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奇功秘術(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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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城道:“可是事後必須一段長時間才能複元,對嗎?”
酸雨心神道:“那就要看有沒有人在後方追趕!如果疾奔百裏,三天時間可複元,此為我的秘密,勿要告訴任何人。”
沔城苦笑道:“我也希望如常爺般得你明白,我也當你是兄弟哩!”
酸雨心神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常惠道:“誰去追他呢?”
沔城問道:“堡內有多少敵人?”
常惠道:“我感應到二十二人,如果在對等的情況下正麵交鋒,我們絕占不到便宜。”
酸雨心神深吸一口氣,道:“常爺怎會讓他們有對等的機會,就像那次你在雪林對付參荒牙的情況。比起上次來,今次的對手弱多了。”
沔城提醒道:“他們既然是刺客,警覺性特別高,要接近廢堡而不他們發現,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常惠道:“我們在天明前半個時辰進攻,但必須先定下誰去追殺鳥妖。”
沔城斷然道:“交由我去辦吧!”
酸雨心神道:“不是我小覷沔兄的武功,但因邪教妖人奇功秘術層出不窮,由一個清楚他們伎倆者去追他,較有把握。”
以酸雨心神一向不近人情的性格,說出這番婉轉的話,又沒點明是由他出手,對沔城可說是非常客氣。
常惠道:“我想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沔城訝道:“我要追殺鳥妖之心,沒有人能勸服我,但酸兄說的亦不無道理,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有解決的方法?”
常惠輕鬆的道:“我的辦法叫‘各安天命’。你們兩人各守一方,鳥妖朝哪個方向溜,由最接近的出手。”
酸雨心神沉聲道:“隻是鳥妖一人已不容易對付,你有把握嗎?”
常惠目光投往廢堡,道:“這座哨堡就是我的雪林,任對方有多少人亦難形成圍攻之勢,隻會提供我可逐個擊破的有利條件。如隻是我一個人潛過去,我有把握在敵人發出第一聲慘叫前,沒有人曉得我常惠來了。”
雨雪仍是灑個不休。
在日出前的黑暗裏,常惠離開山頭,朝古堡潛去。
酸雨心神留守原地,沔城早繞到另一邊製高處,靜候鳥妖。
常惠忽走忽停,走時迅如電閃,停時像忽然變成岩石一類的死物。由於身上鋪滿積雪,他又沒有抖掉,此刻即使與見過他的刺客等人麵對著麵,對方一時亦認不出這個滿臉沾上雪粉者,竟然是追殺過的常惠。
雪花亦成了他最佳的掩護,不動時,與鋪天蓋地的白雪融為一體。
沒有人比常惠,更懂利用形勢和環境的特點。
自死而複生後,他的靈覺在不知不覺裏增長著,在被扣留塞外期間,他已發展至能“凝想”的階段,到得到“萬物振動”至高無上的心法,再經這些日子來艱苦征途的反複磨練,他已突破至從沒有人能踏足的境界,武功的境界已至“道境”。
這刻他用誌不分,全麵展開靈應,掌握到朝這個方向窺望者隻有一個敵人,每當敵人的注意力落往別處,他會生出感應,迅疾移往目標廢堡。而當對方目光落往他所在處前,他已與環境合為一體。
隻一盞熱茶的工夫,來到廢堡的西牆腳。
哨樓在右方,如翻過殘破的牆,便是哨堡長方形的起居堂。
下一刻他越牆而入,來到起居堂外,蹲在一扇破窗之下,緩緩取出連弩,另一手挾起四枝箭。
起居堂是個空曠的長方廳,大致完整,故可避風雪,不過如刮起大風,雨雪會從殘破成一個個空洞的窗子卷進堂內。此際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多人,熟睡不醒。
射殺熟睡者本非常惠所願,隻恨別無選擇,而此正為戰爭殘酷的本質,在生存和死亡的壓力下,沒人曉得自己在幹什麽,平時的理想再不存在,人性泯滅。
微僅可聞的對話聲傳入耳內,是兩人說話的聲音,其中之一是鳥妖,來自三層哨樓的第二層。
常惠豎起耳朵竊聽,聲音立轉清晰。
隻聽鳥妖歎道:“我花了兩年工夫在這一帶設立鷹站,自問萬無一失,配合匈奴人龐大強悍的兵力,又有鮮卑族和呼延荒的那幫馬賊們助陣,心忖隻要常惠敢來,半個人都逃不掉,豈知交手下來,對方仍是陣容完整,我們卻不住吃大虧,損兵折將,現在匈奴的主力大軍竟深陷敵境,失去了主動。唯一的憑恃,便是還留有後著,截斷高昌古道往北的通路。可是這頭鷹空爪飛回來,令我生出不祥的預感。”
常惠明白過來,獵鷹沒帶任何訊息的飛回來,不符約定,使鳥妖生出警覺,遂招來刺客的頭子人物商議。
與鳥妖對話者道:“我見過李陵,據他說隻是戰馬,便有近二千匹抵不住路途寒冷倒斃路上,凍死的兵員超過六百人,糧食也非常吃緊,我到西域來,本以為隻是為常惠收屍,怎想得到會是如此的情況。這小子真懂挑時間,竟選在冬季行軍。”
鳥妖沉聲道:“我愈想愈感到不妥當,你立即去喚醒手下,天明時我們立即離開,往另一據點去。”
常惠心道“太遲了”,倏地立起,四枝箭滿弓下穿窗而入。
正蓋頭蓋臉熟睡的四個敵人,都是一箭立斃,發不出聲音。
箭矢破風聲,卻令其他人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仍弄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前,常惠左右平分持未接合的獨腳銅人槊,翻窗入內。
這批專業刺殺的高手,不知走了什麽運道,遇上比他們厲害百倍的超級刺客,被殺個措手不及。
左右分拆開的獨腳銅人槊化為奪命芒鋒,狂風掃落葉的滿堂遊走,想奮起應戰者尚未有反擊的機會,也未瞧得清楚攻來的武器,已濺血暗黑的廳堂。
常惠過處,敵人濺血倒斃,幾下呼吸的時間,堂內再沒有活著的人,常惠進入通往哨樓的廊道,朝哨樓疾掠而去。
獨腳銅人槊合而為一。
五人從敞開的門道撲入來,顯然沒想過堂內的己方同夥已全被解決了,暗黑裏一道人影鬼魅般嵌入他們中間去,給手握獨腳銅人槊中段的常惠左揮右擊,殺個措手不及。
常惠以有心算無心,敵人剛從睡夢裏驚醒過來,倉卒應戰,其戰力及不上正常情況的一半,完全未進入狀態,給常惠來個最險惡的埋身突襲,遇上的又是隻聽過沒見過的奇異兵器,立告陣腳大亂,潰不成軍。
所過處,本屬強極一時的刺客集團的成員,東歪西跌,鮮血染紅了地磚。
常惠進入哨樓時身上添了兩道傷痕,此乃速戰速決必須付出的代價,但都不能對他構成影響。
一校長矛從登往上層的石階破空而來。
常惠心中暗歎,知道失去了親手擊殺鳥妖的機會,因此矛勁力十足,甫出手已將他鎖緊死鎖,再不能像先前斬瓜切菜般容易。
堡外傳來酸雨心神約定的尖嘯聲,逐漸遠去。
“當!”
常惠挑開長矛,然後一分為二,拆開的獨腳銅人槊如江河之水般朝上狂攻猛打。
對方雖然是一等一的高手,但現在的常惠早已“脫胎換骨”,以他的武功,也要應付得非常吃力,,登時節節敗退,往上移去。
驀地寒芒在對方後麵閃動,那人現出駭然神色,下一刻劍尖已從他胸口貫背而出,發出慘叫。
那人屍身滾下石階,常惠閃身避過,看著沔城還劍入鞘。
沔城歎道:“隻能殺三個人,又給鳥妖逃往酸雨心神的一方,今晚走的不知是什麽運道。”
常惠隨他登上第二層,入目的情景令他大感不舒服。
沔城道:“五頭獵鷹全部了賬,但殺它們的不是我而是鳥妖,這家夥狠心得教人吃驚。”
常惠道:“你尚未失去殺鳥妖的機會,趁還有點時間,我們去湊熱鬧如何?”
沔城道:“不嫌太遲嗎?”
常惠道:“如果酸雨心神能追上鳥妖,並殺死他,我們便是遲了。但殺不死他又如何呢?”
沔城雙目精芒大盛,道:“請常爺領路。”
常惠一聲“隨我來”,穿窗投往窗外的茫茫雪夜去。
雪粉飄飛的一夜終成過去,昨天沒露過臉的太陽懸在東邊天際,斜照兩岸林木披霜掛冰的孔雀河。
常惠和沔城兩人沿高昌古道朝北奔馳,到此刻亦感疲倦,沔城還好一點,常惠卻是負傷之身,昨夜損耗的真元尚未有機會回複過來,故而後勁不繼。
常惠忽往左折,穿過雪林,躍往河灘處。
酸雨心神雙膝著地跪在河灘交接處,將頭浸在淌流的平緩河水裏,聞聲將頭從水裏拔出來,別頭望往兩人,苦笑道:“給那家夥逃返匈奴人的木寨去了。”
他的神態表情自然流露出發自內心的誠摯,登時將他的妖異之氣大大衝淡,這可是從未在他身上發現過的,兩人一時都看得愣住了。
酸雨心神拿著放在身旁的連鞘古劍站起來,任由水珠從頭臉淌下來,訝道:“為何這樣瞪著我?”
常惠道:“你受了傷嗎?”
酸雨心神緩緩將古劍掛到背上,道:“給他打了一掌,不過他傷得比我重,沒有一年半載休想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