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王殿當中，蒼骨眼神望著虛空，目光似乎穿越了層層空間，注視著某處。

    虛空中一個頗顯中性的聲音響起：“如何？”

    “還不錯！”

    “時間太短，能這樣已經不錯了，他向眾神借力，用祭魂大發散布分身，本體出場以及用神骸做引子，每一條路線都是誘餌，但同時，這四個方向一旦成功一條，都能做到神位之上。”

    “確實，以他的經曆來說，布這樣的一個局，已經算是不錯了。”

    “可惜還未曾達到他當年的程度。”

    “哈哈哈哈，你說笑了，當年他三天書與三心七化已經達到了最高層，本身修煉的七個功法中任何一個都達到了上仙級別，過去未來盡在心中，任何一絲一毫的變化都難逃他的法眼，這種程度哪裏能算作布局，根本就是精確到毫秒級的數據變化。”

    “我現在隻想知道當年他在地球時空經曆重置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誰知道，從觀測來看，自從他死後，地球時空變得安穩了一些，而且重置的間隔也延長了一倍左右。”

    “我比較懷疑他並未真的死掉，自從他消失後，地球每次重置都會出現死亡係神格，雖然每一次的指向不同，但是這其中未必沒有原因。”

    “但是你也嚐試過了，地球空間完全無法支撐神位的存在，沒有神位，也沒法達到根源，達不到根源，自然也找不到他的印記。”

    “會有機會的，如果地球空間本身沒有神位，那我們就自己添加神位。”

    “果然，山海界與地球融合這件事有你在背後做推手啊！但是你想過沒有，也許地球空間當中沒有神位的根源並非是神位無法被我等觀測到，而是因為那個世界的構成本來就不是其他小世界那種點線交織的方式。”

    “不，你想岔了，你忽略了地球時空吞噬‘神’的事情，這個吞噬行為，或許本身就是探知原因的所在，被吞噬並非是終點，而是探索的新起點。當年他之所以強留在地球時空，未必不是因為他看到了吞噬背後的真相。”

    “也許吧，不過如果他真的未死，那麽現如今發生的這些事，就並非是你在主導，而是他！”

    “無所謂，我想要的是知道真相，當年探究秘密的所有人連他的背影都看不到，如果能進入被吞噬的世界，也許不僅能看到，甚至能接觸到！”

    “不準備超越他嗎？”

    “物質的流動產生了時間，時間的流動產生了命運。掌握命運的他本質上就像是掌握了整個世界一樣，而人是沒辦法超脫命運的，因為人隻要存在就會奴屬於時間，還有有思維運轉，就歸屬於物質流動。”

    “時間係的神格你那裏也收集了不少吧？”

    “所謂時間產生命運的遞進關係不過是人類語言的表述方式而已，本質上命運這種概念性質的說辭，隻不過是在表達一種無法言表的事物的某一種，某一時的表現罷了。麵對掌握了這種力量的家夥，任何所謂的超越都不過是笑話一樣。”

    “是啊，那個家夥已經舍棄了全部的自我，或許用東方體係的合道來形容最為恰當。隻不過地球時空究竟是什麽樣的問題，讓這種概念下的他也無法解決？”

    “也許不是他無法解決，而是他不準備解決，不過誰知道呢，我想做的，不過是打開吞噬的大門窺探一二罷了。”

    “構建神位嗎？說起來孫德對應的是死，那麽誰對應著‘生’？這一次似乎沒有什麽能代表‘生’的神格持有者吧？”

    “你錯了，死永遠不是獨立存在的。我從未想過讓他達到死的極致。”

    蒼骨眼睛一眯，輕聲道：“輪回嗎？原來如此，以世界對世界、以死對死、以輪回對輪回，你這家夥，竟然小心玩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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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土當中，孫德尚且不知道有大佬暗中安排著某種遠比被地球空間吞噬還要糟糕的命運。

    不過他的心情卻十分的糟糕，或者說哭笑不得。

    本體死亡某種程度上是真的死了，隻不過他最後用過去心保存了所有的意識結晶，存留了複活的機會。

    這些意識結晶現在盡數落入占據神位的這個分體英靈的體內，但是扯淡的是，水秋竟然完全不理會自己。

    自己在她心中竟然頂著一個冒牌貨的稱號。

    水秋將那團融合的血球抱在懷中，但是對於幽靈形態的孫德卻沒有什麽好臉色。

    甚至可以說，因為之前孫德關閉聯係之後的‘胡作非為’行為，讓她所有的不滿與怨念都發泄到了現在的他身上。

    “所以說了，我究竟和原來的我有什麽區別？”

    水秋搖頭道：“你隻是他的一個分身而已，哪怕你擁有著他所有的記憶，但是終歸隻是一個記憶而已。”

    齊天變融合生命氣息之後，勉強從水晶叢林當中吸取了部分的精華，並未恢複原本的力量，此時化成一個球被水秋抱在懷中，看起來像是一個水晶球一樣。

    孫德苦惱的指著水晶球道：“所以你覺得這玩意才是我，我這個有正常思想的反倒是冒牌貨？”

    水秋臉黑了黑，似乎有些不爽，道：“沒錯，這才是你的本源，你不過是當初祭魂大發祭煉的六百六十六個英靈其中的一個罷了！”

    孫德吼道：“但是祭魂大發祭煉的英靈本來就是化身吧，化身和本體有什麽區別？”

    水秋冷笑道：“人類還都長著一個腦袋四條腿呢，難道每一個都一樣？”

    “但是我的思想是一個！”

    “那可不一定，我也了解祭魂大發，當孫德不處於降臨狀態的時候，每個分體都有著自己思考的能力，本質上不過是一個起點的不同個體罷了。”

    孫德氣的想吐血，這是事實，但同時對於自己又完全的不適用，因為自己現在的所有意識乃是繼承自己死亡前的所有意識結晶而來，在自己心中，不過是暫時切換了一下形態罷了。

    這簡直就和從人類形態變成幽靈形態一個性質嘛！

    但是水秋也不知道是不是腦殼哪裏壞掉了，竟然完全不認同。

    看著她僅僅抱著的那個水晶球，他感覺不僅胃疼還蛋疼。

    他完全無法從思維邏輯上理解水秋的大腦回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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