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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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月出現後,薛硯棋再難睡個好覺,現下好不容易睡著了,竟是一覺從早上直接睡到了下午。
接近下午五點鍾的時候,薛硯棋才從床上悠悠轉醒。
可不過剛一睜眼,薛硯棋便覺得一股子酸氣從胃裏直衝了出來,那股酸氣一路向上,徑直朝著喉嚨噴湧過去。
“嘔……”她忍不住幹嘔出聲,一時間,慌忙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廁所奔了過去。
薛硯棋睡著的時候,薛焱本是在一旁辦公的,此刻被她弄出的動靜擾到,也是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緊跟著薛硯棋的身影進了廁所。
“嘔……嘔……”那種反胃的感覺一波又一波的傳來,薛硯棋吐了隻覺得胃裏天翻地覆的,就像有人拿著搗藥的舂子在拚命耳朵舂一樣。
“怎麽搞的,你這幾天是吃了什麽,吐成這個樣子。”見此情形,薛焱隻好站在她身後輕輕拍著她的背心,嘴裏還忍不住嗔怪道。
而薛硯棋,吐了足足有好幾分鍾才感覺整個人稍微舒服了點:“沒吃什麽,這是懷孕期間的正常反應,你個笨蛋。”雖然劇烈的嘔吐讓人異常難受,但是因為有薛焱在後麵安慰著,所以薛硯棋即使慘白著臉卻還依舊有心情和薛焱開著玩笑。
“都吐成這個樣子了,還正常反應,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不是這樣啊。”薛硯棋吐了好一會功夫,馬桶裏漂浮著一層或青或白耳朵嘔吐物,散發出陣陣令人不悅的味道,薛焱嗅著那味道,皺了皺眉頭,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上了點厭惡。
但薛硯棋卻沒有注意到那厭惡,而是被薛焱話裏的另外一個詞吸引了注意:“我以前?薛焱你是被熏傻了吧,我們以前認識麽?而且我以前也沒有懷孕過啊,這是第一次,所以可能害喜的症狀比較嚴重吧。”薛硯棋一邊解釋著,話裏卻透著疑惑。
聽到薛硯棋這樣的回答想,薛焱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說錯了話,撓撓頭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謔謔,是啊,剛是我說話沒經過大腦,說錯了,說錯了。”
薛焱的笑容裏明顯帶著尷尬,還有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心虛,但這些卻都被薛硯棋盡收眼底,她看著他的表情,腦袋裏忽然亮了一下,猛地響起來什麽。
“你那麽聰明一個人,怎麽說說話不經過大腦呢。”薛硯棋說著,卻忽然話鋒一轉:“所以我剛剛聽了你那樣的話,倒是響起來之前一件事兒,薛焱,你跟我說實話好不好。”
猝不及防的,薛硯棋忽然這樣問道,這讓薛焱猛地一愣,不知道薛硯棋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即使如此,薛焱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什麽,我曾經在你的衣櫃裏發現過幾張小孩子的照片,還有一些小孩子的衣服和長命鎖之類的東西,再加上你剛剛又那麽說,所以我想問問你,薛焱,你曾經,是不是有過小孩啊?”
薛硯棋這樣問著,眼睛看向薛焱,其實說老實話,薛硯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這樣的問題,就算薛焱的回答是肯定的,那能說明什麽呢?頂多說明薛焱曾有過別的女人麽,可就是就算是那樣,又能怎麽樣呢,這樣優秀的薛焱當時都沒有嫌棄他薛硯棋,那她又有什麽權利對這樣一個男人挑三揀四,但饒是如此,薛硯棋卻就是忍不住想問這個問題,因為她就是下意識的覺得那些照片和那個孩子,和自己有說不清的關係,但具體是什麽關係,她卻是一頭霧水。
就當薛硯棋埋頭思考自己的問題的時候,她沒有發現的是,聽到這個問題後,薛焱的臉色明顯變差了。
果然下一瞬,他直接抽開了放在薛硯棋腋下扶著他的雙手,徑直轉身往外走去:“你既然知道,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你還要提幹什麽?”
意識到薛焱態度的變化,薛硯棋一驚,卻依舊不死心的再次問道:“對嘛,都是過去了,你就跟我說唄,我就是好奇那個小朋友的照片,你知道麽,我看著那個小朋友,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的感覺……”
薛硯棋說著,腦海裏浮現出自己第一次看到那照片時的畫麵,那時候的那種熟悉感,真的有夠莫名其妙。
可還還沒有等薛硯棋把話說完,已經是站在廁所外麵的薛焱卻猛地朝門擂了一拳,直接打斷了薛硯棋的話:“夠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麽我什麽事情都要跟你說,你跑來翻我的衣櫃經過我的同意了麽……”
出乎薛硯棋意料的,薛焱暴怒了,幾乎沒有對薛硯棋粗著嗓子說過話的薛焱,這一次,竟是指著她的鼻子罵了起來。
薛硯棋以為自己不過是問了個問題,卻沒想到引來了這樣的陣勢,可是她分明隻是問了個問題啊,會讓他掉一塊肉麽?
這樣想著,薛硯棋隻覺得委屈之際,不自覺紅著眼眶。
但過於過去的那些事情,對於薛焱來說,真的就和洪水猛獸沒有什麽區別,那是他心口上的一道疤,是絕對不可以被提起的禁區,於是他幹脆轉過身去:“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把話說重了,你別哭了,剛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讓趙阿姨給你煲了湯,你一會收拾一下自己下去喝,我在家待一天了,公司還有事情,我現在得過去處理。”
薛焱說著,順手拿上沙發上的衣服和電腦便準備離開,但是還沒等他打開房門,他隻覺得自己的小腿上忽然一重,隨即便聽到重重一聲響。
薛焱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瞬間變了臉色。
此時此刻,薛硯棋正趴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薛焱腳踝,讓薛焱難以動彈。
“你這是做什麽,趕快起來!”看到這樣的場景,薛焱一驚,慌忙轉過身去去扶那趴在地上的薛硯棋。
此時正值隆冬,雖然房間裏開了暖氣,但薛硯棋一個孕婦,就這麽趴在地板上,萬一傷了孩子這可怎麽辦。
這樣想著,薛焱幹脆蹲下了身去,想徑直把薛硯棋從地上抱起來,但薛硯棋卻是緊緊抱著他的大腿,眼淚不停地流著:“不,不,薛焱,我求求不要走,不要從我身邊離開,剛剛是我錯了,我不該貿貿然提過去的事情讓你心情不好,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別從我身邊離開。”薛硯棋不住哀求著,臉上眼裏全是愧疚和畏懼。
“硯棋,你這是怎麽啦,剛剛的事情,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啊,我隻不過是要去公司開個會,一天沒過去了,會議一直在往後推,剛夏爾催了好幾次了……”意識到薛硯棋是以為自己因為剛剛她問的那事兒負氣要走,薛焱連忙解釋道。
可是無論薛焱怎麽說,薛硯棋就是不放手,隻是抱著他的腿哀哀的哭著。
見此情形,薛焱十分無奈,幹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伸手輕輕摸了摸薛硯棋的腦袋:“乖,我真的隻是去公司開會的,我不會離開的,你放心好不好。”
“不,不要,我不要你公司開會,我不要你從我身邊走開,一分一秒都不要,你知道的,金鳳月已經和她的女兒來找我了,我上午已經碰到了金鳳月樂,萬一你一走,我又碰到了她們母女兩怎麽辦,我們的孩子還不到三個月,萬一她傷害我們的孩子怎麽辦?”薛硯棋抱著薛焱的腳踝,拚命搖著頭,不願讓薛焱離開。
“你那個後媽真的就那麽可怕麽,讓你隻要一聽到她的消息就能怕成這個樣子。”薛硯棋被嚇成這個樣子,也是薛焱意料之外的,他從前隻是知道金鳳月和沈鈴是薛硯棋心中一個跨不過去的坎,卻不知道,那對母女對於薛硯棋來說竟然是這樣的噩夢。
“是的,她們就是魔鬼,所以,薛焱,我求求你,一分一秒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我求求你了。”薛硯棋哀求著,往薛焱的懷裏挪了幾步,順勢把腦袋枕到了他的大腿上。
看著這樣脆弱如同貓兒的薛硯棋,薛焱僅剩的一點怒氣也差不多被消磨幹淨,他摸著她的頭發,話裏盡是無奈:“可是我還得上班啊,你也有自己的工作不是麽,再加上馬上就要年關了,我還得回s市的總公司一趟,得過去好些日子呢,你這樣我怎麽放心的下?”
“可是薛焱,我和寶寶真的特別需要你,你就在我身邊別走好不好。”從早上到傍晚的此刻,薛硯棋隻要醒著的時候就一直在流眼淚,持續的長時間的抽泣已經讓她的嗓子不堪重負,變得沙啞無比,她那本來有神而靈動的大眼睛也是,因為哭泣而變得血絲滿布。
這樣的薛硯棋,怎麽不讓人心疼。
薛硯棋摸著她的頭發,輕輕撫弄了好一陣,輕歎了口氣才開口:“那行,那就這樣,反正馬上就是年關了,你就跟我一起回s市吧,我帶你回我家,讓我家裏人照顧你,而且金鳳月和沈鈴也都不在那裏,這樣你可以安心了吧。”
聽到薛焱做出來讓步,薛硯棋抬起腦袋,給了她一個滿是感激的表情,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了,那就這樣,一會的會我也不去了,我跟夏爾視頻吧,你快起來去把自己收拾一下,我們下樓去吃飯。”薛焱說著,把薛硯棋從地上扶了起來。
而趁著薛硯棋在廁所洗漱收拾的時間,薛焱走到房間的衣櫃旁,輕手輕腳的打開,從裏麵拿出那一張被他撕碎又重新粘好了的嬰兒的照片。
他把照片拿在手裏,端詳了許久後,又緩緩抬起頭,朝著廁所裏薛硯棋的影子瞥了一眼。
關於這張照片背後的故事,曾經是他心底最深的一塊傷,但是什麽時候起,那種怒火,竟能被人就那樣,輕易的消磨光了呢?也是從什麽時候起,他竟是再看不得她委屈的樣子了呢?難道,他對於她,真的已經不是純粹意義上的恨了麽?
這些問題,薛焱隻覺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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