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久別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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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已經用了好幾天的大鍋,但是薛硯棋卻依舊沒有熟練的掌握大鍋的用法。

    因為冬季潮濕的原因,光是點燃那些柴火薛硯棋就廢了半天的功夫,而後又被那柴火冒出的黑煙熏了個滿臉黑,落魄的就像是西北大山裏的那些挖煤人。

    “咳咳……咳咳咳……”薛硯棋忍受著那煙熏的刺激,一邊劇烈咳嗽著,一邊等待鍋裏的水開了後放進最後的一棵青菜。

    爐火漸漸旺了起來,暖意在狹小閉塞的廚房裏漸漸彌散開來,薛硯棋對著早已凍僵掉了的雙手哈了幾口熱氣,蹲在廚房的小牆角裏,聽著鍋裏燒水咕嚕咕嚕的聲音,而心中則是一片冰涼。

    她薛硯棋從小到大活了這快三十年,從來沒有過過這麽憋屈的大年三十。

    薛硯棋還記得,之前她沒有嫁給薛焱的時候,都在唐小小家過年,每到過年的時候,唐媽媽都會燒一桌子的色香味俱全的菜,然後這三個人一邊看著春晚,一邊談天說地,享用美食,好不快活。

    就算是不提在唐小小家過得年,可就算是從前薛硯棋跟金鳳月一起生活時,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也會允許她一起上桌吃一頓熱飯,喝一口熱湯,好好享用那一年末尾的光景。

    可是在這裏呢,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也就算了,可卻連吃喝都是問題,若不是她之前那些日子天天省著吃喝,留下了這一點青菜和泡麵,她薛硯棋會不會是這曆史上第一個在大年三十被餓死的現代人啊。

    這樣想著,薛硯棋隻覺得心中委屈,眼眶也酸的厲害。

    這些天這些艱苦的熱孜,薛硯棋甚至都有些懷疑,她陪著薛焱一起來者s市到底是錯還是對。

    從前她一個人的時候,日子雖然苦點,流的汗雖然多些,可至少活的有盼頭,可自從她和薛焱在一起後,雖然生活的品質是提高了不少,時不時也會收到很多巨大的驚喜,可是享受那些驚喜的同時,壞事也隨之而來——

    他陰晴不定時傷人的話語,還有圍繞在他身邊擾人鶯鶯燕燕,最可怕的是,她畏懼了那麽多年逃避了那麽多年的繼母金鳳月和沈鈴竟也隨之找了過來,她躲了她們那麽多年,風平浪靜的生活了那麽年,為什麽不過跟薛焱剛剛結婚了幾個月,她那些年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呢?

    所以薛硯棋有時候真的懷疑過,她嫁給薛焱,然後一步一步的愛上他,究竟是對還是錯。

    “薛焱……”她縮在牆角,腦子裏亂七八糟,而嘴巴裏卻還下意識喊著她的名字。

    不知是過了多久,柴火燃燒時“劈裏啪啦”的響聲伴隨著鍋裏水燒開了的“咕嚕”聲同時響起。

    聽到這動靜,薛硯棋扶著牆站起來,丟下那一把已經有些蔫了的青菜。

    青菜漂浮在開水裏,伴隨著沸水的波動一上一下,發出輕微的響動。

    薛硯棋木然的拿筷子扒拉著,卻偶然聽見外麵的門似是發出了不小的響動。

    她下意識的朝廚房外看了一眼,但隨後又自嘲似的轉過腦袋。

    這些天她無數次因為聽到響動而欣喜異常,多少次就那麽驚喜的衝出門外,以為是薛焱和蕭婉青終於回到了老屋準備過年。

    但嘲諷的是,那麽多次的自以為的驚喜不過都是些笑話,她等了足足一個禮拜,但是壓根就沒有人來,那些個響動,不過是冬日的冷風吹到門上,發出的噪音罷了。

    “唉……”想到這裏,薛硯棋歎了口氣,拆開泡麵的包裝,把麵餅放到鍋裏,又小心的注意著下方的爐火,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大年三十晚上這唯一的晚餐就毀於一旦了。

    果然,這老天偏生就喜歡跟人對著幹,薛硯棋最怕什麽,便來什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爐子裏的火竟然漸漸熄滅了下去。

    見此情況,薛硯棋急了,隻能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管子吹著那眼瞅著正漸漸失去活力的火苗。

    正當血眼前跪再地上吹火的時候,她沒注意的,廚房的門忽然響了一下。

    下一刻,她隻覺得背上一暖,一股熟悉的氣息從身後席卷而來,將她包裹。

    隨即,溫熱的吐氣聲在她耳邊響起:“硯棋,你可讓我好找。”

    那熟悉的大提琴一般的天籟之音。

    “薛焱?”她驚呼著猛然回頭,而她身後,正如她所想的那樣,那個俊逸而健壯的男人就彎著身子站在那裏,他的臉龐就挨著她的側臉,他們之間的距離近的她幾乎能夠聽到他的呼吸聲。

    “阿焱?真的是你麽?”她看到薛焱那張熟悉的俊顏,卻沒有薛焱意料中的那種激動,而隻是輕輕的伸出手,想摸一摸那張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顏。

    可就算是這個動作,薛硯棋做著做著,還沒等手觸到薛焱的臉,她卻像觸電一般,拿開了。

    “嗬?薛硯棋你一定是瘋了,都七天了,薛焱他都沒由來,你還不死心麽,還沒睡覺就在這裏做白日夢,薛硯棋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她分明雙眼是盯著薛焱的臉的,可嘴裏卻默默念叨著,隻以為看到薛焱是在做夢。

    “對了,麵,麵,我的麵,這麵不能毀了,就算我不想吃東西,寶寶卻不能餓著。”自言自語著,薛硯棋竟是自顧轉過了身子,繼續拿著筷子在鍋裏麵扒拉著。

    那爐火不知何時已經滅了,鍋裏的溫度在迅速下降,而鍋裏飄著的,則是青黃不接的破爛菜葉子和一小坨還沒煮開的泡麵。

    可那鍋子前的薛硯棋,卻是什麽都不知道一般還那這筷子拚命的扒拉著,嘴裏還叨叨著,不能餓著孩子。

    這是大年三十的晚上,這是中國傳統中一家人應該團圓的日子,可就是這麽個日子,他薛焱的女人卻在這麽個破地方守著這麽一口破破鍋,連看到自己的丈夫來了,都不敢當真,隻敢當做第一場白日夢。

    看著這樣的薛硯棋,薛焱再忍不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進懷裏,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仿佛要她揉進骨血一般。

    “硯棋,是我,我真的是薛焱,你沒看錯,我來了,我來找你了。”薛焱抱著薛硯棋,不自覺聲音中竟是帶上了哭腔。

    而本有些木然的薛硯棋,冷不丁被這溫暖的懷抱一擁,雙眼瞪得幾乎要飛出眼眶。

    半晌,她才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薛焱,真的,是你?”她那種帶著欣喜又有些委屈且不可置信的語氣,讓人聽著忍不住心裏疼的厲害。

    “是我,是我,我來晚了,是我錯了,這麽久才來找你。你受苦了。”薛焱抱著薛焱,腦袋緊緊貼著她的腦袋,生怕一個不小心,麵前這個還魂牽夢縈的人兒又不知會丟到哪裏。

    而薛硯棋,則把頭埋在薛焱的胸口,哭的整個身體都抑製不住的顫抖著。

    “我還以為,還以為你不會來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不要寶寶了,我以為我要一個人在這裏待到我老,待到我死,但我不敢離開,我怕你回來找我,我怕你找不到我會擔心。你工作已經那麽累了,我不想讓你擔心。”她嗚咽著,把這麽多天的委屈和擔憂全部傾訴出來,誠然,她在這裏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煎熬,磨光了她心中所有希望。

    聽著薛硯棋這抽抽搭搭的哭泣聲,想著自己剛剛走進這屋子時看到的破敗場景,薛焱心中對於薛硯棋的憐惜沒有哪一刻有如此之甚,這個傻女人,明明就對這裏的厭惡到了極點,卻為了他,硬撐著在這裏一個人待了足足七天。

    “傻女人,真是一孕傻三年麽,你怎麽這麽蠢呢!”抱著薛硯棋那微涼的身體,薛焱再一次忍不住嗔怪。

    看著麵前女人滿是淚痕的臉和還在微微顫抖的身體,薛焱內心的心疼達到了巔峰。

    他忍不住輕輕吻上了她的嘴唇,用他的溫暖,在她的微涼上四處點火。

    她失蹤的這些天,他瘋了一樣到處尋找,此刻看著雖然瘦了一圈,但卻依舊玲瓏嬌小的妻子,薛焱隻覺得小腹的位置有一股邪火在燒。

    “硯棋,我愛你,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留在我身邊,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好不好。”他吻著她的臉,從唇瓣到耳畔,一路呢喃著他對她的愛。

    她被他擁著,吻著,隻感覺那個曾經拋棄了她的全世界又再一次歸來了,帶著熱情且奔放的愛意,直要把她淹沒在那歡愉的海洋裏。

    “阿焱,阿焱……”她喊著他的名字,在這狹小而閉塞的空間裏,緊貼著他的身體,汲取這多天裏從未再有過的溫存。

    耳鬢廝磨,淺嚐輒止,那熟悉的獨屬於兩人間的曖昧一觸即發,瞬間便點燃了這破舊廚房裏冰涼的空氣。

    此時的薛焱就像是多日未嚐葷腥的貓咪,貪婪著想要把麵前的獵物吃幹抹淨。

    而薛硯棋被他壓著身子,冰涼的手腳在此刻被他的溫度烘的火熱,挺著身子迎合著他的動作。

    昔日那有些髒亂被薛硯棋嫌棄灶台,此刻卻成了最好的支柱,它頑強的支撐著薛硯棋的身體,讓薛焱能夠肆無忌憚的在那身體上采擷親吻。

    鍋裏還未涼下的熱水冒著嫋嫋的熱氣,升騰出的白霧把這廚房氤氳像個仙境。

    仙境之外,寒風肆虐,沁骨入髓。

    而仙境中,兩個相擁纏綿的軀體,隱隱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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