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槐市風雲激蕩(內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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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劫真人也不甘示弱的道:“侯爵的封邑不計算在朝廷賦稅之內,還有人把自己的田掛到侯爵那裏,逃避國家的稅賦,這裏麵的漏洞很大,說來說去,還不是普通百姓在交。”

    渡劫真人思索一會,繼道:“不交農業稅,還可以收商稅、人頭稅嗬。”

    望月飛雪反擊道:”農業稅,人頭稅那值幾個錢,當今之天下農業才是根本,農民才是絕對的多數。“

    渡劫真人道:”如今的皇帝陛下真是看出農民的負擔太重,才免農業稅的。所以說皇帝陛下乃是仁孝之人。“

    望月飛雪一付“不以為然“的表情說道:”皇帝也許是一個仁厚之君,可要說有多孝順,那也不一定。“

    渡劫真人聞言後,有點激動的說道:“望月飛雪,平日與你辯論,從你言辭中還看得出你是個忠君愛國之人,為何今天說起這等無君父的話。“

    望月飛雪被渡劫真人一陣搶白,臉色當時就變了,半天沒有做聲,台下見他沉默,也認為他被渡劫真人辯倒“無話可說“了,於是一陣陣起哄聲傳來。

    這望月飛雪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書生,本是血氣方剛的時侯,那裏禁得起群眾一起起哄,在看著渡劫真人“得意洋洋“的樣子,隻見他臉色由白轉紅,雖然盡力控製自己,但已明顯控製不往,於是他大聲說道:“我這麽說皇帝陛下是有道理的,自他登基後,先立皇後,後封嶽父,繼而大賞群臣甚至全國上下,可是他的父母親和祖父,他有沒有封過諡號,沒有吧。”

    望月飛雪這招有如“突出奇兵”,全場頓時一片靜默。

    場下圍觀的冷無情有些奇怪,便問道張彭祖:“諡號是什麽,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張彭祖聳聳肩膀,示意他問劉病已,劉病已聽到這裏也有一些奇怪,畢竟他來自現代社會,諡號早就沒有人用了。

    渡劫真人“不甘示弱”的道:“我還以為你說的什麽事呢,不就是帝王、公卿和士大夫死後,根據其生前主要事跡和社會綜合評價,給與一個稱號作為表彰,評價的等級和標準,也叫做‘諡法’。”

    望月飛雪見渡劫真人對這種較冷門的知識也能做到“胸有成竹”,心中不由得敬佩幾分,但他少年人個性上來,不肯服輸:“皇帝陛下遲遲不肯給父母親和祖父一個諡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不孝的行為嗬。”

    渡劫真人“侃侃而流”道:“皇帝陛下自繼位以來,打擊’田延年貪汙案‘,’求微時故劍‘,現在又免農業稅,既打田延年這個大老虎,又為民間減輕負擔,皇帝陛下已經算非常勤政愛民了,人無完人,誰都會犯錯誤,更何況皇帝陛下也許隻是遺留了此事呢。”

    渡劫真人這幾句話“合情合理”,台下一片喝彩,望月飛雪也“無話可說”,隻好另換一個話題:“你可知道諡號和諡法的起源?還有諡號有多少字”

    渡劫真人略一思考,便“對答如流”的道:“1.諡號長短字數不定,或一兩字,或二十餘字,字數不定。2.諡號和諡法的起源,曆來有幾種不同的說法:有人主張是三皇五帝時代製定的,有人說周朝時的大賢臣周公旦創立的,還有的人說是沒那麽早,從周朝中期開始的,還有的說是戰國時代盛行的。最權威的我認為是由周公製定的說法,其次是西周中期創立。”

    渡劫真人停頓一下,反問望月飛雪道:“諡號依據什麽,你能詳細說明麽?”

    望月飛雪被渡劫真人一問,有些卡殼,台下群眾一見,又開始起哄了,過了一段時間,他終於來了靈感,回答道:“渡劫真人你不要小看我,我來告訴你。在《論語》中,孔子也曾經提到過諡法;與孟子同一時期,出現了對於諡法的專門注釋,叫《諡法解》。從那以後,評定諡號都是依據《諡法解》,由公卿、士大夫和知識分子代表組成一個委員會來執行的,而且即便連皇帝陛下,也不能動用權力擅自賦予誰一個大家都不承認的諡號。

    到了秦始皇一代,他認為授予諡號屬於以後人評前人、大逆不道,所以廢除了。但這條禁令到了大漢皇朝馬上作廢。”

    渡劫真人馬上又問道:“是麽,既然如此,我來問你,我朝幾個先帝的諡號是什麽意思?”

    望月飛雪被渡劫真人這麽一問,又思考了半天,才回答道:“孝昭皇帝的‘昭’,意思是‘容儀恭美、昭德有勞、聖聞周達’;孝武皇帝的‘武’,意思是‘剛彊直理、威彊敵德、克定禍亂、刑民克服、誇誌多窮’;孝景皇帝的‘景’,意思是‘由義而濟、用義而成、耆意大慮、布義行剛’。。。。。。”

    渡劫真人反應挺快的,馬上又問:“孝惠皇帝和孝文皇帝呢?”

    望月飛雪臉都漲紅了,但就是一下子卡殼答不上來,

    渡劫真人看出他的不適,就為他解圍道:“孝惠皇帝的‘惠’,意思是‘柔質慈民、愛民好與’;

    孝文皇帝的‘文’,意思是‘經緯天地、道德博聞、學勤好問、慈惠愛民、惠以成政、湣民惠禮’。”

    台下的劉病已、張彭祖、冷無情等人聽到此,也不禁為此兩人的“博學多才”所打動,劉病已帶頭鼓掌,其他人跟著一起鼓起掌。

    看著兩人在場上繼續”唇槍舌劍“地辯論,”你來我往“的非常激烈。張彭祖、冷無情兩人看得津津有味,劉病已卻在心裏麵打了小差:“在前世,農業稅早已免除,而現在這個時代卻是最重要的稅賦;大漢皇朝的疆土很大,但開拓的程度卻十分不理想,典型的“地廣人少”,別說兩廣,連兩湖現在都被視為畏途,沒有什麽官員願意去。看來,自己想要改變這兩千多年前的漢朝,在掌握大權後還需要一番奮鬥嗬。”

    就在這時,台下突然傳來一片喧嘩,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原來是霍府家丁去廷尉府告發,說“槐市”這裏有妖人聚眾妄議朝廷大政。廷尉府一見霍府的人來告狀,不敢怠慢,差人來捉拿妖人。

    霍禹此時就在場外,原來自皇帝陛下擴建“槐市”,並且規定“讀書人不以言獲罪”之後,就常有一些人在此說學,他也聽到“風言風語”說大司馬大將軍博陸侯貪戀權勢,不願意歸政於皇帝陛下。

    他身為霍家長子,霍光的繼位人,平時“不學無術”,隻知流連於酒色之中,那裏聽得這種話,隻氣得他“暴跳如雷”,隻是“槐市”一般半個月才開市,平時撞不到人。

    今天他專程來這裏,就是想尋機報複,剛才渡劫真人和望月飛雪的言論自然有人匯報給他,他一聽隱隱覺得這裏麵有觸犯皇上尊嚴之嫌疑,於是便差人去廷尉府告發。

    劉病已在人群中一看事態有些失控,便做了個眼色給張彭祖,自己躲到一邊不出來。

    廷尉府的人上台就要拿人,台下群眾連忙讓開,渡劫真人忙道:“我們違反了何罪,要拿問我們。”

    廷尉府的人說道:“有人告你們聚眾鬧事,跟我們去廷尉府走一趟吧。”

    渡劫真人當然不願跟他們回去,廷尉府的人就準備暴力執法,他們正在拉扯之中,張彭祖明白劉病已的意思,連忙挺身而出:“這位大哥,可否聽我說兩句?”

    京城廷尉府平時對於京裏的各路權貴都留過心,為首的人認出這是皇帝的待中,大紅人張彭祖,連忙施禮道:“下官不知張待中在此,有失遠迎,未知張待中有何指教?”

    張彭祖道:“客氣了,我也談不上有何指教,隻是皇帝陛下規定‘讀書人不以言獲罪’,這兩位大哥並無違反之處,為何廷尉府要拿人呢?”

    廷尉府的人一聽,就知道這事麻煩了,皇帝陛下自己惹不起,霍家的小祖宗們自己也惹不起嗬。

    霍禹也不傻,一看張彭祖出麵,知道這事可能不好辦,連忙走出來說道:“張待中,你為何要袒護這些妖人,這些人在背後說皇帝的壞話,我聽得‘清清楚楚’。”

    張彭祖見霍禹出麵,心裏明白這件事是他在背後搞鬼,但在皇帝在背後撐腰,他自然不怕霍禹:“霍大人,你可能聽錯了,我沒聽到嗬。”

    霍禹今天是一定要抓人的,於是撕破了臉皮道:“張彭祖,你以為你算老幾,敢在我麵前放肆!今天我一定要將這些‘妄議朝政’的妖人帶走,誰出麵也不行。”

    冷無情此時也出麵求情:“霍大人,請你高抬貴手!”

    霍禹今天是“惡人做到底”了,惡狠狠的道:“冷無情,你不過是我府裏麵的醫生,什麽時侯論到你來管本少爺的事情了。別說你,天王老子來也不管用!”

    劉病已看出今天霍禹的決心很大,自己再不出麵恐怕不能善了,於是站出來喝斥霍禹道:“霍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嗬,朕來了,管不管用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