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3回 昂貴的點心
字數:5862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男秘升遷路 !
正在這時,田秋爽手裏拎著一個看上去很是普通的點心盒子進來了說道:“趙市長,剛剛門口的保安隊長送來這個,說是您農村老家的親戚給您送的土特產。
門衛聽送東西的人沒預約不讓他進來,他說轉交給您就成,門衛也不讓他留下,那人丟在那裏就跑了。
保安隊長檢查過了,的確就是商場賣的尋常的麻糖什麽的點心,生怕真是您的什麽老家親戚,就給我送來了。我一拎,嘿,還真是挺有內容。”
趙慎三看著那東西,又看看田秋爽的表情,緩緩的說道:“你已經看出不對來了?”
田秋爽笑道:“是啊,這就是南平市最尋常的點心禮盒,一共六包,兩包麻糖,兩包花生酥,兩包板栗糕,每盒的注明重量是100克也就是二兩,外表看上去的確是沒什麽異常。可是您看,我拎著的樣子,最起碼有五六斤重。”
“好嘛,六包點心五六斤,這商家夠實在的,沒的裝的黃金點心吧?打開看看。”趙慎三淡淡說道。
田秋爽笑道:“哪裏能等到現在才打開,如果不檢查清楚就給您拎進來,要我這個秘書做什麽?萬一是炸彈怎麽辦!
我已經在外麵檢查過了,您看吧,除了第一層是真的點心,每盒裏都有四塊一百克的黃金幣,六盒共有24塊,也就是2400克。
我已經查過電腦了,今天的黃金價格是人民幣325元一克,也就是說,這盒點心價值78萬元人民幣。如果需要更精確一點,再加上這盒點心的市價28快錢,一共是78萬零28元。”
趙慎三譏諷的說道:“我這個親戚夠財大氣粗的嘛,這麽昂貴的點心就丟在門衛就跑了,總不會想做無名英雄吧,查查誰送的應該難不住你。”
“雖然沒有落款沒有留言,但是點心盒裏麵有一張新樓盤的宣傳彩頁,這個樓盤的開發商是南平市天龍房地產有限公司。
我也查過這個公司的情況了,法人代表名叫張喜凡,36歲,南平市本地戶口,公司注冊資金三個億。他們現在正在發售的樓盤緊挨著南河橋棚戶區東麵,銷售狀況很糟糕。”
趙慎三滿意的點點頭,這就是用田秋爽做秘書的好處,這個人在省紀委就是他的得力部下,有了在省紀委的工作經驗,遇到難題更是精通該從何處下手,這就省了他許多事情,若不是田秋爽主動要求,他還真沒想到能得到這麽得心應手的秘書的。
“天龍房地產有限公司?”趙慎三低聲重複著,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他再次重複了一遍:“天龍房地產……哦,我想起來了!秋爽,立刻給市公安局長李冠霖同誌打電話,讓他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
很快的,李冠霖進來了,剛剛接到電話時,田秋爽隻是以市長秘書的身份通知他過來,並沒有說自己的名字,此刻看到田秋爽他一愣,抬手就在田秋爽胸口擂了一拳,顯然兩人是很熟悉的,“挨打”的人咧咧嘴沒作聲,示意讓李冠霖先進去。
看到李冠霖,趙慎三很私人化的直呼其名說道:“冠霖,還記得我上次出麵平息棚戶區自焚騷亂的時候,讓你抓住那個煽動者嗎?後來怎麽沒聽你說起這個人的動機?”
李冠霖一愣:“我跟普及書記匯報過了,他沒跟您說嗎?”
“如果說了我還問你幹嘛。”趙慎三沒好氣的說道。
“那人名叫魏永,是天龍房地產有限公司的保安隊長,經過我們調查問詢,他供認是受老板張喜凡的指使去煽動棚戶區百姓鬧事的。
至於動機,他說老板的意思是棚戶區鬧起來就會引起市領導重視,早點賣掉棚戶區的地,他們就可以拿過去跟現在正在銷售的樓盤連片開發,改變周邊環境,提高銷售價格。
我們也因此傳喚張喜凡,他供述這個魏永是個臨時工,跟那個想用壓死的孤寡老人訛錢的人是朋友,為了幫忙才私自行動的,完全跟公司,跟他本人無關。
後來那個魏永可能接到了他們的串供信息,完全按照張喜凡的說法翻供了,我們目前還在進一步追查。”
趙慎三輕輕的用手指敲敲桌上那盒點心,帶著譏諷的微笑說道:“冠霖,上次你來匯報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提過,肯定是有人急於把我這個市長拉進棚戶區改造事務中,看起來我猜中了。
你看看,這就是這個公司煽動鬧事不成,又生新花樣了,居然公然的把行賄給我的東西留在市政府門衛處。
這個張喜凡老板能把生意做這麽大,想必腦袋不會進水,用這種拙劣的法子行賄,看起來是不把我拉下水誓不罷休呀。
這東西你拿回去協助調查吧,照我看這個公司夠財大氣粗的,你查明之後也很不必還給他們,可以拿去替他們做些善事嘛。”
李冠霖並沒有問這普通的點心能有什麽值得行賄的這種傻話,他掏出一盒拆開了,立刻,除了表麵的點心,四塊撲克牌大小、一塊硬幣那麽厚的東西落在桌子上,金光閃閃的煞是好看。
田秋爽說道:“冠霖局長,你查出什麽之後可以直接告訴我一聲呀,免得通過什麽正規渠道趙市長不能及時知道進展。忘了告訴你了,我現在是趙市長的秘書,可不是省紀委的調查員,不會跟你搶功勞的。”
李冠霖還真是剛才誤會了,以為田秋爽還是以省紀委調查員的身份出現在這裏的,現在明白了就笑了:“哈,沒想到你追著老領導下來了,那敢情好,以後我來趙市長這裏可方便了。”
趙慎三聽到這句話,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李冠霖,對方也回報以一種很奇妙的眼神,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之前李冠霖想來見他匯報什麽,是不太容易的,怪不得上次有了重大突破,他會冒冒失失衝到一號樓去找了。
但是,趙慎三並沒有挑明這件事,揮手說道:“你們倆出去聊去,我要查些資料,別在這裏煩我。”
趙市長的不耐煩態度,卻讓被驅趕的兩個人喜不自禁,他們明白這是徹底把他們當自己人才會這麽隨意的。
而趙慎三也並非是無意識的行為,他更精通該如何駕馭人才,就這樣把這兩個精明強將牢牢攏在手心,日後沒準就是他衝破困境的得力強助。
當然,趙慎三說的查資料也並非是借口,他心裏一直牽掛著一件事,那就是南平市那麽多外來人口的安置問題。
自從上次在南河橋下麵目睹了那麽多外來人口簡陋到可以用一句比較刻薄的“豬狗不如”來形容的生活狀況後,他心裏一直都沉甸甸的墜著這回事情。
上次回來後,趙慎三就讓相關部門把南平市的詳細人口數據送來看過了,一看之下嚇了一跳!這裏跟雲都市可是太不一樣了,雲都市也頂多就是外來礦工多一點,加上各行各業做生意的,全轄區內的流動人口加起來也就不超過20萬的樣子。
可南平畢竟是有著深厚曆史淵源的城市,本地戶籍總人口530萬,外來人口居然就達到了285萬!
但是,可別以為外來人口多就是對城市帶來的一種負擔,恰恰相反,趙慎三詳細的比對了一下南平市每個縣市區的詳細人口,以及務工種類和經濟增長情況,立刻發現外來人口越多的幾個中心區,經濟增長越快,整體發展水平也越高。
因此足以說明,在城市發展過程中,外來人口出的力是很多的,換言之,城市的發展如果沒了這些外來人口,絕對是一潭死水。
但是,相關的負麵數據也不是沒有,因為外來人口居住分散,流動性大,管理起來就很不容易,這就出現了許多諸如計劃外生育、社會治安事件、外來務工人員子女接受教育難以普及、以及南河橋下這種汙染環境等等問題,也在一定範圍內拖了南平市工作成績的後腿,如果不盡快的考慮出一個妥善的方案來,遲早必然會是一個大問題。
趙慎三揉著眉頭,仔細的考慮著這個大問題,他認為作為一個市長,必然要清楚的認識到這些來南平市務工的人員,是南平市不可或缺的發展力量,那麽,就必然要用平等的眼光去對待他們,給他們可以保障衣食住行的本土市民同等待遇,而這衣食住行之中,最最要緊的就是“住”。
但是,安置一兩千人的居住問題也還不算難事,上百萬的人口如何管理,可就不那麽容易了。
趙慎三向來不喜歡做龐大的、嘩眾取寵的大手筆,他明白必須穩紮穩打,一步步走出來,才是沒有後遺症的。初期也許效果並不明顯,但這種城市飛速發展帶來的新問題誰都沒有成功經驗,必須摸著石頭過河,一邊實驗一邊推行才是。
他最終決定,就把南河橋棚戶區改造項目,做為妥善安置外來人口的第一個試點,把各種新想法都揉進去實踐一下,如果成功就大麵積推行。
就這麽研究著各類數據,就到了下班時間,田秋爽走進來說道:“趙市長,今天是周末,咱們回不回南州?”
趙慎三這才疲倦的站起來說道:“啊,都周末了哇,當然回。既然你跟著我了,你去找小秦把鑰匙拿了開車回去吧,省的他送我們回去還得趕回來。”
果然田秋爽開著車兩人回南州,在路上趙慎三又詳細的問了他走之後魏景山書記如何拿捏他的親近人的問題,細細了解清楚了,心裏也大概有了一個考慮,但他並沒有說給田秋爽聽。
當晚,在父母家吃完飯逗完孩子,趙慎三夫妻倆回到自己的小家裏,一進門鄭焰紅就似笑非笑的說道:“趙市長,趙慎三,趙小哥,聽說您背著我又給我認了個便宜小姑子?還是個萬裏挑一的大美人,帶著在南平市招搖過市呢?”
趙慎三正在彎腰換拖鞋,卻驟然間被這幾句話嚇得打了個哆嗦,那換鞋的動作也嘎然而止了。
鄭焰紅坐到沙發上,看著丈夫保持著一個滑稽的彎腰伸臂的姿勢,卻如同錄像畫麵被按下暫停鍵一般定格在那裏,心裏更鬱悶了,雙臂交叉在一起抱在胸前,譏諷的的說道:“趙市長,老那麽站著多累呀,過來坐下說話嘛,可別讓我覺得您心虛哦。”
趙慎三這才恢複了播放狀態,但顯然網速不太給力,畫麵不流暢,比較卡,機械化的僵硬著換好拖鞋,又機械化的僵硬著走到沙發邊上,再機械化的僵硬著坐在妻子跟前。
“馬丹鳳,多好聽的名字,我在駐京辦見過,人也長得美。”鄭焰紅看著丈夫的樣子,越發刻薄的說道:“我就納了悶了,為什麽您趙市長的桃花運就那麽旺呢?
據我所知,自打這個馬丹鳳擔任駐京辦主任後,滿打滿算您老人家也就去過一次京城,怎麽就勾搭上了呢?還在省政府大院就公然跟她打情賣俏兄妹相稱,直接帶上車消失了一個中午,下午就帶回南平去了?”
聽著妻子如同親眼所見一般把他遇到馬丹鳳後的行蹤說的一清二楚,趙慎三的頭腦裏過火車一般亂哄哄之響,再也想不到自己的一言一行為什麽這麽快就被妻子知道的這麽清楚?
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在跟馬丹鳳的關係上把持的比較好,可是那些親吻、愛撫可不能當沒發生過,麵對妻子難免有些心虛。
如果說剛剛鄭焰紅猛然提到馬丹鳳跟他的事情時,他的定格是因為心裏有鬼的話,現在他的石化狀態可就是因為震驚了,難道,他身體裏被妻子偷偷裝了什麽定位儀器或者是監測裝備了嗎?
“趙市長,沉默是金這句話我們都聽說過,但我並不認為你保持沉默就能夠化幹戈為玉帛,你要明白,擺在你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坦白。”鄭焰紅冷漠的說道。
“呃……可不可以……”趙慎三支吾著開口了,還沒等他說出要求,鄭焰紅就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