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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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巴掌來的太過突然,突然到宮崎隻是覺得眼前猛地晃了一下。

    等到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薛硯棋已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右臉上的五指印極其明顯的,腫的老高。

    而順著薛硯棋眼巴巴看過去的那個方向,那個名為薛焱額,s市神一般的男人就站在那裏,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麵無表情,隻是雙目赤紅著,渾身上下都帶著種攝人心魄的威壓,那種威嚴,說句老實話,連宮崎都覺得心中一顫,誠然,同為混跡商場多年的老油條,宮崎雖然頭腦手段不輸薛焱,但是這種氣勢,宮崎及不上薛焱。

    但就算是這樣,看著自己心中忘不了的那個女人就這樣被人一巴掌打翻在地,宮崎的心裏,又氣又心疼。

    他忍不住一個健步衝上前去,但卻還是被薛焱搶先一步給攔了過去。

    於是,飯店飯桌旁這不大的空間裏,宮崎,薛焱還有薛硯棋三人對峙著,宮崎看著這二人,而後兩者,則是對立著,薛焱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哭紅了雙眼的薛硯棋。

    而薛硯棋,也那麽直直的看著薛焱,曾經那樣高傲卻又溫柔到了骨子裏的男人,此刻,卻用一種受傷了的獅子一般的可憐卻又暴怒的眼神看著她。他分明是那麽高傲雅致的一個人,卻一次又一次為她動氣,為她發怒發狂到絲毫再沒了之前的儒雅。

    看著那樣的眼神,薛硯棋隻覺得心裏疼的一揪,再忍不住開口——

    “阿焱,我……”

    可是他似乎並不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所以不過寥寥幾字,薛焱便徑直打斷了他。

    “薛硯棋,”他叫著她的名字,卻已然不複之前的情深,“告訴我,為什麽,你會在這裏?”薛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那種低落而悲憤的情緒讓他自己都驚呆了,看到那微博的時候,他分明是帶著雷霆般的暴怒趕過來的,怎生的,到了質問的時候,他的話裏卻再是沒了那種淩厲的鋒芒,隻剩下,無奈的求證了麽?

    而聽到薛焱那樣的語氣,薛硯棋也是一驚,但總算是有了能夠開口的機會:“阿焱,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來找宮崎,隻是想讓他幫我一個忙,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的!”

    “幫忙啊?這一口一聲說著的,可真是親熱啊,我倒是想知道,你是怎樣大的難處和怎樣大的臉麵,能請的到堂堂天都娛樂的宮總來給你幫這個忙?”

    “這,是這樣的,我……”她是來求宮崎在投標會上把機會讓給薛焱的,這就是她的目的,這就是她請宮崎幫的忙,可是這些東西,她怎麽能說的出口,那個高傲的男人,怎麽會容許他自己向別人低頭,“我,薛焱,我,我真的,隻是來找宮總幫個小忙的。”

    所以直到最後,薛硯棋也沒有回答出薛焱的問題,不是答不了,而是不可說。

    那樣倉皇著急促著想要組織語言回答自己問題的薛硯棋真的很令人期待,其實在薛焱的內心深處,真的是希望薛硯棋能夠回答出自己的問題,他是真的希望他能夠給他一個理由的,哪怕那個理由是蹩腳的,是說不通的,他的心裏也能夠舒服一些。

    但令人遺憾的是,他給了她那麽長的讓她組織語言的時間,可到了最後,她卻還是一個字都解釋不出來,永遠都是蒼白的那一句“不是他想的那樣,她是真的有苦衷。”

    可他薛焱已經是她薛硯棋的丈夫了,那麽久的夫妻之間的感情,原來依舊還是這般,薄如蟬翼,輕觸即毀。

    “夠了……”他再不想看她結巴語塞的模樣,再一次徑直的打斷她的話語,“相處了這麽久,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

    他說這話時,頓了一下,語氣裏流出幾分苦澀,但更多的,是失望和憤怒——

    “果真,賤人就是賤人,可以同福而不可以同難,我有錢有勢的時候,你跟在我身後,諂媚的像一條狗,而現在,不過是我的項目出了一點點問題,你就急不可耐的來找下一家了?你是怕我真的拿不下這個項目,養不活你們母子兩個麽?薛硯棋,我薛焱在你心中,就真的,那麽一文不值麽!”

    薛焱口中說出的那些話讓薛硯棋心寒,更讓她害怕,她其實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更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竟會讓他如此臆測她的舉動,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再不解釋,那一切,就真的來不及了!

    “不……沒有,我沒有找下家,我跟宮崎隻是在一起吃了個飯,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任何事情,我敢對天發誓,我薛硯棋要是有任何對不起你薛焱的事情,我就天打雷劈,我就被五馬分屍,我就出門就出車禍,我就不得好死……”

    毒到以命相抵的誓言,哽咽到幾乎是半個字一頓的語調,薛硯棋將她自己的尊嚴全然踩在了腳下,她隻想要他相信她,隻想讓他對她不要那麽冷淡無情。

    “薛總,真的,我可以作證,硯棋她,真的沒有說假話,他真的隻是來請我……”這樣的無助的哀求,宮崎再看不下去,主動走上前來想要解釋,其實他可以為了她一開始就衝上去跟薛焱爭鋒相對的,隻是,如果是那樣的話,薛焱和薛硯棋的關係,便再也修不回來了,所以宮崎忍著,忍到實在忍不了的時候,才走上前來,迫不及待的想為她解釋一句。

    但是,宮崎的好心還沒有出口,那邊薛硯棋哀哀的眼神便瞬間瞟了過來,他瞬間讀懂了她眼睛裏的意思,她在求他別說出來,求他不要把她來求他的真正的目的說出口,因為那樣會傷到薛焱,傷到薛焱那顆高傲到天上的自尊心。所以看到那眼神,宮崎下意識便住了嘴。

    但不巧的是,薛硯棋的那種哀求的眼神,也恰好落進了薛焱的眼裏。

    那樣梨花帶雨的苦苦哀求委屈的模樣,在薛焱的眼裏看來,和含情脈脈眉目傳情沒有多大的區別,更可恨的是,這兩個人竟然就當著他的麵這麽做了!

    “硯棋……”他猛地躥了一步,徑直站在薛硯棋和宮崎的中間,擋住薛硯棋的視線讓她看不見宮崎,而他的口裏,也同時低沉而出薛硯棋的名字,咬牙切齒的,帶著仇恨,“你這一口一口叫著的,可真親熱!”

    薛焱說著看向宮崎,眼睛裏,展露出捕食的獅子一般可怖而又威脅的目光。

    “薛總,我想我們真的有必要坐下來好好談談,畢竟您還不知道……”薛焱那樣的眼神實在可怕,宮崎握緊了拳頭這才屢直了舌頭,不動聲色的繼續回答著。

    但是,薛焱對於他的解釋,卻沒有絲毫的興趣。

    “宮總一向是問心無愧,這次這麽忙於解釋,這倒是讓我薛某人,受寵若驚啊。”

    這樣子擺明了不相信的話語,堅決到了極致,一個字一個字恍若是尖刀一般紮入薛硯棋的心中。

    心痛與絕望同時而來,薛硯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氣力,竟是強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薛焱的胳膊:“不,薛焱,你一定要相信我,除了那張支票,我這的沒有對不起你過,而且,而且,阿焱,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爭取回那個項目的……”

    薛硯棋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有些顫抖,掌心冰涼,薛焱頓了一下,竟是沒有徑直甩開。

    察覺到他有些遲疑的動作,薛硯棋隻覺得激動的心髒猛地一抖,可隨即而來的,他那張冷漠的臉忽然靠近了過來。

    “相信你?你自己都說了,你偷了支票了,你要我怎麽相信你?”薛焱的表情是笑著的,但是話卻冷的像是冬日裏的冰錐,刺人的厲害,“況且,你前腳偷了我的支票,後腳就跑來跟宮崎吃飯哭訴,卿卿我我,薛硯棋,你當我是傻子,會相信你這個賤人的那些鬼話?”

    他的稱呼已經從硯棋變成了賤人,她在他心中,已然是再沒有任何地位了吧、

    隻是,隻是他還沒有鬆開她的手,她還能感受到他皮膚的溫熱。

    她再一次握緊那溫熱,想要再次解釋。

    可是這一次,她隻覺眼前一刺,回過神來的時候,薛焱已然把他的手機放到了她的麵前,手機在微博的界麵上,於是熱搜上的那條微博便就那麽猝不及防的落到了薛硯棋的眼中。

    那樣曖昧的配字,那樣意味不明的照片。

    “你還想解釋什麽麽?你還想說你們隻是吃飯麽?哪兩個沒有關係的人,會吃著吃著就拉起了手,就抹起了眼淚?”

    不疾不徐的質問,可薛硯棋竟是一句話解釋的話都說不出,隻是半張了嘴巴,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薛焱,恰恰又是最討厭看到她這個樣子的。

    “夠了,賤人!你的真麵目已經露出來了!我薛焱,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這麽惡心的人……”他說著,猛地掰開了她握著她手臂的手指,重重的,掰的她生疼,“所以,賤人,我們,就這樣吧!”

    那樣嫌棄的語氣,決絕的離開的背影,薛硯棋隻覺得心痛的就要炸開!

    “不,不要!阿焱!”她哭喊著撲過去,猛地拽住他的腳踝,卻又在輕易間,被他踢開。

    他們的感情,從開始到現在,走過了那麽久的時間,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動手,第一次跟他說再見,可是,明明這些激烈的吵架不過是第一次,但薛硯棋卻有一種,這已然又是最後一次了的預感,因為,薛焱說了再見了,再見,就是再也不見啦的意思啊。

    “不,不……薛焱,我沒有……薛焱,我真的,真的愛你……”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薛硯棋卻是已然沒有了爬起來再追的力氣,於是她隻能膝行著,一點一點爬著,想要抓住那越來越小的殘影。

    看著爬行在地上,已然是卑微到了骨子的裏薛硯棋,宮崎心疼的衝上前去,一把攙住薛硯棋的腰,想要把她攙起來。

    但卻不想,看到了宮崎的薛硯棋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竟是猛地從地上半坐了起來,繼而,竟是雙膝朝下直直的跪在了宮崎的麵前——

    “宮總……我求求你,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了,你就答應我,好不好……”

    到了,就算是薛焱對她絕情到了哲思,薛硯棋卻也是沒忘了她來的目的,因為,這真的,算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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