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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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薛硯棋的孩子,我們薛家不要,也要不起……”似是為了肯定一般,蕭婉青的嘴唇顫抖著,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她曾經的那個孩子,給我們帶來的痛苦已經夠多了,算命的說了,她的命和我們薛家相克,所以,我想都不敢再想她。”
伴隨著蕭婉青語氣的愈加蕭瑟,薛焱的表情也是愈加難看。
“可是她已經懷孕了,孩子都快四個月了。”薛焱也是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說的話,可是這一次,他的話裏明顯帶上了一絲猶豫。
“如果你決定了,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媽媽幫你做,所有的壞事都由我來做,你隻需要告訴我我剛剛說的那一切,你願意不願意。”蕭婉青說著,看向薛焱的眸子全是試探。
如她所料,她這一次問完後,薛焱再一次陷入沉默,他沉默的時候,臉上全是糾結的神情,他拳頭握的許緊,仿佛是陷入了什麽萬般艱難的選擇。
“兒子,你看,這些都是你曾經收藏的和小鈺兒有關的東西,媽媽都留著的,媽媽一定可以幫你找到小鈺兒的。”似乎是為了更好的引導薛焱,趁著薛焱沉思的時候,蕭婉青特地去房間裏拿來了一些照片和一本厚厚的日記本,在薛焱麵前翻動著。
看到那些東西,果不其然,薛焱的眼神猛地閃了兩下,但隨即,那種光芒卻被他自己強壓了下來。
半晌,薛焱終於開口:“好了,這個話題就暫時停在這裏吧,我不想做什麽決定,我回這邊,是去總公司處理事情的,我現在就過去。”他說著,拿起剛剛搭在沙發上的外套,便徑直走了出去。
看著兒子的背影,蕭婉青忙追了幾步:“阿焱,公司的事不急的,你要不再好好想一想啊……”
可是甚至都沒有等蕭婉青把話說完,薛焱卻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看著薛焱那果斷的背影,蕭婉青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
這麽多年了,在薛焱心中從沒有被人撼動過地位的小鈺兒,竟然輸給了一個不幹不淨的女人。
這樣想著,蕭婉青的拳頭捏的許緊。
“劉媽,給我打剛剛那個送走薛硯棋的司機的電話。”蕭婉青思索了片刻,轉過頭去,對著家的阿姨這樣吩咐道。
而此時的薛硯棋,從薛家離開後便徑直被司機帶往了s市市中心。
薛焱給薛硯棋安排入住的酒店,就位於s市市中心的位置,其檔次高端,即使是普通套間豪華無比。
但坐在這個豪華套間裏客廳的沙發上,薛硯棋卻絲毫提不起勁兒來,隻是有些沮喪的著腦袋。
那一次薛焱說帶她回家時,她真的無比興奮,比當初他跟她求婚時都要興奮,因為在薛硯棋的老家,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當一對男女相戀後,在兩人結婚前,兩方都必須得帶著對方去家裏見自己的父母,隻有在得到雙方父母的同意時,這段婚姻才會幸福。
當時薛硯棋和薛焱結婚,目的隻是為了交易,所以並不存在這一說,但而後隨著兩人的感情逐漸升溫,薛焱已經去過了薛硯棋母親的墓前,已然算是見過了的家長,所以在那之後,薛硯棋一直心心念念著,什麽時候薛焱主動提起帶她去見他的家長,他們的婚姻才算是完滿。
現下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薛焱提起要帶她去他家,讓他家裏人照顧她,所以薛硯棋對於這次機會是無比的珍惜的,所以她才會在臨走之前準備那麽多的東西,想那麽多的事情,為的,就是想得到薛硯棋母親的祝福。
可是現實是怎麽樣的呢,薛硯棋不過剛到薛焱的家裏,甚至還沒有埋進薛家的大門,卻已經被薛母嫌棄至此。
不僅如此,蕭婉青再見到薛硯棋的時候的反應極大,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一般,舉止反應中下意識的就把她當成了老熟人。
“可是這分明是我第一次見阿姨呢,為什麽她要那個樣子,為什麽無端的,我也覺得有幾分熟悉呢?”當時的場景,薛硯棋很清晰的能夠感受到當自己看到蕭婉青時,那種下意識熟悉的感覺,但分明就是兩個陌生人的見麵,哪裏來的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呢?
這樣回憶著,薛硯棋隻覺得隱隱頭痛。
“唉……”她長歎一口氣,有些頹然的靠在沙發上。
正當薛硯棋靠在沙發上,太陽穴突突疼痛的時候,敲門聲忽然從門口傳來。
被那敲門聲驚了一跳,薛硯棋下意識就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抱在胸前,臉上流露出警戒的神情,但隨即,她便意識到,她薛硯棋已然來了s市了,s市距離a市千裏,金鳳月和沈鈴那對母女斷然不可能找到這裏來,這時候來敲門的,大概是酒店的服務人員吧。
這樣想著,薛硯棋鬆了口氣,穿好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門口站著的人並不是她想象中酒店裏的人,而是一個她剛剛才見過麵的人——蕭婉青。
“阿,阿姨,怎麽是你,你怎麽過來了?”認出來人,薛硯棋愣了一下。
麵對薛硯棋的驚愕,蕭婉青卻是昂著脖子,麵無表情:“怎麽,我不能來麽?”
直到聽到蕭婉青的話,薛硯棋才猛地一激靈,從有些發呆的狀態裏回過神來,連忙迎接道:“能能能,阿姨您當然能來了,我歡迎都來不及呢!”
看到薛硯棋這樣的態度,蕭婉青這才在薛硯棋的迎接下,從門外走了進來,隻是這麽幾步的距離,蕭婉青走時卻高昂著頭,高貴的如同天鵝一般,絲毫不把薛硯棋放在眼裏。
蕭婉青進來後,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而薛硯棋則是手忙腳亂的泡好茶水,又招呼酒店的人送了點吃的上來,這才緊張的坐到了蕭婉青的對麵。
“其實你沒必要弄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我來這裏,隻是想跟你談談。”眼看著薛硯棋緊張兮兮的忙碌了那麽久,可一開口,卻是全盤否認了薛硯棋的好意,蕭婉青這個下馬威,不得不說是幹淨利落。
“沒關係的,阿姨,您要是不滿意的話,我這就把東西全撤了。”可蕭婉青即使再無理,薛硯棋卻也隻能默默承受。
眼看著薛硯棋有準備去忙,蕭婉青卻是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別忙活了,別裝了,你是什麽人難道我還不清楚麽?都是老相識了,何必裝出這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蕭婉青這話說的輕描淡寫還透著一股子老相識之間的熟絡,可這在薛硯棋聽來,卻是詭異的很。
“阿姨,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老相識?我們曾經見過麽?”帶著那種懷疑,薛硯棋疑惑的開口。
“什麽叫老相識,你自己心中不清楚麽,我們兩曾經一起做過什麽你難道全部都忘記了麽?”可看著薛硯棋那一臉懵逼的樣子,蕭婉青臉上的不屑卻是更甚。
眼看著蕭婉青的自信,薛硯棋卻隻覺的自己一頭霧水:“阿姨你有什麽話就說清楚好不好,我真的不太明白你在說些什麽?”
如果說薛硯棋的一次兩次疑問,蕭婉青還可以把它當做是演技,但是麵對著薛硯棋的第三次疑問,蕭婉青臉上的那種自信也漸漸開始消失,她琢磨了一會,才又開口道——
“哦,不好意思,可能我剛剛認錯人了。”蕭婉青再開口時,儼然已經換了一幅嘴臉,忽而便變得客氣起來。
這讓薛硯棋隻覺得更加奇怪,但她卻也不好問些什麽,隻能依舊陪著笑臉:“沒,沒事,阿姨我長得很像你的一個故人麽?”
“是的,你們長得簡直一模一樣。”蕭婉青點著頭,眸子裏審視的目光卻愈濃,“硯棋是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的頭部有沒有受過什麽比較重的傷?”正點著頭,蕭婉青卻忽然話鋒一轉。
“受什麽重的傷?”而此時的薛硯棋明顯已經跟不上蕭婉青的思維跳躍的速度,隻能老老實實的跟著她的問題回答,“好像沒有吧,記憶中,我沒遇到過什麽傷到腦袋的事情。”
“那你看著我的臉,有沒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或是能夠想起什麽?你真的就一點都不記得了?”下一刻,蕭婉青直接盯住了薛硯棋眼睛,和她四目相對。
而被這種目光一對,薛硯棋下意識按照蕭婉青的指示努力回想著,但遺憾的是,無論薛硯棋怎麽回想,她的腦袋除了隱隱有些作痛之外,別再沒了其他感覺。
“剛見您的時候,確實有那麽一點點熟悉的,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我肯定沒有見過您。”雖然滿腦子疑惑,但薛硯棋卻還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感覺報告給了蕭婉青。
得到了這樣的答案,蕭婉青又盯著薛硯棋看了許久,半晌,才終於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低道了一聲:“行吧,那就這樣,我知道了。”
麵對著這蕭婉青一下字冷漠一下子又親熱的態度,薛硯棋隻覺得越來越疑惑,此刻看著蕭婉青又是一副一切事情了然於胸的樣子,薛硯棋再忍不住:“阿姨您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您來這裏是想跟我談些什麽,您剛剛說的知道,又是知道了什麽啊?”薛硯棋一開口,便是三聯問,這足見她內心的疑惑。
可蕭婉青卻是不語,隻是低著頭,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盤算著什麽——
薛硯棋是她的老熟人,這點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一來她便打算直奔主題,但顯然,在那過程中薛硯棋的反應令人出乎意料,於是蕭婉青便憑著自己多年的經驗,挑了些問題細細的問了薛硯棋,這才明白了薛硯棋為何對她這個老熟人是這個態度——很明顯,薛硯棋應該是失憶了。
但是此失憶非彼失憶,她並非是忘記了所有的東西,而應該上記憶中的某個地方出了點問題,讓她忘記了某個時間某些地點所發生的特定的事情,這在醫學上,被稱為選擇性失憶。作為一個豪門闊太太,蕭婉青之所以會懂這些東西,跟薛硯棋下意識的在腦子裏丟掉的那段記憶,也有很大的關係。
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蕭婉青這次來這裏的目的。
這樣想著,蕭婉青重新坐直了身體,又恢複了之前那淡漠的樣子:“既然如此,我們就來談一談你跟我兒子薛焱的事情。”緊盯著薛硯棋,蕭婉青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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