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宇宙間的刹那停頓(求訂閱、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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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國師”拓跋無量雖退得從容不迫,瀟灑好看。隻是懸空後移七、八尺,不似常惠退得狼狽,拋往十多丈外,不知撞斷多少枝葉樹幹,弄得上方冰落雪崩,但真正的情況,宛如衝奔的湍流,忽然遇上千斤巨石的攔截阻塞,被激得倒流橫濺。

    拓跋無量此時有兩個選擇,一是借勢飛退,且要退得比常惠更遠,邊退邊以無上玄功化解氣場逆轉倒流反傷己身的後果,然而如此做則隻能坐看常惠趁勢”逃之夭夭“,要趕上常惠,機會將是”微乎其微“。

    另一選擇是硬抵著逆衝之苦,繼續進擊。

    當常惠看到拓跋無量倏退七、八尺後,又猛提一口真氣,”陰魂不散“的追來,心中喚娘,立即再次受其氣場所壓,知對方不惜受傷,亦要取他和酸雨心神之命。如依眼前形勢發展,匈奴“國師”確實大有可能完成他的使命。

    問題在他不能不照顧正陷於半昏迷狀態的酸雨心神。

    刹那間,匈奴“國師”以使人縱用肉眼瞧著仍難以相信的速度,將距離拉近至五丈,淩空一拳擊來,最奇怪是常惠感覺不到拳勁,但壓體迫來的氣場卻不住加重,就若陷身”無從抗拒“的沙暴裏,除了祈禱沙暴快點離開外,別無他法。

    如此奇功絕藝,確實讓常惠”大開眼戒“,不但是”前所未聞“,連想都沒有往那方麵去想過。拳勁竟融入了整個氣場去!

    麵對著自練成“萬物振動”心法以來最嚴厲的挑戰,生死決定於轉瞬之間的一刻,常惠哈哈笑道:“老兄你算錯這一著哩!”

    話猶未已,他煞停急退的劣勢,完全絕對地靜止。

    天地和時間也仿似於此刹那停頓了。

    常惠後腳伸出,撐在一棵大樹的主幹處,運行至滿盈的內功先撞往樹身,生出巨大的反震力量,倒卷回體內的經脈,形成可反朝前衝的勢道,可是常惠卻巧妙地將此股力量,轉輸入酸雨心神體內。

    酸雨心神此時陷在渾渾冥冥的狀態裏,體內已能生出微弱的天然運轉,進行先天式的自我修複,得常惠真氣入體,注進生力軍,如”久早逢甘霖“,頓然”生機勃勃“,”江滿河溢“。

    此舉至微妙精巧之處,是常惠並非將真氣漫無節製地傳輸,而是止於剛能抵銷衝勢的一刻,營造出神跡般似忽然凝固了的絕對“停止”。

    如果以“匈奴“國師””拓跋無量的攻擊式氣場比做奔騰的急流,之前的常惠便是被衝得隨水翻滾逐流而去的一片浮萍,現在此浮萍竟然不再受狂流的任何影響,止於至靜至極,等於破掉了拓跋無量的氣場。

    獨門心法擺脫牢籠而出,再不受對方抑製。

    霎時間,靈覺天機一一而回,首次掌握到拓跋無量”妙不可言“的波動,對方已臻能“奪天地之精華”,將精、氣、神與萬物冥合的極致境界。

    酸雨心神之所以催發潛力後,仍沒法擺脫他,皆因拓跋無量根本不用催發潛力,因其潛力早被釋放出來,使他臻登上武道的極致,也使他成為常惠所遇的高手裏”超凡卓絕“的人物。

    換句話說,如在正常和公平的情況下,常惠雖有一拚之力,但最終落敗身亡者,肯定是他常惠。

    猶幸現在非是正常的情況,更絕不公平,酸雨心神並非省油燈,拓跋無量雖占盡上風,本身真氣又能循環往複,卻並非可供”無窮無盡“使用,為殺酸雨心神,損耗了一定的真元,又窮追酸雨心神幾個時辰,沒法有回複過來的機會,最要他命是拓跋無量剛才強逆退勢,應退不退,力圖一舉擊殺常惠,等若硬生生地消受了常惠和他自己的連手一擊,”五髒六腑“均受了不輕的創傷,隻因他深厚無比的絕世功法,方能壓下傷勢,乍看上去似個沒事人似的。

    就於常惠“凝定”的刹那,在拓跋無量身上出現了連他自己也從未夢想過的破綻空隙,就是他的精、氣、神不但再沒法死鎖比他不知年輕多少年的對手,他的全攻型可怕氣場,亦如用錯了力道,變得虛虛蕩蕩,難受至極。拳勁和以他為中心催生的氣場立告分家,變得拳勁還拳勁,氣場還氣場,失去憑氣機感應而來洞悉一切的上風優勢,痛失目標。

    敵我間的情況變化,若有旁觀者,會看不出其中微妙的一點改變,表麵一切依然,惟正進行生死交鋒的常惠和拓跋無量,曉得前一刻和後一刻,實有”天壤雲泥“之別。

    正因常惠回複知敵之手段,故首次掌握到這個平生勁敵的情況。

    常惠所得不止於此,他能分心二用的本領重新生效,靈應擴展往密林外的另一戰場。數以百計的敵騎,正從後方三十多丈外的入城斜坡,怒潮般朝不管城衝下去,河原野火宴舉行的地方,兵刃交擊聲和喊殺聲填塞了廣闊的空間,激烈的交戰在進行著。

    無數的念頭以”電光石火“的高速掠過腦際,曉得樂老大不愧是來自堪稱大漢皇朝最邪惡家族的人物,能獨當一麵,”當機立斷“地提早發動於時機尚未成熟之時。

    現時唯一的希望。就是從山道來的金狼軍,未能”天衣無縫“地配合從東岸過索橋攻來的格倫部戰士,而峽道因有沔城、王者天下歸來和由他請得的風中狼王三大高手把關,未被封鎖,故尋寶的諸路人馬,尚有一線生機。

    這些念頭如”電光石火“不留絲毫痕跡掠過胸臆後,常惠撐在樹身的腳掌新勁爆發,同時放手,讓酸雨心神滑坐地麵,自己則似從連弩射出來的勁箭,眨眼間已射至離收拳攤掌的拓跋無量前方不足半丈的近距離,追逐變為正麵交鋒。

    拓跋無量修養過人,盡顯其蓋世高手”臨危不亂“的風範,連常惠也感覺不到他的波動有任何異常之處。可見他涵養之深。深不見底的眼神,爆閃著奇異的芒采,凝視著常惠,猶如天上最明亮的星辰,忽然移居他的眼眶之內,可將常惠整個人看穿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