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她欠了他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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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就是好幾日的光景,不知不覺中,距離薛硯棋帶著孩子來求見薛焱,已然是過去了好幾天,但是對於薛硯棋的曾經造訪,薛焱卻是絲毫不知。
不知道她曾帶著孩子來過,也不知道她曾在門口等了他那麽久。
“所以以後就真的,再沒有關係了呢?那果真,是個絕情的女人啊……”雖然已是很久未見,但是工作著,工作著,薛焱的腦子裏,卻是不自覺的冒出了薛硯棋的麵孔——
她曾坐在辦公室沙發上吃飯的模樣,站在辦公桌前,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文件,不讓他工作的模樣,以及,她站在那扇大玻璃落地窗前,舒展著身體,巧笑倩兮的模樣。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還發生在昨天,而大夢一場,恍若過後今天,卻是什麽都沒有了。
“薛焱啊,薛焱,你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徹徹底底的恢複正常……”這樣想著,薛焱竟是再沒有了工作的心思,徑直走到那落地窗前,看著外麵那車水馬龍的樣子。
其實一切都還是那樣,都沒有變,唯一變化的,大概就隻有他自己而已吧。
“焱哥,又在發呆麽?”正當薛焱眺望窗外,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忽然被人推開,劉思諾徑直走了進來。
“啊?沒有,就是坐的時間長了,看的眼睛有點疼了,過來歇歇。”
聽到動靜,薛焱下意識回頭答道,伴隨著他的轉頭,他那張麵無表情,眼神空洞的臉便直直的落在了劉思諾的眼裏。
一看到那張臉,劉思諾便隻覺得心中一痛,因為她知道,薛焱又在騙她,分明他那樣的表情時,就是在發呆想那個女人,分明他那個表情時,就是又想到了他和那個女人曾經的糾纏,分明他最近天天都是那個表情,落在劉思諾眼裏,幾乎都讓她看的膩了,但隻要一問起,他卻還是下意識的掩飾逃避。
劉思諾曾經在書裏看到過一句話,越是深沉的愛,就越說不出口,就越想要逃避,所以如此這般下意識響起,卻又潛意識逃避的感情,會是愛到了怎樣的一種境地呢?
可是對於劉思諾來說,她才不想知道那種境地是怎麽樣的呢,她想知道的,便隻有如何才能薛硯棋那個垃圾女人從薛焱挖出來,丟棄掉,然後她自己住進去。
畢竟那樣肮髒的賤女人,憑什麽可以在薛焱的心中占有那麽重要的位置。
“對了,小諾,最近,有沒有什麽公司外麵的人找過我?那種抱著孩子的?”沉默之中,薛焱想到了什麽似的忽然開口。
“啊?”猛地被這麽一問,劉思諾隻覺得心裏一咯噔,“沒,沒有啊?什,什麽人啊?”
雖然嘴上還勉強鎮定著,但劉思諾的心卻是一下子慌了起來,她料不準薛焱為什麽忽然會這樣問,隻以為,薛焱是知道了幾天前,薛硯棋來找過他的事情。
但萬幸的是,劉思諾那樣反問過後,宮崎便沒有再追問些什麽——
“沒什麽人?就是問問而已,這幾天,是陽陽的忌日了,她若是已經生產了,一定會帶著孩子來讓我見見吧。”薛焱低低的開口,雖然沒有直接說出薛硯棋的姓名,但口中的那個她,卻已然是不言而喻。
而冷不丁聽到薛焱又提起薛硯棋,而好死不死的,冥冥中,這兩人竟是又有相同的想法!
“哦!你還說你沒有想薛硯棋,你都這麽大大方方的說出口了,你要是想見她你就去見她啊!沒人逼著你要在這裏工作,反正你天天發呆來發呆去,能做好什麽事兒!”
盛怒之下,那些不滿的話就算是機關槍子一樣,從劉思諾口中嘚啵嘚啵的被吐了出來。
“夠了,我知道了,我不過隨口一提而已,你沒必要這麽較真。”劉思諾的吵鬧實在聒噪,但也正是這樣的聒噪,讓薛焱猛地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竟是又提起了她,頓時心生一陣煩躁。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提就是了。”劉思諾也是不耐煩回道。
“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麽?”
“來找你吃飯!已經下班的時候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
“好吧,走吧……”
“……”
於是,簡短的對話之後,兩人再無話。
而晚飯,也在這樣尷尬而有些煩躁的氛圍中開始。
都說,發愁的時候,吃不下任何東西,所以,劉思諾和薛焱本來平淡的晚飯,也在不知道誰叫的那一杯酒後,變得不平淡。
因為心中的鬱悶和相思,薛焱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點著,從香檳和到紅酒,到最後,就算是劉思諾拖著薛焱強行離開了餐廳,薛焱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從旁邊的小攤子那裏,搶了十幾罐啤酒,一步一晃的喝著。
因為多年的應酬,薛焱的酒量很好,這麽多年來,幾乎沒有喝醉過幾次,但是這一次,啤酒香檳再加上那無數罐啤酒,雖然度數不高,但薛焱卻把自己喝了個爛醉,在路上晃著,走著,直到整個人的意識都被掏空,才歪歪扭扭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半眯著眼睛,嘴裏嘰裏咕嚕的說著些什麽。
而一直努力跟在薛焱後麵,想要扶他,但卻又一直被薛焱甩開的劉思諾,此刻看著他的這幅模樣,心中是又痛心又傷心。
痛心是因為看到薛焱把自己折磨成這個落魄的樣子,而傷心,則是因為,就算是他和薛硯棋已經離婚了那麽久,也已經那麽久不見了,卻心心念念的還是她。
“硯棋……我好想你……”劉思諾正吃力扶著他的空檔,冷不丁的,薛焱口中的呢喃就那麽猝不及防的落到了劉思諾的耳朵裏。
清晰到了極致的七個字——“薛硯棋,我好想你。”
“薛硯棋!又是薛硯棋!薛焱,除了薛硯棋你腦子裏究竟還有什麽東西!你天天口口聲聲說著要忘記要忘記,結果呢!你還是想她,不就是那麽個賤女人麽!她有什麽好,她有這麽愛你麽?她對你的愛能及的上我千分之一麽!薛焱,她憑什麽讓你這麽日思夜想,那樣一個女人,薛焱,你不覺得羞恥麽!”
天天和薛焱生活在同樣的空間裏,劉思諾滿世界都是薛焱,而薛焱滿世界,卻都是薛硯棋。
這樣的心理落差日積月累,終於在這一刻全數爆發,劉思諾再忍不住,猛地將懷裏的薛焱反手一推,朝著地上推去。
“別,別拋棄我……”但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醉的迷迷糊糊的薛焱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腳下一個趔趄後,竟是重新又站穩了回來,與此同時,他的手也是猛地抓住了劉思諾的手。
於是下一刻,薛焱竟是穩穩的將劉思諾抱在了懷裏。
那樣溫暖而結實的胸膛,還帶著薛焱身上特有的味道。
劉思諾一下子愣住了,縮在那懷抱裏一時之間,竟是不知所措。
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薛焱卻又一次迷迷糊糊的開口:“硯棋……你看,你就是個平地摔小公主……”
將一顆冰涼的心焐熱,和讓一顆溫暖了的心冰冷,前者需要長時間的堅持不懈,而後者,往往隻需要簡單的幾個字,幾個眼神和幾秒鍾。
而薛硯棋那三個字,對於劉思諾來說,便恰好是後者。
她以為他良心發現想要挽留,但到頭來,卻不過是他迷迷糊糊中又想起了他罷了。
這一刻,劉思諾忽然之間便淚流滿麵,而薛焱,也因為酒精再次上頭,整個人歪歪斜斜的再一次栽下去。
但這一次,劉思諾沒有舍得放手。
因為她舍不得,舍不得他剛剛那樣溫暖的懷抱,就是不是為了她,那她也要奪過來!
“薛焱!走了,回家了!”吃力著扛起醉的不省人事的薛焱,劉思諾一步一頓,最終,還是在路上的幫助下,才把薛焱扛到了自己在城南花苑的家裏。
“謝謝大叔啊,要是沒有您,我還真就回不來了。”扶好薛焱後,劉思諾送走那個幫忙的老大叔,多謝他的幫忙。
“沒事嘛,這都小事,這年頭啊,小夫妻吵架很正常的,別操心啊,日子還是要好好過的!”那老大叔似乎是觀察到了劉思諾眉目中的幾絲失落,所以張口閉口間,竟都帶著幾絲安慰。
而聽到那老大爺口中的小夫妻三個字,劉思諾的臉上難得飄起兩處害羞的紅暈:“知道啦,大叔,等他醒過來,看我怎麽教訓他!”
“好喲,好喲!不過小姑娘,大爺我啊,倒是想告訴你個秘密,你丈夫啊,有人欠了他錢!”聽到劉思諾教訓的字眼,那老大爺笑著的同時,卻又壞壞的笑了笑。
“哦——”
“大爺告訴你啊,剛剛大爺扶著他的時候,這孩子,叫了一個叫小鈺兒的名字,五十三次,而叫一個叫薛硯棋的名字,一千三百二十五次,所以你說啊,這個叫薛硯棋的,到底是欠了你丈夫多少錢呢?是麽,硯棋小姑娘?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那大爺說著,便離開了,而劉思諾聽著那話,臉上的笑容則是一點一點的僵了下去。
叫了薛硯棋的名字一千三百二十五次!她是欠了他多少錢?
劉思諾知道,這是大話西遊裏的一個橋段,是至尊寶的那三個兄弟,無意中讓至尊寶知道他心有所屬的片段,所以那個“好心”的大爺,便想借著這個幽默,想要他們小夫妻和解!
但諷刺的,她是劉思諾!不是薛硯棋!她是劉思諾,也不是小鈺兒!
所以,縱使她劉思諾陪了他薛焱那麽多年,為他做了那麽多事情,可是那個該死的薛焱的心中,卻依舊一丁點都沒有她的位置!
今晚的第三次暴擊,每一次都清晰的告訴劉思諾,薛焱的心中,從來不曾有她的位置,於薛焱而言,她劉思諾,什麽都不是。
“不,不會的!薛焱一定是我的!薛焱一定是我的!”劉思諾這樣默念著,關好了門後徑直衝到了臥室裏。
臥室裏,薛焱依舊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口中喃喃。
看著這樣的薛焱,劉思諾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薛焱,你不要後悔!”
她說著,關上了屋裏的燈後,輕輕,解開了自己衣服的拉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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