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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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時光飛逝中,不知不覺,又是好幾天悄然而逝。

    時間從那幾日,跳到這幾日,薛硯棋已然從故鄉再回到了a市。

    因為已然提前聯係好了唐小小的母親,所以一到a市,薛念陽便徑直住到了醫院裏,從最基本的身體檢查,到後來各種複雜的抽血化驗,這將將到達的三天,薛硯棋忙的就像是馬戲團的猴子,整日上躥下跳的,直到前一天的晚上,才稍稍的有了一些休息的時間。

    為了盡量節省經費給兒子看病,所以就算是困到了極致,累到了極致,她卻也舍不得花區區幾十塊去租一張能夠躺下安睡的床,於是她便坐在椅子上趴著,就那麽數睡著,直到這天光大亮的時候。

    因為住的是最普通一間四床的病房,所以即使是累到了極致,等到了早上天亮的時候,薛硯棋也依舊被旁邊的人的動靜鬧醒。

    醒來的時候,不過早上六點的光景,天才微微有些亮,而床上的薛念陽也依舊閉著眼睛熟睡著。

    看著折騰了好幾天明顯虛弱了許多的兒子,薛硯棋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便再沒了睡意。

    舒展了下那被當了整夜枕頭已然發麻的手臂,薛硯棋幹脆舒展了身子,走到窗邊,對著遠處眺望。

    a市的中心醫院,曾經唐小小在這裏工作的時候,薛硯棋來過無數次,窗外的風景,她也望過無數次,隻是沒想到,時隔三年,這裏的一切,竟還是當年的老樣子?——

    高樓還是那棟高樓,停車場,也依舊是那停車場,甚至連停車場裏停著的車子,也似乎依舊是當年的那幾輛。

    而唯一變化的,大概也隻有人而已。

    昔年她無數次躺在這家醫院裏的時候,身邊的人,除了好閨蜜唐小小之外,還有那個令他刻苦銘心的男人。

    腦中浮現出當年的情景,薛硯棋下意識苦笑了笑。

    動身回a市的前幾天,薛硯棋每一天都在擔心,回到了a市之後,曾經那些撕心裂肺記憶會再一次蠢蠢欲動糾纏她,折磨她。

    但等到她真真正正的,坐上了返回a市的火車的時候,那種畏懼的感覺卻是隨著距離一點一點的逼近在漸漸消散著。

    原來時間,真的能夠治愈一切,原來三年了,不習慣也成了習慣。

    腦子亂糟糟的圍繞著這些,薛硯棋甚至沒有注意到病房的門在身後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咦,棋棋啊,怎麽這麽早就醒了,也不多睡會兒。”正當薛硯棋出神的時候,那個喬生走進的身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開口。

    而薛硯棋則下意識轉身:“唐姨,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你年紀大了,應該多在家裏休息才是啊。”來者正是唐小小的母親,薛硯棋看到她時,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這老年人嘛,啥都不行,就是覺不多,這幾天跑上跑下你肯定累著了,我這特地煲了湯來,你快吃點吧。”看著薛硯棋頂著黑黑的眼圈,唐母心疼的提起了手裏提著的保溫桶。

    看著從那保溫桶裏倒出來的濃鬱的湯汁,薛硯棋感激的點了點頭:“唐姨,謝謝了,你您看三年前,我把小小害成那個樣子,您卻還這麽照顧我,二話不說就幫陽陽聯係醫院,唐姨,真的,謝謝你。”喝著那闊別三年熟悉的味道,又想到不久前才見到的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唐小小,薛硯棋隻覺得心裏愧疚。

    而看著薛硯棋那神色痛苦的樣子,唐母則是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腦袋:“你這麽說,你也不想的,這大概就是小小命中的一劫,來還你從前對我的救命之恩的,不過其實這也是好事,小小那孩子,鬧騰了那麽多年,安靜安靜也好,躺在那裏,也沒有什麽傷害,隻是,現在,苦的是你,一個人帶著孩子,那醫藥費又那麽高,棋棋啊,要不,我去跟淩天那孩子說說,他那麽愛小小,你又是小小的朋友,他一定會幫你的。”

    想到淩天,唐母忽然眼前一亮般建議道。

    但是聽著唐母的建議,薛硯棋卻是驚恐的搖了搖頭——

    “不,唐姨,我回來a市這件事情,您千萬不要跟除了您之外任何認識我的人提起,尤其是淩天,淩天以前是薛焱的好兄弟,他要是知道我回來了,一定會告訴薛焱的,可我這次回來,隻是想要治好陽陽的病,所以唐姨,求你,一定誰都不要說。”

    薛硯棋的語氣,格外的嚴肅,唐母聽著,為難的點點頭,卻又忍不住開口:“可是那麽高昂的醫藥費,手術費,你一個人,怎麽承受的住呢?”

    “承受不住,也要承受,不能讓我兒子因為我做的孽而遭罪,我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治好他的病。”

    看著床上,被折騰了好幾天,難得睡個好覺,安詳的閉著眼睛的薛念陽,薛硯棋輕輕握了握他的手,每一個鏗鏘有力。

    於是病房再一次安靜下來,薛念陽依舊昏昏沉沉睡著,而薛硯棋則默默的吃著那那一晚唐母精心熬製的湯羹,三人和諧而親密,就像是病房裏其他病症的普通家庭一般……

    而此時此刻薛家別墅二樓的臥室裏,聽到耳邊傳來的劇烈的咳嗽聲,劉思諾極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

    因為薛焱多日的加班未歸,引起了劉思諾強烈的不滿,為了讓薛焱再沒法用加班的借口不回家來,劉思諾這幾天幹脆也跑去了公司,幫著薛焱處理著各種各樣的事情,這不,昨夜,她就陪著他忙到了半夜,直到後半夜才歸家。

    也是因為多天的忙碌,劉思諾今早再早起不來,一覺睡到了外頭大亮的時刻,才昏昏的醒了過來。

    看著從窗簾縫隙裏透出來的光線,劉思諾揉了揉眼睛,卻猛地驚醒。

    她不過是因為太累多睡了幾個小時,果真,一睜眼時,那家夥便又早早的跑去了公司上班!

    “薛焱!”看著外麵天已然亮起的樣子,劉思諾懊惱著咬牙切齒著薛焱的名字,但再回過神時,卻驚訝的發現,睡在自己身邊的薛淇淇,和放在薛淇淇腦袋邊床頭櫃上的一張紙條。

    分明昨晚,劉思諾記著,她是跟薛焱一起回的臥室,怎麽這一醒來,身邊,躺著的卻成了薛淇淇呢?

    帶著疑惑,劉思諾打開那張紙條,於是薛焱遒勁有力的字便直直展現在了她麵前——

    “這幾天你陪著加班累了,在家多睡會,我公司還有最後一點事情處理,弄好了今天就回家,早上我把淇淇抱來了,我沒法陪你,就讓淇淇陪你多睡一會吧。”

    簡潔的敘事方法,是薛焱一貫的風格。

    但是看都那短短的幾行字,劉思諾卻覺得心裏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

    和薛焱冷戰爭吵了那麽多天,終於在今天,薛焱妥協了不再加班,也承諾了,會在今天提前回來陪她們母女兩個。

    “淇淇!你真是媽媽的小福星!”想到這裏,劉思諾忍不住俯下身子,輕輕的吻了吻薛淇淇的額頭。

    但是這不碰不要緊,一碰,劉思諾隻覺得嘴唇一熱。

    隨即,薛淇淇劇烈的咳嗽聲再一次響起,整個小臉因為咳嗽變得通紅,整個人的身體也因為咳嗽而不停地顫抖著。

    看著這樣的薛淇淇,劉思諾心中一緊,連忙伸手探了探薛淇淇的額頭。

    “我的天,怎麽這麽燙,怎麽發燒了!”感受到薛淇淇身體的溫度,劉思諾立刻意識到她已經發燒的事實。

    “我的天,我的小祖宗,你爸爸好不容易今天能提前回家帶我們出去玩,結果你這個小祖宗還發燒了!我的天!”想到薛焱在紙條上寫的提前下班的字眼,又看著麵前這發燒燒的臉通紅的薛淇淇,劉思諾雖然嘴上抱怨著,但卻隻能換好衣服,抱上薛淇淇,徑直開車去了醫院。

    好在,劉思諾那一覺醒來已然是過了上班時間的點兒,所以路上並不堵車。

    一路飛馳,劉思諾趕到中心醫院的時候,門診的人才漸漸多起來。

    掛號,看病,開方,等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然是中午,薛淇淇被確認是由於感冒而引起的肺炎,醫生開了幾瓶鹽水,叮囑劉思諾帶著孩子留院觀察幾天。

    於是,中午的時分,劉思諾便帶著孩子住進了中心醫院兒科診室最豪華的單人間病房,薛淇淇在這裏吊著水,而劉思諾則在一旁打著瞌睡。

    正在劉思諾睡意正濃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個挺拔的身影徑直走了進來。

    “淇淇怎麽回事,怎麽忽然就肺炎發燒了?家裏那個保姆是怎麽回事,怎麽孩子病了也不知道說一聲,她現在怎麽樣了?”來的正是薛焱,聽到薛淇淇生病的消息後,他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便趕到了醫院,看著病床上打著點滴的薛淇淇,滿臉都是心疼。

    而看著這般,滿身都充滿著慈愛的父親光環的薛焱,劉思諾隻覺得心中一暖。

    “小孩子嘛,抵抗力還不強,有些頭疼腦熱正常的,過兩天就好了。”劉思諾一邊安慰著薛焱,也不忘時時刻刻,盯著薛淇淇的體溫。

    大概是因為昨晚沒有睡好,再加上一早上爬上爬下的辛苦,劉思諾一邊照看著薛淇淇,隻覺得整個人的腦袋有點暈暈乎乎的,臉色也不太好。

    “小諾,你也累了一早上了,要不回家歇歇吧,淇淇這裏我來看著,你不用擔心,別到時候淇淇好了,你卻累倒了。”看著劉思諾那虛弱的模樣,薛焱徑直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而時隔這麽多天,劉思諾也是第一次聽到從薛焱口中吐出的關心的話。

    她微笑著點點頭:“嗯,那我先回去,一會下午我帶著飯過來,晚上,我們就一起在這裏照顧淇淇吧。”

    “好!”薛焱拿著小手帕,給淇淇擦著腦門上的汗珠,竟是難得的沒有拒絕劉思諾的要求。

    於是帶著這樣的好心情,劉思諾走出病房,隻打算回家好好的睡一覺。

    同時,想著剛剛在病房裏薛焱,她以及薛淇淇三個人共處的溫暖場景,也更加堅定了,她一定要和薛焱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的決心。

    這樣出神的想著,劉思諾心不在焉的走著。

    忽然之間,身邊忽然刮過一陣風,劉思諾下意識的轉過身去,卻猛的看到了一個清瘦的身影。

    那身影瘦削而挺拔,讓人熟悉到了極致。

    “是她?”劉思諾隻覺猛地一激靈,立刻回過神來,但是再回過頭仔細去找的時候,人群中卻再沒了那樣的背影。

    “大概是我太累了,看錯了吧?”劉思諾揉了揉眼睛,隻覺困意一陣一陣,便幹脆不再理會,徑直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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