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絕對想不到占據這些幽靈的正是他們護住的這位，看起來十分有潛質的幽靈。

    不過這個幽靈似乎因為受到神聖係的傷害，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

    孫德抬頭看著已經觸摸到神座的維多利亞，內心中不斷掙紮，但是始終不敢出手。

    最初的兩記生命之槍已經將冥土本身的防護撕得粉碎，生命氣息直接從天而降，與冥土蔓延的死亡規則相處衝擊，在天幕當中形成了一股特別的穹幕。

    但是孫德知道，撕碎冥土外殼的目的絕非這麽簡單。

    死亡規則蔓延在於維多利亞召喚的神座，她才是應該最優先攻擊的。

    既然第二發生命之槍是去撕碎外殼，那麽顯然是有目的的。

    此時，必然有某些特殊的存在順著一開始爆發的生命氣息潛入了進來。

    孫德實施的是燈下黑策略，他對於這方麵也更加敏感。

    “也許，攻擊的那個人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生命之槍難以奏效，所以暗中另外施展了手段。如果按照這種猜測推測的話，必然存在一位隱藏的神讓他心存忌憚，不不不，他忌憚的應該是同為生命係的存在，自然之神或者獸神，因為知道這兩個存在很可能會搗亂，所以一開始就沒準備‘親自’動手！”

    孫德全力施展三天書，無形中看到虛空當中隱藏著三十多處能量匯聚之處。

    而他的本體之外，正有三團能量潛伏著。

    心中一片寒意，他沒想到自己假死都未曾脫離暗中之人的視線。

    “也是，雖然血液會水晶化，但是我畢竟沒有在眾神眼皮子底下消亡。不過還好，為了表演成功，我已經將本體的血液抽幹了九成，現在氣息已經下降到極致了。”

    自從修煉齊天變之後，孫德已經徹底脫離了人類這個選項，隻要神格碎片不損壞，三心七化凝聚的意識不消散，齊天變的力量有殘存，那麽基本怎麽玩都行。

    他的本體其實早就在修煉齊天變之後化成那種血色水晶了。

    百萬能量之前的修行者勉強還能算是人類，但是百萬到千萬這個級數，基本就是一個脫離人類本身的範圍，而孫德隻不過比別人早完成一些罷了，隻不過他比別人特殊一些罷了。

    甚至為了裝的像一些，他甚至冒險的將神格碎片都送走了。

    心思電轉，他佛力將三天書的力量吞噬，暗運過去心，緩緩散去本身的力量。

    “過去消亡才有現在，不知道我這置死地而後生的計劃是否真的能成，李功成那家夥騙我，這和說好的根本就不一樣！”

    孫德屏蔽了自我感情，甚至自從戰爭開始時，思維都是和三心七化與三天書連通的。

    與其說他的思維是孫德的思維，甚至不如說是以孫德體現的命運。

    但是即便如此，他此時也不得不選擇最糟糕的一種選擇。

    寂滅！

    說難聽點就是死。

    隻有死才能真的抽離被暗中存在注視的目光。

    命運就是一把雙刃劍，孫德依靠三天書觀測命運，幾乎別人什麽計劃，暗中隱藏了多少力量都能很輕鬆的猜到，但是同樣，有時候跟著命運走，也會掉進溝裏。

    因為天命並沒有私欲，隻選擇最正確的一種。

    散去意識之前，他隱約聽見自己的一個分身吼道：“蠢貨，太冒險了！”

    “哈，靠你們了！”

    眾分身齊齊一顫，斷去了與本體的聯係。

    隨著他本體的死去，本來已經稍稍減慢增長速度的血色水晶又開始急速的生長起來。

    僅僅是幾個呼吸之間，大量的血色水晶從地下竄出，像是一道道利刃一般直竄天空，有些水晶甚至直接生長到三四十米高。

    不過與之前稍稍不同的是，這新躥升的水晶雖然更顯堅固與紅豔，但是其中透露著一絲絲的死氣。

    “他死了？”

    梅維斯驚訝的看著眼前竄出的水晶當中蘊含的死氣，一時間完全難以置信。

    孫德雖然一直沒怎麽展示力量，但是那種從容布局的氣勢卻深入兩人心間，他們想過自己會死，但是從未想過孫德會死。

    而且會死的這麽簡簡單單。

    帕姆伸手觸摸了一下水晶，心中與孫德相處的畫麵不斷閃過，那種談論神靈間流露出來的自然隨意，那種談論布局時的輕鬆與寫意都在向他否認著這個答案。

    他張了張嘴，眼中突然閃過最初想見的畫麵，最終停留在一個畫麵上。

    ‘你身上有生命之神的印記’當時孫德這麽說過。

    心中一緊，原本否定的話停在嘴邊，他沉默了一下，無視梅維斯眼中的期待，沉聲道：“那銀色的光太快了，即便是我也是在攻擊完成之後，它消散的時候才剛看到，雖然他很強，但是反應是需要時間的，你應該知道眾神的反應速度都不快，他們之間的戰鬥次數太少了，早已經忘記了該如何去戰鬥了！”

    他幹掉死神不僅是因為有克製的武器，同時也是因為死神的戰鬥經驗太少，並非像他們一樣早已經化為了本能。

    也是因此，這話梅維斯信了。

    她從未想過生死與共的帕姆會騙她！

    帕姆無視梅維斯黯淡的神情，暗道：“抱歉，但是如果這也是他的計策的話……不，這就是他的計策，不然他為何要這麽光明正大的顯現出自己！”

    孫德本身並沒有和他們說太多，某方麵來說更類似於一同旅遊的同伴，或者雇傭的保鏢。

    不過就在這時，他身邊的空間突然開始震動，無數的紅線從虛空當中鑽出，視血色水晶如無物一般的鑽了進去。

    這紅線似乎無窮無盡，在血色水晶中四周遊走，就好像這水晶生長出了血管一般。

    最終一塊金色的水晶一般的東西被這紅線從水晶中撈了出來。

    梅維斯心中一顫，輕聲道：“是那個叫做水秋的祭祀！”

    水秋和孫德的關係是讓他們最為詫異的一件事情，但是刨去所有的外衣，剩下的就是一件事，那便是兩人乃是情侶。

    雖然這件事本身就十分的不可思議。

    孫德乃是古老遺跡當中的一個特殊幽靈或者神靈，而水秋則是婚姻之神的祭祀，而且有極大的可能還是人類。

    很難相信這兩個人竟然認識，而是還是情侶關係。

    帕姆不知道那金色的水晶究竟是什麽，是否就是他們擊殺死神後未曾出現的神格？

    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至少孫德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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