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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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看到那個名字,薛焱怔了一下,卻下意識的接起了手機。

    “喂……是薛總麽?”電話被接通,傳來對方悅耳,卻又帶著點陰狠的聲音,“大忙人薛總,能這麽快就接我的電話,鄙人真的不勝榮幸,隻是這麽就沒有聯係,不知薛總是否還記得我的聲音呢?”

    這樣熟悉的聲音,還有她慣用的咬字的方式,從過去到現在,一直以來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從未變過。

    於是聽著她的聲音,他緩緩咧嘴開口——

    “硯棋……是你……”

    那個久違了的名字,從他口中吐出,帶著一直以來的那種深情和思念,通過手中的手機,跨越空間的障礙,就那麽直直的傳到了薛硯棋的耳朵裏。

    聽到他呼喚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薛硯棋隻覺得渾身一震,一種麻酥酥的帶著某種特有的熟悉的感受猛地傳來,讓她的腦海裏竟是不由自主的出現了曾經他們手牽著手,在黃昏的小徑中,漫步的場景。

    那樣的場景,包含幸福與憧憬的場景,對於現在的薛硯棋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諷刺。因為當時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痛苦。

    狠狠抹去那些過往,薛硯棋拚命咬住下唇,剛想要開口時,卻猛地被對麵的薛焱,給打斷了下來——

    “不……現在不該稱呼您為薛硯棋了,您是沈鈺,是宮崎的宮太太……”從剛剛的深情,到現在的客氣中帶著絲絲嘲諷的語氣,那樣巨大的轉變,薛焱卻隻需要一秒鍾。

    而薛硯棋,也被這樣的語氣,徹徹底底地從那過去的幻想拉出。

    果真像他那樣的帶著麵具生活的狐狸,無時無刻不在用自己的狡猾在蒙騙他人。

    這樣想著,薛硯棋的語氣冷的更甚——

    “薛總好生客氣,於你而言,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靠著老公生活的可憐女人,您犯不著用這樣的態度來麵對我,”不緊不慢的,薛硯棋吐出每一個字,“但是作為老朋友,我給您打電話,我隻是想要關心一下,女兒失蹤的這兩天,您是否吃的香,睡的好啊?”

    “果真是她,是她帶走了淇淇。”腦海裏確定了之前的判斷,薛焱鬆了口氣,但在電話中,卻依舊是裝出了一幅焦急的口氣,“竟然是你!是你從我家裏,綁架走了淇淇?”

    “什麽叫綁走嘛?薛總,你這話,說的我不太喜歡,”聽到薛焱話語裏的緊張,薛硯棋的語氣裏多了幾分興奮,“您那別墅,我過去也好歹是住過一陣子的,所以該怎麽進去,又該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來,我這心裏,可是清楚的不得了……”

    聽不進薛硯棋那樣慢條斯理的解釋,薛焱搶過薛硯棋的話:“所以呢?你綁走淇淇到底想要幹嘛?”

    “我都說了不是綁架了!”但是他的打斷,卻引來了她更加的憤怒,“我隻是,像你當時帶走我的念陽一樣,帶你的女兒,來宮家的別墅做一做客!但不巧的是,似乎你的女兒,不是很喜歡我們宮家的別墅,一口一口的破地方的叫著,所以看來,薛總還真是疼愛你的這個女兒啊!也是,淇水湯湯,漸車帷裳,詩經裏這樣好的的景色用在自己女兒的名字上,你還真是個十足十的好爸爸!”

    最後那好爸爸三個字,薛硯棋咬的很重。聽得出來,她的話裏,對薛焱恨得很深,很深!畢竟,她曾經所擁有的三個孩子,都是薛焱的骨血,可作為他的親生骨血,那些孩子的下場卻是一個比一個慘!所以,所以憑什麽她的孩子就要受到那樣的對待,憑什麽那個女人的孩子,從小就是喊著金湯匙長大的公主!

    那樣嫉妒還帶著悲哀的情緒從她的話裏爆發出來,一字一句的傳到薛焱的耳朵裏。

    曾幾何時,那樣一個天真而單純的薛硯棋,到了此刻,渾身散發著戾氣的怨毒婦人,她的所有改變,都是他薛焱的錯。

    可已然事到如今,他又有什麽辦法挽救?

    於是他隻能眼神中含著愧疚,強忍住心中的苦楚,逼迫自己冷靜的開口——

    “所以呢?你想用淇淇,跟我談些什麽?”

    “你心裏倒是明白,知道我抱走薛淇淇,還有別的目的。”薛焱那樣的主動要求,讓薛硯棋吃了一驚,但她也很快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那既然你這麽聰明,就不妨來猜一猜,我到底想跟你談些什麽?”

    麵對薛焱的質問,薛硯棋幹脆又把問題甩了回去。

    而沉思了片刻後,薛焱皺著眉開口:“你是,想跟我談投標的事情?”這一句回答,薛焱用的是疑問的態度,可語氣裏,分明是透著肯定。

    薛硯棋和宮崎的婚禮距今那麽多日子,那麽天裏,薛硯棋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挑著那即將競標的這兩天開口,她那樣的性格,再加上三年前曾經發生的那件事情,對於薛硯棋的心思,薛焱再明白不過。

    而就這樣,被薛焱徑直的猜中了想法,這讓薛硯棋震驚之餘,心頭,卻又不自覺隱隱升起幾分悲哀——畢竟,這世上能懂她的還是隻有他,可諷刺的是,正是他的懂她,所以他給她帶來的傷害,變也是最大最深,最不可原諒的。

    “薛老板好玲瓏的心思,你說的對,我請貴千金來做客,就是想跟你談一談,兩天後的競標。”既然薛焱已然把話題挑明,那薛硯棋便也絲毫不拖泥帶水,“兩千萬,再加你的競標計劃書,我就把你女兒還給你。”

    兩千萬,是三年前薛硯棋被金鳳月威脅,從薛焱的保險箱裏拿走的錢,而那競標計劃書,則是當年為了薛焱能夠贏得投標,放下尊嚴去求了宮崎,讓他調低自己公司競標價格的事情。

    當年因為那兩千萬和那投標的事情,薛硯棋可以說是放下了尊嚴,放下了一切!可結果呢,就因為那兩千萬,薛焱放棄了她們母子三個,放棄了她薛硯棋,不僅如此,他還用這世界上最惡毒的話,逼著她離開。

    所以這一樁一件的,薛焱做過的所有惡事,薛硯棋都記著,也都要在此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一樣一樣,全部報複回來!

    所以這一次!兩千萬加競標計劃書,用這兩樣,去換他寵上了天的女兒薛淇淇,薛硯棋確定,薛焱一定會無比痛苦!

    但出人意料的,薛硯棋不過剛剛報出那價碼,電話那頭的薛焱,便立刻給出了回應——

    “兩千萬加我的競標計劃書。”薛焱緩緩重複一遍這個條件,嘴角勾出一絲苦笑,“好,我答應。”

    “你答應了?”聽到他同意的那一刻,薛硯棋隻覺得腦袋裏轟的一下,登時之間,有什麽本來就已然破碎的東西一下子被湮滅成灰,猛然糊住她的咽喉,堵得她忍不住想要痛哭。

    對於這樣的條件,薛硯棋是無比確定,一定會讓薛焱糾結萬分,陷入公司和女兒二選一這樣的痛苦選擇的。

    但諷刺的是,對於這樣的條件,薛焱卻是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

    原來,他薛焱從來不是一個小氣,舍不得的人,原來隻是她薛硯棋,在他眼中,一文不值罷了。

    “好!薛總爽快!”強忍著那樣的悲傷,薛硯棋咬著嘴唇開口,“那我們約好一個時間,一個地點交易!但是為了看到你的誠意,我希望明天早上,你的投標計劃書能夠在我的桌子上,而之後的兩千萬,我會另尋時間通知你。”

    “好,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再次出乎意料,對於薛硯棋的要求,薛焱竟是百依百順。

    而麵對薛焱這樣的態度,薛硯棋心中的委屈和悲哀也一路向上,到達巔峰。

    “那我期待著與薛總的這一次合作,我也希望薛總能言而有信,這件事情,除了我們兩個,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否則……你知道我什麽都做的出來的。”

    威脅的話語,帶著陰狠的語氣,這是從前的薛硯棋從不會用來說話的態度,但是是他,是他薛焱,這些年來,親手一步一步將他最愛的女人,變成了現在這般可怖的樣子。

    “好,就按你說的辦。你放心,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也絕對不會,報警!”“……因為這所有的一起,都該是我的報應……”

    後麵一句話,薛焱是在心中默默說出的,而伴隨著他的沉默,電話那頭,也傳來了“嘟嘟……”的顯示電話忙音的聲音。

    和薛硯棋的通話結束了,薛焱想,他也應當是,猜透了她所有的想法。

    所以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便是讓她,把她想做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全部做成。因為唯有這樣,她可以報仇成功,而也唯有這樣,能讓她一輩子,忘了他這個沒良心的,負心的男人。

    這樣想著,薛焱緩緩的拉開麵前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之前已然敲定下裏的競標計劃書,又順手,取下旁邊架子上的牛皮信封,默默的將那投標計劃書塞了進去,用膠水封好……

    於是兩天之後,即將進行投標的那個早上,一個用牛皮信封封好的袋子,便靜靜的躺在了宮崎辦公室的辦公桌上。

    而與那個牛皮信封一起躺在他辦公桌上的,還有兩張疊起來的a4紙。

    於是他翻開那被疊起的a4紙,紙上娟秀而熟悉的字跡便猛地印入了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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