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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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傳來的聲響在耳畔吵起的時候,外邊已然是天光大亮。

    揉了揉已然是腫成了核桃的脹痛的厲害的雙眼,薛硯棋已然記不起昨夜,她是什麽睡著的,也不清楚為什麽她昨夜竟還能睡著,她隻是約莫記得,她昨晚似是做了很多很多的夢,那些夢裏,或清晰或模糊的閃過了很多過去的事情,有她經曆,也有她模糊著似是經曆過的,但無論是什麽,在醒來後,一切都歸於虛無。

    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薛硯棋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疼的厲害。

    強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一陣一陣的眩暈感覺便傳來,同時而來的,還有一股子惡心的感覺。

    勉強穩住身子,薛硯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低熱的觸感,她有些發低燒,該是昨晚淋了雨,所以著了涼。

    迷迷糊糊趔趄著走著,薛硯棋摸到唐小小家的藥櫥邊下,想要拿點藥出來,緩解一下。但不等她的手觸到藥櫥的那一刻,她那已然凸顯出來的肚子,卻是先碰到了那藥櫥打開的門,軟軟的觸感傳來,薛硯棋混沌的腦子這一刻才猛地清醒了過來。

    “是啊,我懷孕了,怎麽能亂吃藥呢?”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和煩躁的感覺同時傳來。

    薛硯棋關上那櫃門,心中一片冰涼。

    畢竟,當她還是那個薛太太的時候,她受到的,是最好的最細致的照顧,雖然她也受過許多委屈,但沒有哪一次受委屈後,薛焱不是陪在她身邊細細的照顧她的,縱使有過爭吵,有過麵紅耳赤,但每一次,都是他先低頭,低頭為他們的感情讓步。

    細細數來,她懷孕也已然是快要八個月的時候了,她算過,等到那兩個小天使從她肚子裏降生的時候,恰好可以趕上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她永遠也忘不了,去年那時他們領證的時候,那是一種,新生的感覺。

    隻是為什麽,明明眼看著一切都要好起來的時候,事情卻成了現在這般的模樣,她不服氣,真的不服……

    “嗡嗡……嗡嗡……”但就在薛硯棋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時,放在枕邊的手機卻是忽然響了起來,她下意識拿過來——

    原是設置好的每天都會響的鬧鍾響了起來,她無比自然的關掉鬧鍾,順手也關閉了手機自動進入的飛行模式,於是網絡自動連接上,如同昨晚一般聲響的微博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

    她心中一縮,卻還是下意識的點開了那些個推送,再一次點開了,昨晚那一條,如同噩夢一般的微博。

    隔日再看,依舊觸目驚心。

    經過一晚上的發酵,那件事情越發爆火了起來,此刻轉發和評論數都已經超百萬,每一條都是在罵她,罵宮崎,然後順便心疼薛焱,更有甚者,更是心疼起了劉思諾。

    那分明就是個小三,此刻卻和薛焱成了被分開的鴛鴦,而棒打鴛鴦的那個賤人,除了薛硯棋,還有誰能夠擔得起?

    “瘋子……那群瘋子……”看著那些個偏激的言論,薛硯棋隻覺得心裏痛的厲害,她活了這快要三十年,體會過胃疼,腦袋疼,甚至是皮開肉綻的火辣痛感,但沒有哪一種疼痛能夠與此時心髒所經受的那種撕裂一般的疼痛相比較。

    眼看著和自己組建了家庭,深愛了那麽久的男人,眨眼就成了這般絕情的模樣,薛硯棋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於是想的越多,薛硯棋就絕望,絕望越多,那種想在絕望的夾縫中生存下來的希望也就越濃。

    “不,他不會這樣的,阿焱不會這麽絕情的,他說過他會愛我,會原諒我犯過得所有錯誤,所以這一切一定不是真的,他一定在跟我開玩笑!”薛硯棋拚命搖頭甩掉所有絕望,自我安慰一般,抄起放在床上的手機,按下那個早已經爛熟在她心中的手機號碼。

    她渴望他接,卻又不敢奢望他會接她的電話。

    就像她曾經看過的一本書裏說過的,對於某個未知的答案,知道結果可能是好的也是壞的同時,就一定越晚知道越好,因為知道的越晚,那樣保持好心情的時間就越長,痛苦的時間也就越短。

    但是,她薛硯棋都已然絕望成這個樣子了,難道還會在乎更加絕望一點麽?

    看著那號碼,她顫抖著手按下了綠色的撥打鍵,於是提示等待的聲音響起。

    但出乎意料的,薛硯棋的等待沒有持續多久,手裏的手機不過是嘟嘟響了兩聲,那邊的薛焱竟是徑直接通了電話。

    “喂……”

    那醇厚悅耳如同大提琴一般美妙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薛硯棋激動的眼淚差點從眼眶裏飆了出來——

    “喂……阿焱……”她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阿焱,你終於願意接我的電話了,你終於理睬我了,太好了,太好了,阿焱,你終於原諒我了麽?!……”那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狂喜,薛硯棋恍若從地獄的進口猛地升上了天堂,驚喜的熱氣從心底直直冒出來。

    但是麵對著她這樣迫不及待的開心,那邊的薛焱卻是異常的冷靜。

    “不,我並沒有打算原諒你,”薛焱說著,冰冷的語氣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便澆滅了薛硯棋心中的那一點點希望的火苗,“首先,我並沒有不理睬你,昨晚,我還認真的回了你的微博私信,其次,我接你的電話,也不是為了原諒你,而是覺得,有些事情,我們需要見麵說說清楚比較好。”

    一條一條被羅列出的理由,薛焱的口氣官方的像是在和客戶會談的大老板,不包含一點點感情。

    “見麵?”但是麵對薛焱的冷漠,薛硯棋就像全然沒有聽到一般,她隻是重重的,注意到了那“見麵”兩個字。

    俗話說,見麵三分情,雖然他現在的話這麽冷,這麽讓人絕望,但是,他還願意見她,這是不是就是說明,他還沒有完全放棄她!

    這樣想著,薛硯棋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好,我們見麵吧,什麽時候,在哪裏見?”

    “你來我的別墅吧,隨便你幾點過來,我一天都在。”薛焱想也沒想回答道。

    “好,我現在立刻就過去,等我……”而薛硯棋,則是在聽到薛焱的話後,迫不及待的掛斷了電話,狂奔著去換衣服,想要好好的見麵和薛焱談一談。

    但是正是因為她的急切,她沒有聽清楚薛焱的話,他說的是,他的別墅,而不是他們的家,所以這在冥冥中,大概便已然注定了結局。

    從唐小小家到薛焱的別墅,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薛硯棋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年。

    來到三天都沒有回了的家,薛硯棋隻覺得無比親切,在迫不及待的衝過去想要那鑰匙開門的時候,她特地轉過身去,看了房子前院的花圃,她記得她走之前,那裏她去年親手種下的花兒已經長出了花骨朵兒,即將綻放。

    “所以,這時候,她們應該已經開了吧!”薛硯棋懷著希望朝那裏看去。

    可是令人失望的,那花圃裏之前她種下的花,竟是已經被人挖掉,小小的還沒有開花的花骨朵兒就被那樣隨意扔在一邊,黯然的躺在那黃色的泥土上,一點點枯萎。

    看到那場景,薛硯棋隻覺得喉嚨裏瞬間被什麽堵住了一般,哽咽的厲害。

    “沒事,或許是阿焱他想養別的東西了,所以挖掉了,沒關係,阿焱喜歡的東西我都喜歡……”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強迫自己不去看那花圃裏被弄得一片狼藉的小花,而是徑直轉過身去,想要打開家門進去。

    但再度失望的是,她的鑰匙,還未等插進那門裏,那種抵觸的阻力便傳了過來,緊緊的製止住了她想要開門的欲望。

    她薛硯棋,不過是三天沒有回家的功夫,薛焱竟是叫人換掉了鑰匙。

    這是什麽意思,再不想讓她回家麽?

    門徹底打不開的那一刻,薛硯棋隻覺得一陣窒息感傳來,眼前,也是陣陣的發黑!

    俗語說,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絕望,但其實不然,這最可怕的東西,不僅僅是失望,而是給了人希望,卻又將希望一點一點變成絕望。

    而薛硯棋,此刻,體會的,便正是這樣的感覺。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強壓住心裏那種不祥的感覺,按響門鈴後,又輕輕扣了扣門。

    開門的是趙阿姨,見到薛硯棋回家,她立刻露出一種驚喜的笑容。

    “太太?您回來了?”那樣親切的稱呼,那樣慈祥的麵孔。

    薛硯棋隻覺得眼淚要從眼眶裏流出來:“誒,趙媽,我回來了。”她說著,迫不及待走進屋子裏,立刻,一種熟悉的,家的味道撲鼻而來。

    但是,身處於這種溫馨之中,薛硯棋卻敏銳的覺察到了,空氣中,那幾絲微妙的不熟悉額味道。

    是什麽呢?她靜思了片刻,忽然一拍腦袋,想了起來——

    “春花……媽媽回來了,春花,媽媽回來了,你不來迎接我麽?”半晌的功夫,她才想到了春花,那個一直在她陪著她,帶給她歡樂的狗子,難得的在她回來時,沒有跳著衝過來。

    但奇怪的,她在門口站了這麽久,叫了那麽久那條傻狗的名字,但是那狗子卻跟蒸發了一般,一直沒有出現。

    “咦,趙媽,春花呢?”薛硯棋疑惑著回頭看向趙阿姨。

    看著薛硯棋那急切的樣子,趙阿姨眉目中露出一絲不忍——

    “太太,春花它……”

    趙阿姨剛想說些什麽,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徑直被人打斷——

    “趙媽,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叫這個女人太太,而那個叫|春花的傻狗,也已經被我處理掉了,跟你有關聯的畜生,不適合在我的別墅裏待著。”

    不知是什麽時候,也不知道薛焱是從樓上的哪個房間裏冒了出來,他就那麽直直的下了樓梯,穿著薛硯棋最熟悉的那件絲質的睡意,但卻說著,薛硯棋不敢相信的陌生的話。

    “你不是,叫我回家見麵麽?但是你又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春花,被處理了,是什麽意思?”薛焱的話的所包含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薛硯棋思考著,卻還是問題不斷。

    可麵對著薛硯棋的疑惑,薛焱卻是冷笑著,一步一步走過來,在她身邊站定。

    “處理就是處理了,就是不會在在這裏,出現了,”薛焱回答著,端起茶幾上的茶,抿一口,悠閑坐下,“而把你叫到這裏,是因為我想跟你麵談一下,我們離婚的事情……”

    “是的,薛硯棋,你沒有聽錯,我們離婚吧……”他絲毫不給薛硯棋提問的機會,就這麽把那兩個血淋淋的字,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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