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節度使算甚,九五之尊亦可【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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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反了罷!”李逵乍然大叫一聲。“俺鐵牛和麾下弟兄願做先鋒。把山上的人馬盡點起來,並這十數萬百姓都盡數起去,豁出氣力招軍買馬,殺將去。這等鳥朝廷鳥皇帝見了便是作嘔,便是潑出一條性命去,也強似與這昏君奸臣蠅營狗苟,見了受氣!”

    自打6謙提出割據膠東,行前唐藩鎮故事,梁山泊許多頭領就都以其為畢生之大目標。前唐藩鎮是多麽驕橫眾人皆是知道,聽調不聽宣,皇帝也不曬。名是節度使,大權在握者,便就是那地方上的小皇帝。

    雖然梁山泊不僅擾‘民’,更是殺‘官’,早就是實質意義上的反賊。但是聚義廳裏,每個人卻都清晰的銘記著‘藩鎮’二字。以至於李應、扈成之流,在最初的無可奈何之後,很快便就融入了水泊。周通、李忠、蔣忠(蔣門神)之流更是滿心的慶幸。本以為登上了一艘早晚要翻的小船,哪裏想到這船還生著一雙翅膀,人家是水上飛機。

    實因為6謙為他們畫下的那個大餅,叫一幹人心悅誠服。

    “哥哥,反了吧。這等朝廷,這幹奸佞,不為人君,不是人子。”劉唐第二個叫道。

    此個‘反’意,卻是真正的造反,那是真要與老趙家劃清界限,就如原著上起兵造反,封王建製的田虎、王慶、方臘一流那般。

    “反了,反了。如此朝廷,長不得。”阮氏三雄亦如此叫著。大廳上一時間沸騰,那韓伯龍、樊瑞、薛永、李袞、項充、湯隆、焦挺、郭盛、呂方、時遷、鄧飛、歐鵬、蔣敬、馬麟、陶宗旺、文仲容,並著張順,盡這般高聲叫著。

    而林衝、秦明、徐寧、楊誌、索,合著李應、扈成、安道全等人,此時卻滿臉的糾結躊躇。

    6謙向方天定遞去一個眼色,方天定也非不知趣之人。知道接下事情恐不是自家人能聽的了。便拉著興頭正盛的方傑,合著高玉、龐萬春等,起身告退。

    在摩尼教眾人退去後,聚義廳上氣氛陡然沉悶。劉唐、李逵他們個個瞪大眼睛看著林衝等人。

    豹子頭知曉自己的於大廳裏的份量,起身說道:“不知道大頭領有何主見?是反是和,林衝靜聽吩咐。這條性命就托付給大頭領了。”

    本心裏,豹子頭未嚐沒有‘衣錦還鄉’的念頭。可兄弟義氣,還有眼下的一幕,實在叫他說不出傾向於老趙家的話來,叫他隻能投下棄權票,一切為6謙馬是瞻。

    “林教頭這話說進俺心坎上了。一切就聽哥哥驅使。”秦明接著第二個表態,一如林衝。

    青麵獸是第三個,“楊誌濁世躊躇三十年,不曾有幾日真心快活。打上了梁山泊倒真快活來,強似在這昏庸奸臣的手下受氣!”這卻是第一個露出較為偏向造反派態度的官派人物。竟然是楊誌,6謙聽了都覺的驚訝。

    徐寧是第四個:“哥哥的文韜武略徐寧向來是佩服的。”指引道路那都是高人智者做的事兒,他一武人,聽命行事就是。

    下麵的索、李應等人還有甚可選擇的?盡是棄權票。

    可如此壓力卻就要轉到6謙身上了。

    淩振這時戰起身來,他自從投效山寨後,就一門心思撲在了砲營上,其他事物上與山寨中的存在感甚低。此刻倒高聲叫說:“當今趙天子荒誕,任用群小,交通女真蠻夷,謀破契丹,寧不知是福是禍也。那女真蠻夷能以兩萬人馬殺敗契丹大軍數十萬眾,豈不亦是虎狼之國?如今朝廷的兵馬軍將能戰者,隻西軍,可不比開國時候兵精將勇,名將如雲。彼時趙氏與契丹二十餘年廝殺且攻少守多,敵強我弱之勢萬民皆知。現如今聯金攻遼,事若不成,必教北虜震怒,天下將多事也;事若成功,去了契丹來了女真,乃是前門拒虎後門進狼。以女真之凶猛,為惡豈不數倍於契丹?禍不旋踵,社稷崩壞也非不無可能。是成是敗,以小弟之見,就在於數年光陰中。”

    “哥哥們何不暫做忍耐,以藩鎮侍東京,蓄養實力,以待來時。屆時哥哥起一旅之師,乘機取趙氏疆土。區區節度使算甚,便是非常富貴,位居九五之尊亦可,小弟願做牛馬為輔。”

    作為一個畫餅畫圓圈的功力甚是不凡的存在,6謙本以為自己的本事就挺牛逼了。但現在停了淩振的這番話,他嘴巴都張大了。這淩振是道盡了他想說而未說之言。

    這番話如果是林衝、徐寧、楊誌,甚至是秦明說出來,他都不覺意外。卻沒想到是出自原著上甚是沒存在感的轟天雷之口。

    “哥哥恭儉仁恕,出於天性,來日若能稱孤道寡,百姓之利好,較之今下何止十倍?”鐵麵孔目與6謙相處日久,並不以為6謙仗義行仁,扶危濟困隻是為了邀名賣好,如未篡時之王莽一般。

    那對女幹淫殺戮的厭惡,對燒殺搶擄的厭惡,對濫殺無辜的厭惡,是擋也擋不住的。

    對於百姓性命的愛護,就是6謙不同於真正的江湖綠林之人的最大區別。身為六案孔目,裴宣見過太多太多的囚犯,內中千千萬萬,各有不同,他不覺得自己這雙眼睛會有看錯。

    誌氣軒昂,胸襟秀麗,有養濟萬人之度量,懷掃除四海之心機。

    被那狗官陷害,配沙門島,裴宣本已經心如死灰,卻不想老天待之這般的好,生生撞入梁山泊裏入夥。叫他奉了這般一位人物做主。

    “咕嘟……”若青蛙一般,鐵牛大大的吞了口涎水。他心胸中本是一股子對昏君奸臣的殺意,並不認為大軍向西殺去,就能的打破東京城,殺進金鑾殿裏叫他哥哥做了皇帝位置,也能封他鐵牛做個將軍,讓老娘好好地歡喜歡喜。那隻是圖個痛快,圖個泄。

    哪曾想這山寨裏真有這等人物,去真的肖想整個天下。偏偏那轟天雷還說的似模似樣。就是劉唐與阮氏三雄都起了心思,眼睛裏綻放起精光來。

    還是那一句話,誰人不願得榮華富貴,公侯百代啊?

    “淩副使好見識。”林衝猛地喝了一聲彩來。上山入夥已然這般長久,卻不知道淩振還有如此的見識,當真叫人刮目相看。

    淩振臉上一陣潮紅,言道:“教頭誇獎了。俺隻是去大名府做公時候,與一茶樓處聽得人褒貶聯金滅遼之策,說了這麽一耳朵。是深以為然,由此記在心頭。”

    “那人年不過三旬,端的韜略了得,似是大名府本地人士。來日若能尋得,務要襄請到山寨,當是如魚得水也。是那張子房、諸葛孔明之流的人物。”

    6謙聽淩振如此說,眼睛裏全是圈圈。大名府裏他有記憶的隻有盧俊義一門,外加梁世傑、李成、聞達和索,多是那武力過人之輩,其他人等哪裏記得。也不知道這淩振所言之人,是水滸原著的遺才,還是正史上的名臣。

    但這件事於他心中卻給記掛下了。

    “6謙為一介俗子,不敢有南麵稱尊之野望。隻是蔡京那廝設計最狡,用心最毒,天下皆知。非為宗先生來相投入夥,單是叫我知曉了,自不能無視十數萬人命。”

    6謙把手一招,叫人把地圖掛上。卻是一副京東兩路合著河北的地輿圖。雖然精確度破差勁,但河流山體城池相差仿佛。

    唐伍與周大明把地圖布置好,二人戰列邊上。6謙從前者手裏接過一根竹鞭,點在膠東半島。

    “登萊之豪富,天下皆知。如能打破彼處,如宗先生之言,百萬錢財俯可得。”

    “再以百萬之私濟水泊外眾生,則百姓皆可得活。”那什麽一半一半的,6謙就不言語了。

    “然登萊之地離我梁山頗遠,錢糧周轉多不方便。”

    大廳裏一幹頭領對此沒什麽表示,遠了一些又如何?齊魯之地還有能擋得住梁山軍的城池麽?

    要如宗澤所想一般,救百姓於水火之中,便隻有此法可行。蓋因為這梁山泊周遭府郡多被攻打過,浮財已收攬。唯獨剩下的徐州,隻一州之力也收攬不到百萬錢糧,更重要的是,人家地主老財都是長著腿的,是都可以跑得。

    而登萊之地,三麵臨海,便是有那海商,又能逃去多少?並且那裏本就是計劃中的立足之地,聽到6謙這般說來,一眾頭領已是認可。

    6謙盡看在眼中,不置一詞,隻將竹鞭點在地圖上一大紅實心方框處,在梁山泊現下的製圖標準中,城池是用實心方框來表示的,縣城、府城、名郡、京師,總共劃分四等。眼下這大紅實心方框就代表著第三等級,上麵標注的有名字——大名府。

    與其現下裏就奔向膠東,不如北上大名。其在梁山泊西北方,距離隻二百裏。不僅富貴之人雲集,朝廷亦在那裏囤積了許多錢糧軍器,設下了諸多軍兵工坊。若是把那兒拿下,嗬嗬,收獲之豐不次於登萊,且更方便容易。登萊是兩個州府,大名城隻是一座城池。再則拿下了大名府,短期裏也便是打消了北部的威脅了,還能收獲諸多刀兵器甲,乃至不少工匠。可謂一舉多得!

    沉著如林衝,看到6謙竹鞭指向,都是一驚。大廳裏如李逵這等的莽漢,都不禁叫了出來。

    大名府乃老趙家四京之一的北京,河北東路路治,是整個河北的心髒之處,真實作用與地位,還要過宗廟社稷所在地的南京應天府。(宋真宗景德三年(1oo6)二月,以趙匡胤曾任後周歸德軍節度使所領之宋州(今商丘)為帝業肇基之地,升為應天府。)與西京洛陽比肩。

    比之梁山軍打破的濟州府城、濮州府城高出兩個層次,就好比後世的魔都市與普通地市之分。在場的諸多頭領,那是想都沒去想過。至少現下這個時候,那大名府是不會肖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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