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那般,洶湧而出。
這一刻她哭的像是個小孩,一個已然傷痕累累,卻依舊被世界拋棄了的孩子。
“嗡嗡~嗡嗡~”薛硯棋抱著手機哭了好久,以至於手裏的手機再響起時,足足響了好幾分鍾,她才發現。
“喂?”她下意識的放到耳邊聽起來,卻意外的發現竟是唐小小的電話。
“硯棋,我聽你聲音不對,你怎麽了?”唐小小與薛硯棋相識多年,雖然薛硯棋隻說了一個字,但是她卻已然敏銳的發現了薛硯棋的不對勁兒。
被驟然結束的電話折磨的有些身心疲憊的薛硯棋在聽到了唐小小的關切後,就像是一棵沙漠中瀕死的樹木忽然得到了水的澆灌。
“小小……”她呆滯了好久的表情一動,眼淚橫流中叫出了唐小小的名字,“金鳳月回來了,我繼母回來了,我逃了那麽久了,我以為我逃過了,可她還是陰魂不散的追了上來,小小,我該怎麽辦,金鳳月,她不會放過我的。”她哭喊著,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拚命呼救著。
麵對薛硯棋的失態,唐小小就要冷靜的多:“我知道,金鳳月和沈鈴都回來了,她們回來找你了,但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們傷害你。”唐小小說著,話裏全是堅定。
可是薛硯棋卻依舊恐懼著,抹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在電話裏哭訴著:“可是我害怕,小小,她們太可怕了,我逃了一次沒有逃出來,我這輩子都逃不出來了,我死沒事,可是我已經有了孩子了啊,我不能讓它受到一點點傷害的!”有了人能夠傾訴,薛硯棋一點一點的倒出了自己心中的苦水。
而聽著這樣沙啞的薛硯棋的聲音,唐小小的心裏也極不是滋味,作為她的閨蜜,和她做朋友那麽久,她親眼看著薛硯棋從哪個噩夢一般的地方逃脫,從那樣的膽小懦弱,一步步活到今天的堅強幸福,薛硯棋真的不容易。
“硯棋,別怕,有我在,我會幫你的,我這邊已經知道了沈鈴的下落,聽你落魄的聲音,她和金鳳月已經找過你了麽?你別慌,我現在就去找你,你今晚先住我家,有任何事情,有我幫你扛著。”唐小小說著,話裏全是關心。
被人這樣細細安慰著,薛硯棋那一顆慌亂的心被安撫了不少,一直止不住的眼淚此番也止了下來,沒再流著,聽著話筒裏唐小小的話,薛硯棋拚命的點著頭說著“嗯”。
“那好,你在店裏乖乖等著,我去接你,這幾天你住我家,我讓我媽在家陪你,沒有能夠傷的了你,好麽硯棋,我的好閨蜜。”唐小小一字一頓,每個字都透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好,小小,謝謝,謝謝你。”薛硯棋一邊抹著眼淚鼻涕,心中對唐小小感激在這一刻達到巔峰,果然在她一次又一次落魄的時候,一直守著她的隻有唐小小。
“別謝了,你乖乖在店裏等著,我馬上就來,先拜拜。”唐小小說著,掛斷了電話。
而薛硯棋也放下了手機。
從恐慌中回過神的她,呆滯了一陣後,點開微信,回了剛剛薛焱的消息——“對不起,可是我繼母找上門來了,阿焱,我需要你。”她顫抖著寫下我需要你幾個字,幾滴調皮的眼淚忍不住又從眼眶中溢了出來。
而此時的薛焱,正端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吃著助理買來的早餐,誠然,他並沒有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正在開會。
看到薛硯棋的消息,他點開,隨手回到——“沒事,有我在,我盡快在兩天內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回去找你,別怕,我在呢。”
發完後,他便隨手丟了手機。
與此同時,一身西裝的夏爾正好從門外走了進來——
“總裁,這邊東西已經基本都處理好了,我們訂今天下午的機票回a市麽?”他這樣問著,等著薛焱的回答。
“訂兩天後的吧,好不容易忙完了,在這邊歇歇息。”可出人意料的,一向惜時如金的薛焱,這次處理完事情後卻沒有急著回去。
所以聽到薛焱這樣的回答後,夏爾愣了一下,才回道:“額,您確定麽?那a市那邊,要通知吧文件發過來麽?”
“別通知了,就這樣吧,我一會還約了王董打高爾夫,一起去吧。”薛焱說著,從座位上起身,瀟灑離去。
而看著薛焱這樣的背影,夏爾心中盡是疑惑,疑惑一向勤奮的總裁怎麽忽然就想著休假了,但是再疑惑也沒用,他不是薛焱,他永遠猜不透薛焱在想什麽。
這樣想著,夏爾聳了聳肩膀,跟著薛焱離開了。
而遠在a市的薛硯棋,則抱著手機,看著薛焱回過來的威信,呆呆坐在牆角,等著回來拯救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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