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兩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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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地方倒是可以確定,就是在這片湖道之中。因為他身上纏著許多的水草,方才護衛們搬上來還費了一番力氣。且這屍首新死不久,應該不是從別處飄來的。”
莊婉儀朝那屍首處望了一眼,見一旁的確丟了不少雜亂的水草,這才別過了眼。
“方才聽旁的小廝說,他欠了賭坊許多錢。能不能請張管事替我派個人去賭坊,問問具體的情況?”
張管事聽了這話,越發狐疑了起來。
不過死了一個小廝,這種事雖不吉利,在高門大宅也是尋常事。
莊婉儀何以如此上心?
等他把這些一五一十都稟明了老夫人,才從老夫人口中得到了真相。
“死了一個小廝這種事,本不應該驚擾老夫人的。隻是那小廝死的蹊蹺,還是在三奶奶的院子附近。三奶奶如此看重,所以奴才想著應該知會老夫人一聲。”
老夫人不由歎了一口氣。
“將軍府如今這樣的局麵,幾個兒媳彼此還不和睦,真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她隻要看看明川郡主、古氏和鳳蘭亭在她麵前的情狀,便可以看出她們彼此的關係了。
而莊婉儀為何想查這小廝,她心裏也有數。
“這個小廝八成就是你們四奶奶派去的,要陷害你們三奶奶私通奸夫,誰知道莫名其妙死在湖中了。想來你們三奶奶是想借此抓四奶奶的把柄,所以盤問得如此仔細。”
張管事恍然大悟。
“那老夫人,三奶奶命奴才去鎮元賭坊查問,該如何回稟她?”
如今是將軍府和太師府剛重修舊好的時候,老夫人自然不想再橫生枝節。
明知這件事委屈了莊婉儀,少不得也隻能委屈她了。
“你問道之後,先來稟告我,我自然會告訴你如何回她。”
不論張管事去鎮元賭坊能不能問出什麽苗頭,她都要把這苗頭刹住,讓莊婉儀不再查下去。
畢竟,這事總歸是將軍府的醜聞。
將軍府想息事寧人,卻不代表旁人不會查。
從杏林院附近的湖中發現屍首這件事,商不換早已知道了。
事實上,從莊婉儀說出那個黑衣人的事情之後,他就一直很放在心上。
一個這樣的神秘人,且對莊婉儀有情意,這是他無法容忍的可變化因素。
他必須要盡快查出,這個人是誰。
“來人。”
書房之中,他放下手中剛寫好的信紙,又細心地吹了吹。
待那墨跡幹涸,才折疊好裝進信封之中。
“公子,您有什麽吩咐?”
小廝走了進來,躬身侍立一旁。
“去把這封信送到將軍府,還有這方帕子。”
親信的小廝一見那半新不舊的帕子,便知道這東西是要送到莊婉儀那處的,而非將軍府老夫人處。
“該找哪個人,還記得嗎?”
小廝連連點頭。
“記得,找屏娘姐姐。”
他行了一個禮,便急忙朝外跑去。
等屏娘把東西交給莊婉儀時,她才後知後覺。
“這塊帕子……”
“這是小姐吐了四奶奶敬的酒的那塊帕子。”
屏娘認得上頭的刺繡和花紋,都是莊婉儀平素愛用的。
“他是何時拿走的這塊帕子?”
莊婉儀不由吃驚,上回商不換走的時候,她並沒有發現他帶走了這塊帕子。
“就是小姐扭過身去,說不送的時候,商大公子就拿走了。”
屏娘不禁掩口發笑,她還記得她和莊婉儀之間,圍繞要不要把這帕子交給商不換去查,爭論了好一會兒。
沒想到商不換在窗下全都聽見了。
而莊婉儀被黑衣人的事一攪和,竟然連查驗這塊帕子的事都忘了。
她用拆信刀隔開了信封,打開一看,信紙上的字跡漂亮的不像話。
若說廷哥兒的字跡,已經算是她見過的孩子中最漂亮的一個。
那商不換的字跡,莊婉儀幾乎敢說,是現世之人中最漂亮的。
他的字看起來雅致俊逸,筆鋒卻暗藏風骨,既不顯得太過文弱,也不顯得霸道。
而是張弛有度,怎麽看都賞心悅目。
都說字如其人,就這一手漂亮的字體,堪與她看過的名家大師的真跡媲美了。
那信上寫了兩個內容。
其一是關於這張帕子,莊婉儀吐了幾乎滿杯的酒水,所以查驗起來很是輕鬆。
那酒水裏含有蒙汗藥,喝下去之後,人便會昏迷不醒。
鳳蘭亭給她喝這藥,無非是希望她在杏林院中人事不省,醒來才發現自己被人和“奸夫”拿個正著吧?
還真是打的好主意。
蒙汗藥這種東西,她隻在傳奇話本子上看過,一向是江湖盜匪用的下三濫手段。
在飲食之中下藥這種事,一向是鳳蘭亭的拿手好戲。
隻是沒想到她為了構陷自己,連這種下作手段都用上了。
若是繼續放縱她,還不知道她日後要如何變本加厲!
莊婉儀心中暗自計較,又繼續看那封信。
那信上的第二件事,才真正讓她吃驚。
“鎮元賭坊的東家查明賬目,死者生前欠的五十兩銀子,都在五日前他本人親自償還了。償還之後還在賭坊內即性又賭了幾把,並對人宣稱他現在已經有錢了。”
商不換也去查了鎮元賭坊之事。
可張管事告訴她的,明明是那個小骰子還欠著賭坊的錢,但是人已經死了,所以賭坊不打算追究了呀!
為什麽兩個人說的,會全然相反?
其中必定有一個人欺騙了她,而莊婉儀自然更相信商不換的話。
若是張管事欺騙了她,那隻有一種可能——
老夫人怕她查出什麽來,所以故意讓張管事給了她錯誤的信息,讓她查不下去!
原以為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之後,老夫人已經對她消除了成見,也看穿了太師府這一家人的真麵目。
沒想到這種時刻,老夫人還是選擇保護鳳蘭亭,拋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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